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翕动,江羡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季柏岑松开他,绕过去坐到了驾驶位。
路过商业街,车子在路边一家药店前停下。
季柏岑解开安全带:下车。
江羡年掩上车门,跟在他身后。
药店里的导购热情地迎上来,江羡年站在门边,见季柏岑去货架前拿了些活血化瘀的药,就冲自己走过来。
然后站在他面前用眼神示意旁边的体重秤。
江羡年茫然地站上去。
季柏岑眉梢微挑:55.3kg。
江羡年不明所以,不过也没那么强的好奇心,季柏岑不说,他便不问。
从药店离开,季柏岑带江羡年去了私厨餐厅吃午饭。
一家私厨饭馆,就在正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明明身处车水马龙之间,却从装修风格到氛围,弥漫着一股子安静简朴的气息。
入门后是一座木质拱桥,桥下人造溪流水声淙淙,过了桥,包间用镂空木门隔开,既满足了隐蔽性又具观赏性。
江羡年和季柏岑在侍者的引路下,到了进门数第三个屋子。
把外套脱下来搭到门边的衣架上,季柏岑坐到桌前,点完菜后,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向江羡年:那么我们来明确具体条款。
江羡年坐到他对面。
季柏岑:合约为期三年,这三年里,我可以随时取消协议,也可以包养其他情人或者追求别人。
但你不能。
而且不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否则赔偿十倍违约金。
江羡年没有异议。
看着他金主说什么我都没意见的表情,季柏岑气血翻涌,眼不见心不烦,索性移开眼:除了基本的暖床事项外,我还有两条特殊要求。
江羡年挺直身板对上他的视线:嗯,您说。
季柏岑给自己倒了杯鹿岛花茶:江羡年,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任人欺负,也不想知道。
但今天是我把你带走的。很多人或许会对我们的关系产生误解。
找江羡年当陪玩或者代练的老板,有时候会不喜欢让游戏里的好友知道他们找了陪玩。
江羡年以为季柏岑也是类似的想法,仰起脸安静等他说下文,就听季柏岑不疾不徐道:所以以后在外面不要给我丢脸。
你解决不了的,我来。
第5章 也太乖了。
江羡年闻言下意识看过去,目光不经意落到季柏岑身上。
季柏岑今年19,身形处于青年向成年男人过渡的阶段,肩膀很宽,肌肉线条流畅,既显得有力量,又不会像健美先生一样太过夸张,脱了外套后,贴身纯黑色毛衣将这种恰到好处的身材更加完美得呈现。
说这话时语气和表情都过于理所当然,让江羡年险些产生某种错觉,仿佛季柏岑护着他是再正佳常不过的事。
正微微愣怔,就听季柏岑继续道:
但是像今天这种,乖乖站着被人欺负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赔偿给我一万;发生第二次,赔偿给我十万;依次累积。
那点微不可查的错觉消散得无影无踪,江羡年抿了下唇。
见他表情终于有点波动,季柏岑语气幽微,视线在他身上略一打量:另外,你有1.8m吧,才110斤?
太瘦了,做起来硌得慌。
就以今天为准,到120斤为止。每个月称一次体重,不增反降,罚十万。
江羡年张了张唇,视线越过季柏岑的肩,看到了他背后墙壁上挂着的钟摆。
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方向。
今天是周三,下午没课。
之前的每个周三,他都会在上完体育课后,坐上去兼职酒店的公车,从中午一直干到凌晨三点。
不足四小时的睡眠时间,还会因梦到叔父打来的电话呼吸急促着惊醒。
而因为季柏岑的出现,这个周三的中午,他可以坐在这里好好吃午饭。
以后也都可以。
江羡年冲季柏岑轻轻点了点头。
季柏岑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本以为以江羡年的爱财程度,应该会跟他讨价还价,没想到他几乎是一口应下,季柏岑眉梢轻挑。
江羡年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当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便只映着那个人的身影。
对上他的视线,季柏岑不自在地喝了口水,把点餐用的平板放到江羡年面前:点你想吃的。
江羡年在上面随便选了一个香菇滑鸡炒饭。
季柏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莫名读懂了他的意思,江羡年又选了一盅莲藕竹笙虾丸汤。
季柏岑还不满意。
江羡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仰起脸看他:再多就吃不下了。
浪费,不好。
江羡年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容平和带着直击人心的乖巧。
季柏岑目光微动。
平时用餐总要七八道菜挑着吃几口的人,点餐的时候,指节分明的手指在选好的餐品栏停顿住,最后还是点了七八道。
又在提交订单界面,加了条备注:全部做成最小份。
江羡年点的菜品太单一。
想到自己就是被这么一张脸迷惑,季柏岑咬了咬后槽牙,又冷起表情,顾自摆弄起手机。
江羡年见状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静静坐在木几的另一端,等待上餐。
其实,一饭一汤,也已经远超他的饭量。
他在考虑是忍着吃完还是打包一半带回去。
等侍者端着饭盒来布菜,江羡年发现他的纠结是多余的。
菜品很多,从青菜到鱼虾和牛应有尽有,也很精致,但每份的分量都很少,用小小的白瓷碟装好,十几个小圆盘摆满了整张桌子,就连他点的莲藕竹笙虾丸汤也只是盛在巴掌大的汤盅里。
份量对江羡年来说刚刚好,面前的菜每样菜夹三筷子,就差不多吃完了,既不会感佳到撑,也不会浪费。
就是他留意到季柏岑不够吃,在他吃饭的时间里,季柏岑又单独给自己点了一份。
看起来比先前的份量多很多。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走出包间前,季柏岑拿出大衣里的药膏扔给江羡年,努努下巴,示意他的手腕:一天两次。
江羡年伸手接住药膏,不解地看着季柏岑。
季柏岑把脸往旁边一偏,声调提高了几分:
看什么看?
以后你身上只有我能留下痕迹。
虽然已经做好了跟季柏岑上床的心理准备,但可能资历不到位,也可能半遮半露的语言才更让人没法防备,只是听他说了这么一句,江羡年脸就不可控制地烧了起来。
好在季柏岑大概只是无心之言,说完之后长腿一迈,先一步走了出去。
江羡年低头应下,几步跟上季柏岑,手里攥着药膏,无声平复呼吸。
因为匆匆走路,错过了季柏岑后知后觉发红的耳尖。
手机24小时开机。
课表发我,除上课时间,回复我的消息不能超过2分钟。
路上又补充几句,季柏岑把江羡年放到学校南门。
等到季柏岑的车走远,江羡年去了公交车站,他要回酒店收拾自己的东西。
提前几天跟老板说了辞职的事,加上只是个兼职,手续办得很顺利,人事部门会在下月初一打款到他的银行卡。
处理好这些,江羡年去了自己的小隔间。
位于背阴面的隔间采光不好,只有早上的时候,会有斜对面大厦的光斑二次折射进来。
狭小.逼仄的空间,一切都整理得井然有序,被子叠成有棱有角的四方豆腐块,比较大件的衣服用粘钩挂在墙上。
推开门,一股洗衣液混杂着夜风的清新味道扑面而来。
日头西移,里面呈现出近乎傍晚的昏暗,江羡年按开门边的灯。
他的东西很少,一个24寸的行李箱就装完了。
江羡年拎着行李走到楼下,酒店里的保安李叔几人抽空过来送他。
带着种种像是对自家孩子出远门前的叮嘱,江羡年走出酒店。
在他身后,留着小胡子的主厨左右看了下,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同其他人道:你们觉不觉得,羡年这孩子,好像缺了点活人气?
啥玩意啊,个大老爷们背后嚼舌根。
接话的是个豪爽的东北女人,很喜欢江羡年这种安静不生事的小孩,一听有人掰扯他,当场拉下脸来:他不就是话少了点,不爱闹腾,怎么就没有活人气了?羡年看起来和人不亲近,但上次我腰疼,还要抬着一堆东西上楼,他二话不说都给我扛上去了。
要是我家那混小子有羡年一半乖,我早烧高香了。
男人皱皱眉,咂摸着下巴:哎,你别急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羡年是乖,可是也太乖了。
给我的感觉好像他不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是个,是个,机器人佳。
到点干活,到点吃饭,到点上课。
没有喜好,没有厌恶。
别的方面我们不了解,就拿吃来说吧,跟他一起吃了一年多的饭,你们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吗?
没有对吧?!
虽然不挑食是个好习惯,可他给什么吃什么,连胡萝卜丝和姜片都能毫无反应地咽下去。
就好像什么都能接受,又好像什么对他来说都是一样
正赶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内依旧拥挤,站了大半个小时,江羡年等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在座位上坐下,江羡年拉下口罩,呼吸着从窗外挤进来的新鲜空气。
手机震动一下,弹出一条未读消息:
【季柏岑:把东西收拾好,过几天搬到我那里】
【江羡年:好】
收起手机的同时,车在沛川电影学院站停下。
江羡年循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他的宿舍楼。
草,补刀啊。
爸爸救我!
跑什么跑,给他个一技能
317的宿舍门没关,里面传来音色不同的男声。
从门口留下的缝隙中可以清楚看到三个穿着拖鞋的男生,围着张正对门口的桌子凑在一块开黑。
江羡年推开门进去,不想门栓生锈严重,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巨大的吱嘎声响。
打游戏的几个人被这声音打断,下意识抬头看,看清是江羡年推着行李箱站在门边后,又不约而同地把视线收回到手机上,继续游戏。
全然把江羡年当成空气,看不见也不想理会。
江羡年面无波动,越过几人往里走去。
沛川电影学院作为国内一流综合性大学,建校近百年,主校区住宿条件虽然老旧,但空间很大。江羡年宿舍是五人寝,每个人都是上床下桌,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和阳台,门口右手边有个小门,是专门来放衣服和杂物的房间,拉开门进去,五个大的立式衣柜映入眼帘。
走到贴着自己名字的柜子前,江羡年打开行李箱,把棉服和教材课本放进去,又从中取出替换的床上用品,找到自己的床铺换好铺平。
冬天的夜本就漫长,做完这些,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矗立的路灯在暗夜中发出暖黄的光。
6点整,宿舍楼门禁时间是11点,还有5个小时。
拿上笔记本和笔,江羡年去了图书馆。
他习惯了不吃晚饭,路过地下一层的便利店,本想直接上去,脑中浮现出季柏岑的话,江羡年脚步顿住,进去买了一个温热饭团。
三楼自习室每个位置之间,都有木板隔出一段相对私密的空间。
[男人和男人做.爱要注意什么]
[在床上做什么能让对方满意]
江羡年拿出笔记本,一边在浏览器搜索,一边认真做笔记。
下午会脸红是业务不熟练。
要改。
第6章 记得还我钱。
随着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的刷刷声,几行清秀字迹留在上面。
[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嚼硬佳质木糖醇]
[美术专业学生]
笔尖稍顿,江羡年想到去吃饭以及回来、三十多分钟的路程里,季柏岑车内都在播放着同一首歌,又在笔记本上补充:
[喜欢的歌会无限单曲循环]
三楼的自习室关闭较早,刚过9点,图书馆的管理员敲了敲门。
像是一种默契的提醒,陆续有学生收拾东西离开。
江羡年把雇主习性观察日记和练习笔记装进书包,带着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
图书馆外夜更深了,气温也变得更低,风一卷,带来朔方刺骨的寒意,呼吸时依稀可见带出的白雾。
江羡年把外套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扣上卫衣上的帽子往回走。
回到宿舍,恰好和明显精心捯饬过的三个舍友,在靠近宿舍门的走廊上打了个照面。
皮肤黝黑的壮硕青年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往里喊:
星望,你一个人在宿舍没问题吧,用不用哥哥们留下来陪你?
染着一头奶奶灰的男生往后退了一步,笑眯眯道:煜哥,把们去了。
要陪你陪,我可从大一就盼着和播音系的小姐姐们联谊。
咚地一声,门内传来类似于鞋子砸门的动静。
紧接着是不耐烦的男声:
滚吧。
你们喝趴下了,爸爸我也没事。
宿舍老大哥李闵煜皱眉应了声,又嘱咐道:那我们走了,你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啊。
下午江羡年搬回来的时候,李闵煜不在,这会一转头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江羡年,猜到他是回宿舍住了,下意识想跟他打招呼,还想叮嘱他帮忙照看不知道是吃坏肚子还是怎么回事的沈星望,也好为他以后和宿舍成员打成一团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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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今天也被金丝雀气到自闭——在写了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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