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一缕游荡了千年的残魂穿入他识海,将魂力尽数凝聚在徐八遂心口,随即躲回他的识海,蜷成一团。
残魂嘶哑道:你穿红衣了。
徐八遂险些站不稳,用力地揉着眉心,也在识海里回应:怎地,我小时候也这么穿,我从来没有穿过白衣。
知道了。残魂轻啧着,就是觉得合适。
不说了。徐八遂转身朝妖王和九狐鞠躬。
前辈,我要回家了。
残魂蜷得更紧,半晌才出了声。
哦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码到手指发麻也没码到七崽出场(捂脸)
顶好锅盖,小天使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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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徐八遂踏上了归家的路。
他冒着妖界的冰雨赶往西海那海与仙界靠临的东海同源,只是两界方向不同。要让这跌宕的大梦醒来,除了穿行回魔界,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徐八遂借着那残魂的魂力踏浪飞去海镜,中途忍不住漫漫沧海带来的孤寥感,一边赶路一边和识海里蜷成一撮的残魂聊天。
前辈你好,往后怎么称呼?
残魂稍抬起头:七月。
徐八遂心里微动,有一些意外,这么一个上古的凶残魔头,名字还挺亲切和朴素的。想来在那苍龙眼里,再大的魔头也还是那只湿漉漉的虎奴。
知道你想的什么。残魂冷笑一声,来劲了,七月流火,这名字确切的寓意在后两字,我命盘主大火,凶杀邪煞
唔,好的好的。
要不是没有形体,徐八遂挺想顺顺那动不动就冷笑的残魂,感觉它一直在炸毛。
前辈这名字好。朗朗上口,又不失悦耳。
残魂顿了顿:不用叫前辈,直接叫名字就行。
徐八遂坦然应道:那前辈称呼我为徐珂即可。
残魂迟疑了一会:介意我看你的记忆吗?
有许多少儿老儿也不宜的。徐八遂踏着浪回答,还是别了吧。
有什么需要遮掩的,我不过想找找看你的心。残魂冷声,你心不在,左右灵核是那蠢货挖走的。我的转世,我晓得什么德行。
徐八遂听此别扭极了:他不是你,我也不是苍龙。七月前辈,咱们开天窗说亮话,尘归尘土归土,这个身份千万别混淆。
残魂挑了眉,不置可否。
再说,真要掰扯,这辈子占了便宜的是我。徐八遂全力赶着路,梦中也有疲累时,暂时停在了块浮冰上喘息。
他望向那宏伟的海镜,活络活络腰背和手脚:周白渊摊上我是他的孽缘,吃亏的是他。灵核之因的祸首在我,沧澜杀戒的业障也在我,我这回去也没什么能偿他的,随他和列位处置吧。断气前让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家怎样就是了。
残魂沉默了许久,斥道:蠢货。本尊在,谁敢让你断气。
徐八遂休息够了,继续踏浪朝海镜而去:那谢谢前辈了。
残魂这回沉默了更久,憋了老半天才艰涩地问他:罪渊里的龙魂出来过么?
徐八遂已经在它沉默的时间里赶到了海镜前,一边摸索海镜的裂痕一边回答:龙魂前辈今年出了罪渊,兜兜转转的,附到了白渊身上。二者都吃了大苦头,龙魂这会恐怕被我叔带回罪渊里去了。
残魂蜷在他识海里发了半天抖,断断续续地喃喃:无妨、无妨,等我帮你找到心,我回罪渊去,本就该是我去
徐八遂不言,手触碰到了海镜叫它撞出的伤疤,一瞬又是天旋地转。
他以为要穿行回仙界的东海,可这一回却与先前不同。仿佛日月颠倒,地平线倒转,徐八遂坠落进寒冷的海水里,随着刺骨寒意,苍龙和天魔的记忆扎进了识海。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啊。苍龙冷汗直落,说了不会不管你,就你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魔就魔了,魔也不一定就会遵循天性大开杀戒,这不我想帮你因势利导么?
天魔也许知道,却始终执拗地折腾着龙,不停出入和质问:我要你明说,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摊上我是孽缘?
苍龙似乎要被这头凶狠的野兽摧残透了,半死不活地贴在褥子上淌眼泪哽咽:啊你个大傻逼喜欢就是喜欢哪里有配不配的问题,摊上你就摊上了,我又不后悔停下、停下!
徐八遂溺进深海里透不过气,模糊地想着,你也不后悔么。
周烬快要忘记真魔尊的行止了。别无他法,他只好一遍遍回顾,一遍遍模仿。
除了皮相,当真是快要把他忘记了。
后十年里头周烬时不时会回顾记忆,习惯徐八遂的诸多习惯,仿佛这样就能多靠近他一些。
很多深夜里他抱着无知觉的徐八遂冥想,时间这样漫长,除了入梦看他远去的背影,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审视他不正常的病态感情。
我喜爱他。第一眼就中意。
周烬想着。
然而这喜爱当真纯粹吗?
第一眼叫魔尊牢牢吸引的先是他蓬勃的灵核。周烬那时是个废人,骨子里慕强,见了异界的魔尊,首先被那明亮至极的灵核攫住了视线。
第二眼是魔尊明亮的眼睛,璀璨得像一捧火。神采飞扬,顾盼神飞,他从没有见过那么亮的眼睛,只消对视一眼,轻而易举地就受其璀璨摄魂。
第三眼是魔尊肆意妄为的心性,坦然得令他嫉妒。仿佛没有后顾之忧,横行霸道而无所畏惧。周烬羡慕魔尊背后的无数倚仗,譬如亲朋,譬如下属。
如今,他早已把灵核取了回来,徐八遂于他成了一具空壳的容器,理应不喜爱了。
同理,魔尊如今睁不开眼睛,全无生机和神采。
至于背后的倚仗那不叫倚仗,那是付出后获得的同等关注。他羡慕,但做不来。有人的性子不计得失,便有他这样的斤斤计较。
第四眼的喜爱来自徐八遂的皮相,温度。周烬压过他一回,自那之后便疯狂地食髓知味。紧接而来的魔尊闭关更是把这种欢欲推向巅峰,他在十三天里忘却一切地压着魔尊,是贪恋他的温度,更是贪恋他最原始的躯体。换言之,他睡/他睡到上头。
以这躯体叠交出的依赖,又是否算是喜爱?
周烬对此做过最简单粗暴的测试:找一个和徐八遂身形面容略略相似的漂亮少年。
魔界对这方面的看待向来不拘束。那漂亮少年的心魔印特意被他抹去,他与之闲话了一盏茶,随后少年准备解开腰带,周烬本能地按住了对方的手,随后起身离去。
回到住处后,他发狠地给了自己若干大耳刮子。
疯了。
才想得出这么糟践徐八遂的念头。
那天晚上是他唯一一个不敢和魔尊同眠的夜晚。徐八遂在寒玉榻上,他在寒玉榻下。周烬安静地望着南柯阁穹顶微闪的绳结,直待日出,茫然又确切地自言自语:我真的喜爱你。
可我好像除了你之外于外物都寡情薄意。
他爬上寒玉榻把魔尊捧进怀里,不止贪恋他当初肌理的温度,也贪恋他在世时周遭的热活人世。故此即便剖回灵核,依然感觉冷。除了这一簇心火,茫茫人世再找不到其他的沸灼了。
这天,周烬顶着徐八遂的面容照常在八卦殿的高座上坐着,身体听着魔修们琐碎的事务,魂魄神游天外,行尸走肉。
听完其他魔修的汇报工作,打理完魔界新一天的鸡毛蒜皮,所有魔修都走了,他在椅子上呆坐了许久,缓缓下去走到大殿中央,一撩衣跪下,扮回初见的弱小阶下囚。
周烬待在初见的这个地方,抬头看那魔界的高座。
当年那混账就是在那里坐着看他,上身都快要俯下去了,屁股只沾个椅子边,不好意思到跟前来瞅他似的。
他当时看自己的目光,亮晶晶的。
你就是那个
周烬模范那混账的声音,拿捏的腔调惟妙惟肖。
沧澜派的废物小白脸啊。
周烬扬起脸,回忆那个人捏起他下巴的高度。
眼前好像真的就出现了徐八遂的虚影,不怀好意地歪着脑袋笑。
他便扬起唇角,水忽然来到梨涡处,弯弯曲曲地来到下颌滴下。
一伸手,未触虚影即消失。
周白渊的笑意垮了。他茫然无措地呆在森冷的八卦殿里,良久才起了身,提线木偶一般摇摇晃晃地朝南柯阁而去。
他推开门进去,边走边卸沉甸甸的恶鬼袍,拨开纱帐摔回了冷冷的寒玉榻,抱住沉睡的真魔尊,解开他的衣衫贴住他柔软的身躯,日复一日地裹住他。
今天没有什么趣事,不知道和你聊些什么好。周白渊发着颤傻笑,轻轻摩挲着徐八遂的脊背,我大概要等到和你一块进坟冢了。
忽然想起没有记录,他腾出手在穹顶打下七千三百个绳结,轻车熟路地托起了掌心里的身躯,一个吻落在他没有疤痕的心口。
晚安,八遂。
周白渊道着晚安,随即想覆着他入睡,却忽然看见了与过往截然不同的画面。
徐八遂的身体,忽然从心口开始出现了微光。
细微的,薄弱的,心口一点一点涌出细碎的光芒。缓慢地,沉滞地,流淌向沉寂了七千多个日夜的沉睡躯壳。
周白渊愣在他身上,大气不敢喘,神游了四海八荒的魂魄一片片回归到身体里,停滞的岁月沙漏开始倒转。
足足一个时辰。
他守了足足一个时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微光,把徐八遂的身躯彻底填满。
周白渊战栗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徐八遂的脸,打着寒颤,一动不动地注视。
睫毛动了。
眉尖动了。
嘴唇张了。
有心跳声如惊雷。
有双眼睁如春来。
徐八遂掀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从一片黑暗变成七千多点微光,随即变成一片模糊的泪雨。
周白渊沉沉地倒下来,额头抵在他额上,桃花眼一片通红,泪如雨下。
徐八遂脸上全是他的泪水,剧烈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小心翼翼地发声:白渊
嗓子异样的干涸和沙哑,他还没学会顺畅地喊出他的名字,嘴唇就被死死覆住了。
徐八遂,徐八遂。
周白渊着了魔一般地覆着他,哭得不成样子。
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七崽:哇哇哇
八叽:这这
码到八叽醒来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叫天气冷的,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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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魔尊今日罢工了。
众魔修今早出门起床做健身操,无一例外发现了门口贴着的一张告假条。
多少年了,一向起得比鸡早走得比狗晚的魔尊潦草地写了今日休息四字,惹得一干魔修摸着下巴胡乱八卦。
聪明点的护法纷纷激动得找不着北,尤其为首的泽厚,关起门来一顿嚎,非要人寒天亲亲抱抱才能消停。大家想跑到南柯阁去瞧许久许久不见的小魔尊,但一想到代理的那位,又自觉地把缓神的时间让给了他。
简言之,今日众魔修休假。大家纳凉的纳凉,造小娃的造小娃,痛哭流涕的哭啼不休。
周白渊便如是。
徐八遂一脸呆滞地叫个子变高肩膀变宽的大美人兜在怀里,听着他死去活来的哭声,一开口想哄他,便又被死命地亲。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有谁能这样哭,滔滔不绝浩浩汤汤,飞流直下三千尺,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
就连残魂都无比的嫌弃,一夜嫌弃无数次:这蠢货有病啊。
听前世吐槽现世是个很奇妙的体验,徐八遂在识海里替自家哭包解释:白渊大约是以为我死了,反应才这么大的。
美人肝肠寸断,梨花带雨,徐八遂最初醒来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谁知肠子都要叫他哭断了。在这么骇人的感染力下,他也跟着哽咽了老久。
但现在都天亮了。周白渊还死死箍着他,哭泣成了不时的微弱啜泣,脑袋靠在他肩头,时不时张嘴咬他肩上两口,直啃得他肩膀发麻,而且还不换边。
徐八遂见他总算消停了,便小心轻抚他的脊背:怎么哭这么久啊。
不知怎的,他说话极其不利索,吐字都费力无比。另外,昨晚借着微光,徐八遂发现自己一身竟白皙如旧,只有摸上记忆里的伤洞位置,才能触碰出几分粗糙。
他数了数,自己睡的时间不久,一个月不到。
当初那一身不敢回想的骨折、经脉断、皮销肉突的内外重伤竟然就跟没遭受过一样,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神丹妙药。
周白渊紧紧贴着他:魔尊,我我想你
徐八遂被这过度的亲昵和热情搞得很是受宠若惊,不由得想起了挨镇生剑前,周烬俯身而来平静冷漠说出的我爱你,顿时一阵胆战心惊。
那会兵戎相见,说什么都只感到一股恨意,难道此言不虚,然后自己的诈死引得小黑花伤心难过了?
唔、唔,我也想你。徐八遂费劲地说着话,尽力地抱住他,白、白渊,我睡了二十天,在梦里、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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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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