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生平头一次开始操心起挣钱的事来。
为此,她也不得不出门,到处去街上转一转逛一逛,看看干什么最生财。
首先,做大买卖就不行,她孤身一人,别人未必信得过,也太过招摇,容易引起人注意。
饭馆这类卖吃食的铺子也不行,每天起早贪黑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得费心费力去管手底下的人,太累了。
小本买卖呢又赚不了几个钱。
容凌思来想去,还真让她找着了最适合的自己的生意开药铺。
只要是人,就总有生病的时候,等到挨不住了,自然会到药店来。
容凌虽然并不懂医术,可她有几乎多得快要用不完的灵力啊。
说干就干,找准方向后,容凌便盘下一家铺子,又四处进货买药材,最后再招一名郎中平日问诊。
若是寻常小毛病,便由这大夫开药方抓药,用不着容凌上场。
若是有患者得了大病,容凌这才回悄无声息地让自己的灵力派上用场。
不过短短半个月,附近的居民都知道了巷尾多了一家能治百病的医馆,有头疼脑热都到容凌这处来。
普通百姓来问诊,容凌该收多少钱收多少,但如果碰上得疑难杂症的富户,她就会不动声色地敲上对方一笔竹杠。
一来二去,容凌的小金库终于改变了只进不出的状态,逐渐变得充盈起来。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容凌脱下厚夹袄,换上一身嫩黄色薄衫,走进医馆之中。
她手中还拿着一枝从院子里摘下的雪白梨花,插进医馆桌案上的花瓶中。
医馆中的郎中见她进来,顿时打招呼道:林娘子来了?
嗯应声之人正是容凌,她既然为了躲苏栩栩,自然不会用自己原本的名姓,只是对周围所有人道自己原本是北方人,家里死了相公,伤心之下独自一人迁移至扬州。
装寡妇这套还挺好用,至少为了不触碰到容凌的伤心事,鲜少有人会问及她的过往。
她见郎中收拾着药箱,开口问道:先生今日也要出去问诊?
正是,反正今天店里人少,倒不如去附近的村子里看看。李郎中回答道,今日就有劳林娘子看店了。
李郎中心善,时不时会出去义诊,容凌岂有不放人之理。
四月的江南晴光初好,店铺里没有人光顾,容凌便索性躲在柜台后边吃着果脯,翻着话本看。
说起来,看话本这种事,也是她近日才从伺候自己的丫鬟那儿学到的。
市井上的话本应有尽有,跟那些假模假样才子佳人的戏文不同,这些话本内容劲爆,让人欲罢不能。
容凌甚至时常嗑着瓜子,一看就是大半夜。
譬如昨晚,她是一直看到烛灯熬不住熄灭时才稀罕睡去,今天这才有空继续看。
只是容凌看着看着,上眼皮便逐渐变得沉重。
摇椅一晃一晃,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打盹,手中的话本也应声落地。
春风送暖,容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听见柜台处传来窸窣动静。
她只当是医馆里养的猫在捉老鼠,并未抬眸。
然而对方似乎蹑手蹑脚,退出时一不小心撞到桌角,发出一声「哎呀」,紧接着桌上的花瓶应声碎地。
容凌下意识睁开眼,便看见一道黑影从门口蹿出去。
她这才发现,柜台处放银钱的抽屉不知何时被悄然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方才那人定然是小偷,容凌不假思索,忙起身跟着朝外面追出去。
站住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赚的钱被人偷走,容凌便气得肝疼,在后面紧追不舍。
谁知那道黑影看起来是个小不点,跑得却是十足的快。
巷道交错复杂,不一会儿对方左右虚晃,就没了影子。
容凌咬咬牙,看了眼巷道中眼下四处无人,索性提起自己的裙摆,嘴里还不住念叨着:姑奶奶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跑到哪儿去。
说罢,容凌便径直一跃,借着灵力跳上了墙。
她俯视四周,一眼便能看见那道小不点的身影朝北边跑去。
她掐了道隐身诀,飞速朝对方的方向追去。
那小贼原以为自己甩开容凌,正松了口气,眼前却陡然跳下来一道人影。
容凌唇角一勾,双手环抱胸前,优哉游哉道:跑啊,你怎么不继续跑了?
小贼一听,忙转过身打算跑路,却被容凌手疾眼快地拎住后衣领。
紧接着,小孩整个人都被容凌提起来。
容凌看了眼眼前约莫七八岁的孩子,摊开自己的掌心:把钱给我交出来。
什么钱,我不知道!
她一开口,容凌才发现,眼前黑糊糊只有眼睛发亮的瘦猴子,竟然还是个小丫头。
不过这并不会让容凌心慈手软,她勾起唇角:是吗?那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官府去,看看衙门的人怎么说。
她此话一出,小女孩果真被诓住,浑身僵硬得不知该怎么办。
转眼她就变了脸色,咧着嘴挤出眼泪:姐姐求你不要报官,我只是太久没吃过东西了,我好饿,真的好饿
容凌才不想听她废话:你若饿了,去偷馒头铺不就成了?干嘛非得来我药铺偷钱?
而且她连放银钱的抽屉在哪个位置都知道,分明早就计划好了。
容凌虽然开医馆,可不代表她是心善之人。
她另一只手抓住小孩细伶伶的脚踝,将她倒过来抖了抖。
成捆的铜钱和碎银瞬时落到地上。
容凌这才将小女孩扔到一旁,弯下腰捡青石板上的银钱。
自从自己开始挣钱后,她深知每一个铜板都懒得不易,捡得分外专注认真,连一旁的小女孩眼中浮现出一抹狠色,突然悄悄亮起匕首也未曾察觉。
眼看着刀尖自身后即将刺到容凌脖颈处,她头也不回,抬起左手,以食指和中指将其夹住。
小女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发现,忙想要将其抽回来,不成想容凌指尖微微一拧,匕首就不受她的控制偏移了方向。
女孩愕然睁大眼,却见容凌云淡风轻地回过头:没吃饱饭还有力气杀人,小姑娘你可真是习武之才呐。
她口吻虽是带着笑的,将银钱尽数收好后,却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站起身,一把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厉色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女孩咬紧牙一声不吭,容凌的手便逐渐收紧,没有丝毫犹豫。
到底还是个孩子,她终于僵持不住:我说我说,是王五他们让我干这事的,他们还说
他们还说什么了?容凌问道。
王五是附近的地痞流氓,容凌也曾听闻过,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他们还说你不过是个妇人,白占着那么多银钱和大宅子,定然夜夜孤枕难眠
粗鄙之词,容凌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一通话回答得飞快:我说完了,你快放了我。
说罢,她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太过颐气指使,又眨巴眨巴眼委屈兮兮道:姐姐,都是他们指使我做的,我如果不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偷钱,他们就会打我,还不给我饭吃。
看来这王五等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容凌眸色冷下来,松开捏住小女孩脖颈的手。
她顿时摔倒在地上,连着咳嗽。
见容凌转身离开,女孩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你干什么?容凌不耐烦转身问道。
姐姐方才不是说我是习武之才吗?她抬起头来,那你教教我你的功夫可以吗?
容凌没想到这小东西转变得如此之快,她不搭不理,提步朝前走去。
小女孩忙又跟上来,却踉跄着摔倒在地。
这一次,她没能再爬起来。
容凌原本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又回过头。
这小姑娘掂起来轻飘飘的,还没有自家院子里的芦花鸡重,看来当真是不曾吃饱饭过。
她这副模样,叫容凌想起自己小时候。
无父无母,也是四处靠坑蒙拐骗为生。
就算是妖精,也要吃东西,却经常饥肠辘辘藏在暗处,等别的大妖吃饱后才敢去捡他们不要的残羹。
罢了,容凌将人拎回自家院子里,让丫鬟给她端上饭菜来。
再让婆子烧好热水,等这孩子醒来后洗漱。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内容修改,容凌暴露了自己妖的身份。
第145章 端午
不过, 容凌就算是难得一时大发善心,也没工夫亲自伺候,而是将小孩扔给丫鬟和婆子, 自己又回去看药铺去了。
从家宅往药铺走去时, 容凌一路留心,果真有人鬼鬼祟祟跟着自己,想来就是女孩说的王五等人。
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容凌可不怕, 继续该干嘛干嘛。
一整天下来, 容凌凭着自己这些日子从李郎中那儿学来的皮毛知识看了几个病人, 又将后院笸箩里的药材翻过来晾晒。
再在屋角点燃艾条熏跑鼠蚁蜈蚣, 最后拿鸡毛掸子逗着在脚边打转的肥猫玩,优哉游哉又是一天。
等到晚饭时候,李郎中从外头义诊回来, 药铺换他来看守, 容凌才独自一人归家去。
院门虚掩,容凌还未走进去时就听见鸡犬交鸣之声,她推门而入,绕过影壁,就能够闻见浓浓的饭菜香味。
洗衣做饭的婆子正好从西厢房出来,迎面看见容凌忙道:林娘子回来了,恐怕今儿你要再等上半个时辰才能吃上饭菜了。
为何?容凌问道。
老婆子不出声,目光往后头的厢房里看,那是小女孩被容凌带回来后住的屋子。
容凌猜出来答案: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说罢,她走进厢房内, 一眼便见到桌上堆得山高的鸡骨头,旁边的丫头春芳还在劝她: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当心被骨头卡到。
明明是只足够三四人吃一顿饭的老母鸡,却被她一人风卷云残吃得连汤汁都快不剩。
做饭的婆子见她可怜,还另添了一道粉蒸排骨和炒青菜,前者也快要吃得差不多,后者却连动都没动过。
女孩这副吃相算不上好,连筷子都没用上,直接用手抓,果真**芳料中,见到容凌的瞬间,她冷不丁被鸡骨头卡住,面色憋得发青,说不出话来。
春芳大惊:慢点!别着急!
她越是如此,女孩便越发急躁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想将那块骨头吐出来,却怎么也没用。
正当这时,她被人从身后一把捞起来抱住。
容凌动作熟稔,双手紧握成拳向她上腹部用力按压,反复几次后,她口里的那块骨头终于吐出来。
化险为夷,女孩落地后第一件事就是继续朝饭桌旁冲去,却被容凌一把抓住后衣领。
容凌并不看她,扭头道:春芳,将这些饭菜都端下去。
是春芳忙心有余悸地把东西端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
吃够了?容凌在桌旁坐下,对小女孩问道。
她顺手拿起一方手帕递给她:吃够了就把嘴擦一擦,我有事要问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女孩听话照做:姐姐要问我什么?
见她这副乖巧的模样与早上判若两人,容凌眉头颤了颤:你跟王五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爹把我卖给了他们,想让我去大户人家当丫鬟。女孩老老实实回答道,结果没人要,王五就让我去干些偷偷摸摸的事。
所以你们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容凌冷笑。
女孩忙摇头否认:是他们,不是我,我要是不听话,他们就不给我饭吃。
她抬起头:姐姐,我是诚心拜你为师的,你长得漂亮,武功还那么好,肯定不怕他们。
若是换个人,指不定就被她忽悠得心软答应下来,偏偏容凌从她滴溜溜打着转的黑眼珠里瞧出她的小心思来。
她扯了下唇角,并未说破:好啊
女孩大喜过望,不成想容凌接着道:正巧我药铺里缺个打杂的,你吃我的住我的,明日就到店铺里去当学徒。
她才不是想学这个!
女孩嘴角一瘪,却只得闷闷答应下来。
容凌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我没有名字。
容凌也想不出什么名字,索性第二日让她自己到李郎中跟前报道,让比自己有文化得多的李郎中取名。
次日,药铺中就多了个名为艾草的小丫头。
容凌休息时,艾草在磨药。容凌吃零嘴时,艾草在打扫屋子。容凌睡懒觉时,艾草还要学习分辨草药。
就连艾草因为磨药不小心伤到手,她也不带抬眼的。
好在李郎中心肠软,找来药膏给她敷上。
一晃过去三五日,这天李郎中又出去义诊,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来了。
王五挑的正是午间时候,他和其他两三个流氓地痞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林掌柜在哪儿?老子们有话要问。
光说话嚣张不算,他们手里还拿着棍子,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铺子里其他几个病人见情况不对,忙偷偷溜走。
果然还是找上门来了,容凌放下手中的药杵,似笑非笑看向来人: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她今日穿着一件藕粉色长裙,江南民风开放,容凌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都露在外面,雪白的肌肤也若隐若现,即便她易容后的她只是清秀之姿,照样让人看得眼馋。
几个地痞瞬间看直了眼,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直到带头的王五一声提醒,他们才反应过来。
老子手上的人,怎么被林掌柜拐到你手上去了?王五问道,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艾草,而且我听说这丫头这几日都在林掌柜处打杂,你不给些辛苦费说不过去吧?
是吗?容凌反问,说着从柜台上抄出一把算盘。
她手指灵巧,几番拨弄,就得出结果:这小丫鬟这几日在我这儿吃了两只鸡,三条鱼,两身新衣裳,还有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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