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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27)

    不若他备几份贺礼送过去,先将此事一一道出,再好言相劝,若那人非是不听,那便以此威胁,试问谁会因一介女子而将自己的仕途断送,待他把这事儿给办成了,这穆絮不就归他了嘛?!
    将一切都想好的陈大人笑得甚是欢喜,师爷,那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是何人?速速派人去将他给本官拿下!
    师爷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休书他仔细瞧了好几遍,事实证明他确实没有眼花,更是没有看错,本以为此女子只是同驸马爷同名同姓,可没想到,没想到,这...这跪在公堂的就是当今长公主驸马!!!
    这都不算什么,更让他觉得恐惧的是,驸马爷要休长公主殿下!!!
    师爷再瞧了一眼穆絮,吓得扑通一声,连忙跪在了地上。
    师爷这头也不敢抬,还浑身发抖的样,让陈大人有些费解,但转念一想,师爷何时这般过,怕是应了他的猜测,那人也就是个小官,他的心中甚是欣慰,还是师爷了解他。
    美人在跟前,怎么也得撑起面子,万万不能怕事,他好歹也是右扶风,还怕一个小官不成?!
    陈大人义愤填膺道:师爷,你这是作甚?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他堂堂一个父母官,竟敢知法犯法,本官乃右扶风,为的便是替百姓做主,你这般迟迟不肯答话,莫非你是想包庇不成?
    师爷浑身颤抖得更是厉害,这话他也不敢答呀,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祸从口出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懂,说长公主殿下草菅人命,那不是嫌命长嘛?!
    陈大人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本官的话都没听到吗?!
    见师爷还是不答,陈大人按捺不住了,这美人可还看着呢!
    陈大人蹲下身,压低了声音对师爷道:这么多人在跟前,小美人儿都还看着,你让我下不来台是不是?!
    师爷是恨铁不成钢呀,小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
    大人,咱们完了!!!
    陈大人还是不解,不就拿个人,完什么完?
    拿不下来呀!
    长公主殿下,谁人敢抓?
    只怕是还没进长公主府的门,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陈大人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谁?左丞相那一党的?
    她是驸马爷!
    师爷说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怎么听不明白,谁?
    师爷急了,他将手中的状纸塞到陈大人手中,大声道:驸马爷要休的是长公主殿下!!!
    陈大人瞳孔微张,驸马爷?
    再一低头瞧了瞧手上的休书,穆絮?且歌?
    这下完蛋了!!!
    陈大人两腿一软,一个没稳住,便摔翻在地。
    师爷连忙唤道:大人....大人....
    与此同时,哐当
    哐当
    众衙役惊得连水火棍都不捡了,慌忙跪下道:草民参见驸马爷!
    草民参见驸马爷!
    第39章 告上公堂
    师爷欲将陈大人拉起, 谁知这还没用力, 陈大人便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陈大人向穆絮连连磕头求饶,原先想养其为外室的想法通通烟消云散。
    他现下若是还敢有那小心思,不就是活腻歪了嘛?!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不知是驸马爷驾到, 下官知错, 下官知错,求驸马爷饶命, 求驸马爷饶命!
    前几日且歌殿下大婚, 他为右扶风, 自是在受邀的大臣之中, 可偏偏那日左冯翊那王八犊子不知收敛,硬是跟他过不去,不仅在京兆尹面前讽刺他,还将他给挤到了角落,他气急,只知道冷嘲热讽回去, 哪儿还顾得上瞧驸马爷是什么模样呀, 再加上回府后, 家中那恶婆娘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竟知他逛了怡红楼, 他脚跟子还没站稳, 便让那恶婆娘给大闹了一场, 不仅如此, 还让他跪了一整夜的搓衣板,于是他整整几日都费尽心思地哄她,这不,今儿早那恶婆娘才刚消气。
    他既不知驸马爷的样貌,又为讨好恶婆娘而焦头烂额,亦无心打听驸马爷之事,他若一眼就能认出穆絮是驸马爷,那才是怪事,何况穆絮方才也说了,自己是苏州人氏,他不过是个右扶风,哪儿清楚这些呀,就单单知道驸马爷乃右丞相蔡祈峰之义女,再说了,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何其多,就是让他想破脑袋,那他也想不出击鼓鸣冤的会是驸马爷呀。
    你说这驸马爷也真是的,现下娶了且歌殿下,好歹也是皇亲国戚了吧,虽在朝中无官职,但要什么有什么,更何况还有个义父乃当今右丞相,就算是且歌殿下找旁的面首,忍忍不就行了嘛,以往的几任驸马不也都是这么过来的么,犯不着找死呀!
    即便是找死,干嘛还顺带祸害他呀,去祸害左冯翊那王八犊子不行吗?!
    陈大人将头低得低低的,近乎都快抵拢地面,他继续道:驸马爷,下官知错,求求驸马爷大发慈悲饶了下官吧!
    穆絮不为所动,她将腰杆挺得笔直,依旧跪于公堂正中央,若是以前,她兴许会心软,可现下,她已存了必死的决心,又岂会因陈大人这三两句话而动摇。
    求大人为穆絮做主!穆絮说完向陈大人磕了个头。
    当今驸马爷向他磕头,若是传出去,他就算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陈大人赶忙一个劲儿地向穆絮磕头,驸马爷,驸马爷使不得,使不得,求求驸马爷,驸马爷行行好,就饶了下官吧!
    求大人为穆絮做主!穆絮的语气一次比一次坚定,说罢又向陈大人磕了一个响头。
    哎哟,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求驸马爷看在下官自上任以来恪尽职守的份上,饶了下官这一次,饶了下官这一次,驸马爷,驸马爷,下官求求驸马爷了!
    见穆絮还在向他磕头,陈大人吓得腿都软了,赶忙跪着往穆絮那边爬,这一边爬一边磕,嘴里还不停念叨着,驸马爷行行好,驸马行行好,驸马爷您就饶了下官吧,下官求您了,下官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给您磕头了!
    这一声声,磕得那叫一个响,可穆絮还是没有动摇,执意要休了且歌。
    二人你磕过来,我磕过去,磕得那叫一个精彩,但即便如此,在旁观望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有那胆子敢出来阻止。
    求大人为穆絮做主!
    求驸马爷饶了下官吧!
    求大人为穆絮做主!
    求驸马爷饶了下官吧!
    ........
    不知此番对话持续了多久。
    穆絮终是忍不住了,这么磕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支开翠竹与桃花,这再耽搁下去,她二人若是找来,那就不好办了。
    穆絮抬头,出声制止了还在向她磕头求饶的陈大人,大人!
    陈大人停下磕头的动作,却是比方才更加害怕,他猜不准驸马爷要做什么。
    又因他在不知穆絮真实身份时,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故他此刻心虚得很,但同时他亦觉得庆幸,好在自己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陈大人低着头道:下官在,下官在!
    大人学富五车方才考取功名,大人又为官多年,所见所闻自是比寻常百姓多,穆絮斗胆,可否问右扶风大人一句话?
    陈大人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驸马爷请讲,驸马爷请讲,下官必定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能否告诉穆絮,朝廷命官的职责是什么?
    若是旁人这么问他,他自是好回答了,可现下他若是回答了驸马爷,那不就是乖乖地往驸马爷的圈套里钻么?!
    陈大人面露难色,这...这...
    大人乃右扶风,难道整日所做的,就是高高地坐在这扶风府的椅子上吗?不闻不问,如此,有冤屈之人便会沉冤得雪么?
    陈大人一个劲儿地磕头,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穆絮记得大人方才也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陈大人闻之胆寒,只觉得一股尿意涌上心头,这不怕死的就是不一样,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但驸马爷不怕死,他怕呀!!!
    陈大人硬是挤出了几滴泪,哭喊道:驸马爷,你就饶了下官吧,下官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三岁大嗷嗷待哺的幼子,求求驸马爷就把下官当个屁,放了吧,求求驸马爷了,求求驸....
    陈大人尚未说完,穆絮便呵止道:大人!
    声音虽不大,但却把公堂内的人都给镇住了。
    穆絮不会害大人,今日也并非是状告且歌殿下!
    陈大人闻声抬头看着穆絮,心中隐隐有种劫后余生的窃喜,可这还没乐多久,又听穆絮继续道:大人只需收下这休书,再判出妻即可。
    陈大人听后差点没晕过去,今日他到底是造了哪门子孽,怎惹得这么一个煞星来他扶风府,这哪儿是不会害他呀,这是把他往死里害,他若是敢接下这封休书,还判出妻,那不出一刻钟,他一家老小的人头通通都要落地!!!
    违抗驸马之命,重则兴许会丢了官职,但判出妻,辱了皇家颜面,那丢的可是项上人头,孰轻孰重,那自是不用说了。
    陈大人磕头如捣蒜,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大人,为官者应心系百姓,岂能如大人这般推脱?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陈大人的做法使得穆絮又急又恼,难道她就要这么认输了吗?
    穆絮很是不甘,大人!
    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驸马爷饶命!
    穆絮眉头紧皱,她想继续说些什么,可陈大人不停地向她磕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饶命,这模样看来是任她怎么说都无济于事。
    另一边,翠竹面露焦急,她催促身后的桃花道:快点,你快点呀!
    桃花已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努力跟上翠竹的步子。
    她二人买完枣泥糕之后,便回去找驸马爷,可谁成想,驸马爷竟凭空消失了,再联想到驸马爷近几日的举动,她们才猛然反应过来,驸马爷极有可能是故意支开她们。
    这不,她二人一路从东市找到云启私塾,凡是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愣是连个人影都没找到。
    驸马爷丢了可是大事,殿下若是知晓了,就算不赐死她们,那也得拔她们一层皮,这上回挨板子落下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二人只盼着驸马爷千万是回长公主府了,可别到处折腾些幺蛾子。
    翠竹回头,见那桃花跑得极慢,翠竹心急如焚,拽着她的手便往长公主府跑。
    二人一路小跑至长公主府门口停下,翠竹来不及歇息,便问侍卫道:你们可有瞧见驸马爷回府?
    侍卫摇头道:未曾瞧见。
    翠竹与桃花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驸马爷真被她们给弄丢了!
    怎么回事?
    一道冷漠的女声突然传入二人耳中,二人闻之顿时冷汗直冒,光听声音便知来人是静姝姑姑。
    二人自知大祸临头,连忙跪下道:静姝姑姑。
    静姝亦不废话,方才翠竹问侍卫的话她都听到了,驸马爷呢?
    翠竹忐忑道:回静姝姑姑的话,今日奴婢二人随驸马爷去东市,初始驸马爷还好好的,可后来驸马爷让奴婢二人去源记买殿下喜欢的枣泥糕,待到奴婢二人买了枣泥糕后,才发觉驸马爷已经不见了。
    静姝淡淡地扫了二人一眼,她吩咐身旁的侍卫道:从府中抽调些人来,全城搜,莫惊扰旁人,一定要尽快找到驸马爷!
    是!
    静姝吩咐完便转身入了府内,只留给了二人一道背影。
    翠竹与桃花跪在原地,府里谁人不知静姝姑姑向来公事公办且不讲情面,现下驸马爷丢了,静姝姑姑却连一句责骂她们的话都没有,这态度让她们十分惶恐,若是驸马爷没事还好,倘若有事,那她二人....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众侍卫便换好便装,井然有序地出了长公主府。
    就在翠竹与桃花二人不知该如何时,一辆马车从二人侧方驱使而来。
    待马车停稳后,清浅率先跳下,她掀开纱帘,同时又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纤细的玉指落在她的掌心,她的手微微握了握,将且歌扶了下来。
    翠竹与桃花二人见了赶紧爬过去道:奴婢翠竹(桃花)参见且歌殿下!
    你二人因何跪在此地?
    豆粒大的汗珠一路顺着翠竹的脸颊滴落在地,她二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且歌的话。
    二人迟迟不答话,且歌猜测道:可是驸马罚你二人?
    且歌倒是有些诧异,她还真没看出来,穆絮不是向来都心善的么,今日怎竟忍心罚这二人?!
    桃花心知若是再不回话,便极有可能惹怒且歌殿下,她硬着头皮道:回殿下的话,奴婢二人之所以跪在此地,全因驸马爷她...驸马爷她...
    且歌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定格,但很快便恢复如初,驸马怎么了?
    反正且歌殿下迟早是会知道的,她二人的罚亦是少不了,桃花一咬牙,将事情全盘托出,奴婢二人将驸马爷弄丢了,求殿下责罚!
    哦?弄丢了?
    且歌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这让跪在地上的二人闻之更加恐慌。
    二人浑身抖得厉害,求殿下责罚,求殿下责罚!
    可有派人去寻?
    翠竹道:静姝姑姑已派侍卫去寻驸马爷了。
    桃花与翠竹眼睁睁地看着且歌入了长公主府,同静姝姑姑相同,既不责骂,就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们,恐怕她二人今日就要死到临头了。
    回到暖玉阁,且歌坐于梳妆台,清浅则候在一旁。
    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房间内,只见那黑影跪下道:属下参见主子。
    且歌的双眸紧盯着面前的铜镜,她的右手微抬,轻轻取下了插在她发间的蝴蝶缕空步摇,贝齿轻启,陛下如何处置江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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