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震荡不息,奴良陆生抬头遥望,看到那混沌的黑灰色云雾间忽然迸溅出一点火红色的星子。
这大概是天女不,羽衣的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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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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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过去浅间春霞(完)
炙热的岩石发出了惊雷一般的响声, 犹如刀匠落下的重锤击打在了地壳上,浅间火山爆发了。
浓雾滚滚,猩红夹杂着纯黑色杂质的河流从山顶与浓云交界出流出, 浓雾之中,似乎还传来了呜呜的尖啸声。
在朝日川为数不多关于火山的知识里, 熔岩流中黑色的物质应该是冷凝后的岩石和烧焦的杂质。
黑色的岩石
无形之中, 像是有什么力量让火山的喷发加剧,原本可以说的上是温和的火山口骤然星火飞溅, 焰色升腾染红了半边天际和翻滚的浓雾。
熔岩流转眼倾泻而下, 高大的树木纷纷折断燃烧, 被无情地纳为一体。
山体仿佛披了一层斑驳厚实的腥色长衣,恶鬼的狂欢声和动物的哀鸣在群山间回荡。
这一个记忆的重现是在妖怪之里中,实际上影响不到外面的世界, 但不论一件羽衣到底该不该拥有记忆,朝日川一时不作他想,在山火到来的时候跃出了山洞。
两人的身影飞跃在一株株细杆高挺的松树上, 穿梭在浓烟四起的森林中。
他们没有往反方向逃走,反而在欺近火山, 向灾难的发源处奔袭。
奴良陆生主要是在陪跑, 他惊讶地发现以敏捷为长处的鬼全力以赴起来,速度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多了。
火焰的颜色可是很稀有的在江户时代, 普鲁士蓝还没有正式引进的时候,日本的画家们每每遇上火灾, 都会跑过来隔着江岸观赏。
鬼的解释从前面传来, 奴良陆生默不作声脚下再度发力。
你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画师之鬼啊。滑头鬼略略叹道。
火星如流雨下坠,浓雾翻腾中,他们开始看到了鬼的影子并非鬼舞辻无惨制造出来的鬼, 而是传说中属于妖怪的鬼。妖怪中的鬼大多是浑身毫无毛发身材低矮的红眼小鬼,形象来自于地狱的传说。
朝日川一时应声:那当然了,想我活了快一百年也没有看过一座火山的喷发,这样好的机会,怎么能不切身体验一下!
长刀锵然一声出鞘,画师的身影豁然如鸟类在树间翻飞折回,割断了扑来的三只小鬼的脖子。
火山爆发是鬼神的震怒,恶鬼的狂欢,嫉妒且贪婪着天女的羽衣的鬼们出来作恶,将熔岩倾倒,巨石推落,想让浅间山寸草不生!
朝日川一时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片燃烧的山林,妖怪的世界真是太棒了啊!
记忆的重现是无法改变的,滑头鬼看到朝日川一时兴奋无比,无数墨色的影子从他的衣袖上游出,浓厚的烟雾里,鬼的眼瞳莹红灿然。
滑头鬼在半空中借着树枝做了一个翻滚的姿势,长刀带着黑色的火焰隐藏在畏字羽织下,轻而易举地格杀了想要抓住他的小鬼。朝日川一时的速度极快,但狡猾如妖怪,他借着妖力的推动和镜花水月的能力投掷出黑色的火焰,火焰飞跃升腾,勾勒出奴良陆生的身影。
是啊。他就这样绕到了朝日川一时的身边,血液飞溅间,用着和鬼相似的妖瞳与之对视,声音像是忽而俯身到人的耳边蛊惑般低语。
欢迎来到的妖怪的世界,朝日川。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奴良陆生自己也小小地出神了片刻。
因为在此之前从未想过,他会对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
他拥有四分之三的人类的血液,曾对邀请过他的妖怪们说过拒绝成为滑头鬼,如今,他也对朝日川一时说出了这样的话。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眼前的道路也越发清晰无比。
滑头鬼姿态诡魅地越过了朝日川一时。恶鬼放声大笑,也纵身如弹射般追了上去。
鬼和妖怪之间的每一次战斗都是一场较量,不论是从京都对战土蜘蛛,还是到浅间山中疯子般往火山喷涌之地扎进去,就连杀了多少只红眼的小鬼都要比较。
从认识的开始,到今后的相会,二者之间狂放的、嚣张的气焰针锋相对,极具张力,安静时又如在无天的荧洞中,年长者教导着仍不成熟的滑头鬼,暗潮汹涌,却又没有丝毫缝隙能让外物插足。
妖怪的道路和画技的道路从未冲突,反而正因如此,他们又有着得以了解对方的空间。
虽然任性起来比妖怪都疯得过分,还经常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大鹏展翅,滑头鬼知道朝日川一时真正的内心远比他外表表现出来的冰冷又理智多了。
朝日川一时看奴良陆生,他反而并没有考虑太多的磨合和二者的相性,只要奴良陆生足够强大必定强大,恶鬼提起一个有别于往日冰冷嘲讽的笑,慢条斯理,一字一顿,语气柔和却藏着刀锋:
我来了。
山火烧了起来,到处都是硫磺的气味。
卷刃的刀如强弩之末,在捅进妖精一样的鬼怪的咽喉中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片饮够了血,餍足地落入熔浆流里。
最后一个敌人死在了朝日川一时的手上,他轻轻跃上树梢,看到鏖战了一晚上的滑头鬼气喘吁吁地坐在树枝上,羽织的边缘都是焦黑的痕迹,和过去他利用妖火给其他妖怪造成的损害形成一种让人扬眉的反差。
反观朝日川一时,哪怕是刚刚从熔岩的河流中跳出来,任由火风吹拂,也毫发无伤、精神十足。
妖怪的体力真是太差了
朝日川一时十分刻意地叹息了一声,因为武器损坏而收手所以把目光落在了弥弥切丸上,像是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从而露出了一个好看的、诚恳的、实际上充满着不怀好意的微笑:不如下次的比较就加一下赌注吧,这样更刺激一点。
比如他可以把退魔刀借来用一用。
奴良陆生:
他能说他听不懂鬼话吗?
当然不能,尤其是这只鬼还在对他笑的时候。
焚烧的烟雾极其刺鼻,滑头鬼单手握拳抵在嘴前咳嗽了一声,佯装沉思。
还需要再往上吗?
火势蔓延,他们脚下的大树也岌岌可危,朝日川一时在山坡之下往上望,整片天空都是诡异有瑰丽的颜色,火焰在深色浓灰的云浪里翻滚,灾难造就的焦黑土地准备发生下一个阶段的变化。
不用了。朝日川一时说道:看这个情况,鬼押出的遗迹就要形成了?
对,几百年的记忆在一晚上重现,火石凝结冷却,让人类和动物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在这片山林生存。鬼神告诉天女,他们震怒的痕迹会永远留在浅间,都因为她享有的天之羽衣。奴良陆生解释。
神话、传说、怪谈一切怪力乱神的事情在人类常理中自然都是不合情理的。
朝日川一时对此接受良好,这一个夜晚就是一出具现化的神秘,一场让观众身临其境的灾难,然而以鬼和妖怪的实力,他们游刃有余地沿着熔岩流的方向跑到被烧成焦土的山岩坑洼。
来了。奴良陆生忽然说道。
猩红色的熔岩冷却、凝结、风化、坚硬,山林中再度响起了哀嚎的声音,那是枉死于火山喷发之中的生灵,无数哀嚎尖利的像是能刺破天际的利器,黑石嶙峋的遗迹里每个角落都吹出了阴冷的狂风,天空却还保持着浅间山喷发时漫天的火山灰,灼目的赤色翻滚依旧,像是把地狱的血河搬上了云层!
【天女啊,你占据这浅间云雾编就的天之羽衣,有着无上的美貌与神力,却不肯施舍予我等,我等便诅咒此地,焦土遍野,犹如炼狱!】
面对妖鬼的震怒,一道寒凉的气息就在这时候降了下来。
朝日川一时放眼望去,眼神中有细微的激动。
那是天女的叹息。
像是月光划破了云层,涌动的血河忽然静止,一道浅淡皎洁的光束落下,渐渐地,一个曼妙的虚影显出了轮廓。
天女眉目低垂,眼神悲悯,她听到了像是从地狱中传来的哀鸣声,水一样的波纹从洁白的手腕旁散开,流转出无与伦比的柔光。
地上的妖鬼看到天女,被那炫目的光辉灼烧了双眼,天女轻轻垂下手臂,变幻莫测的天空忽而刷上了一层极浅的霞光,霞光晕染,又像是被神明洁净的气息吸引,如长绸娟幔从天际落下。
天女轻轻抬手,这一片巨大的妖怪之里就被笼罩在一层梦幻般的云霞之中。
鬼押出的每一道缝隙都像是被柔软缱绻的流云安抚,哀鸣的声音跌入梦境,从坚硬冰冷的夹缝中开出了花。
朝日川一时和奴良陆生像是观赏了一出盛大的默剧,妖怪抬头,妖气随着清晨的光浮现而渐渐散去,远天有一样美如梦幻的春霞。
他上前说道:从此以后,鬼押出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开,天女的羽衣本身就有着神明的力量,所以这一带山林没有名副其实的主人,看来鎹鸦虽然通体漆黑但其实是神使的一种。
妖怪之里中的景象渐渐散去,现实中的鬼押出遗迹也已然鲜花遍野。
微风吹拂,漫山都是细碎柔软的花瓣飞舞。
朝日川一时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奴良陆生见阳光快要照耀到他们呆着的地方的时候,打算上前把鬼从走神中叫出来。
喂朝日川
朝日川一时猛地回头。
我想到了!
?奴良陆生一脸诧异。
我想到了!画师一把抓住妖怪的手腕,跟我来!
羽衣的记忆十分美丽,传说的再现也让朝日川一时觉得不虚此行,但他从中仍是有着一个疑问。
传说是否真实,记忆是否虚幻,天女的羽衣是不是真的存在。
他不该在虚实不明的妖怪之里中纠结这样的问题!
是神明剩余的力量让这样的画面再度出现,还是因为他们的造访提及了旧事让这座山回忆起了过去,朝日川一时突然从这样的原理纠结中想明白了。
妖怪之里的本质,其实就是诉说这一个妖怪的故事。
我想到要如何给你画出妖怪之里了,画出一个只属于滑头鬼奴良陆生的妖怪之里。朝日川一时的语气激动又感慨,像是他执笔作画数十年,忽然才明白自己所追求的画道究竟是什么。
他以鬼之身躯,无数次踏入凡俗所无法得见,却从未停止过流传的世界,原来就是在等这一刻。
是漫画啊。
哈?
朝日川一时忽然笑了起来,他眼眸发亮,倒映出无数的花与无数座藏着鬼神传说的山林。
我来给你画一个漫画吧,然后让所有看过我画的人,都去知道、去谈论、去了解、去畏惧
妖怪滑头鬼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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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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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夜晚, 关东边境,车灯一闪,开着货车的司机忽然看到一扇木格子拉门凭空出现在前方的马路上, 心里一惊,连忙踩下了刹车。
来不及了!
紧急刹车的声音很刺耳, 但诡异地, 直到卡车按惯性驶出十几米才停稳当后,货车司机打开门走下车, 发现车后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请问
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吓了司机一大跳。
老头把全身都包裹了起来,怀里抱着一个卷轴,矮小到近乎要匍匐在地, 看起来可怜又虚弱,声音也颤颤巍巍的。
这附近是浅间山吗?小老头问。
司机抬了抬帽子,心里觉得奇怪, 但给出确定的答复之后,他没来得及问出什么, 就看到对方的兜帽从头上落了下来。
司机的眼前骤然一黑,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吃掉了一个年轻男性后的半天狗心情一点都没变好。鬼不会对口粮的情绪有半分怜悯,这一点每个上弦之鬼都是一样的态度, 他脑子里只想着鬼舞辻无惨给他下达的命令。
自打上次半天狗去朝日川家的战果是闯了空门还被围殴,他就成了代替玉壶经常被鬼舞辻无惨糊墙的鬼。
下一个怪谈基本布置好了, 黑死牟和童磨都在其中有席位, 半天狗却没有,他焦虑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鬼舞辻无惨没用了, 生怕哪天鬼舞辻无惨把他糊完之后就吞了。
毕竟在奴良组庇护和隐蔽下,半天狗实在没有办法找到朝日川一时。
在又一次的被糊墙之后,半天狗看到那个占据了上弦之六位置的妖怪画师又出来谏言,说他调查到了负责为鬼杀队打造日轮刀的刀匠们的村子在哪里。
对寻常鬼来说日轮刀是太阳之后的第二克星,于是鬼之始祖冷冷地看了半天狗一眼,叫鸣女把他送了过来。
确认了鸣女的定位没有出错,半天狗颤巍巍地在血糊糊的马路上打开了手里的画卷。
画卷自然出自狂画师之手,上面俨然是一幅浅间山云霞,是天之羽衣的原貌,色彩氤氲,十分美丽。
半天狗向前跨了一步,画卷上当即荡漾出了一道波纹,下一秒,鬼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马路上。
天女羽衣的故事既然在人类中都有流传,妖怪们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传说,只要有成形的传说或是怪谈存在,狂画师就可以建立进入这个怪谈的通道,让鬼进入妖怪之里,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简单许多了。
半天狗虽然也不喜欢妖怪,但狂画师在这一点上的确比他有用多了。他只能听从鬼舞辻无惨的命令,来毁掉鬼杀队的刀匠村。
山村内,刀匠们仍对危险无知无觉,灶门炭治郎因为担心不死川实弥和不死川玄弥的关系,邀请后者和他一起去找藏在村外的机关人偶对战。追不上朝日川一时和滑头鬼脚步的不死川实弥还没消气,转而在山中找了地方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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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戏画之刃/[综]鬼刃戏画——桃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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