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个不停,原本就算是讹人的王五哪还听得下去:停,这都是你自己愿意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哦?容凌反问,那她留在我这儿,也是她自愿的,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能言善辩,几个流氓地痞根本说不过她:少废话,老实将这丫头交过来。还有,林掌柜若是不想给钱的话,嘿嘿,肉偿也不是不行
话音未落,容凌将手中的算盘往柜台上拍出「啪」的一声响:艾草,关门!
艾草忙一阵小跑,将房门闸紧,又跑回容凌身边。
她此举更是让几人哈哈大笑,馋得口水都快滴下来:想不到林掌柜如此主动,那兄弟们可就不客气了
容凌冷哼了声,没有回答。
片刻之后,房门紧闭的药铺内,传来乒乓声响,一阵哀嚎过后,房门打开,以王五为首的几个流氓地痞被扔在地上。
他们原本特意挑的今日李郎中这个唯一的男人不在,来找这对妇孺的麻烦,结果没想到容凌出手快得让人都反应不过来。
几人在地上唉哟交换着,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艾草咬咬牙,将炉子上烧着的热水倒入盆中,狠狠泼出去。
顿时,外边传来猪叫般的声音。
周围的百姓往日就深受这几个地痞骚扰,眼下见他们终于被收拾,顿时围过来指指点点,不知是谁先掏出一个臭鸡蛋,狠狠砸在王五脸上,然后是烂菜叶,菜帮子,都毫不客气地招呼了过来。
王五一伙人吃了瘪,灰溜溜爬走了。
容凌气定神闲,继续拨弄起算盘。
不一会儿有好心的邻居过来劝她:林娘子,你这般虽是解气,只是听说那王五后头可有人撑腰呢,万一到时候他们来阴的怎么办?不如你先出去避一避?
容凌哪会在乎这些,谢过对方的好意提醒,每日继续该干嘛干嘛。
果不其然,王五回去之后,想起今日受的气,哪肯善罢甘休,过了三两日,他又带着人上门来。
不过这一次王五不是领头人,而是卑躬屈膝地跟在对方身边:公子有请
哼被称作公子一纸折扇风骚地展开,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说的美人,能有多绝色。
说着,正在药柜旁取药的容凌正好转过身来,红唇黑眸的模样撞入对方眼中。
被王五带来的知府家公子瞬时心花怒放,故作沉稳地缓步走到容凌跟前:这位美人何事?容凌可没什么好脸色,直截了当问道。
殊不知她这副清冷的模样,越发让人心痒痒。
男子清了清嗓子:在下姓冯,单名一个简字
哦?容凌瞥了他一眼,那你有什么病?
男子一愣,没想到她竟问得如此直接。
他唇角的笑意有些挂不住: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姑娘聊聊。
没病就出去。容凌手指指向大门口,不要劳烦我做生意。
她几次三番,冯简面上终于绷不住:好你个不知高低的妇人,本公子愿意到你门上来,是看得起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不等容凌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悠悠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想不到堂堂知府公子,便是这般对待百姓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循声望去。
容凌也不例外,她顿时诧异地瞪大眼:荣清沐?
清沐,正是荣青杉的小字。
容凌万万没想到她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扬州城中。
自从上次二人分别,容凌定居扬州城后,便用荣青杉送自己的信鸽给她报了信,告知她自己眼下的处境,是以荣青杉能够一眼将自己认出来并不奇怪。
不过此举只是为了让荣青杉放心,没想到眼下她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荣青杉一如往日,依旧是一身竹青色长袍,言谈举止间皆是风度翩翩,将故作风雅的冯简衬托得如同东施效颦。
她走过来:是我来迟了,叫娘子受了委屈。
娘、娘子?这下,不止是容凌,冯简也难以置信地开口,对身边的王五斥责道,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女人是寡妇的吗?
冯简原本就是以为容凌孤身一人好欺负,要是叫他爹知道自己调戏有夫之妇,定然能将他的腿给打断。
再一看这荣青杉周身贵气远远压过自己一头,冯简就算是个草包也知道先敬罗衣后敬人,有些局促地收起扇子。
叫二人误会了。荣青杉温声道,在下乃京城人士,我家小娘子前些日子不久和我闹脾气故而远走,现在才好不容易找到。
说罢,她又扭头朝容凌看过来:不知娘子近日过得可好?
容凌心知她是替自己解围,再者若自己当真与知府公子起了矛盾,闹到上头,难免会叫人察觉。
民不与官斗,再者为了不让苏栩栩发现自己的踪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容凌轻哼一声,故作别扭地别开眼不看荣青杉。
冯简这个草包老实了,王五却仍不甘心:怎么可能,我明明打听过
我家娘子脾气大得很,既然生气,自然不会对外提起还有我这个相公。荣青杉微微笑道,相信她的脾气,诸位也领教过。
此话一出,王五想起自己前些时日被揍的经历,顿时浑身颤了颤。
他仍然不肯善罢甘休:那我不管,你家的娘们儿拐走了我手上的小丫头,该赔钱就赔钱,不然将人还回来。
是吗?荣青杉指了指角落里的艾草,不知你说的可是这个小姑娘?
在场的人没有谁否认。
荣青杉从容不迫道:虽然在下今日才赶到扬州,不过相信我家娘子心善,定然不会做出强取豪夺之事,其中必有原因。
既然知府公子在此处,不如劳烦您替我家娘子和这人之间做个论断可好?
荣青杉不愧是朝堂上一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好手,明明对眼前的情况知之不多,她一开口却无形中将冯简抬到高位上。
冯简平日里家教甚严苛,动不动就因为犯错被家法伺候。
因此,扬州城的贵公子圈里他是最没脸面的那个,故而才和王五这等捧臭脚之人厮混到一起。
眼下听到荣青杉这番话,冯简心潮澎湃,跃跃欲试,对二人展开询问。
渐渐的,周围还有老百姓凑过来围观。
冯简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一番问询之后,听见艾草说王五逼她做的坏事,瞬间正义感附身,做出判决,断定艾草就应该跟在容凌身边。
周围的老百姓看得过瘾,纷纷拍手叫好。
冯简更是热血澎湃,扭头看向王五:至于你,随我到衙门走一趟。
王五万万没想到自己是打算借刀杀人,却遭到了反噬。
他顿时变了脸色,额上虚汗冒出来:冯大哥,你听我说
住嘴!众目睽睽下,冯简哪里愿意和他牵扯上关系,我可没你这样的兄弟。
说话间,冯简身边跟随的侍卫便将王五拖走。
眼看着一场闹剧解决,围观的百姓也跟着散去。
容凌这才带着荣青杉到了后屋,给她倒了杯茶:清沐怎么突然来了?
况且,她如此大张旗鼓地来到江南,就不怕被苏栩栩的人察觉?
放心荣青杉自然猜出她的疑虑,陈将军替我安排了个新的商人身份,只要我自己不说,没人发现得了。
至于容貌,更是简单,荣青杉一路易容,唯独到了扬州城中,她却只想让容凌一眼认出自己,故而有些心急地没有易容。
容凌点点头:那你日后打算怎样?
荣青杉反问:阿凌可知近来朝中局势如何?
容凌摇摇头,听见荣青杉娓娓道来:苏贵妃自上位后,就一直扶持苏姓一族,且前不久她诛灭叛军所有人,在朝中更是声望有佳,现在已经没人会忤逆她。
想不到苏栩栩竟然如此有手段,容凌吹了吹手中的热茶:那你呢?
我?荣青杉轻笑一声,原本我想的是在边疆自有一番作为,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几个月来,苏栩栩掌权后励精图治,大周的百姓过得反倒要比皇帝在时滋润得多,这种局面又何必打破?
容凌没想到荣青杉竟然会是这样一番见解,便听她接着道:况且,苏贵妃若是无能暴政,朝中也就不会有她这么多拥簇者。不然,仅凭圣上的口谕,她的位置岂能坐到现在。
其中的利害关系,容凌是从未仔细考量过的。
眼下听荣青杉剖析一番,容凌总算是明白为何这些时日来自己的百叶莲依旧是如此滋润的状态。
她默了默:这样似乎也不错。
只是苏栩栩能够不再执着于困住自己就更好。
容凌自是不知,荣青杉这番话下,还隐藏着别的心思。
以她多年来在朝中的建树,若是想与苏栩栩抗衡,二人完全可以五五分胜算。
边境苦寒,荣青杉在当地住了一个多月,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便是在朝堂之上赢了苏栩栩,自己便当真满意了吗?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到江南。
表面上,荣青杉主动退出这场斗争,理应是输家。
**青杉心里清楚得很,她和苏栩栩之间,眼下分明是自己略胜一筹。
能够亲口喝着容凌泡的茶,听她在耳边轻声细语,这种美妙,岂是高处不胜寒的宫中能体会到的?
荣青杉难得有些走神,却听见容凌在她耳边轻唤:清沐?
嗯?她侧头看过来,眼底是细碎的光芒。
若你不介意,我有个法子,日后不上妆易容也不会被人察觉。容凌掏出自己的那枚百叶莲。
能够多了解容凌一些,荣青杉求之不得,又怎会介意。
容凌的幻术施展得巧妙,并非一次将荣青杉变作另外一张脸,而是每天稍微变一点点。
渐渐地,她不知不觉长成另一副模样,然而周围却无人察觉不对劲。
荣青杉没有开口说走,似有常住扬州之意,容凌自然不会催她走。
况且她的宅子里空着的厢房很多,再多住几个人也无妨。
只是春芳有些疑惑,私底下和老婆子商讨:林娘子的相公这般好皮相,又性情温顺,真是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夫婿,怎么她先前还非说自己是寡妇,咒自己的相公?
人家夫妻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老婆子不是个爱嚼嘴的,莫要多说,免得被主子打发出门,可找不着这么轻松的好差事。
自从林娘子的药铺突然多了个帮忙的相公后,每日的病人陡然变得多起来。
大多是二十多岁的少妇,你传我我传你来看荣青杉的。
反正这些人出手阔绰,看病要给银子,容凌倒也不在乎。
反而是艾草替她打抱不平:姐姐,你这相公当真是不守规矩得很!
耳边一头是那些少妇与荣青杉说话时娇滴滴的嗓音,一头是艾草忿忿不平的埋怨,脚底下还有猫咪喵喵绕着她的腿发出叫声讨要小鱼干,容凌头一次生活得如此热闹。
似乎自从离开皇城之后,她的日子便一天过得比一天丰富多彩。
容凌几乎快要忘记,冷清是什么味道。
转眼,就到了民间的端午节。
从前刚从妖界出来到人间,容凌也是过端午节的,只不过那时候她就是百姓里驱邪的那个邪,生怕自己被什么道士抓住,哪敢往人多处走。
然而现在,端午节当天还没睁开眼,容凌躺在床上便听见门外传来动静,是春芳在挂驱邪的艾草。
若她要是知道屋子里的就是个妖怪,恐怕得吓个半死,容凌不禁想到。
正当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放下吧,这个不用挂。
可是春芳看向面前的林相公,有些犹豫。
荣青杉开口道:娘子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春芳忙将艾草收下来,心里念叨着林相公当真是贴心得很,又忙别的去了。
今日容凌不用去药铺,和荣青杉约好去江边看划龙船。
只可惜她起得晚,等到江边时,到处已经挤满了人。
二人的肩被挤得挨近,荣青杉无意间抓住容凌的手腕牵着她向前走去。
容凌动作微微一顿,没有甩开她的手。
同样是端午,与暖意洋洋的江南相比,今日御书房中依旧是冷清无比,只有袅袅檀香升起。
坐在书桌前批改奏折的苏栩栩时不时双手低低握拳嗑了三两声,继续执笔批阅。
推门而入的流芳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从三月落水后,娘娘的身体就一直没好起来过,时不时仍会受风寒。
流芳心疼她,却不敢开口劝说。
谁知,苏栩栩却主动开口:流芳,你说她这时候该在干什么?
第146章 新帝
就算是苏栩栩没有指名道姓, 流芳仍然心知肚明她口中的那人是谁。
自从容凌逃离出宫后,流芳就越来越难以在贵妃的神色间见到笑意。
偶尔落雨时候,苏栩栩会放下手中的批改奏折的狼毫走到窗边, 看向外面的大雨:今日这般磅礴大雨,你说她在外面会不会受凉?
接着,苏栩栩就会自嘲般笑笑道:应该不会,她贯来不会让自己吃苦。
从始至终, 苏栩栩都是自问自答,流芳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今日一如往常, 苏栩栩虽然开口问了, 却并没有等流芳回答, 而是有些疲乏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人还是没找到?
听到这话, 流芳心头一咯噔,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回娘娘的话还没有。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口, 苏栩栩的脸色沉下来:一群废物,不过是找个大活人,都过去快要两个月,连一点踪迹都没有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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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GL)——一角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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