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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今州(49)

    他笑笑:有些不真实了。
    做了什么噩梦?不怕,梦都是反的。周曜光牵着他去坐下,给他剥石榴,不然就说出来,这样梦就散了。
    那我说说。徐珂两脚勾在椅子上摇晃,总想抬脚踹一踹自家道侣。
    我梦见咱们家里就跟个焦炭似的,天上老往地下砸垃圾,在我小时候呜啦啦地砸死了好多人。真的好多人啊,爹娘为首,没了一大堆人。
    他比划着在面前画了老大一个圈,眼睛惊恐地睁大,周曜光趁着他嘴巴圆张,将饱满甜美的石榴肉塞进他嘴巴里。
    魔尊便被这甜美转移了注意,眼睛弯成两弯月牙,喜滋滋地嘬了一会,吃着石榴继续说:中间一堆省略,我梦到来到现如今,我犯抽跑去打仙界,叫人胖揍也算了,仙界其他门派来打魔界讨债,又是一场浩劫啊。
    这里的梦怪怪的。我前一秒明明记得自己跟块破烂一样,谁知没一会又看到自己提着剑出去,爆种似的横扫,好家伙,那可真是横扫千军哇,跟修罗似的真可怕。
    他掰开个石榴啃得满脸甜味,嗳了一声:总之这梦奇奇怪怪的。
    春风吹过他披散的长发,周曜光将他的长发捋到耳后,笑意温柔:一场梦而已。
    徐珂点头如捣蒜,抬起手指嘬指尖的糖汁,随后摊开十指细看,阳光透过指缝洒在他脸上,暖洋洋的魔尊凝望了一会歪了脑袋:我这手是不是太干净了?唔,好像少了点什么,应该戴些指环的,看着才拉风。
    周曜光捏住他鼻子轻晃:孩子心性,那你等等。
    徐珂便晃着椅子在原地等,春风拂起长发迷蒙了前路,满园花叶如诉,他在莺歌燕舞里恍惚听见了谁的嘶喊。
    徐八遂。
    徐珂疑惑地理好头发回头,回首是桃源乡,十里春风没有人。
    我好冷。
    长风卷满地落红,他茫然地挠挠头,眼角骤然有些撑,一滴水珠猝不及防地落在空荡的指间。
    周曜光摘了一捧野花来:小珂,我回来了怎么了?
    徐珂赶紧擦擦眼角,摇摇头勉强笑起:没事,大白天见鬼了。
    周曜光摸摸他翘起的呆毛,坐在他身边卷起那野花,屈成小巧的指环套进了魔尊指间:这样可以么?
    徐珂戳戳手上摇曳的花瓣,有些放空地点过头。
    瞧你没精神,切磋下剑法么?周曜光兴致勃勃地提议,我的沧澜剑法练到第三式了。
    徐珂心头揪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笑道:唔改天吧。
    那你想玩些什么?
    去海边吧?魔尊视线放空,你站在海滩吹笛子,我在海上练剑术。然后我一个故意的不小心,剑气扫起浪花,把你从头到脚地淋成落汤鸡。
    周曜光啼笑皆非:你想玩这个?
    嗯嗯。徐珂认真地点头,又握住了周曜光的手摩挲起来,对了我给你做副手套吧,注入我的灵力,再在毛绒绒的手套上绣两个可爱的猫爪纹路,这样你戴上去既不冷又可爱。
    他越说越迷糊,最终拍拍脑袋不想了,拉着自家道侣在魔界里瞎逛。
    这一天漫长而温暖,恍如走过了四季。他逛满了魔都,让自己看到疲累,夜间沉沉睡下。
    夜里稀奇古怪的梦又在播放,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坐在八卦殿的高座上,笑起来坏坏的,但很明媚。搭在座椅上的手戴着十个冷铁般的指环,耳垂还有一个。
    而后尽是些他看不懂的古怪情节。
    第二天徐珂顶着一头鸡窝的发型爬起来,惴惴不安地跑去八卦殿,刚想把大家喊过来,他们先行到了。
    小萨牵着小吉过来,眼神俱明亮:主上,我们想请你证
    徐珂赶紧先招她俩过来,看了小吉那可爱粉嫩的圆脸,看了小萨的右手腕,听清了她们的事宜后,他愣了片刻,哇哈哈哈地答应了。
    没一会,小布和小拉也跑来了,两人俱兴高采烈:主上!我(哥)长出头发了!
    说着小布秀出他的后脑勺,铮亮的脑袋间长出了一小片青茬,差点没把徐珂乐死。笑闹间他捉住小拉的手看了,放心地拍了拍他手掌心。
    随后他跑去找泽厚和寒天,那俩正黏在一起造新床,见他来了还让他试试结实不结实。徐珂一屁股墩到新床上,啪叽一下把他俩的床坐塌了。
    气得泽厚撸起袖子要揍他。
    魔尊左蹦右跳,一个利落的跟斗,揪住泽厚后颈衣服一扒,直接把老哥扒了半光。
    他的后背一片漂亮光滑的肌肉,就是上头有些引人遐想的抓痕。
    泽天两人闹了大红脸,夫夫携手一起追着哇哈哈哈的魔尊打。
    徐珂大笑着到处跑,过拐角时撞上个墨绿衣袍,抬头一看,漂亮弟弟眼睛明亮而笑意四溢,于是他安心了。
    这天晚上他睡得倍儿香。
    第三天起来,外出游玩的爹娘回来了。
    徐珂拉着周曜光飞一般而去:老爹!娘!
    徐惑张开手臂给了他一个熊抱:儿砸!
    无痕则站在一旁环着手,又酷又飒地歪着脑袋笑,和崽崽如出一辙的神采飞扬。
    这天晚上他便也睡得心满意足。
    但到第四天,徐珂忽然便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坐如针毡。周曜光在一旁洗手作羹汤,含着笑说:今晚满月,想吃什么?我做给小珂吃。
    徐珂这才感觉到满月二字很重大。
    到得晚上,他和道侣并坐着,看满月缓缓升起,身边的爱人温柔体贴地备好了一切赏月事物,徐珂手中转着酒杯,却怎么也喝不下。
    满月夜好像很冷来着。
    举杯和周曜光的酒杯相碰时,周六喝过酒,悄悄来握他的手,他顿了顿没抗拒,便看到周曜光耳朵红起来了。
    他看过来时的眼神透着股欢喜,眼睛明亮温柔。徐珂却总觉得自家道侣的眼神应该是另一种,有点疯狂的那种。
    这夜入睡时,自家道侣第一次和他同床,周六轻轻拢住他的腰,魔尊便扯起另一床被子裹严实了,夸张地打着哈欠:啊好困好困啊,今晚月亮好圆,看得我昏昏欲睡
    周曜光楞了下,片刻改去拍拍他的被子:好,小珂,做个好梦。
    魔尊嗯了声,背对着他凝视反射在墙壁上的月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睡到半夜,他被一阵炽热的潮湿闷醒了。
    徐珂感觉自己被人箍在了怀里,呼吸都不畅通了。古怪的是他居然动弹不得,睁不开眼睛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他脑门上顶起几个大问号,周曜光怎么突然这么狂野?
    我冷
    这一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徐八遂脑子骤然空白。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哪位。
    那人嘶哑地低喃着他的名字:徐八遂,我错了,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你告诉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个所以然来,陌生人把脸抵在徐八遂的锁骨上哭了。一边哭,一边发着抖,哆哆嗦嗦地呢喃。
    魔尊,白渊好冷。
    徐八遂动弹不了,内心轰炸。
    白渊哪位?
    你错什么?
    你身体不是热乎乎的么?烫得我受不了了都。
    这人喑哑的哭声在脑海里回荡,他努力地腹诽着,最终还是无法听而不闻。
    身体似乎在一瞬间松泛了,他轻手顺了一下这可怜人的背,想说一句好啦,哭什么嗷,不冷不冷。
    谁知松泛只是一刹那的,他睁开眼时,入目还是南柯阁精致的墙,只是月光已尽,代以天光大作。
    徐八遂爬起来呆呆地坐着,直到周六把早餐搬进来也没有回神。
    小珂,小珂?
    哦、哦,怎么了?
    周六心疼地捧起他的脸:你怎么哭了?
    徐八遂回神,避开他的手,自己草草地摸了把脸,满掌的水迹。
    作者有话要说:大梦嗷
    迷蒙八叽:喵?
    精分七崽:喵!
    感谢在2020121321:00:17~2020121420:38: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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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章
    魔界,地面的都城热火朝天,吼歌震地。
    挖土打地基有!
    平地起高楼有!
    一众普通魔修热火朝天地建新房,运着灵力,光着膀子唱号子,干了大半天,一栋像模像样的土胚房初见雏形,效率尤其高。
    领头的魔修大汗淋漓,冲不远处看图纸的恶鬼袍主人笑着吆喝:主上!你咋不继续领唱了!
    图纸垂下几分,一张明媚的面容扬着笑,眉目刻意地神采飞扬,不动声色地吆喝回去:主上脑子不好使!领唱哪一句?
    那魔修露出一口白牙:这都能忘,不愧是你!
    说着魔修蓄力大吼:媳妇前头嗷
    所有魔修亦大吼:有!
    众魔修轰的大笑,另一个魔修又带着唱起号子,这回歌词稀奇古怪的。
    媳妇那个靓有!
    崽子那个乖有!
    炕头热不死有!
    日子美不死有!
    魔尊眉间不可察觉地轻动,一瞬间啼笑皆非。
    是他能做出来的俚词。
    他眯着眼看魔修们干活,无数黑色的心魔印在阳光下耸动,不比仙界清正,反而比仙界更有人情。
    魔修们建好第三栋新大房子,吆喝道:主上,好了!快来快来!
    这就来了,别催!赶投胎啊?
    恶鬼袍主人卷起图纸笑,一瞬飞到新房顶上的半空,合手开阵,并指将阵法压向新房:给老子立!
    于是这一栋新的房子也建好了整体,只是材料受限,墙壁是融合漆黑的陨石残骸垒起,显得有些狰狞阴森。
    魔尊给新屋设好防御阵,众魔修啪啦鼓起掌:主上!来个火!
    这个步骤他便更是熟悉了,掌心一拍,烈火从手中出,将新屋子从头到脚烤了一遍,于是陨石残骸的异味祛除。
    据说这个仪式也象征魔尊的祝福,代表族人安定于他的羽翼下。
    督完这份工,他扎进疲惫但快活的魔修里头,拍拍这个肩膀,撞撞那个手肘,庆贺又将有好几个新家落户。
    因为这些都是魔尊徐八遂曾经做的。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半大少年:不好啦不好啦!主上,仙界又有人来踢馆子了!
    小事,主上这就去把他们打得回家找老娘哭。
    他捋起袖子比划两下,寒铁指环发亮,魔修们给他打气,他向后挥挥手,随之飞去了魔界通道处。
    年纪小的魔界少年们眺望着飞成一个小点的魔尊哇出声。他们年纪小,只知道在之前的大战和陨石雨的浩劫中,是魔尊在危急关头拿着出鞘的镇生剑出关,一剑横扫外敌,又将镇生剑压回了通道处的出口前。
    是以结界重新封好,只是在那之后,恐是镇生剑受损缘故,关闭的结界总是不太牢固,裂痕时常有。于是仙界也时常有仙修过来寻衅滋事,其中以沧澜派新晋的长老郭宏为主。
    当然了,每次都被他们的魔尊打回去了。
    少年们憧憬地想
    魔尊战无不胜。
    魔尊啥活都会。
    魔尊还长得俏。
    嗳,就差个可人的媳妇暖被窝了。
    恶鬼袍主人不费吹灰之力地飞到通道前,魔界的士兵正在抵御闯来的仙修,为首的魔修勇猛异常,就是脸毁了半边。
    假魔尊瞬移到战场上空,手中化出须臾剑,地上的仙修第一眼看见他,目眦欲裂:徐珂!!
    那仙修一瞬提剑飞来,假魔尊手握须臾剑格挡住,舍弃掉少年学过的沧澜剑式,用毫不系统的野打法干架,还不忘给须臾剑搞上一层酷炫的火焰。
    魔头!还我父亲命来!
    假魔尊嗤一声,惟妙惟肖的飞扬跋扈:那胖子该死。
    郭宏恨到双目通红,一招沧澜剑法第三式得意忘言袭来,假魔尊挑眉,记得上次这人来还停留在第二式的境界,这会强行突破第三式,又马不停蹄地跑来找揍了。
    这位锅巴三当初受困不器山地下,歪打误撞地逃过那一晚的火钟夜鸣,在自家师尊的助力下消去心魔后,一边帮新晋的掌门师弟重振沧澜派,另一边锲而不舍地跑来魔界报仇,以及讨人。
    我师弟呢?把周白渊还给我!
    郭宏怒吼着冲来,而他身法如鬼魅般瞬息避开,本就对沧澜剑式烂熟于心,也摸准持剑人心性,眼中还看得到一切灵力轨迹,不需打,光是耗都能把对方耗成死狗。
    他只是简单地飞起一脚,轻而易举地将郭宏从半空踹到地上,砸出老大一个坑。
    是非常典型的徐八遂踹法。
    他轻飘飘地屈指用指环敲须臾剑,对着地上爬不起来的郭宏说:周白渊早死了。
    郭宏瞬间跟打鸡血一般爬起来,头破血流地大吼:不可能!他的命玉还在沧澜派,你把他藏哪了!
    他听得不耐烦,又飞起一脚,这一次直接将沧澜长老踢回了通道里。再振剑一扫,灼风将所有仙修卷起来丢进通道里人砸人,随后他瞬移到出口前横剑,一下将结界重新加固数倍。
    本座说他死了就是死了。
    魔尊背对魔界,脸上无伪装的笑意,只有疯狂与森冷。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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