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敢,可却没一个人动,摆明了是不相信她。
穆絮转身,提起脚步作势要往回走。
果然,这二人见了连忙跑到穆絮前方,将她拦下,枣泥糕都还没买,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驸马爷,驸马爷这是要去哪儿?桃花问道。
穆絮不看这二人,她将目光移到了别处,淡淡回道:回府!
驸马爷这是不打算向殿下服软了?
不等她二人多想什么,穆絮便绕过二人往长公主府的方向走,桃花与翠竹见状急了,加快步子追上穆絮。
做奴婢的,岂能阻拦主子的决定,故桃花只能提醒道:驸马爷,这枣泥糕还没买呢。
翠竹附和道:对啊,驸马爷,枣泥糕还没买呢...
不买了!
她的声音虽温柔,但细听之下却发现,语气中竟平添了一丝不容商量的气势。
桃花与翠竹二人听了连想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是恨不得抽死自己,倘若她二人方才应了驸马爷,驸马爷又岂会打道回府?!
据暖玉阁的小姐妹透露,近几日且歌殿下并未召见过旁的面首,就连卢星公子去暖玉阁探望殿下,也都被清浅给赶了出来,殿下此举说明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摆明了就是在给驸马爷机会呀!
若驸马爷因同她二人赌气,便不去向殿下求和,届时那群狐媚子趁机勾引殿下该如何?
见穆絮还要走,即便方才还尚有一丝狐疑,此刻也急得顾不得多想什么,桃花慌忙道:驸马爷且慢,请驸马爷稍等片刻,桃花同翠竹这就去买枣泥糕!
桃花看出了穆絮的为难,她赶紧趁热打铁继续道:还请驸马爷放心,奴婢们买枣泥糕耽搁不了多少工夫,驸马爷可在这儿挑选些旁的什么东西,待驸马爷选好了,奴婢们这枣泥糕也买好了。
穆絮有些动摇,眉目间的神情亦将挣扎一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驸马爷可放心将此事交与奴婢二人,奴婢们定会办妥!桃花说完又暗中推了推翠竹,问道:翠竹,你说是不是?
翠竹回过神,附和道:是,驸马爷可放心!
二人既是这般相劝,穆絮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桃花松了一口气,不管旁边的翠竹是否还在思索着什么,拉着她便往源记走。
翠竹挣脱道:桃花,你拉着我做什么?
去买枣泥糕呀。说罢,桃花拽着翠竹愈走愈快。
可留驸马爷独自一人在这儿,若是....
未待翠竹说完,桃花抢先道:若因你我二人误了驸马爷同殿下重归于好的时机,那日后在府中,岂会有驸马爷的位置?难不成你想让驸马爷被旁的面首压一头?
桃花说的虽有道理,可翠竹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驸马爷方才之举很不对劲,就好似是在支开她二人似的。
她将心中的疑虑尽数道出,言之有理,可我还是不放心,你说,驸马爷会不会是在用计支开你我二人?
翠竹停下脚步,回头定定地看着穆絮,心中更是狐疑。
桃花顺着翠竹的目光看去,见穆絮神色认真,正逐个挑选摊上的小玩意儿,哪儿有什么要跑的意思。
细细观察一番后,桃花也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应是你多虑了吧,驸马爷这不是在给殿下挑选小玩意儿么?!
见翠竹还在看,桃花扯了扯翠竹的手,哎呀,你就别看了,快走吧!咱们早去早回。
越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翠竹越是怀疑,可是....
桃花拽着翠竹往前走,嘴里不停催促道:就别可是了,快走吧,迟了咱们就买不到了!
翠竹不甘心地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没看出什么异样来,即便心中再怀疑,却也拗不过桃花,只得跟上她的步伐。
待桃花与翠竹入了源记糕点铺后,穆絮这才放下手中的东西,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便没入了人群中。
右扶风府内。
公堂的正中央高高悬挂着清正廉明的牌匾,牌匾下坐着一位身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的干瘦男子,只见他用手撑着微微摇晃的脑袋,本就不大的眼睛近乎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带着笑,隐约可见有银光溢出,许是在做什么美梦。
嘿...小美人儿....
美人儿....嘿嘿....来给爷亲一个....
干瘦男子闭着眼,噘起嘴,亲着眼前的绝世美人。
啵
唔嘛
原本同样昏昏欲睡的衙役们皆被这清脆的声响给惊醒,纷纷将目光投到干瘦男子身上,见他噘着嘴不停亲着空气,嘴里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梦话,那模样别提多滑稽。
噗...
哈哈哈哈....
也不知是谁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尚在憋笑的一干衙役皆笑了出来。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出去小解的师爷一回来便见到此景,他出声呵斥道:笑什么笑,都笑什么笑!公堂大笑成何体统!
一干衙役听罢赶紧收了笑声,皆一脸严肃地盯着地面。
呵斥完衙役后,师爷又瞧见干瘦男子是那副狗德行,若是传到嫂子耳里,只怕这搓衣板又得跪坏好几个。
师爷走至干瘦男子身旁,唤道:陈大人,大人,醒醒,醒醒。
陈大人不仅没被唤醒,还笑得比方才更甚,美人,你可真调皮,别让爷逮着你,不然爷非得好好收拾你个小调皮!
噗....
小衙役慌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发出一点声响。
师爷闻声看了小衙役一眼,随后对众衙役道:全部都给我把腰杆挺直了,身为官差,为民办事,天天这么驼背,像什么样子?
众衙役挺直了腰杆,双目皆平视于前方。
师爷伸手拍了拍陈大人,他压低了声音,大哥,起来了,快别睡了。
陈大人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了那只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美人儿,嘿嘿,可算是让爷抓住你了!
语气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
师爷脸色微变,强忍住想作呕的冲动,不等他做出反应,又听陈大人用极其暧昧的口气说道:你个小妖精,看爷怎么罚你!
师爷慌忙将手从陈大人手中抽出,一瞬间,便又被陈大人给硬拽了回去。
陈大人细细抚摸着这纤纤玉手,美人儿,美人儿,你这小手可真嫩,比翠花楼里的小娘子的小手还嫩,嘿嘿。
说罢,陈大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那只玉手一口。
众衙役一阵唏嘘,纷纷投以二人异样的目光,没想到呀,陈大人和师爷竟是那等关系。
师爷脸上当即露出了一副活生生吞了只苍蝇的表情,他想将手抽离,可陈大人抓得着实紧,他只得咬牙道:大哥,你抓错人了,快放手!!!
陈大人睡得本就沉,再加上现下正做着美梦,岂会是那般容易醒的,于是一个抽一个拉,众衙役看得好不欢乐。
就在师爷欲拿起惊堂木猛拍桌案时,一阵鼓声竟从外头传来,这在原本安静的右扶风府,显得极为响亮。
众衙役惊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有人来右扶风府击鼓鸣冤?他们方才没听错吧?
师爷眼中的惊讶可不小于众衙役,先不说这是天子脚下,就算当真有冤屈,谁会来右扶风府呀,要去也是去京兆府,或是左冯翊府。
鼓声越来越急,陈大人就算是再睡得像死猪,那也该被吵醒了。
陈大人睁眼,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还尚未对这鼓声作出判断,便瞧见自己正拉着师爷的手。
陈大人一惊,慌忙松开手,蹭地站起身,犹如躲瘟疫般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没想到啊,他拿师爷当兄弟,而他竟然对他有龌龊的想法?
师爷汗颜,明明他才是被强拉的那个。
见师爷回到位置乖乖坐下后,陈大人这才放心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掏了掏耳朵,都这般久了,鼓声怎么还在响?
陈大人背靠着椅子,一脸讥笑道:呵,左冯翊府也不过如此,办事效率竟如此之差,鼓声都响了这么一阵子了,还不将人带进去。
等明个儿上朝,他可得好好参左冯翊一本,罪名他都想好了,就叫玩忽职守,省得那孙子总在京兆尹面前挤兑自己。
众衙役又不是没瞧见方才的那一幕,陈大人拉着师爷的小手,一脸色眯眯,亲得那叫一个带劲儿。
这师爷都没开口,他们也不好提醒,生怕待会儿陈大人同师爷要是干起来,殃及无辜那多不好。
可小衙役到底是新来的,哪儿有那眼力劲儿,压根就没瞧到师爷脸色不好,故他提醒道:大人,是咱们府外的鼓声,不是左冯翊府。
什么?陈大人忙坐直了身子,打他上任以来,右扶风府门前的鼓就没响过几次,自从左冯翊那王八犊子给他使绊子之后,就连原先那些丢鸡偷菜,谁家的狗撵了谁家的鸡,谁家的鸡又踩了谁家的地,如此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左冯翊给抢了去,现下竟有人来他右扶风府击鼓鸣冤,还击了这般久,怎能让他不惊讶。
他方才竟还傻傻以为鼓声是从左冯翊府传来的,这要是被那王八犊子知道了,若趁此机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那就糟了,他赶紧吩咐道:快!快将人带进来!
是,大人!
陈大人将乌纱帽戴正,又理了理自己的官服,这好不容易才见一次人,怎么也得体面些,万万不能丢脸。
小衙役将穆絮带进来后,便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他定定地看着立于公堂正中央的温婉女子,总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陈大人痴痴地望着穆絮,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绝代佳人,她就单单地立在那儿,都能让人为之沉沦。
他心中竟突然萌生了想要娶之为妻的想法,可一想到家中那凶神恶煞的婆娘,只得摇头叹息,可惜呀可惜,若他年轻个几岁,自己又没娶那恶婆娘,必定会娶眼前的这位佳人为妻。
师爷知陈大人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一见到美人,看得连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
师爷轻咳了一声,提醒道:大人,大人。
陈大人回过神后,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升堂!
众衙役喊道:威武
威武
啪
陈大人拿起惊堂木往桌上一拍,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又是因何事击鼓鸣冤?
小女子穆絮,苏州人氏,五月前随同乡江怀盛一道来到长安城,欲伴他参加今年的科举,小女子与他自幼相识,我二人更是早已情投意合,他本欲此番高中便迎娶穆絮过门,奈何事不遂人愿,科举尚未举行,便突横生一人从中作梗,硬是将我二人生生分离,我被迫与那人成亲,而今那人竟不守承诺将他抓走,只怕他已是凶多吉少,今日穆絮千方百计才得以从府中逃出,穆絮走投无路,求青天大老爷为穆絮做主!穆絮言语激动,重重地向陈大人磕了一个响头,而今她唯有将全部的希望皆放于此。
美人跪于地,还磕了这么重的一个响头,怎能让人不心生怜惜,陈大人愤愤道:长安城乃天子脚下,而今竟有人敢无视圣上,无视律法,强抢民女,草菅人命,如此强盗行径,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必定会为姑娘做主,姑娘且放心!
师爷的目光在穆絮身上流转,只觉得此女子招惹的非一般人,就单从她身着的绸缎来看,那可不是一般官宦人家所买得起的,况且,能在长安城随意抓人的,又有几个不是权贵?
再瞧瞧陈大人这一怒冲冠为红颜的样,他若再不阻止,只怕陈大人便要将此事揽下了,届时惹祸上身,那就不妙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师爷重重咳了一声,咳,大人,这不论是状告平民百姓,还是朝中大员,皆需得状纸。
师爷的话倒是提醒了陈大人,姑娘,你可有状纸?
回大人,有,请大人过目。穆絮将状纸双手呈上。
衙役接过状纸,将它交给了师爷,师爷的目光落在了状纸上,只见上头赫赫写着两个大字。
这竟是一封休书?
师爷诧异地看着穆絮,休书?
是。
陈大人心中亦是诧异,这当真是奇女子,自古以来,唯有男子将女子休弃,女子休男子,可是闻所未闻!
陈大人问道:你不告那人强抢民女,草菅人命?
穆絮点头。
陈大人稍稍放心了些,既是如此,那便避免了同朝中大员的直面冲突,这官场上,可谓是官搭笼着官,抓了一个,必定会牵扯出一群人。
仅仅只是递一封休书?
穆絮点了点头,她不傻,她知要状告长公主比登天还难,故她只有休了且歌,唯有这样,她才既能解脱,又能如愿地激怒且歌。
你可知,自古都没有女子休夫的先例,这事要是办起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陈大人打起了如意小算盘,这事儿若是成了的话,不论是被休还是休,那穆絮都会被世人视若弃妇,而穆絮青梅竹马的同乡江怀盛现下生死不明,就冲朝中大臣的那副狗德行,怎么也得弄死他。
这被视若弃妇的女子想再嫁,难,而像穆絮这种妄想休夫的,那更是难上加难,朝中的那群大臣他可了解得很,个个都是人精,即便穆絮生得再美又如何,他们岂会捡别人的女人?
日后穆絮若是再嫁,那最多也只能做个富贵人家的小妾,这样一来,他不是就有机会了么?
他怎么着也好歹是长安城三辅之一的右扶风呀,给他做外室,总比做小妾强吧。
陈大人所说,穆絮心中自是清楚的,但她是驸马,驸马为夫,公主为妻,这夫休妻,有何不可?
求大人为穆絮做主!
看着穆絮铁了心的样,陈大人心中更加欢喜了,仿佛已经看到眼前的佳人依偎在他怀中的情景了。
陈大人摸着下巴上的胡子,细细掂量,近几日,城中唯一一次大婚便是长公主且歌殿下的,这长公主大婚,不论谁家有红白喜事,皆需得靠后,为官者更是得时刻谨记,而强抢民女的那人竟敢犯此忌讳,左右不过是仗着权势,可他又没得到朝中有哪位大臣娶妻的消息,更是没收到过喜帖,但这也说不过去呀,即便是暗中进行,那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走漏,除非是根本没人注意的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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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好讨厌!(GL)——沾花公子(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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