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心?房内突然出现一道慵懒的声音。
苏潼好似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过了几息后才睁开眼,看着交叠着双腿,悠闲地坐在真皮沙发上遥不还,你怎么来了?
遥不还双手交叉拄着下巴,斜睨着苏潼,不欢迎?
苏潼半坐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上,另一条长腿垂落在床边,黑而长的睫毛微微阖着,冷漠中带着些微涩和讥讽,我没想到,我在他心里居然是这样的形象。
要出去散散心吗?遥不还拄着下巴看着苏潼,感情的事我不懂,但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换个心情,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九年来,是不是除了祁渊身边,公司和家,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苏潼微微皱眉回想着,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好像确实是这样,自己这九年来一直在祁渊身边,从没去过别的地方。
就是因为你的心太小了,苏潼你的世界太小了,只有祁渊一个人,就认为他就是你的全世界,当你的世界变大后,你就会发现,祁渊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苏潼牢牢盯着遥不还,明显想到了遥不还之前的话,略带希翼地看着遥不还,就连语气都轻快了一些,你要带我去别的世界看看吗?
遥不还眼含笑意,一直看到苏潼眼底,要去看看吗?
要。苏潼迫不及待,眼中之前的冰冷和些许难过全部消失不见。
他想去看看遥不还口中的别的世界,想去看看有多大,可是,你不是说必须要我找你,你才会带我离开吗?
遥不还挑着眉,拖着下巴,修长的五指点着腮边,拖长了音调,本身呢,你是不能去的,但谁让今天我们小89不开心呢,就破例一天吧,不过只有一天哦,下次就要看我心情喽。
谢谢。苏潼及其认真地看着遥不还,遥不还斜看着苏潼,身形一阵闪烁,下一秒整个人站在苏潼面前,朝着苏潼伸出白润如玉的右手,走吧。
苏潼看着面前的手,将手放在遥不还的掌心。
闭眼。遥不还大声喝道,苏潼立刻死死闭上眼,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似乎瞬间失去了温度,极为冰冷,体内的芯片也一阵晃动。
大概过了一息,又像是过了很久,苏潼只觉得芯片发烫,耳边传来遥不还的声音,好了,睁开眼吧。
苏潼慢慢睁开眼,耳边纷纷扰扰传来一阵阵笑闹喧闹声,鼻尖则是芳香扑鼻的食物香气,一条古色古香的小镇出现在眼前,古老的青石子路延伸到远方,路过的每一人或嗔或喜,或笑或哭,还有揪着自家孩子耳朵的大婶骂骂咧咧的从两人身边走过,似乎没人看见他们。
喏,尝尝看。遥不还的声音响起,苏潼一低头,就看到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出现在眼前,遥不还已经懒洋洋的拿着一串尝了。
苏潼接过糖葫芦,吃了一颗后被酸涩的味道刺激的一皱眉毛,过了一会猛然想起,你付钱了吧?
遥不还白了苏潼一眼,废话,走吧。
苏潼跟在遥不还身后,好奇地看着周围,两边行形色色的摊贩正大声吆喝着,还有的眉飞色舞的说着自己的商品,热闹而温馨。
正走着,苏潼突然觉得腿边似乎被什么撞到了,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被一个小男孩撞到,苏潼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成实体了。
哎呦,小男孩一屁股坐到地上,委屈的揉着额头,歪着头看到苏潼后奶声奶气地拽着苏潼的裤子,看着苏潼手中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叔叔,对不起。
苏潼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把手中的糖葫芦递给小男孩,小男孩刚想接就被一位大婶揪着耳朵揪起来,歉意地看着苏潼,不好意思啊,糖葫芦我们不要,你吃吧,狗儿,和叔叔再见。
叔叔再见。小男孩舔了舔唇角,牵着大人的手走了。
苏潼还看到男孩走远了还不时回头看他手里的糖葫芦,注意到苏潼的眼神后还冲苏潼笑了笑,露出缺了一个牙门的豁嘴,下一秒立刻惊恐地捂住脸。
苏潼见状简直忍俊不禁,遥不还无奈地看了眼苏潼,伸手在苏潼肩上一拍,行了。
苏潼重新回到了之前那副隐身状态。
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钟声响起,随后是三道两场一短的尖哨声,街道上迅速出现一队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戬的士兵,领头的人大叫,所有人不要乱,立刻有序回家,托金人又来了!
大街上一阵人心惶惶,在小范围的骚乱后,这些人赶紧抱着自己的东西,还有的抱着自己的孩子急匆匆往家里跑,没一会街道只剩下那队黑色士兵。
苏潼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有点茫然,遥不还率先转头,走,去看看。
苏潼迅速跟着遥不还往回走,这才发现就在不远处居然是一座高大约十米的城楼,遥不还拉着苏潼身形一阵闪烁,再次出现已经在城楼之上。
就在这时,苏潼猛地发现时间流速居然在增加,城楼上有约两千士兵,而城楼下黑压压一片数不清人数,全是骑着战马面色粗狂的人,这群人看着城楼,似乎在看囊中之物,眼中残忍狠戾。
战争很快开始了,下面的人投石车,带着火焰的箭铺天盖地冲向城楼,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攻击几乎让城楼上站着的士兵们像韭菜一样倒下去,几乎直入云霄的楼梯搭在城楼上,下方的人一个接一个爬上阶梯。
上面将楼梯推下去,滚石滚油倒下去,却始终阻止不了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无数的惨叫响彻云霄,蛋白质被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回荡在空气之中,炙热的火焰让空气甚至开始烧焦扭曲,惨烈的景象让苏潼死死捏住手上的糖葫芦。
时间在迅速前进。
城楼上坚守的士兵越来越少,从两千慢慢到只剩数百,盔甲也残破不堪,血迹斑斑,每个人脸上布满了疲惫和绝望,连拿着长戬的手都在抖,城楼上布满了暗红的血液。
苏潼听见城楼上领头的人穿着破碎的甲装,额上青筋暴出,看着这些仅剩的人,眼底含着泪,嘶吼道,
将士们,这一战,我们别无选择,想一想那些托金人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我们身后是城内的百姓,是我们的亲朋好友,无论怎样,从我们穿上身上衣服的那天起,我们就背负了属于我们责任,我们要守护好他们,哪怕胜利的希望再渺茫,我们也要努力抓住,最起码,死的有价值,而不是在这等死!
领头的人说完,城楼上的祭几百士兵立刻挺起胸膛,眼中射出决然的目光,一起怒吼,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就在这时,城楼突然响起一阵阵喧闹声,苏潼闻声看过去,只看到城内那些躲在家中的百姓们一个个拿着手中的家中仅有的铁具,毫不犹豫地向着城楼而来。
负责守卫的士兵看到这些百姓,愣住了,
你们在干什么?赶紧回去。
所有百姓眼中含着泪,他们挤挤挨挨得站在城门口,大声吼道,
还有我们,我们也不怕死,这种时候,守卫这里不仅是你们的责任,也是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没错,哪怕我们没有你们的武力,但我们还能动,我们能推石头能做其他的,我们也要战斗。
没错,我们也要战斗。
滚滚声音汇成一道震天的洪流,城楼上听到声音的所有士兵眼眶全部湿润了,一个个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狼狈的擦着泪水。
就连苏潼也被震撼到了,他直直看着他们,城楼上的百姓和士兵们众志成城,久违的笑意似乎开始出现在他们的面上。
遥不还和苏潼眼睁睁看着面前景象急速发展,叹了口气,可惜,天往往不遂人愿,他们还是输了。
下一秒,时间再次加速,苏潼只看到城楼上所有人都死了,即使他们死前努力抓着对方,即使有的百姓死死搂着敌人掉下城楼,即使有的士兵拉着敌人滚入火中,可惜,对方的援兵到了城破了!
那些人肆意大笑,在城楼内折磨被俘虏的人,惨叫声几乎彻夜不绝,腥红的鲜血染红了道路,当初苏潼踩过的青石路已经完全成了粘稠的暗红色。
曾经热闹喧嚣的街道如今尸横满地,苏潼甚至看到那个撞到了自己的小男孩被泡在井里,泛白浮肿的身体漂在井口,眼睛的位置已经成了两个空洞的窟窿眼。
苏潼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瞳孔剧烈抖动,想阻止却根本碰不到他们,剧烈的刺激让他心神震颤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颤抖,手上一直捏着的糖葫芦咕噜噜的掉在地上,滚落到井里,小男孩的身旁。
回去吧,遥不还身形闪烁,带着苏潼重新回到酒店,看着苏潼几乎落泪的惨白面容,揉了揉苏潼的头发,声音低沉,
你不是接了任务的正式系统,是改变不了既定历史的。
第十七章
苏潼似乎听见了遥不还的话,又似乎没听见,纯黑的瞳孔剧烈放大却什么也映不进去,呆呆看着刚刚拿着糖葫芦的手,眼前似乎还有那个缺了一颗门牙的小男孩眼巴巴看着他手中的糖葫芦的身影。
可下一秒,那个小男孩却孤零零的躺在井里,甚至连尸骨都不全,而那些凶手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带着残暴的笑,毫不留情地对着活着的人举起屠刀,享受着听他们的惨叫哀嚎。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苏潼只觉得心口的芯片好像充满了无数陌生却厚重的浓烈情感,是那样让人心头沉重,布满阴霾,憋闷的无法呼吸,那种想做什么却无力地感觉,让苏潼捏紧了拳头,眼中纯黑的瞳孔也在悄然变成冷灰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带你去那吗?遥不还背对着苏潼站在窗前,负手看着楼下如蚂蚁般忙忙碌碌行色匆匆的行人,神色莫名。
苏潼猛地看向遥不还,冷灰色瞳孔冷冽漠然,为什么?
苏潼,我说过,你的世界很小,所以才会认为祁渊就是你的全世界。遥不还转过身,倚在窗前看着苏潼,你甚至没有自己的方向和目标。
苏潼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手指,漆黑的睫毛微颤,遮住了眼中的迷茫。
但是,苏潼,你现在告诉我,当你从那个世界出来后,你最想做的是什么?遥不还紧紧盯着苏潼,不放过苏潼一丝表情。
我想帮他们。苏潼喃喃自语,那些英雄,那些百姓,他们就算死,也不该那样倍受折辱毫无尊严的死去。
遥不还眼神看向窗外的某处,眼神虚无,食指有规律的敲打着窗户,
你想给他们的尊严,但他们要的却不是尊严,苏潼,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遥不还声音轻的像是一阵风。
苏潼认真地想了想,最终还是茫然摇头,我不知道。
遥不还轻笑了一声,你知道吗,那个世界,这样暗无天日的惨剧还要持续四十八年,你看到的那个城镇只是冰山一角,可他们,其实只是想生存,想活命而已,可就连这样简单的念头都无法实现。
所以他们要的不是尊严。遥不还转身盯着苏潼,镇重道,他们要的是希望,是光明,是未来,是能让他们虽死无悔的一线曙光,而不是毫无价值的死亡。
他们不惧死亡,却害怕看不见希望。
遥不还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清楚地回荡在苏潼耳边,发聩振耳,让苏潼心口的芯片都在战栗,颤抖。
希望苏潼虚无的握了握拳,眼中似乎褪却了几分迷茫之意,他迟疑地看着遥不还,眼中甚至带着几分渴望,我我能做什么吗?
遥不还摇摇头,意味不明,现在的你,什么也没法做。
苏潼陡然泄了气,遥不还没有接着安慰苏潼,而是托着腮转移了话题,那你现在还在为祁渊生气吗?还觉得他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苏潼以为自己在听到祁渊的名字后会心冷,但实际上,他完全没有心思去想祁渊,他的全部心神都在刚刚遥不还说的话上,甚至还没从那个世界中回过神。
而且,听到祁渊这两个字,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的触动了。
苏潼,你的未来还未开始,你有无数选择,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想选择什么样的人生,还有你的感情,真的那么重要吗?你真的愿意把自己一生都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遥不还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一阵沉寂之中,无声的寂静在房间内流淌。
就在这时,酒店的房门突然被敲响,苏潼两人从沉思中回过神,对视一眼,就听见外面传来祁渊的声音,
咳咳潼潼,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
潼潼,我们谈一谈,我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
那个潼潼酒店不好,我们回家啊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胡乱说话了,我以后一定和许岁之保持距离,真的,不信潼潼你监督我。
你回来监督我好不好?
外面祁渊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突然,面前的棕红色大门被打开,祁渊满脸的笑意刚堆上来,就看到面前一个身穿睡袍气势高贵的男子斜倚在门框上斜睨着他,眼角还带着懒散之意,语调慵懒,
你谁啊?
祁渊愣住了,锐利的眼神紧紧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你是谁?你和苏潼什么关系,你说,你和苏潼什么关系?
祁渊越说越急,撸起袖子开始扒拉门前的遥不还就要往里闯,急的眼珠子猩红,苏潼你给我出来,你说,他是谁?你们俩为什么在一间房里,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说清楚,你出来说啊。
遥不还不屑地看了眼祁渊,幸亏顶楼没什么人住,不然祁渊的话还不把看热闹的人都给召来。
哦~遥不还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祁渊,你找潼潼啊,早说嘛,你是潼潼的朋友吧,你等一下啊,潼潼刚睡了,我去叫他。
说完遥不还就作势回屋里,祁渊一把拉住遥不还,死死拉着遥不还的衣领,手臂肌肉紧绷,咬牙切齿地瞪着遥不还,
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是谁,为什么和苏潼在一个屋里,还他睡了,干什么了就大白天的睡觉,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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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格式化后他后悔了(穿越)——米虫爱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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