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功课?叶云舟问,原著里可没细节到男主上课都写出来。
文算史策,君子六艺,古语翻译,星象卜筮,机关和炼丹基础其余时间太久,我也不记得了。慕临江沉思一番,这些你都掌握多少?修炼之外,学识见闻也不能荒废。
叶云舟一听,只觉得脑子嗡嗡响,久违地回忆起了六点上课十点放学的时代,虽然他成绩一向很好,几乎没觉得哪个科目难过,但也不代表他喜欢天天背题写作业。
他缓缓拉起被子盖上了脸,选择逃避这个现实的问题:不学,你难道就没有点成年人的话题吗?比如听说我喜欢你之类的。
慕临江被他中间打这一阵岔,差点忘了这个:那只要你承认,我就暂时不追究你的课业。
永远不追究,我就考虑。叶云舟冷漠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出。
慕临江稍微纠结了一瞬间,折中道:那我教你术阵?
不学。叶云舟翻身朝墙,总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学,我休假了,正事闲事都别来找我。
慕临江劝说无果,只好先放下这个让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出门去吩咐厨房稍后做点清粥小菜送来,等到正午饭点时再来找叶云舟,赫然发现叶云舟还保持着拿被遮脸的姿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叶云舟琢磨了半个上午该怎么支开慕临江去擎雷山,封印重地除了重兵把守严加看管以外,擎雷山本身也常年雷暴不断,危险重重,他后来又反思了一下,如今以他们的关系,应该用不着百般隐瞒,如果直说他想去见识一下常羲剑,现在还不到三个月,慕临江会答应吗?
且不说慕临江答不答应,他要用什么理由?背后灵消失前和他说去见常羲?常羲是慕临江故友的兵器,他一个筑基的晚辈,怎么会和常羲扯上关系,背后灵又是在哪得到的?
叶云舟总觉得坦白也会扯出一堆问题,让他罕见的纠结混乱起来,既然答应了不再骗慕临江,总不能再随便编造借口。
他终于意识到一旦决定对某个人坦诚以待,开口容易,真做起来又何其困难。
叶公子,起来吃饭吧。慕临江摆好碗筷喊了一声。
没胃口。叶云舟无精打采。
有自酿葡萄酒。慕临江劝他,你真不喝?
戒酒了。叶云舟怏怏不乐。
慕临江嘶了口气,叶云舟连酒都不喝,可见是真郁闷,他略感担心地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对上叶云舟十分平静的眼神,踌躇半晌,试探道:算了,我不逼你学习,你起来吃饭吧。
真不想吃。叶云舟抢回被子压在胳膊底下,我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慕临江追问。
等我想好再跟你说。叶云舟搪塞。
慕临江十分费解,但叶云舟打定主意他也没办法,只好自己回去拿了筷子吃饭。
他边吃边不时打量叶云舟,叶云舟的眉梢偶尔挑动,好像确实在斟酌什么要事。
慕临江也开始无心吃喝,不免担忧叶云舟还在想他的剑影,放下筷子提议道:养点花草怎么样?翻土施肥浇水剪枝,也挺有意思,感兴趣我再教你设计盆景。
叶云舟心说倒不必这么早就开始找养老接班人,他幽幽道:等我八十岁再学不迟。
慕临江还越挫越勇:扶星真人院子里有只画眉,声音婉转悠扬,你想要我去给你拎来。
对我师父好点,不要抢他的老年人乐趣了。叶云舟说。
慕临江打了个响指,叫人进来收拾桌子,他打开窗户透气,来回踱步思考怎么让叶云舟支棱起来。
他边想边哭笑不得,数百年来他何时这么绞尽脑汁哄过人。
他还想再问,房门被敲了三声,慕临江瞥了一眼,道:进来吧。
叶云舟往门口投去目光,开门声倒是干脆的很有特点。
宫主。殷思进来站在客房中间,迟疑了一下,对慕临江拱手行礼,说完又看向床铺,点了下头,叶公子。
殷大人,有进步嘛。叶云舟调侃了一句,马上又转头盯他的床顶。
慕临江想等他的下文,结果叶云舟只活络了一句话,他沉吐口气愁道:这么快往返一趟,辛苦,先坐下歇息吧,永夜宫内救出默影都修者百姓都安顿妥善了吗。
是,悬舟今晚即可起航,护送众人回去。殷思回道。
那就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了。慕临江望着叶云舟,叶公子,你到底有什么爱好?
叶云舟瞟向这回乖乖在桌边坐下的殷思,哼道:殷大人嘴倒是快,我和宫主吵架,这事必定怪你。
殷思莫名其妙,慕临江舌尖一动发出个无奈的啧:我们这算吵架吗?
怎么不算。叶云舟提起点恶趣味,稍微精神道,殷大人,伤好的怎么样了?我为了不打扰你疗伤,可是连我的大乘期修为都搭进去了,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如何配得上贵宫主,你不用再阻挠我们,我会识相退出的。
慕临江掩面摇头,他想要的精神不是这种精神,正想让他少吓唬人,殷思已经凝重地开口了。
我没有阻挠你,是否配得上宫主更与我无关。殷思认真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可换得一次命令,我会为此竭尽全力。
哼,我以前没这个人情,不一样使唤得动你。叶云舟气道,他觉得简直雪上加霜,连戏弄殷思的乐趣都没了。
慕临江着实幸灾乐祸了一下,很快又板起脸道:玩弄人心可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爱好。
那没别的了。叶云舟撇嘴。
画画,弹琴,下棋?慕临江顺便炫耀他的才华横溢。
你有没有轻松一点的?叶云舟忍不住说,这些真能使你快乐吗?
打牌,看戏听歌,玩重华仙门新售的上品幻境?慕临江抱着胳膊冥思苦想旁门左道,出门逛街,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叶云舟挣扎着起来,又感觉不是很想动弹,就重新倒了回去。
不出门,那我陪你打牌还不行吗?慕临江一挥袖子把茶盘挪到窗台上,腾出桌子,殷思,你会打什么?
殷思也看出叶云舟似乎兴致不佳,他蹙着眉,实话道:属下不会。
慕临江:
慕临江头疼道:叶公子这副模样,我是没办法了。
殷思欲言又止,慕临江手指敲了敲胳膊:有什么主意就说。
叶公子,切磋几招?殷思稍稍抬起放在桌上的剑。
叶云舟心说不愧是殷思的情商,跟一个刚没了大乘剑影的人说切磋:你确定是切磋,不是想趁机殴打抱病晚辈?
不用灵力,只比剑招。殷思解释。
叶云舟瞄到他右手还缠着绷带,那种见骨的伤,就算有灵药恐怕也不能马上握剑,他反复确认道:你右手还不能动吧,怎么打?你家老板可不会让我虐待下属。
殷思不以为意:我用左手。
叶云舟问:你也左右手通用?
并没有。殷思摇头。
叶云舟顿时一股火气烧了起来,他掀了被子下床怒道:给我剑!你就胸有成竹赢我不费吹灰之力是吧,这个激将法我吃了。
慕临江看他气势汹汹地起床,虽说目的达到了,又有点不放心:身体无碍了吗?你别太勉强。
我容光焕发。叶云舟微笑。
慕临江从乾坤袋里拿出他的若水剑:搜查景玉滨住处时找回了你的剑,回寂宵宫我再送你一个剑穗。
叶云舟接过若水舞了个剑花,抽出一截剑意森然的利刃又唰地一声推回去,去床侧的衣架上拿下外衫罩衣,顺口问道:之前的呢?若水和鱼不是很配吗?
慕临江不禁语塞,支吾道:草屋坍塌时,意外砸碎了。
那可是灵玉,这么容易砸碎?叶云舟投去怀疑的眼神,该不是你一气之下摔了吧。
没有,怎么会。慕临江负手望向窗外,意外而已。
反正是你送,我就不追问了。叶云舟系好腰带,扬手一指,走,出去打。
殷思提剑出门,慕临江作为一个术阵修者,靠在窗前望向院子,他对剑了解不多,哪怕能偶尔指点叶云舟一二,也是在灵力虚实和不同招式的应对经验上,叶云舟和殷思单纯切磋剑招,这种级别的剑艺比试他还真插不上什么评价。
但慕临江至少还能看出两人的剑法迥异之处,叶云舟的剑也带着算计,虚中有实,实中带虚,变化万端,他若剑指对手咽喉,真正的杀招也许在下盘的扫腿上,但殷思不同,他追求一击必杀,招式化繁为简,以攻为守,没有任何无用的掩饰。
两人都不用灵力,殷思倒真一时拿不下叶云舟,但院内寒光闪烁,身影交错间几十招过去,体力的差距就逐渐显现出来。
慕临江单手撑着窗台,不知为何渐渐冒出点酸意不满,叶云舟克制着呼吸渐渐透出兴奋,剑尖点地一个跟头向后翻去,闪过殷思旋身横扫的一剑,踏在庭灯上借力一踩窜上半空,轻灵敏捷,顾盼神飞。
叶云舟。慕临江撑住窗沿直接侧身翻过窗户落到院里,叫停了比试,叶云舟从空中借势刺下的一剑被殷思精准接住,殷思左手握剑,右掌抵着剑身退后一步,同时也推剑震退了叶云舟。
叶云舟喘了口气,心里那股闷火发泄的差不多了,甩甩发麻的胳膊,面色一改谦虚地笑道:承蒙殷大人指教。
殷思收剑:不敢。
出门逛街?叶云舟走回屋檐下看慕临江,接过他递来的湿毛巾擦脸。
不去。慕临江哼道。
叶云舟:你怎么也开始了。
不想跟我学术阵,那教我剑法怎么样?慕临江说是询问,语气却强硬的很,我之前的提议是之前,过期不候。
叶云舟打量了他两下,这股不平衡的醋意想忽略都不行,他笑意渐深,爽快地答应了:那你可别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吃饺子叶公子从来不蘸醋,宫主已经够酸了(不互相作精以示敬意
说元旦前告白,所以今晚必有一章_(:з)_
第70章 奉陪到底02
慕临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后悔的, 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就算跟十几岁的小孩学剑也只能说明他勤学好问。
客房的庭院石板平整宽敞,足够施展, 阳光也暖融融的, 风送来清远的花香, 的确是适合活动的好天气。
慕临江下了台阶, 对殷思伸手道:剑借我一用。
殷思递剑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想, 叶云舟那套极具个人风格的招式,别人想学恐怕要先从头脑练起,但慕临江斗志昂扬,于是他什么都没说。
要不要换一下,你用若水?叶云舟笑眯眯的走上前去问。
为何要换?慕临江拿着剑鞘,右手刚抽出长剑就往下一沉,霎时明白过来,剑身顶端刻着两个笔画纤细灵光流转的字冰峨,细纹顺着剑脊蔓延, 剑鞘可以忽略不计, 所有的重量都来源于这柄冰峨剑,握在手中便有重如山岳,寒若坚冰之感。
不用。慕临江故作轻松地递回剑鞘, 走到庭院中央,殷思的剑重量是春江庭月几倍有余,他不得不稍微运了些灵力才能控制自如。
叶云舟方才和殷思过招时就察觉到这点,他好整以暇地看慕临江熟练地舞剑花, 和他偶尔转伞的方式一样,挥袂生风,花里胡哨。
咳, 考虑到你也不算初学者,我就不严格要求你禁用灵力了,我演示一遍入门基础剑招,只打这一遍啊,记好了。叶云舟握拳在嘴边清清嗓子,集中精神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一套剑法就自然而然浮现出来。
慕临江感觉不对,心说哪有这种让弟子速成的师父,他拄着剑凝望叶云舟演示剑法,动作倒放的很慢,眼眸神采奕奕,似乎噙着笑,明媚而专注,高束的发尾随着转身跃起的步伐来回摆动,慕临江不自觉地翘起嘴角,他还没跟着练上几式,心跳却在暗处悄然加剧。
叶云舟演练完毕,自己也愣了片刻,这套剑法他明明从没用过,仍有丝缕怀念渗入心底,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宫主?叶云舟倒提着剑背在身后平复呼吸,走到慕临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了吗?
慕临江回过神来,不禁稍感窘迫:差不多吧。
他实际只看了个大概,注意力都在叶云舟身上,根本没用心去记剑谱。
那开始吧,你打一遍,哪不对我再纠正。叶云舟不疑有他,退后两步让慕临江实践。
慕临江缓缓抬剑比了个起手式,叶云舟探究的目光就落在他手臂上,他突然有些紧张,试探着刺出一剑,接上斜劈前点,他自以为还算顺畅,就听见叶云舟深深叹了口气。
慕临江练完一套,叶云舟抱着胳膊遗憾摇头:宫主,我认为你术阵超绝无人能及。
说实话。慕临江隐蔽地揉了揉手腕。
你术阵有多好,剑法就有多烂。叶云舟同情地说,过去绕着慕临江走了一圈,按住他上臂和肩膀,放松点,这么僵硬,还没对敌先把自己拉伤了。
慕临江别扭地动了一下,又被叶云舟抓了回来,他尽量摈弃杂念,叶云舟教他摆架势的样子,严谨的好像真想让他学会一招半式。
他对近身相搏短兵交接其实隐有抗拒,但叶云舟握住他的右手,让他仔细记住出剑的力道和角度,他忽然觉得学一点剑法也是件好事。
宫主,你到底是不是诚心想学。叶云舟手把手比划了一会儿,盯着慕临江那双毫无波动的眼睛,我讲课无聊的让你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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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就我不怕反派[穿书]——魔王西蒙(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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