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魔主绝对没他最后放话那么自在,消灭附身乔堂主的一缕残魂,他还剩多少能操纵的躯壳?就算有,现在各大门派都在清查内部,他也只能先避风头,你不趁此时调养身体,等魇魔主重振旗鼓,你拿命和他拼?叶云舟注视着慕临江的眼睛,然后忧愁地垂眸,故意把话说得矫情,宫主,为了你,我不得不放下骄傲承认,我已经无力保护你了,你在乎你的天下苍生,但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别让我自责好吗?
慕临江骤然感到咽喉酸痛,他又想起叶云舟看着手腕失神的模样,眼神不禁柔和下来,连忙一口答应道:我听你的就是,你
你吓到了?叶云舟表情忽地一变,愉快地捂嘴窃笑,我前半段是认真的,后半段是耍你的。
叶公子。慕临江嘴角直抽,浪费我的感情有意思,还是把真话当成假话说有意思?
是调解一下气氛,让你放松一点,再说哪里真话了,我的骄傲永远不会放下。叶云舟摊手道,你看,我宝刀未老,虽然没了剑影,但演技还是在线。
行吧。慕临江无语凝噎,被叶云舟打了一番岔,他心情确实好转不少,拿起雨伞收了结界问,吃个宵夜吗?
好啊。叶云舟欣然同意。
一刻钟之后,桌上已经摆了几碟清粥小菜,叶云舟对凉拌苦瓜这种清火养生菜谱完全没兴趣,熟练地拿过酒壶倒酒。
殷思本来要走,被慕临江拦了下来,也就坐下喝茶,叶云舟面不改色的喝凌崖城的烈酒,他侧目扫了一眼,又平平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慕临江捏着勺子喝粥:叶公子,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怎么突然客套起来。叶云舟笑道。
我觉得如你这般年纪,酗酒也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习惯。慕临江有几分克制的好奇,为何如此钟爱饮酒?
我还不到酗酒的程度吧。叶云舟反驳,他晃晃酒杯,斟酌了一下措辞,世上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数不胜数,清醒令他们端正地披着人皮,但酒能撕掉这层伪装,露出他们自己都料想不到的疯狂。
那只是丑态百出的耍酒疯吧。慕临江不客气地评论。
或许是吧,但也许是本性,也许是另一面,也许是从未有过的幻觉。叶云舟笑的轻淡,我也想试试,我的本性,另一面,能不能感受到从未感受过的感受不过我失败了,我酒量很好,大概因为我表里如一。
慕临江突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他皱眉思量,随后端起粥碗遥遥示意了一下,当做碰杯:不必寄情于酒,我在这里,你也在,难道不是从未有过的感受吗?
叶云舟想了想,如果说初恋的话,那确实算是,慕临江这套说辞还真无可辩驳毫无漏洞。
我年少时也迷茫过,有些事不一定要有答案,有些答案也不一定能找到,重要的是你内心到底确信什么,而不是沉溺还未得到的虚无。慕临江半是感慨。
叶云舟被他突如其来的家长教育弄的浑身别扭,好像辈分短了一截似的,不服气道:年少是多年少?你现在就不曾迷惑吗?
七岁?慕临江正经地说。
叶云舟:
叶云舟觉得慕临江是在耍他,报一耍之仇,他转头问殷思:你七岁时在干什么?
殷思实话道:杀人。
叶云舟:
叶云舟服气:好吧,我确信又坚定,什么心理问题都没有。
其他都是次要,人还是学会容易满足的好。慕临江哑然失笑,我的挚友挚爱皆在身边,还有半日清闲,若不提魇魔主,同样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噗咳咳咳!叶云舟猛地连人带椅往后退去,他刚要咽下杯中最后一口酒,就听到慕临江风轻云淡的发言,直接呛了出来,挡着脸不住咳嗽。
慕临江见他这么大反应,扔过去一块手帕笑道:我说错了吗?哦,殷思,我好像还未宣布,我准许叶公子做我的道侣了。
大概看出来了。殷思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准许,说的好像我是你擢升的一样,明明是我纡尊降贵勉强同意!叶云舟擦了擦嘴缓过来道。
慕临江敷衍地附和:是是是,叶公子下嫁于我,委屈了。
叶云舟翻了个白眼,威胁他道:你敢再胡说八道,剩下半壶酒我就拿来灌醉殷大人。
殷思:
别卷入无辜好吗?慕临江无奈。
我最爱殃及池鱼。叶云舟纯良眨眼。
慕临江不想连累殷思,只好遗憾收回调侃,正好瞄到殷思低下头,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
叶云舟擦着自己的衣裳,斜眼怀疑:殷大人,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没有。殷思冷淡。
那就是在嘲笑宫主。叶云舟不放过他。
不敢。殷思冷漠。
那你笑什么。叶云舟眯眼。
殷思想了想:恭喜少君。
叶云舟:
叶云舟咬牙道:你再这么叫我,我就灌醉慕临江。
殷思被叶云舟信口捏来的威胁堵了回去,提前告辞,慕临江笑得开心,叶云舟拎着酒壶冷哼,但不可否认慕临江这么明朗的笑容并不常见。
酒足饭饱,那我也走了。叶云舟掐了个诀烘干衣袖上的酒渍。
今夜留下如何?慕临江温声邀请。
叶云舟手一顿,面不改色,压下眉毛默默思考慕临江的话意,又试探道:昨天还礼数俱全送我回东厢,今天态度怎么突然转弯。
想和你一起睡。慕临江坦率道。
叶云舟勉强保持面不改色:哪个睡?
你看我想哪个睡。慕临江泰然自若。
叶云舟打量他两眼,靠着椅子端着茶杯,一副出尘的悠闲淡泊,找不到半点欲望。
叶云舟随后感觉不对,及时纠正自己不能被原著影响,撑着桌面翘起一边嘴角试着邪魅一笑:那如果我想呢?都是男人,我的自制力非常一般,你敢让我陪你纯聊天?
我们还没到这一步吧,对我来硬的,我可是会反抗。慕临江挑眉揶揄道,年轻人,不要挑战律法的尊严。
叶云舟抿了抿嘴,一言难尽地斜睨他:宫主,你若还有什么隐疾,明日也让医无患一并看了吧,左右都丢过一次人了。
哼,我要是真有隐疾,七日良夜不用发作,我还一次人都不用丢呢。慕临江提此这个就没好脸色。
好好好,我的错。叶云舟举手投降,我回去拿衣裳。
他半晌之后再踏入慕临江的卧房,床铺已经收拾好了,慕临江正靠在床里看书,叶云舟起初还抱着点警惕待在最外边,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担心慕临江是不是在搞什么欲擒故纵,慕临江放下书册关了灯,安静地闭眼睡着时,他就开始琢磨慕临江是不是装睡,等他也一闭眼再暗搓搓地盯他,吓他个好歹虽然他不会害怕就是。
这些都是原著里大把的情节,叶云舟越想抛弃原著,越是在不凡的记忆力下想起细节,熬不过困意,脑子里一会儿是清心寡欲克制自持的慕临江,一会儿是邪魅狂狷器大活烂的慕临江,等他摆脱半梦半醒彻底睡着已经是后半夜凌晨了。
叶云舟再醒来时依然日上三竿,不远处传来灵力波动,他偏头看了一眼,慕临江正在茶桌边拨着云图,而他基本躺下去时什么样,现在什么样。
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不叫我。叶云舟打了个哈欠坐起来,只觉得昨晚的瞎猜简直浪费人生。
看你睡得熟,不但没叫你,还给你加了个隔音结界。慕临江转了下云图调整位置,扶星真人伤愈回静微门了,给你留了封信,让你有空回门派看看,你师兄想给你道歉,哼。
再说吧。叶云舟随口一推。
不习惯?慕临江突然问。
叶云舟一愣,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一起睡这事,调侃道:宫主花容月貌魅力非凡,一张床上只能动心不能动身,这可是甜蜜的折磨啊。
那今晚你随便动吧。慕临江说。
叶云舟噎住:你认真的?
慕临江笑笑:当然是假的。
叶云舟:
医无患的药房还没收拾好,他还有两刻钟亲自过来,你最好现在打理妥当,免得又被他捕风捉影。慕临江提醒,叶云舟听罢掀了被子下床,懊恼自己怎么这方面老是被慕临江牵着鼻子走,一点便宜没占着。
医无患两刻钟后准时敲响了正房的门,青衫纱帽,挎着个标准的药箱,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大夫打扮。
叶云舟在正厅托着下巴等他,医无患板着脸,对坐在主位的慕临江傲然道:七日良夜解了吧,不知我这种程度的庸医贵宫有多少?
先生若能治好我之沉疴,我自然称先生一声神医。慕临江略一颔首道。
算了,神医不敢当,只要你配合治疗就好。医无患过去在四仙桌上放下药箱脉枕,此伤由来已久,我会尽力帮你。
叶云舟旁观之余笑问:先生,今日怎不开玩笑了?
慕宫主开不起玩笑,我行医数百年,玩笑是让病患宽心,不是窝心,所以我今天决定严肃慎重问诊。医无患的指尖搭在慕临江脉门,片刻后换到另一只手,从药箱里拿出一副单片眼镜戴上,催动法宝,一阵青芒在镜片上绽开,凝成阵图,站起来走两步,运气一周天。
慕临江依言而行,医无患边沉思边踱步,半晌后回头道:以你的修为根基,气走灵脉不应如此滞涩,把你现在服用的灵药交我。
我运气时没感觉有太多不适。慕临江拿出瓶丹药递给医无患。
要是连运气都明显不适,那就该准备风光大葬了。医无患倒了粒药,在药箱上一拂,最下方弹出一面托盘,刀镊钳锥一应俱全,托盘边缘在咔嚓声中凹陷下去,一根金属支架浮了起来,缓缓展开,医无患往支架上挂了枚晶石,查验那颗丹药的材料配制。
叶云舟对此很感兴趣,和慕临江站在旁边围观,等了一阵之后,医无患取下晶石拍拍手问:这药你按顿吃还是发作才吃?
慕临江思索了一下,干咳道:想起来才吃,一瓶大概三个月到半年。
医无患露出你们这些高手就是作死的表情:服药后有何感受?疼痛会在随后的短时间内加重吗?
还好。慕临江含糊道。
叶云舟从旁监视,掐了慕临江一把奚落道:你人都看大夫了,还矜持什么。
慕临江只好背过手闷闷地说:确实会加重。
感觉冷吗?没事还好并无大碍无需在意这些就不用说了。医无患打开药箱往出拿瓶子。
慕临江道:偶尔。
嗯此药药性甚毒,乃是以极寒抗炽火,再合以你本身灵力固然能压制,但寒热冲突间接造成了灵脉负担,令你伤势逐渐淤积,如此下去只是恶性循环,万幸是炼药者经验丰富,用量精准,最大程度减弱了这种损伤,你用几年了?医无患解释,双手一扬,十几个药瓶同时打开,药材灵草仙露尽数浮空,在灵力操纵下变形凝练。
六十几年吧。慕临江下意识地探自己脉象。
啧。医无患五指一勾,祭出一个精巧的鼎炉,麻烦地咋舌。
先生,不好着手吗?叶云舟隐隐有些担忧。
与其说不好着手,不如换个说法,感谢上一任大夫给我留下的医学挑战。医无患往鼎炉中甩了一簇青色火焰,得空转身郑重道,所谓堵不如疏,根据你的自述,伤势表现虽为火气,但究其根源还是雷阵之戾,雷不能压,但能导我明日可先为你施一次针,再开药调理,期间你尽量避免过度耗费灵力,嗯,还有,保持心情愉快。
我明白了。慕临江拱手道谢,日前多有得罪,请先生见谅。
好说。医无患微微一笑,浮在他右手上方的鼎炉越来越亮,今日先从这个开始,灵药我还需参详。
叶云舟问道:这不是药吗?
这是专门为宫主炼来压制火毒的药针,能再让他抽回三成灵力以备不时之需。医无患笑容越来越趣味,在鼎炉通体赤红之际,他右手一翻,隔空捞出一根漆黑的长针,此物名为锁脉针,实不相瞒,原型其实是一种刑具,专为锁住灵脉而制,经我改造正可适用宫主这种不得不将火毒集中压制的情况。
慕临江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那便动手吧。
医无患又拿出个瓶子建议道:毕竟是刑具改造来的,一开始可能会有点疼,如果你需要,先吃点止痛药。
慕临江说:我不
他需要,吃多少?叶云舟替慕临江答应了,接过瓶子问。
嗯,三四粒吧,虽然我觉得倒一把嚼着吃比较开心,但这样慕宫主必定会觉得我不够专业。医无患笑眯眯地说。
叶云舟抖了点给慕临江,医无患开始开玩笑了,那差不多说明慕临江命不该绝,他放松不少,自己也尝了一颗,还挺甜,很有可能是给小孩吃的。
慕临江神色复杂地吃完那几颗止痛药,医无患又道:叶公子先出去也可以,有时候家人在旁边病患反而放不开。
叶云舟心说难道在你面前就放得开吗,慕临江看向他,却他意料之外的安抚: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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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魔王西蒙(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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