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们这些小姑娘,字里行间都能抠出瓜来。应轩阳无奈地摇摇头,小心我克扣你的俸禄。
扣便扣吧,殿主不要记我的仇就好。施小梅眯着眼睛笑,我从未听人说过君前辈有这个表示,但我找到这本书,我想这大概就是仙家讲究的机缘,如果她真有心意而不敢说出,我愿意帮她,还请殿主原谅我的唐突失礼。
应轩阳侧目道:你这丫头,讲话越来越有修炼之人的味道了。
那殿主看我资质如何,要不要收我为徒?施小梅大胆地仰望他。
应轩阳怔住,施小梅不乏玩笑之意,但他耳边忽又想起君婵衣,想起君婵衣把他从雷劫劈的满目疮痍的山头拖走,给他找大夫,然后对他说:救命之恩不用言谢,你看我资质如何,收我为徒吗?
从那时起,一直到三百年前,他都以为君婵衣只当他是师父。
等我们凯旋之时,我要向一个人表达情意。君婵衣双手背在身后,指尖缠在一起,眼神从应轩阳脸上移开了些,噙着笑,擎雷山大战在即,她突然说这些,似乎又有点不好意思。
应轩阳先是点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才理解了情意的意思,大惊道:是哪个臭小子!执法总堂的堂主?还是夙宵卫的队长?
君婵衣马上收起了笑脸。
应轩阳难以置信:不对,你居然有心上人了?什么时候的事,还背着为师偷偷来往?
你猜的都不是,再说也没背着你来往。君婵衣有些不满,微微撅起嘴,师父,我看起来像喜欢他们吗?
倒也是。应轩阳表情凝重地冥思苦想,那是煌都那几个人?的确一副正道做派,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但你连来往都没有,不了解对方就轻信于人,为师怎能放心。
君婵衣气的松开了手,按在桌上拍了两下,嗔道:不是!谁要喜欢煌都那几个耍刀的粗人!啧,师父你就猜不到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应轩阳抬起食指摩挲着下巴,君婵衣沉着脸有点失落,气呼呼的倚在桌边,不时瞄他一眼。
应轩阳突然福至心灵,打了个响指道:你刚才是不是一直看内务堂主送的茶杯,你莫非是喜欢她?她情人换的快,但一直是男子,你喜欢她恐怕有点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君婵衣失望地转身,负气离开,等我回来,就把信递给他,约他去满月园表明心意,如果他敢拒绝,我就再也不要见你了!
诶?他拒绝你,你为何不见我啊?应轩阳站起来伸手迷惑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到了!是慕临江对吧?这个难度确实大,不过你要真喜欢,我
他话没喊完,君婵衣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都不是啊。应轩阳头疼地坐回去,仰天长叹一声,好好的小徒弟,怎么就突然长大了呢。
应轩阳还在发愣,施小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声道:我开玩笑的,不是真让您收我为徒啦。
如果有机会。应轩阳回过神来,按了按眉心,轻叹一句,天色晚了,回去吧。
另一边,煌都荒岛,当世两大刀者顶峰的战局已至尾声。
全然的大乘灵力爆发,四野地形丕变,落土飞岩一片混沌,站立者只余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顿操作通宵完,一看统计才五千_(:з)_
第77章 佳会难重02
相同的容貌, 迥异的气质,狂风渐渐停歇,一片寂静中唯剩战后急促的吐息。
天明了。霍风霆抬眼望向尘埃褪去的天空, 灿目朝晖倾泻而下, 天际红霞散尽, 一洗碧空。
胜负已分, 我也无话可说了。霍风霖斜提刀柄垂在身, 敛眉平视霍风霆,霍风霆的刀横在他颈侧,刃上血珠滴滴坠落。
霍风霆回过目光,想要说些什么,脸色忽地一白,鲜血自口中涌出,朱红像开了闸一样浸湿本就破烂不堪的衣裳,他再抑不住伤势,松了手跪倒下去, 刀也砸落在地。
可惜, 若无这三百年的虚耗,我真难以取胜。霍风霖眼中露出一丝嘲意,随手将刀横在霍风霆喉间, 用左手手背蹭了下嘴角的血丝,掸了掸衣襟尘土,还有遗言吗?
霍风霆只感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无一不痛彻心扉,用从慕临江那临时学来的术法强行提升根基, 此时只剩逞能过后沉重的反噬内伤,即便如此,他仍败在霍风霖手中。
哈我的二弟进步这么大, 做大哥的,当然替你高兴。霍风霆伸手搭住刀身,勉强笑了笑,当然了,如果你用在正途,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你!看看你如今狼狈的模样,还想对我说教吗?霍风霖强压怒气喝道,慕临江真不该放你任性,我在此杀了你,即便堂而皇之回凌崖城,我仍是凌崖城主,慕临江能耐我何?是你让他的算计前功尽弃,你还笑得出来!
如果三百年前,你想要城主之位,直接来挑战我,我不会拒绝,更不一定会赢。霍风霆不理他的嘲讽,自顾自地说,这一战也算痛快,我一向用刀说话,既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霍风霖脸色阴晴变幻,狠狠咬牙举起刀来,重重劈了下去。
霍风霆闭上眼沉叹一声,但刀风从颊边掠过,钝重的响声随后而起。
霍风霆,你好胆魄,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霍风霖的刀尖没入地面,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满是怨恨和无可奈何。
霍风霆张开眼帘,随即大笑起来:二弟啊,既然这么恨,那就杀我泄愤哪?你是不想杀我,不是不敢。
霍风霖拔出刀凌空一挥,金光没入身体,他沉着脸,负手站在霍风霆面前冷声道:比起恨你,我更恨你爹,可惜他的命不是由我亲手所取,我若再送他最爱的儿子下去陪他,岂不是太过宽宏仁慈了。
老头子是对不起你,这点我没立场苛责你。霍风霆索性盘腿坐下,从乾坤袋里摸出酒坛,引暮石铸不成了,慕临江也围攻不成了,你还不放弃吗?
霍风霖盯着他拆开封口,像瘾症发作似的仰头豪饮,酒液洒了一身,泼在交错的刀伤上,他边喝边咳,浑身发抖。
我其实不在意什么城主之位,给你还是三弟,或者慕临江,老子都无所谓。霍风霆扣着坛口,摸了摸身边的刀,你知道我为什么爱喝酒吗?从前每次和老头子吵架,我想找你,你总是躲我,三弟药罐子不练刀,我没得发泄,只能喝闷酒。
你爹如此看重于你,可你却不懂事,气他老人家。霍风霖凉丝丝地讥诮,真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啊。
霍风霆权当没听见霍风霖阴阳怪气,举起酒坛递向他:反正你不想杀我,我现在说实话,也不算讨人情求饶命我一直想让老头子别找你的茬,劝他一视同仁,我们是兄弟,我不需要老头子的特殊待遇,可他太顽固,听不进我的话,最后我们总会吵起来,是大哥无能,没照顾好你。
霍风霖略一迟疑,微微抬了下手,犹豫要不要接这坛酒。
不管你我将来有何打算,最起码现在这一刻,就这一刻,我们能真心当一回兄弟吗?霍风霆又将酒坛往前送了送,语气诚恳艰涩,不复以往飞扬豪迈。
坛中波光荡漾,霍风霖低下头,便能和自己眼中被酒晃得破碎的矛盾打上照面,他不禁想起从前那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父亲的无常,毫无理由的冷眼和责罚,他远远望见霍风霆和父亲互不相让的争吵,他当时只觉得羡慕,再后来,他学会了嫉妒和恨。
也许他对霍风霆从来都只是迁怒,霍风霖一甩袖子,强作嗤笑:如斯虚假的手足之情,你祈求我施舍给你吗?
好,就算我求你。霍风霆一口应下来,兄弟之间,求一下怎么了?
霍风霆重伤在身,举这么一会儿,已经断断续续的咳嗽起来,但仍没放下,似乎霍风霖不接,他就要一直举到昏迷。
哼,如果这就是你的遗愿,我满足你也无不可。霍风霖冷冰冰地开口,终于缓缓伸手,探向酒坛。
霍风霆眼前开始发花,不得不咬着舌尖对抗光怪陆离的影子,却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就在他模糊的看见霍风霖的指尖触及酒坛的一刹那,一股热血陡然泼洒下来,溅了他满脸满身。
二弟!霍风霆一声咆哮,酒坛失手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到一旁,晕开地上浓郁的血,战后两人皆是气空力尽,全无防备,连背后敌人何时接近都未能注意。
霍风霖低了低头,他胸前透出一支雪白的兰花,花瓣慢慢绽开,割裂血肉,染成妖艳的赤红。
唉,这种无聊的戏码,你们还要演到何时?
霍风霖身后乍起一幅阵图,面貌普通的男人从阵中踏出,正是久未露面的应先生,他招手一引,那支血色兰花瓣瓣凋零,霍风霖的面色也一并枯萎,无力摔倒。
二弟,你撑住!这种程度的偷袭你不会有事,大哥不准你死!霍风霆爬起来接住霍风霖,拼命聚起一丝灵力渡去,封住血流如注的胸口,霍风霖双眼黯淡,哪怕霍风霆声嘶力竭的吼,也唤不回消逝的神采。
此物名为幽兰曲,可不是普通的法宝。应先生捻起一片泛黑的花瓣,刺中他的一刻,花种已在他心脉之中生根发芽,就算大乘也无力回天。
话音刚落,霍风霖的伤处就钻出一抹白色,优雅地伸展开来,变成含苞待放的花蕾,霍风霖的脸色霎时灰败,仿佛被抽走所有养分一般开始龟裂,霍风霆颤抖着碰到他的额头,掌下温度残存的身躯却如同风化的砂砾,片片崩散,和入泥土。
应先生弯腰拾起那朵未开的白兰收回袖中,霍风霆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随即一把抓起刀来,杀气逸散铺天盖地,强提一口气劈向应先生。
你到底是何人!霍风霆步伐狂乱,重刀携千钧之势如裹风雷,逼的应先生连连后退闪躲。
你可以叫我应先生。应先生自报家门,掌中灵力凝实,双手夹住刀身左右一带,柔劲卸去八分刚猛,慕临江大概说过这个名字吧。
老子管你是谁,为我二弟偿命来!霍风霆恨声吼道,内伤爆发又吐出口血,被应先生趁机踢中腹部,摔出数丈。
唉,谁叫你那二弟引狼入室,你们以为除掉附身乔心月的残魂,事情就结束了吗?应先生那张假面没什么表情,他背着手接近勉力想爬起来的霍风霆,残魂早就在霍风霖身上留下后手,才轻而易举在泉灵山引爆自身攻击慕临江,若让他逃了,早晚会变成残魂的容器。
呸,好一副正义的嘴脸。霍风霆扭头啐了一口,那为什么乔心月没死,我二弟死了?
应先生摊了下手:很简单,因为我不想麻烦自己,能彻底解决,我为何要多劳动?
你!该死!霍风霆握拳还欲冲上去,应先生身影闪动,绕到他背后探指疾点,封住他的动作,让他不得不保持抬臂的姿势僵立原地。
霍风霆死死盯着应先生,眼中血丝满布,怒意如涛翻腾,应先生不以为意,拍拍他的肩膀:我留你一命,替我给慕临江带句话,告诉他最好别逍遥太久,早日找到长生火,以免让潜伏暗处的残魂抢了先,我便坐山观虎斗了,哈。
你和残魂不是一路货色?霍风霆咬牙问道,合作过,又狗咬狗了?
坏人哪有真诚的合作,全是利益驱使而已。应先生理所当然地说,定身术一个时辰便解,祝你好运了。
回来,别走!霍风霆动弹不得,徒劳地看着应先生转身离开,他气的眼花心跳,却在这阵激动的灼热中骤然感到一阵混入风中的冷意。
应先生脚步一顿,诧异抬头。
空中薄云聚拢,日光一暗,厚重的阴影罩向大地,在猝不及防的冷冽风中,无数撕碎空间的清辉从云中直降而来,剑气夹杂惊天杀意,摧骨透髓,尽数射向应先生。
应先生后撤一步,在轰然地裂中稳住身形以灵力护身,两道剑芒擦过肩膀小腿,顿时血花崩溅,他暗说不妙,灵力屏障挡不住剑气,当即举手祭出一面金丝盾牌。
看似精致脆弱的盾迎着剑气光芒炽盛,虽被寸寸下压,仍撑到了剑气势竭,应先生趁机催动手中传送卷轴,在云散天清的同时旋身遁走。
霍风霆在四散的土石中滚了几圈,像经历了一场地震,定住的姿势怪异,脸朝下半身被埋进土里,他感觉到有人走近,闷声问:哪个鳖孙不分敌我害老子吃土?
寂宵宫殷思。来人冷漠地说,拿剑鞘戳了他一下,解了定身术法。
霍风霆甩着脑袋爬起来,一时无语,放眼望去,沟壑连结,已经辨不出这座荒岛来时的模样,霍风霖也许就混在这些灰土当中,尸骨无存,酒坛也碎成几片,他们最终还是没能心平气和的共饮一回。
你怎么不去追他。霍风霆定了定神,殷思和此事无关,他不想给殷思甩脸色,压下恨怒,用袖子擦嘴,灰头土脸的,越抹越脏。
大乘高手,追之不及。殷思理智道。
你怎么找来算了,你来干什么?霍风霆捡回刀叹气。
殷思直言:杀霍风霖。
霍风霆沉默了一下,苦笑道:那你来晚了,那个人自称应先生,为了除掉残魂,连我二弟一起解决了,让我给慕临江带话,叫他别混日子早点找长生火,他等着捡漏。
殷思眼神一凛,点点头:告辞。
哎,不顺道载我回去吗?霍风霆拄着刀形貌凄惨,老朋友多年没见,路上叙个旧嘛。
殷思想了想,扔给他一瓶伤药,转眼就纵剑直入青云,消失无踪。
凌崖城内,叶云舟正守在慕临江房里,端着本书从上方监视医无患。
慕临江在凳子上端正地坐着,目不斜视,让医无患给他施针梳理经脉,压聚火毒。
恋耽美
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魔王西蒙(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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