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等杯子里的热水放温,熟悉的引擎声再次响起。
季柏岑推开门,把几大包口味不同、品种不同的糖放到他面前,脸偏向一旁,语气不太自然,结结巴巴道:
这下,这下可以了吧。
蓝莓口味的硬质果糖酸酸甜甜,带着沁人心脾的果香,轻而易举遮去口中甘苦。
原来他以前就吃过的药真的很苦。
第27章 这些都要了。
到底是年轻人,烧退过后,江羡年第二天就彻底痊愈了。
原本的计划中,他打算年尾这几天在酒店暖气房窝着打游戏,突如其来的感冒打乱了他的计划,阴差阳错,江羡年又住回季柏岑家。
期间季柏岑问过他买的是什么日期的回家车票,江羡年说年后再走,季柏岑像是想到什么,脸色微微变了下,再没提过。
至于他送的那个杯子,季柏岑看起来不怎么喜欢,收到后从来都不拿出来用。
以至于江羡年根本猜不到季柏岑整天在群里干这事。
【季柏岑:(图片)@全体成员】
【暮洛:?】
【XUGUOR:这什么?】
【季柏岑:没什么,只是我的没有缘分亲手给我做的新年礼物@暮洛,过年我舅送你什么了?】
【暮洛:】
【XUGUOR:呵】
【码字中勿cue:呵呵】
腊月二十八早上,江羡年吃完早饭,和往常一样准备把碗碟收进厨房,季柏岑喊住他:收拾几件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
看来要在外面住几天,江羡年没异议地点点头。
九点多,两人搭室内电梯去了地下车库。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造型可爱的新车,晃了晃两只眼睛一样的车前灯。
江羡年对车不怎么了解,不过他恰好听许自尤眼馋的介绍过这款。
价格不菲,而且因为限量定制,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季柏岑把一把车钥匙扔给他:
新年礼物。
江羡年接住钥匙微微佳愣怔。
虽然他知道当情人的,时不时就能从金主那里收到礼物,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时,还是有些许惊讶。
见他不动,季柏岑咳嗽一声:我不会白拿别人东西。
江羡年张了张唇,想到季柏岑的性格,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弯了弯嘴角,让眼睛里也带着笑:谢谢哥哥。
季柏岑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扬扬唇嗯了声,先一步上了车,江羡年也很快跟上去。
同为艺术生但专业不同,共同话题不多,再加上两个人都不是健谈的性格,一路上他们聊天的次数很少,连续六小时的车程,加起来说了不超过二十句话。
不知道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无聊的人还是怎样,就算如此,江羡年也没觉得无聊,甚至还在心里定下一个小目标:
过完年他要学车,等拿下驾照,自驾游或者远点的路程就可以跟雇主轮流开车。
天色近黄昏,季柏岑把车开进了一处依山傍水远离城市的古镇。
村落最前写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两块牌匾旁,有身着古装的接待人员。
江羡年跟在季柏岑身后,被沿路上的马车和人力抬的轿子吸引目光。
他观察到,建筑物布局之类和影视城区别不大,但从停车的地方出来后,就没有一个人拿着手机等现代用品,而且遇到的人,全部穿着古代衣服。
他和季柏岑走在青石砖铺成的小路上,有种割裂时空的违和感。
带路的接待老人看出他的疑惑,热情解释起来:这是我们家小少爷开的度假养老山庄,主打体验感受是返璞归真远离007。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业绩压力,没有不必要参与的有用社交,用单纯的体力劳动换取所需物资。
老人说话时胡子一跳一跳,骄傲之情溢于言表:村民会在正式入住前,上交一切电子设备,只在每周日拥有半天查看手机的时间。
江羡年颔首:谢谢。
老人摆摆手:季少爷和我们家小少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您不用客气。
闲谈间,三人已经走到一座气派的大宅院。
环佩叮当衣着考究,一副金贵小少爷打扮的人站在朱红大门前,遥遥冲他们招手,几步走过来。
然后无视掉季柏岑,拱起手冲江羡年作了个他也不知道标不标准的揖:想必这位就是江兄吧?今日一见果真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在下俞林沅,幸会幸会。
青年脸色莹白如玉,大双眼皮下面的眼睛清彻透亮,一笑起来有深深的酒窝。
从他说的话来看,俞林沅清楚两人关系,知道他是季柏岑包养的情人还毫无排斥鄙夷,江羡年对雇主这位叫俞林沅的朋友生出几分亲近好感。
社交障碍如他,不清楚怎么回应更好,只能点点头实话实说:你好。
你也好看。
俞林沅噗嗤一声,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佳言辞也恢复正常: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酷哥,原来是个自然萌,难怪季柏岑
后面的话江羡年没听到。
季柏岑把俞林沅拎起来,垂眼看他,似笑非笑道:好好说话。
俞林沅做了个这就闭嘴的动作,把自己的领子从季柏岑手中解救出来。
站定后又笑嘻嘻地看着江羡年:走走,羡年,带你参观我的小镇。
江羡年闻言只来得及偏头看季柏岑一眼,就被俞林沅风风火火地拉走了。
俞林沅身上汉服宽松硕大的尾摆不时拖地,江羡年生怕踩到。
俞林沅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亮了亮:哦对,先带你们两个去买衣服。
季柏岑突然说要带你来过年都没给我时间准备,不然还能帮你们订制几套。
说着左拐右拐带他进了一家成衣铺,对照身形,从竹竿搭就的展示衣架上拿了两套面料顺滑很有质感的衣服分别递给他和季柏岑。
江羡年接过衣服进了试衣的地方。
在他身后,俞林沅冲季柏岑暧.昧一笑:原来你是个颜控,不过眼光是真的绝,我敢保证,他穿汉服绝对好看,你也快去换上吧,这可是情侣款。
季柏岑睨着俞林沅既浮夸又不方便的服饰,不以为意地撩了撩眼皮,就差把嫌弃俩字写在脸上。
俞林沅握了握拳,忍住跳起来打季柏岑狗头的冲动。
门栓轻响,江羡年从屋内走出,季柏岑应声望去,视线忽然移不开了。
他见过的所有人,再没有谁比江羡年更适合穿汉服。
见季柏岑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江羡年出声问道:是穿的不对吗?我不知道腰封的正确系法,就随意系了系。
季柏岑没说话,只闷声走过去又给他拿了另外几身,跟店员说:这些都要了。
晚饭是在一家仿古制的酒楼吃的,从服务生的职业装到店里雕梁画栋的风格布局,处处古色古香。
季柏岑坐在他对面,攥着酒盅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干净,一身暗紫色锦袍熨着烫金纹将与生俱来的矜贵悉数显露。
俞林沅咂舌:要不怎么说人靠衣装,季柏岑你穿成这样我还真不想动手打你了。
江羡年在心底表示赞同,他也觉得雇主这样穿很好看。
准确说应该是季柏岑穿什么都很好看。
正想着,季柏岑原本看向俞林沅的视线稍稍偏了个角度,恰好向他投来。
江羡年下意识移开眼,不动声色地掩饰自己也不知缘由的心虚:为什么度假村所有人都穿着古装?
俞林沅:因为我特别喜欢汉服,就想在自己的度假村能发展出一条促进汉服更加日常化的支线产业
听俞林沅滔滔不绝地从愿想讲到直襟圆领褙子罩甲等,江羡年忽然升起些许困惑。
像俞林沅对汉服这样说起来可以眉飞色舞,从眼神中都流露出神采奕奕的喜欢。
他没有。
以喜欢的佳方式过想要的一生只是某种意义上的毒鸡汤,和多数毕业生没办法从事喜欢职业的情况类似,江羡年学校和专业的选择也只参考了现实和经济因素
高中班主任认识韩奕导师,江羡年从他那里听说专业课成绩第一的考生沛川影视大学会免除一切费用。
毕业后要从事这一行吗?
他不确定。
江羡年还在想没有头绪的人生规划,一顿饭就结束了。
俞林沅摸着溜圆的肚子:吃完饭该遛遛食了,羡年你没想到吧,这里还有勾栏一条街,我这就带你过去康康。
季柏岑横出一只手远远隔开两人,冷眼看着俞林沅:你很闲?
俞林沅颇为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当发小电灯泡的自觉:我新文要写的主角是一个古代咸鱼富二代,日常就是吃喝玩乐游手好闲。
当然只有置身在和他同样的处境中,才能最好最自然的激发灵感找素材啦。
江羡年恍然:原来你是作家。
俞林沅折扇在手中一敲,理了理衣领:没错。
季柏岑嗤了声:20多岁,无所事事的年轻人,多半会认为自己是个作家。
俞林沅:
江羡年笑了下,他今天才意识到,雇主之前对他冷嘲热讽竟然还算客气。
出了酒楼,从挂满灯笼的小巷走过,江羡年和季柏岑又回到了傍晚见到俞林沅的宅院。
原先引路的老人提着一盏花灯向他们走来:客人的行李已经放好了,跟我来吧。
江羡年不免好奇,难道睡的床也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四周挂帷帐的那种吗?
很快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
而且他和季柏岑似乎今晚要睡一张床。
第28章 主动。
房间里没有过多摆设,只中间陈列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成套的印着山水图的茶具放置在梨花木桌面上,素净得恰到好处。
大概是烧着地龙,一进门后暖烘烘的,丝毫不比城市里开暖气的效果差。
唯一的违和处是正中间那张四柱雕花的中式架子床。
床帷向两侧拉开,露出锦缎纹绣被面上的一双戏水鸳鸯。
一床被子,一张床。
怎么看都要一起睡。
江羡年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清楚自己的身份。
就算季柏岑想做他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
反而是季柏岑,似乎真的对他的身材很不满意:不仅明确说过对他提不起一丝兴趣,更是在明白他们要睡一起的处境后,咬牙切齿地喊着俞林沅名字出去了。
听着关门声,江羡年摸了摸平坦但有一层薄薄肌肉的腹部。
其实也没那么差吧。
难道太瘦了做起来真的不舒服?
答案无从知晓。
他下意识认为季柏岑不会再回来跟他挤一张床了,就把外杉脱下来挂好,去盥洗室简单洗了个澡,便铺开被子上了床。
出乎意料的是,季柏岑回来了。
很多人来这里参加民俗节,房间除了有人住下的就是被预定的,没有多余的佳了。
借着影影绰绰的灯光,江羡年在他脸上读出几分微妙情绪。
不知道季柏岑为什么要跟自己解释睡一张床的原因,江羡年点点头,主动往靠近墙的那边挪了下,给季柏岑留出大半床被子和一大半空间。
季柏岑喉结滚了滚,慢吞吞熄了灯,掀开被子在江羡年身边躺下。
架子床的宽度不够,俩人又都是超过1.85的大高个,难免的,胳膊和大长腿不经意间就会碰到对方。
被子底下两人肩膀也是挨在一起的,能清晰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兄弟,为什么让你们住一间?我是在帮你,帮你懂不懂,你们俩也太客气了。
听我的,从突破安全距离开始。搂搂抱抱举高高诸如此类的肢体接触越多越好。
脑中盘旋着俞林沅说过的话,江羡年身上干净清新的味道拂面而来,丝丝缕缕,像沙漠中诱惑迷路行人前进的海市蜃楼。
季柏岑心猿意马,手一点一点往江羡年的位置靠近,想搭到他肩上。
江羡年忽然轻轻翻了个身。
季柏岑下意识缩回手,手臂转了个方向,装模作样地在脖颈上摩挲两下。
夜已经很深了,从他们躺下到现在也过了大半个小时,江羡年的呼吸节奏明显还是醒着的状态,季柏岑轻声咳了下:睡不着?
嗯。
哥哥也还没睡吗?
想到江羡年或许也因他的存在心乱,季柏岑心里生出几分怎么也按不下去的喜悦,试探道:怎么了?
江羡年:很新奇的感觉。
好像在跟哥哥一起拍古装剧。
拍,拍古装剧?
季柏岑皱眉:就这样?
啊?
还应该有别的什么吗?
江羡年偏头看着季柏岑,声音中的困惑在寂静夜色里清清楚楚。
季柏岑眉心重重跳了几下,压在身下的手用力攥起,冷冷哼了声侧过身去,一副别再跟我说话的冷漠气息。
江羡年见怪不怪的盯着季柏岑后脑。
又生气了?
习惯归习惯,但生气伤肝。
季柏岑是个好人,他不想让季柏岑总生气。
睁着眼想了半天,江羡年都没想出该怎么哄。
没办法,他和季柏岑的脑回路似乎总是处于不同频道。
听着身边传来的平静呼吸,江羡年无声叹了口气,决定回去后每天多炖一道清火气益肝的滋养汤。
翌日睡醒,房间里已没了季柏岑身影,江羡年以为是他先一步去吃早饭了,就尽快穿好衣服赶过去。
而到了食厅,季柏岑也确实在那里喝着荷叶粥,江羡年松了口气,只当他气消了。
没想到这就是个开始,一天下来季柏岑都跟故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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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在写了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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