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摆下手,快步走了。
到了李稷那,手里的桂圆吃的就剩一颗,陈元将那可桂圆放在手里把玩,问张让:你家主子去哪了?
张让如今是李稷的心腹,李稷来去自如当然不瞒他,可主子不说去哪,当奴才的自是不敢多问,他如实道:回元少爷,奴才不知。
陈元玩着那个桂圆,若有所思地问:走多少会了?
回元少爷,再您来之前一小会的功夫。张让垂首恭敬道。
陈元坐下,喃喃着:他不是不知道我今儿要来,怎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了。这话有几分失落。
张让眼风一转,道:瞧奴才这记性,殿下走的时候吩咐了,知道您要来,特地让奴才沏最好的龙井茶等着。言毕,忙不迭的吩咐人去沏茶。
陈元面上露了些许笑,嘴硬地哼道:拿着我给的龙井打发我,得亏他想得出来。说罢,一摆手,再拿些糕点来,我边吃边喝等他。
张让一笑,弯腰道:奴才这就去。
一阵马鸣声划破长空,李稷勒住了缰绳,下马,甩袍跨步进了誉王住宅,脚步刚到屋门口,他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了一跤,好在被誉王的亲随罗胜扶住了。
阿叶上前接扶住,李稷看了一眼罗胜,迈步进了屋。
王叔,您考虑好了吗?他面上带了点笑,开门见山道:那条人命你是给还是不给?
誉王正吃饭,听见这话,草草吃了两口菜,不悦道:大白天的就跑出来,也不怕被人瞧见。又说:一个外人竟让你忘了王叔待你的好,我倒是真小看了那个陈元。
李稷笑起来,纤长的手指拢了拢披风:王叔待侄儿好,侄儿谨记在心,不过,王叔大概是年纪大了,有些事忘了,这么些年我暗里帮了您不少,你有事我替你办,您要谁的命我替您杀,连王叔有谋反之心都替您掖着藏着。话锋忽然一转,放冷了语气,你别忘了,这是京都,不是你的封地,你若不应,我有的是法子,不过到时候,咱们那可真就是不顾叔侄情分了!
誉王愣了一下:你他怒意的目光瞪向李稷,说不出话来。
李稷噙着笑:侄儿谢过王叔。
他转身出了屋,到门口,停住了脚步,偏头目光投向扶他的罗胜:方才,多谢了。
罗胜愣了一下,接着有些许受宠若惊:属下不敢。
李稷笑:我这人向来是有恩必报,不如,他盯住了他,一字一顿,你去死吧。话毕,李稷脸瞬间冷了,迅速拔出旁边侍卫的刀,照着罗胜的脖子甩去,当场头颅掉地,鲜血迸出,院子里的人群哗的抽到拔剑。
放他走!屋里传来誉王满是怒意的声音。
人群收刀后退,李稷擦了下脸上的血,阔步走了。
回了宫,才一进屋,陈元就站起来:可把我一阵好等。
哥,李稷笑笑,表现得自然,你来了。
来了好一阵子了。陈元体贴的给他解披风,关心道:大白天的,穿这么扎眼,有句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你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说话做事都要思虑再三。
话语间全是叮嘱,关心之意溢于言表,李稷要笑不笑的看着他:你不好奇我去做什么了?
你出宫自然有你的理由,只要平安回来就好。陈元道。
李稷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追着陈元的目光,说:我出去宰了个畜生,沾了一身的血,去洗了个澡换身衣裳这才耽搁了时辰。
宰了个畜生?陈元有几分愣怔。
嗯,那畜生,前些日子伤了我的人,跑得快,藏的深,可是费了好大劲才逮着他。李稷说罢可爱一笑,旋即话锋一转,去看过耿弟了。
看了,又哭又气的,不过我一根棒棒糖就把他打发了。陈元跟着笑,拿出剩的那个桂圆,他给你的。
李稷很开怀的笑:你用一颗糖打发他,他用一个桂圆打发我。
他给了不少,我没要。
那更显得你小气了。李稷说笑。
陈元和他肩并肩,点着头,上手玩他的头发,玩了会,才说:日子定了,下个月初六走。
李稷脸上的神采立时暗了,抓着陈元的手的力度紧了紧,没说话。
第77章 哪里来的美男子
刺杀李稷和陈元的凶手找到了, 是誉王的功劳,惠帝自然是赏了不少,一高兴便又许了他这唯一的弟弟在京都多住些时日。
李稷佩服誉王捡漏的本事, 不过,他不关心这事,心里头记挂的是陈元出发的日子越来越近。
想通了?舍得我走了?陈元笑着。
李稷面上没太大表情:到了那边他话开个头,顿住,抿下嘴:你是丞相的儿子, 又是陛下委派去的,自然是有大把的奴才伺候着,我没什么可说的, 至于舍不舍得,不舍得又如何?
他的平静让陈元怪不高兴的,下一刻又高兴,小暴君能想得开, 他走得也轻松。
李稷向来是个通透之人,正如陈元说的,他不是恋爱脑, 陈元走纵然有不舍, 但纵览全局, 区区三年,算不了什么。
偶有那么一瞬, 李稷觉得自个太过冷血,面对心爱之人,他竟能忍受分离,可陈元去他国,倒是叫他没什么后顾之忧做想做该做的事。
你该不会暗地里搞什么密谋来阻止我去那吧?陈元忽然开口, 做着猜测。
李稷面色平静的看他,轻扯嘴角:你觉得呢?
陈元靠一声:真的?他上前抱住李稷,稀罕的抚摸他的后脑勺,虽然我很高兴你会为了我胡来,但是,顾全大局,你可是未来要干大事的人,不能为了儿女私情,不对,是咱俩的私情不顾一切乱来。
李稷嘴角的笑意清晰了些,乖巧仍由陈元抱着,听他絮絮叨叨,等说完了,他才道:我自然会顾全大局,这一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又说: 我从来不会在大事上掺杂私事,这一点你也放心。
听他这么说,陈元是放心了,但也糟心了,狠揉了他头顶那一撮呆毛:我都不知道是该夸你冷静还是夸你叹口气,就该这样,给你点个赞。
点个赞?李稷不懂。
陈元大拇指戳下自个唇,又摁在了李稷唇上:这就是了。
李稷笑开来,学着他的样子:那我也给你点个赞。
陈元心情变好,改搂李稷的肩,说:要是有手机有微信,到时候咱们天天视频聊天,别说是三年了,三十年都没问题。
李稷道:你不是有从院长那里买来的手机吗?那个不能用了?
有时间限制!陈元皱眉道:院长说了,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哪能任由我乱来,况且,我这已经是破例了,不能再得寸进尺。
你说院长真的是神仙吗?李稷兴致勃勃地问,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这话太深奥,像是神仙才会说得。
神仙?陈元哈哈两声,摁住李稷的脑袋,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你高兴。
李稷大眼睛眨了眨,默认了陈元这话。
陈元的视线在李稷脸上游走一圈,最后停在李稷嘴巴周边,上手摸摸,说:还没长胡子,用不了多久就该有胡子了。
李稷跟着摸了摸,看向陈元那处:你长胡子了,不过才长一点。
你我都属于毛发不旺盛西皮能肉型,比岱钦那种胡子拉碴的好看。陈元臭美道:多标准的美男子啊,这要是出去往街上一站,刷的打开折扇,绝对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李稷给他一个警告的小眼神,说道:有胡子是男人象征,只有太监才没胡子,你怎还得意上了?
陈元给自家小男友噎的无言以对,只能捏捏他的双颊,是是是,那等我胡子长成岱钦那样,你喜欢吗?
不喜欢。李稷毫不犹豫。
陈元乐了:答的挺干脆。
不说这些了,李稷转了话题,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这话纯粹是多余,陈元的行礼自然不用陈元收拾,但李稷就想多聊聊他罢了,不管什么,只要关于陈元的即可。
收拾的差不多了,陈元说:我阿娘都起了要跟我一块去的心,不过,被我说服了,趁她没改变主意前,我早些出发。
李稷很平静的哦了一声:那就早些出发,要不明早就走。
这话纯粹有点赌气的成分,陈元听得出,歉意的将他抱到怀里,轻轻柔柔的拍拍他的后背:总说违心的话,说句不舍得能怎么着。
李稷强装平静了几天,这下装不下去了,委屈地回抱住他:说了又能怎么着?
陈元黯然了,李稷是同意他去了,可他又不想去了。别提多纠结了。
回了府,陈元把自己关进卧房跟系统讨价还价。
我们俩才刚在一起,你这个大媒人,大助攻就让我们分开,什么意思?陈元越说越气,你耍着我玩呢?真以为我绑定了你,你就可以任意摆布我?
爱情中两个刚在一起的人,是不可能分开的,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你这个系统能不能有点爱情常识?陈元继续愤愤道。
系统在他的控诉下,终于给了回应:【小别胜新婚,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宿主加油】
陈元:
李耿终于又恢复活蹦乱跳了,挨了顿打,老实不少。趴床上那几日,岱钦没少去看望,对于他李耿多少有些改观,但一想到自个的屁股遭殃全因岱钦,立马有的那点好感全没了。
尤其是再知道正因为岱钦,陈元才要作为交换去北丘国,李耿更是横眉立目,气的牙痒痒的。
岱钦带了几张热乎的肉饼,李耿拧着眉头,嫌弃道:本殿下要什么吃的没有?看得上你这破饼才怪!
岱钦笑眯眯的,不在意他的态度:郭家肉饼,三殿下有好些日子没出宫了,这事赖我,今儿赶巧路过便给您买了,快趁热尝尝,凉了就不好吃了。
一听郭家肉饼,李耿不由咽了口口水,看看那饼,迟疑地接过来,小脸还是绷着,哼哼道:还算有心。
岱钦眼瞧着李耿吃下两张肉饼,高兴的合不拢嘴,他一笑李耿又恼,耍脾气道:笑什么?饼送完了还快走!
岱钦收了收笑意,站起来,也没再多言边走了,脚步才刚出屋,就听屋里头的李耿说道:见他那满脸胡腮的样就烦!
岱钦脚步顿了顿,惨淡摸摸自个的胡子,大踏步朝院门走去,边走边问巴图:三殿下似乎不喜欢我留胡子,是不是?
巴图短暂沉默,随即回道:主子,你讨好三殿下属下不拦着,可别总把心思用在他身上耽误了大事。
放心,我讨好他跟父皇交代我的事不冲突,岱钦又摸摸自个的脸,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惠帝终于解除李耿的门禁了,李耿几乎要喜极而泣,第一件事便是去李稷那,拉着他一块出宫找陈元玩。
二哥快点!他朝李稷挥手。
李稷脚步快了点,李耿笑嘻嘻道:能出宫真是件美事。说着问:二哥,不如待会我们一块去骑马如何?或者去狩猎,我手痒的厉害,今日总要在宫外玩够了再回去。
李稷点头说好。
若不然今晚就不回宫,住表哥那。李耿兀自做着打算,喋喋不休,有几分可爱,打算完才问李稷。
李稷有短暂迟疑,还未张口,就听李耿道:表哥快要去北丘国了,二哥你舍得?
李稷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不舍得又能如何?
李耿皱了眉头,有些后悔问这话了,沉默少顷,一副抱歉的模样:二哥,我错了。
李稷带了点淡淡的笑,好像不大当回事:说什么呢,他愿意去,随他高兴。
李耿抿了抿唇,旋即道:其实我也想去,听说那儿的景色很美,一望无际的草原可以骑马射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特别畅快。话到这儿,不知怎地想到了岱钦,皱皱眉:就是人长得有些糙了些,烦人了些。
李稷听出他说的是岱钦,好意提醒道:别总给他过不去,毕竟是北丘国的皇子,父皇都要优待他,你又何必不给他好脸色?
那个岱钦总去我那烦我,李耿拧着眉,我不给他好脸子,全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去我那,可他偏偏不明白我的苦心。
李稷没作声,只无奈一笑。
跟陈元汇合,三人去了马场骑马,李耿骑了个酣畅淋漓,如同一只关久了被放出圈撒欢的小狗,玩的忘了时间,回宫时候已经是红日西斜。
二哥,天还没黑,咱们还能再玩会的。他意尤未尽道。
等天黑了,宫门就要关了,那时候进出总归不方便。李稷慢声道:日后有的是时间出去玩。
说的也是。李耿可爱一笑。
和李稷分开,李耿越过一条长廊,准备去给他母后请个安,才刚到一处假山凉亭,就见那儿站着一个面色清俊的男人,细看真真担得起面如冠玉这几个字,不由一呆,很纳闷地问刘矩:哪里来的美男子?
刘矩还未开口,凉亭那人先一步开了口:三殿下,这么巧!
岱岱钦!?李耿彻底呆了。
第78章 想当年是死亡名单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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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被反派逼婚了/穿书后我被暴君逼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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