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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57)

    清浅的手微抬,还未来得及用内力,便被且歌给摁下了。
    且歌低眼轻笑,将桌上的银票收回,又交于清浅。
    且歌浅笑道:原是我鲁莽了。
    这话连阅人无数的老鸨听来都觉得诧异,常人若是听到这些话,只怕早就抄家伙大闹一场了,而她这般辱骂且歌,且歌竟然不恼?
    苏州城里谁人不知春花楼跟知府的关系,又有谁敢在春华楼闹事,更别说带人来春花楼拿人了,老鸨本就是故意激且歌,想让其暴露身份,没想到且歌就这么罢休了?
    见且歌转身,当真有要走的意思,老鸨摸不着头脑,合着就是带一帮人来春花楼吓唬吓唬她?
    且歌出了春花楼,于门外止步,双眸直直地看着前方,她转动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又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想通融,那就得罪了!
    搜!
    且歌一声令下,一干护卫皆冲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
    老鸨大惊失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且歌变脸比翻书还快,说动手就动手,还不带犹豫的,大胆!你们不要命了?敢在我春花楼动手!
    嗓门儿虽大,却根本没有镇住任何一个护卫。
    快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小厮们听后皆抄起家伙欲将护卫拦下,可他们哪儿是常年接受训练的护卫的对手,再者苏州城谁会没有眼力劲儿,敢在春花楼里闹事儿,故他们能怎么偷懒就怎么偷懒,平日里更是疏于锻炼,三两下便被护卫踹下楼了。
    老鸨慌了,你们可知春花楼是谁的地盘?!
    你们可知今日房里都有谁?!
    这一连两个问题,令且歌转身了。
    且歌对上老鸨恼怒的目光,笑道:那敢问今日房里的都有谁?
    老鸨瞬间清醒了过来,方才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差点就捅了娄子,还好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老鸨冷哼一声,咬牙道:你定会后悔今日之举!
    老鸨为人奸诈,且歌本就没对其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再纠缠方才的问题,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现下就只差找到穆絮了。
    小乐子趁乱溜进绮罗姑娘所在的房间,一呼吸,鼻腔钻满了酒气,再回头一看,这场面让他尤为震撼。
    杨灏用手撑着脑袋,眼皮也近乎快睁不开,另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摆手道:不了...不了...不....不喝....不能喝了...
    绮罗姑娘只穿了一件红肚兜与亵裤,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一只脚更是踩在凳子上,她拍了拍桌子,喝!一个大老爷们儿,酒量怎么那么差!
    杨灏醉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向其艰难地摆手。
    砰
    杨灏突然一头磕在了桌上,显然已是醉得不行了。
    绮罗姑娘摇了摇头,真没用,后又拍了拍一旁早已趴在桌上的穆絮,公子,公子,你快起来呀,起来与绮罗喝呀!
    公子,快起来呀!
    小乐子也懒得理会绮罗姑娘,当务之急就是带陛下出去,殿下在楼下堵着呢,故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走,只能从窗上跳下去了。
    小乐子推了推杨灏,又唤了其几声,杨灏皆没反应。
    再这么磨蹭下去,被殿下撞见就糟了。
    小乐子扶起杨灏,而杨灏醉得跟死了似的,根本受不了力,整个重量也都压在小乐子身上,小乐子艰难地走向窗户,每走一步,心里都骂御膳房里的厨子一句,这些混账,菜肴做得这么好吃,陛下都吃胖了!!!
    可沉死他了,不行,待回宫之后,他一定要劝陛下少吃点!
    小乐子好不容易扶着杨灏到了窗户那儿,绮罗姑娘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手将杨灏拉住,试图将其拉回去,再与她喝上几杯。
    公子,你怎么...自个儿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再来喝嘛!
    好在那绮罗姑娘也是醉醺醺的,小乐子没怎么用力便扒拉开了她的手。
    门口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小乐子知时间不多了,他拼了老命地将杨灏抬上窗。
    陛下,得罪了!说完一手将杨灏给推下了窗,而后自己又跳了下去。
    这时,何护卫的声音传入且歌耳中,夫人,老爷找到了!
    ※※※※※※※※※※※※※※※※※※※※
    【某人的小剧场:
    且歌带着一群人进了青楼,诶呀妈呀这是啥玩意儿啊,给我干!把老爷那小兔崽子给老娘找出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给她虎的
    穆絮躲在屋里瑟瑟发抖:现在跟娘子撒娇卖萌还来得及吗?】
    【安利一首歌《尝试温柔》】
    【安利基友百合文:《朕的阿姐是皇后》by苏弋卿】
    第85章 衣冠禽兽
    那何护卫说完便后悔了, 屋内酒气冲天,房里的情景又哪儿是能让夫人看到的呀,几张凳子倒在地上,三两双碗筷也掉落凳旁, 酒壶倾倒,酒浆流出,将桌布浸湿了一大片, 床上原本所挂的床帐被扯下一半,随意扔于床上,而另一半床帐却不翼而飞。
    瞥眼又见地上像是有什么,待何护卫定睛一看, 更是吓了一跳, 竟然是个人!
    女子趴在地上,脸紧贴地面,虽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其头上的发饰十分凌乱, 背部的白皙肌肤完全暴露在外,一只脚的脚踝处更是勾带着细纱。
    不过,这细纱的色儿, 以及花纹和样式,怎么那么眼熟呢?
    所幸何护卫的记性倒没那么差, 也是想起了, 这不正是那一半不翼而飞的床帐么?!
    何护卫瞧了瞧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穆絮, 又看了看地上的女子, 即便穆絮此刻衣冠整洁,但还是不免令其想入非非,万一老爷就是有那癖好,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不喜脱衣呢?
    或是她二人在初时就已经开门见山,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之后再穿好衣裳把酒言欢呢?!
    一切皆有可能!
    何护卫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猜想表示十分赞同,也因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老爷就是个衣冠禽兽!
    人家虽是花娘,但好歹也是一女子呀,大丈夫何须遮遮掩掩,再怎么样,做那档子事儿时也应该坦诚相见吧。
    但禽兽归禽兽,他还指望着穆絮能为他美言几句呢,届时升迁便十拿九稳了。
    若此番情景被夫人瞧见了,老爷又是那样惧内,岂不是要遭殃了?!
    可倘若他替穆絮隐瞒,那不就相当于立功了?!
    事后穆絮再那么一感激,那......
    何护卫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升官时的情形了。
    何护卫快步上前,本欲将绮罗姑娘扛走,可想想还是作了罢,环视四周,这屋子虽宽敞,但家具甚少,更没有什么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故他扯下她脚踝勾带的细纱,打开叠好后将她整个人盖住。
    做好了一切,何护卫满目赞赏地看着被细纱盖住的绮罗姑娘,如此,夫人就看不见了,并且对自己的机智表示很满意。
    何护卫拍了拍手,起身时却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就像是冷风不停灌进房里,他转身欲将房门虚掩,却不想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且歌。
    何护卫惊得瞪大了眼睛,更是不禁后退一步,他方才所做,夫人是都瞧见了?!
    毫无疑问,且歌确实是瞧见了何护卫的所作所为,可此时,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趴于桌的穆絮身上,脸上虽不见半丝表情,可双眸却染上了阵阵寒意。
    夫...夫人...
    鼻腔钻入的浓浓酒气让且歌感到很不适,她的柳眉微拧,入房时,除了老爷外,可还瞧见有旁人在?
    何护卫犯了难,夫人这话到底是瞧见了还是未瞧见呀,他低眼看了看地上的绮罗姑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清浅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把团扇,她轻轻摇动,酒气飘散,此举倒也让且歌舒缓了许多,她贴近且歌耳边道:主子,小乐子不见了,清浅方才亲眼瞧见其趁乱进了这间房,只怕是将少爷带走了,可需得派人去追?
    不必了。
    既然人走都走了,也就没必要再去追,这儿可不是长安城,是苏州,拢共也就那么大点地方,万一陛下出宫之事被泄露出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至于堂堂一国之君竟私自跑出宫,做出有失体统之事,自然得等到她回长安城再好好与陛下说道说道。
    且歌平静的脸上升起淡淡红晕,清浅见状加快了摇动团扇的速度,主子,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且歌颔首。
    在其转身之际,何护卫却问道:夫人,那老爷....
    虽欲言又止,且歌也明白他的意思,她看似平静,可心里却有股莫名的火气,正在熊熊燃烧,只恨不得将穆絮从窗子上扔下去!
    一介女子竟来青楼喝花酒,明知自己是何身份,与此地有着云泥之别,还与那花娘纠缠不休,将驸马的身份置于何地,将她置于....
    寒意渐渐涌起,何护卫又打了一个寒颤,就算是傻子,那也能感觉出夫人是恼了,试想在青楼抓奸,且人赃并获,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子会不恼的,何护卫真想在自己嘴上来一耳光,这该死的嘴,干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
    且歌扭头看了穆絮一眼,未说一言,便出了房门。
    何护卫站在原地,一时也摸不准且歌的意思,他到底是将老爷带回去,还是就将老爷留在此地呢?
    好在他也未纠结太久,因桃花翠竹来了,二人合力将穆絮给扶了出去,回客栈的路上,谁也不敢说一句话,生怕触了霉头,故这一路也让人压抑得很。
    终于到了客栈,一干护卫散了,桃花翠竹也将穆絮给扶回了房。
    且歌落座于凳,清浅将泡好的茶递与其,又见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有些担忧。
    且歌拿起茶盖,淡淡的茶香钻入鼻,倒也冲淡了些那会儿的不适感。
    主子,可需得清浅请国舅爷来?
    且歌轻抿了一口茶,神色淡然,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需劳烦他。
    清浅虽担忧,但也改变不了且歌的决定,只能道:是。
    茶盖拨动着茶叶,清浅静静候在一旁。
    且歌突然道:今夜春花楼的房可全都搜过了?
    在二楼寻到驸马爷后,护卫便也未再上去。
    且歌颔首,果然如此,若护卫搜到了不该搜的地方,只怕她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地从春花楼里走出来吧。
    一声脆响,茶盖落于杯口。
    命何护卫带人在客栈门口转一转,既有人想看,那就好好让他们看个够,总不能让人白白跟我们一路吧。
    是,主子。
    还有,派人盯着春花楼!
    一千两啊,多大的诱惑,那老鸨竟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见这春花楼有多少问题。
    是!
    忽然,隔壁屋传来一道声响。
    哐当
    且歌起身,原先已舒展的柳眉又拧到了一块儿,眼中透着丝不容人察觉的担忧,驸马怎么了?
    清浅这就去.....
    清浅还未说完,就见且歌已踏出房门,向穆絮那屋走去...
    第86章 酒后真言
    桃花蹲下身, 捡起掉落在地的水盆与脸巾,转身还未踏出一步,就见且歌站在门口看着,桃花也是吓了一跳, 殿下是何时来的,走路怎么没声音呀。
    殿下!
    桃花欲向其行礼,却被且歌抬手阻止, 礼就免了吧。
    多谢殿下!
    原本想替穆絮换衣裳的翠竹缩回了手,殿下这都亲自来了,说明还是关心驸马爷的,这个时候不给她二人独处的机会更待何时, 见桃花还在那儿杵着, 她眼疾手快地拿过水盆中的脸巾,另一只手又暗中扯了扯桃花的衣袖,对且歌道:水不慎打翻了, 奴婢二人再去打一盆水来。
    且歌点了点头, 示意她二人去。
    桃花平日里虽犯傻,但这个时候可不糊涂,当即明白了翠竹的意思, 等她们回来时,说不定殿下跟驸马爷就又和好, 开始变得如胶似漆了, 故在其路过门口时, 顺手将清浅也拽了去, 又贴心地将门给带上了,美其名曰怕且歌与穆絮被冷风吹着,受了凉。
    她三人去后,屋里就剩下穆絮与且歌二人。
    且歌站在床前,目光落在熟睡的穆絮身上,她静静地看着她,心中的怒火虽未消散,但却比之前递减了许多。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对且歌的注视浑然不知,更不知她就这样被注视了多久。
    桃花翠竹将穆絮扶回来时,欲先给其擦把脸,之后再换衣裳,故只匆忙将被子给她盖上,没想到临了却把水给打翻了,穆絮本就饮了许多酒,这睡久了,倒也有些发热,她将脚伸出被子外,没过多久,还是觉得燥热得很,又伸手将被子给掀了去。
    燥热感立即消失,穆絮微拧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且歌的眼中透着股无奈,本就不打算靠近的她上前拉过被子,替穆絮将肚子盖上,嘴里嘟囔道: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谁知,还在睡梦中的穆絮听了竟嘟了嘟嘴,像是在回应且歌。
    且歌被穆絮的举动给逗笑了,倒也觉得此刻的穆絮有些可爱,其左等右等,都不见桃花翠竹端水回来,便索性落坐于床边,又替穆絮掖了掖被子,防止穆絮再不老实踢被子。
    且歌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穆絮,倒还是第一次,她向来以国事为重,不会将时间浪费在某一个人身上,而此刻的她却出奇的享受。
    原本紧闭的朱唇微启,穆絮似是在说着什么,可声音太小,且歌听不清。
    她俯下身子,凑近穆絮,将耳朵贴近她的唇,细细聆听,几缕青丝也顺着且歌的耳边滑落,落在穆絮唇边,她每吐露出一个字,青丝都跟随她呼出的气息而摆动。
    不不.....不,我不喝.....不喝了,不喝了....
    原是拒酒,且歌没好气地白了穆絮一眼,明知自个儿不擅饮酒,却还跑去春花楼,还与那花娘.....
    刚平复下的怒火又被点燃,且歌轻哼一声,活该!
    且歌欲起身,可瞥眼所见,却让她晃了神,身下的人面凝鹅脂,肤光胜雪,唇若点樱,眉如墨画,那对睫毛更是长而翘。
    她的心中也涌起一股莫名冲动,她想抚摸她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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