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灏倒吸了一口凉气,又听绮罗姑娘道:奴家敬公子一杯,愿公子此番能金榜题名。
声音故作娇柔,与那会儿的泼辣产生了极大的反差,看起来实在违和,更是听得穆絮杨灏二人胃里翻涌,直想干呕。
杨灏咽了咽口水,奋力将那股冲动压下,刚想要开口,未出声,便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顶到了嗓子眼,他剑眉微拧,赶紧扯了扯穆絮的衣袖,示意让其替他挡了这一杯酒。
穆絮在桌下甩开了那只扯着她衣袖的手,脸上一片淡然,摆明了是不想如杨灏愿。
这模样让杨灏看着就来气,好你个驸马,关键时刻不仅不管他,还亲手将他推入虎口!
绮罗姑娘,在....
许是猜到杨灏的心思,不等他说完,绮罗姑娘便起身坐到了杨灏腿上,她一手勾着杨灏的脖子,另一只手又将那杯酒凑到他嘴边。
浓烈的酒香钻入鼻,可现下他却没那个兴致,有太多女子想对其投怀送抱,荣华富贵更是那些女子梦寐以求的,可在他心里,他想拥的,想抱的,唯安然一人也,他惊得忙扒拉开绮罗姑娘的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给推了出去。
穆絮与杨灏本就坐得近,杨灏这一推,正好将绮罗姑娘推到了穆絮身上。
穆絮哪能想到杨灏会突然这么做,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两人便撞在了一块儿。
呲
穆絮吃痛,后背更稳稳地撞在了柱子上。
还趴在穆絮身上的绮罗姑娘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怎就被推开了呢?
杨灏的本意只是推开绮罗姑娘,也没想将其往穆絮身上推,可这推都推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看绮罗姑娘与姐夫投缘,这一杯还是与姐夫共饮吧!
绮罗姑娘撑着面前的柱子,从穆絮身上起来,好在是穆絮替她挡住了,不然这一头撞上去,她非得破相不可!
她瞧了瞧手里的酒杯,酒洒得一滴不剩,她扭头愤愤地看了杨灏一眼,就算是要让她与穆絮共饮,那也用得着这么推吗?!
不过念其说不准是个状元郎,便也压下心中的怒火,笑盈盈地拿起桌上的酒壶,又倒了一杯。
绮罗姑娘拿着酒杯对穆絮道:公子~
其意思也不言而喻。
穆絮摆了摆手,将绮罗姑娘推到杨灏跟前,还是与五弟同饮吧!
杨灏可不想沾上这个麻烦,他又将绮罗姑娘给推了回去,自古长幼有序,论辈分,你是我姐夫,你先请!
不不不,五弟,你比我年长,还是你先请!
姐夫,你我之间还需得说这些?你先请!
五弟,就因为你我之间无须客气,你先来!
......
绮罗姑娘就这样被推来推去,也不知被他二人推了多少个回合,酒杯里的酒也洒了,原先还努力压制的怒火也一点点被点燃,说话归说话,还动手动脚的,她恼得额头青筋暴现,脸上的假笑也绷不住了。
啪
绮罗姑娘将酒杯重重摔在了桌上,吼道:你们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推来推去当我是什么?啊?!
二人被这一吼给吓愣了,杨灏最先回过神,他忙抱拳道: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在下这就走!说罢便脚底抹油往门口走去。
杨灏都要溜了,穆絮岂有再待在这里的道理,她也向其抱拳道:姑娘海涵,告辞!
二人满心欢喜,本以为就快逃出生天了,可还没开门,绮罗姑娘便挡在她二人面前,用背死死抵住门,大有一副就算她们死在屋里,也不让她们出去的架势。
来烟花之地,酒也不喝,就连碰,都不碰她,这样的人她可从未见过。
杨灏满脸疑惑,问道:绮罗姑娘...这是?
绮罗姑娘不答,她向二人慢慢走近,又微抬起手,移到腰间,轻轻一扯....
穆絮大惊失色,这绮罗姑娘原是要霸王硬上弓呀,她忙道:绮罗姑娘,不可呀!
绮罗姑娘哪儿肯理会她,她向她二人一路紧逼,走得越近,身上的衣衫便越少。
这二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想让对方替自己挡住,实在推不动了,一个便跑到另一个身后躲着,如此往返,她二人被逼到了墙角。
穆絮躲到杨灏身后,她看着对面满脸媚笑的绮罗姑娘,警惕中又带着股胆怯,现下若想脱身,那唯有一个可能,就是将其给打晕,可她哪儿有那力气。
她不禁将希望放在了杨灏身上,但杨灏这德行,实在让她想翻个白眼,他怎么说也是个男子,竟然比她还害怕。
罢了罢了,全当死马当活马医了,若杨灏不行,那她二人便一起上,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呢。
五...五弟,你会武吗?
杨灏想往后退,可一扭头,发现已无退路,他咽了咽口水,答道:会...会呀。
穆絮一阵庆幸,有救了,那你快将她打晕!
杨灏一愣,啊?
穆絮道:快将她打晕,不然你我二人都走不了!
杨灏有些为难,我不打女人!
......
小乐子一瘸一拐地跑进了福来客栈,还未上楼,便瞧见清浅端着一盆水从楼梯下来。
陛下有救了!
小乐子曾见识过清浅的武艺,一个打十个,那就跟切菜似的,找她去救陛下准没错。
小乐子忙向其招手,轻声唤道:清浅姑娘!
清浅顺着这声音看去,竟是小乐子?!
清浅正要开口,小乐子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乐子也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快速跑上前去,未开口,就听清浅问道:小乐子公公你怎么在这儿?公公现下不应该在宫中吗?
小乐子接过清浅手中的盆子,又放于楼梯上,清浅姑娘,现下十万火急,没工夫跟你解释这些,你快跟我走吧,大事不好了!说罢便要拉着清浅的手往门口走。
谁知清浅缩回手,让小乐子拉了个空,出了什么事?
小乐子心里那个急呀,但他也知清浅的性子,若不说个清楚,就算是强拉硬拽,她不会跟他走的,他看了看楼上,见房门紧闭,这才低声对清浅道:陛下出宫了!
什么?
现下陛下和驸马爷都被人强留在春花楼里了!小乐子说完又道:清浅姑娘你快跟我走吧,若是去晚了,指不定陛下与驸马爷会出什么事儿。
清浅站着没有动,脸上更是没有浮现半点焦急之色,如此大事,怎么也应该禀告殿下一声吧?!
清浅这就去禀告殿下。
眼看着清浅转身上楼,小乐子赶紧阻止道:不可!清浅姑娘不可,此事万万不可道与殿下听!!!
若是说了,陛下必定会被且歌殿下斥责,陛下不舒坦了,那他不就倒霉了么?!
再者,陛下明明吩咐不能将此事告知且歌殿下,他若不听,那岂不是抗旨不遵。
清浅止住脚步,她扭头,眼中带着疑惑。
小乐子道:此事清浅姑娘知道即可,万不可告知殿下!
此话让清浅更为不解,每回陛下去青楼,不都是殿下出面解决的么?
嘎吱
楼上一间房门忽然打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何事不能道与本宫听?
小乐子瞬间冷汗直冒,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小乐子本欲拔腿就跑,可还没迈出脚,一道冰冷的目光就已落在他的身上,又听且歌道:小乐子又是因何事这般惊慌?
小乐子双腿打颤,他低着头,脑子里琢磨着应如何回话,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这时,一旁的清浅道:回殿下,陛下带着驸马爷逛窑子去了。
她话音刚落,便见小乐子用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她,她不解,十万火急可是小乐子公公说的,她替其说出口,也没错呀。
第84章 青楼寻人
小乐子公公倘若能知道清浅此刻所想, 非得跪下来叫其姑奶奶,再磕几个头不可,他分明就不是这么说的!
但殿下听都听到了,他再怎么解释, 也解释不出个什么花来,他微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打量, 见且歌双眸平视前方,脸上的表情如往常无异,这模样......倒也不像是恼了。
可不应该呀,往昔在得知陛下偷偷出宫逛窑子后, 殿下的脸上虽不见怒意, 可也断不是这般平静啊。
小乐子恐自己看错了,这刚抬眼,且歌便从他身边走过。
小乐子微怔, 殿下做事向来最为严谨, 就连陛下都比之不及,此番前去解救陛下与驸马爷,再怎么都应该换一身男装打扮, 而今殿下就这般着女装去烟花之地,终是不妥吧?
且歌走了几步, 未察觉小乐子跟上, 便停了下来, 她转身看着小乐子, 眼中带着询问。
小乐子低眼,老实答道:殿下这般打扮去烟花之地,小乐子恐殿下会遇到麻烦。
小乐子公公方才不是说十万火急么?本宫若是去晚了,陛下与驸马出了事,可有人担得起?且歌说完又笑道:还是这将....由小乐子你....担着?!
语气中威仪尽显,小乐子闻之吓得忙双膝跪在地,也知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奴才该死!求殿下责罚!
且歌转身,眼中一片清明,还不快带路!
是,是,奴才这就带路!
在去春花楼的路上,小乐子仔细琢磨着,殿下已经得知此事,届时即便他与陛下作千万般解释,说此事与他毫无关系,陛下也不会信,保不准还会将此事全都怪罪到他的头上。
因清浅的这一搅和,忠心护主的名声没有了,赏赐也没了,陛下罚不罚他也是未知,小乐子越想越委屈,也不知他到底是倒了什么霉。
小乐子轻叹一口气,为今之计他只能赶在殿下前头,将陛下带离此地,少了殿下的斥责,陛下兴许就没那么恼了,而他也能少些责罚。
约莫过了两盏茶的工夫,一行人抵达春花楼。
门口的花娘老远见一群人向其走来,还当是来了客人,正要回头叫旁的姐妹招呼,却看见那一行人中竟有两名女子。
再看这一行人,来势汹汹,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那花娘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人,遇到此事时不仅不慌,反而还平静地对一旁的小厮道:快去告知妈妈,说有人来砸场子。说罢,花娘提起裙摆快步走向且歌,拦在她面前。
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跟前,且歌却当没看见似的,从花娘身边绕过。
被且歌直接无视的花娘眸中闪过一丝尴尬,她伸手将且歌拦下,姑娘可知这是何地?
见且歌不理会她,她又道:此地可不是姑娘家能来的!
语气强硬,更带着丝警告,但这话在且歌听来却毫无威慑力,她避开花娘的手,径直走向厅内。
那花娘本欲再上前阻拦,却被清浅给拖拽住,后又被其顺手一推,给推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动作既快又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何护卫等人看到此景唏嘘不已,却没一个敢上前去扶的,只叹这娘们儿可真够狠的,对女人也能下得去狠手,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敢招惹了。
门外虽无打斗,动静也小,但到底也带着那么多人呢,故且歌一行人刚踏进春花楼,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鸨一得到消息,便立即从房里出来快步下楼,在见到且歌后,只觉得此人面生得很,脑中又搜寻了几遍,也找不到一点儿印象,不禁轻呵一声,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再看看其身后的人,虽有十余精壮男子作势,却皆身无武器,若待会儿惹急了,照样命小厮抄家伙将他们给轰出去。
老鸨轻摇团扇,不知姑娘带人来此地,有何贵干?
老鸨的目光一直在且歌身上打转,眼神像极了在打量一件货物,此举令且歌很是厌烦。
自然是寻人而来,听闻我家相公在春花楼,麻烦老鸨通融通融行个方便,待我找到了人,便会离去。
且歌的脸上一片淡然,可也是这份淡然让老鸨很是鄙夷,她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人,连自己的相公都管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装清高。
我看姑娘这模样可不是来找人的,倒像是来砸我春花楼的场子的!
且歌轻笑不语。
此举在老鸨看来,且歌是在轻蔑她,说话自然也就不像开始那样客气了,姑娘,我劝你请回吧,你家相公若想回去,兴许明儿早就回了,可若是在这儿待上十天半个月,那妈妈我也拦不住,管不了,春花楼虽是烟花之地,可也是开门做生意的,绝没有赶客的道理。
这话里话外皆是在暗讽且歌,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那不正说明且歌连青楼女子都不如?!
清浅闻之恼得咬牙切齿,正欲发作,还未动手,便被且歌的一道眼神给制止。
没办法,清浅只能作罢,可这刁民着实可气,竟敢侮辱殿下,她的手紧握成拳,只恨不得上前拧断那老鸨的脖子,让其再出言不逊。
且歌拿出三张百两银票放于桌上,劳烦通融一下。
离几人稍近的客人瞪眼咋舌,这小娘子出手真是阔绰,三百两都可以叫上好几个花娘作陪了。
可老鸨却是连看都未往桌上看,对且歌更是嗤之以鼻,她摇着团扇,目光不断飘向别处,可不是妈妈我不近人情,而是若今日我行了这个方便,那日后我可怎么做生意?可还有人敢来我这春花楼?届时是不是所有苏州女子来到这儿找男人,我都得通融通融?
且歌又拿出三张百两银票放于桌上,共足足六百两,如何?
不等花娘回答,且歌向清浅勾了勾手,清浅拿出四百两交于且歌。
厅内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个什么败家娘们儿,竟拿出了一千两!!!
一掷千金不是为了找花魁,而是为了找自家相公!
老鸨噗呲一笑,对这一千两毫不在意,她伸手,细细打量着其手上的指甲,漫不经心道:我这可是春花楼,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儿,可不是女人找男人的地儿。
话音刚落,却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除且歌外,一行人中的其余人脸色都不好看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一掷千金来找男人,不用说大家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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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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