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念虎么?”
虢者,诸侯封地,非王也。
可是萧虢不甘心。
他要立此军功,荣登大宝。
谋划多时,此丹鞑一战 ,准备奇袭粮草,若是战时马匹不济,丹鞑人不过尔尔。
可是没想到,却被丹鞑人的飞鹰识破了他的策略。
眼前的年轻女人就是丹鞑的饲鹰人。
他听见别人唤她塔珠。
塔珠等了片刻,本打算不了了之,可见他转过头来,目光掠过她的手指, 缓缓念出了“虢”字。
声音清朗,并不粗粝,反而有些动听。
“萧虢。”塔珠重复道,”听说你是大幕的皇子?你是哪一个?”大幕皇帝虽不像大君子嗣众多,可也有三个儿子。
萧虢排行最末,大皇子愚钝,二皇子奸恶,他自认他该是继承大位之人。
可是却被丹鞑人擒住了,实在可笑又可悲。
他再看一眼对面坐着的饲鹰人,她穿了一身红衣,乌发披散,额前坠着银饰,上嵌一颗红珠。
眼神淡漠,说话时语气却有几分天真,看上去不过是个无用的美人,可他竟然败在了她的手上,一个异人, -个女人。
塔珠见他不说话,神色倨傲,便转开了眼又将信笺读了一遍,上面写着: “禄王萧虢。”读罢就将信笺塞入了怀中。
这个禄王萧虢,自此以后就是丹鞑的俘虏了。
哈木尔说她此一回立了大功,让她把俘虏速送往王宫,大君自有嘉奖。
塔珠于是马不停蹄地领着数十哈氏骑军,捆了萧虢朝王宫而去。
一进官门,两个带刀的军士来到萧虢身侧, 一左一右欲捉了他去。
塔珠笑道:“你们在做什么 ,这是我献给大君的礼物,自要我亲自带去。”
两个军士对看了,齐退后。
哈氏一族,乃是丹鞑贵族,手中有鹰又有刀,得罪不起。
塔珠的人,便领着萧虢,紧随塔珠朝大君处所而去。
萧虢看着眼前的红衣少女,愈觉屈辱。
一见大君,塔珠双手交叠,短暂地拜了一拜。
大君见到她的模样,视线贪婪地上下打量。
萧虢见他目中流露出的神色,心中冷叱一声,这便是丹鞑大君。
“你就是禄王萧虢?”大君看了他一眼,哈哈大笑,“大幕的三皇子,哈哈哈。”
萧虢脸色青白,暗地里咬紧牙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塔珠扭头看了他一眼。
大君朝塔珠笑道:“能将此人捉来 ,哈氏有功,塔珠想要什么封赏?”
塔珠来时就想好了:“我要宫里的红玉银刀。 ”
大君笑了两声,“来人啊,去取来,赠予哈塔珠。”
红玉银刀素来都是赐给丹鞑勇士。
塔珠从来就想要一柄。
她接过侍从送来的刀,见到红玉闪闪发光,银刀尖更是雪亮,满意地比划起来。
萧虢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短刀,塔珠挑衅地望了回去,才将短刀收入刀鞘。
“多谢大君,若是无事,塔珠就走了。”
她不喜欢大君看她的目光,觉得像是一头狼在看一头羊。
她可不愿做一头羊。
大君面露挽留之意,未待他出声,塔珠转身就走。
萧虢被囚禁在了王都王宫。
塔珠又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半个月后的王都庆功席上。
萧虢被俘,大幕军队士气锐减,不日兵败如山倒,退出了垤城百里之外。
丹鞑人心鼓舞,王官之中,歌舞震天,塔珠饮了两杯麦酒,就起身离席。
哈木尔见她一动,问道:“你又去哪儿? 今夜不是让你留下来与大君饮一杯?”
塔珠笑道: “陪大君饮酒,哥哥们去便是。”说着,她转头,瞪了一眼哈代。
哈代立刻笑道: “女儿家今夜也有事情做,先前纳呼而的新王妃就在找塔珠呢。”
塔珠拍拍手:“我这就去。”
她走出宴席过后,自然没有去找纳呼而的新王妃。
王宫之后是一大片马场,因为入夜宫中高歌,马场之上也燃着篝火。
她朝火旁走了几步,看到了篝火旁立着的一个颀长的人来。
萧虢。
塔珠见他穿了一身大幕人穿的白长袍,外面披着黑裘,头上竖冠,脸上已不见血污,只是冷冰冰的眼珠子朝她望来。
塔珠一看,他身后不远处跟着数个侍从。
“萧虎。”她叫了一声,走了过去。
面对手下败将,塔珠和颜悦色道:”今日于我族是幸事,于你是件哀事,真是可怜。”
萧虢眉头动了动,见她一张粉面映着火光,话语听在他耳中满是讥诮。
他冷笑了一声:“承蒙塔珠姑娘惦记。听说丹鞑大君不日就要迎娶第十九妃,塔珠姑娘姿色过人,家族显赫,自是合意之选。”他要刺人,便要刺到最痛之处。
塔珠烦躁了起来,不耐道:“与你何干!你一个俘虏有何颜面说我。我不愿嫁就是不愿嫁,能有人奈何我么!”
萧虢看她年纪不过双十,摇摇头,侧目道:“姑娘未兔太过天真。”
塔珠心里本就憋着这股火,被他一激,更是火光冲天:“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打烂你的嘴。一个战俘而已。”
萧虢见她被激怒,转而笑道:“姑娘息怒。”
塔珠见他眼中含着嘲弄,不由更怒,伸手就朝他的脸刮去。
萧虢右手捏住她的手腕,却见塔珠一笑,扬起左手。
“啪”一声脆响,她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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