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没看他,只是盯着祁瑾然,眸中写着担忧和焦急,瑾然,你的腿又开始痛了吗?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医生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我没事。祁瑾然面色如常。
闻远根本不相信他,等陈致鸣一走,立刻把祁瑾然拉过来,心疼道,是不是昨晚就开始痛了?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他见祁瑾然脸色疲惫,眼下一圈黑青,马上就猜到他昨晚肯定没睡好,说不定压根一夜没睡。越想越气,俊眉皱得紧紧的。
你昨晚是不是根本没睡觉啊?是痛得睡不着吗?
祁瑾然看他眼眶泛红,一副急得要哭出来的模样,心底像是被什么用力撞了一下,五脏六腑都酸涩得不像话。
不是因为痛不睡着,我只是想多看看你。不看着他,他怕一闭眼,男生就从他眼前消失。就像那个雨夜,他失去他的父母一样。
你给我看看你的右腿。闻远执拗地盯着他,胸膛急促起伏。
祁瑾然没办法,只好卸下义肢,解开束带,让他看自己的右腿。闻远发现男人右腿的残肢末端果然有些红肿,估计是戴久了义肢,加上劳累过度导致的。
你赶紧躺在陪护床上睡觉,不准再骗我了!闻远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右腿。
好,你别激动,我休息就是了。祁瑾然其实也累了,只是他脑中那根弦始终紧绷着,片刻都不敢松懈。神经处于压力中绷了太久,他一时也放松不下来。
你把那张床移过来,跟我的靠着,我要监督你睡觉。闻远还是不放心。等祁瑾然把陪护床移过来,跟他的病床靠在一起,他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
这样满意了吗?祁瑾然神情无奈。
嗯,还行吧。你赶紧躺下休息。
祁瑾然笑了笑,脱了外套,松开领带,乖乖躺下了。闻远的手在他胸口拍了拍,像是哄小孩一样,轻声道,乖,快点睡觉。
祁瑾然的眼睫颤了颤,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
我给你念首英文诗,你肯定就能睡着了。闻远知道他是过度担心,神经才会高度紧绷着,一直无法入睡。他决定试试自己最容易入睡的方法。
英文我不太记得了,念中文给你听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这是哪首诗
闻远的手放在他肩上,随着呼吸的韵律,祁瑾然的胸膛缓缓起伏,他隐约能听到衬衫下心脏的跳动声。他嘴角带上笑容,轻声开始念: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好像你的双眼已经飞离去/如同一个吻,封缄了你的嘴里/如同所有事物,充满了我的灵魂/你充满了我的灵魂
在他轻柔的嗓音中,祁瑾然慢慢沉入了睡眠。梦中,他又回到了曾经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只是这一次,窗外不再是阴雨绵绵的天气,乌云已经散去,柔和的金色晨光洒满了他的病房。他看到蝴蝶在窗台上飞舞,外面的风卷起了金色的落叶,白色的鸽子在天际间翱翔。一切都美好得像童话一样。他的身体也不知何时漂浮起来,在轻快的空气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他挚爱的,深黑而明亮的一双眼睛
祁瑾然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彻底陷入了睡梦中。闻远感受到他僵硬的肩膀明显放松,他嘴角不自觉带上笑容,他低头看着祁瑾然的脸,忍不住倾身,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
瑾然,要做个好梦哦。
祁瑾然睡到了傍晚。一觉醒来,他沉重的身体变得轻盈许多,身体里的疲惫也散去不少。转头,就看到闻远正坐在床头,看他带来的莎士比亚诗歌集。
全英文版的,你看得懂吗?祁瑾然忍不住道。
你看得懂我就看得懂,好歹我也是过了六级的人好不好?闻远其实一首诗都没看明白,只是非要打肿脸充胖子。
祁瑾然笑了笑,没拆穿他。他戴好假肢下床,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敲门声。闻远还以为是送餐的护工来了,没想到门打开,竟然是郁恒和罗浩锌站在外面。
他们俩竟然一起来探病,这是什么情况?
闻远惊讶地睁大了眼,看向祁瑾然,指望后者能给他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诗叫llikeforyoutobesil.
第44章
闻远看着祁瑾然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眼底找到答案。然而祁瑾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闻远,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郁恒走到病床前问道。
罗浩锌也走了过来,看向闻远。我正好听说了你出车祸的消息,就想来看看你。你别误会,我跟郁恒不是一起来的。
原来罗浩锌竟然看出他在想什么。闻远笑了笑,看向两人,所以你们是在外面碰到的,那还挺巧。
看着罗浩锌一副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模样,郁恒心底有些不爽,然而面上还是维持着懒散的表情。
罗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不是我,你怎么知道闻远出车祸了呢?
闻远生怕这两人又吵起来,连忙道:你们坐,吃点水果吧,不要站着了。
罗浩锌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公司那边还有点事儿。我就是来看看你,马上就走。
罗浩锌把手里的鲜花和果篮都放在旁边,又跟祁瑾然打过招呼,聊了几句,就离开了病房。
看着罗浩锌的背影,郁恒脸色不怎么好看。
郁恒,罗浩锌真的是在外面跟你碰到的?闻远看向他,问。
不然呢,你以为我们俩是什么关系?
闻远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俩进展飞速,现在在一起了。
郁恒苦笑一声,我们只是在一个宴会上碰到,正好瑾然跟我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在医院休养。罗浩锌也听到了一些,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他顿了顿,又道,看起来,你跟罗浩锌的关系还不错?
闻远生怕郁恒误会,赶紧道,我跟罗浩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见过几次面,有点熟悉而已。
郁恒笑了,我没有误会你跟他的关系。再说了,你跟瑾然的感情这么好。怎么可能跟罗浩锌有什么呢?
见郁恒没有误会,闻远松了口气。想了想,他又试探道:郁恒,你现在是在追罗浩锌吗?
郁恒黑眸中划过一丝什么情绪,脸色复杂道,我跟他的关系,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见郁恒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闻远也不好再问。反正从郁恒的表情他能看出来,这两人绝不会那么轻易结束。
郁恒跟他们聊了几句,留下鲜花和水果,没多久便离开了病房。
连着两天,闻远的病房里都塞满了陆陆续续来探病的人。季宏看到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吃着各种新鲜水果。忍不住笑道,你这哪里是在养病呢,简直跟坐月子差不多。
闻远哈哈大笑,我之前跟瑾然也是这么说。
季宏四处看了看,见祁瑾然不在,便问他,你们家祁瑾然不在这儿陪着你吗?还是说他已经去上班了?
他已经陪了我两天了,今天应该去公司了。
闻远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推开,祁瑾然拿着公文包,身后跟着庄杰,两人一起走了进来。
瑾然,你不去公司吗?闻远一脸诧异。
庄杰笑了笑,说,祁总他之后打算在这儿办公。
闻远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眼祁瑾然。
祁瑾然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他竟然会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这儿来。难道说他要天天陪着自己?
我会在会客室办公,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祁瑾然跟季宏打过招呼,便去了隔壁的会客室。
季宏看了眼祁瑾然的背影,忍不住扯了扯闻远的袖子,我的妈呀,他也太宠你了吧,竟然不去公司,把办公室搬这儿来?
闻远苦笑了声,其实我现在有点害怕,他要是天天盯着我,那我岂不是想做些什么都不自在了。
这样的大帅哥天天盯着你,督促你吃饭睡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想有这种福气都没有。
闻远说,你不懂,我是怕他太紧张了。前两天他睡觉都睡不好,晚上还做噩梦,我担心他的神经太紧绷,影响身体。
季宏笑了笑,这不正说明他很在乎你吗?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怎么会那么害怕失去你。
闻远想了想也是,心里有些甜滋滋的,跟吃了蜜一样。不过想到婚礼推迟了,他脸上的神情又有些惆怅。
本来今天应该是我们举办婚礼的日子,如果不是因为车祸,我现在都已经跟他走在红毯上了。
你们反正都已经领证了,还在乎婚礼这个形式干嘛?季宏不以为然。
你不明白,婚礼是不一样的,有那么多亲朋好友见证,跟领证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意味着我们会被所有人祝福和认可,再也不会有流言蜚语。
季宏嘿嘿笑了两声,你说的也有道理,说实话,之前我还以为祁瑾然是馋你的身子,没想到他对你挺好的。看到你这么幸福,我这个老父亲也放心了。
滚,别老想着占我便宜。
季宏离开没多久,张怀特也来了。他手里拎着两个点心盒,看到闻远的右腿打着石膏,忍不住笑道,你这腿怎么包得跟粽子一样。
哪有,明明很酷的好不好?刚刚季宏还在这签名了呢,你要不要也在上面签一个?
张怀特走过去看,发现闻远右腿的石膏上面果然有几个签名。他笑了笑,把点心盒放在床头柜上,我做了芒果芝士蛋糕,你要不要尝一下?
他这几天不能吃冰的,祁瑾然不知何时从会客室走了进来。这些蛋糕什么的都太油腻了,不适合他的身体。
那没事,我还做了曲奇饼干,好几种口味,饼干你总能吃。
祁瑾然无话可说了,他跟张怀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些许嫌弃。
天色也不早了,张怀特先生要是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祁瑾然说。
祁先生,你用不着这么急着赶我走。我才刚来5分钟。张怀特笑眯眯的说。
祁瑾然冷哼了一声,去了旁边的会客室。
祁瑾然还真是把你当宝贝一样,生怕磕了碰了。张怀特调侃。
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张怀特扫了一眼他的腿,说,六月份的决赛你还能参加吗?
我当然要参加,一个月后我就能下地了。
那你可得好好休养,不要到时候拄着拐杖去参加比赛,就太难看了。
放心,我肯定会很快地好起来的。
一个星期左右,闻远脸上的伤痕就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腿打着石膏,想要出去活动,只能坐轮椅。大部分时候,只要祁瑾然没有办公,都会推着他去花园或者阳台里转转。
这天,病房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闻远自己操控着轮椅,正要去拿桌上切好的火龙果,突然病房门被推开。宁殊捧着一大束百合,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闻远看到出现的人,有些惊讶。
不用这么看着我,放心,我不是来找茬的。宁殊把那束百合放在桌上,没什么表情。
我要回法国了,明天就走。
闻远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打算呆在国内了?
我为什么要呆在国内,这里已经没有我留恋的人了。就连罗浩锌,也对他心灰意冷,彻底离开了他。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我惊讶的是你竟然会来看我。闻远估计祁瑾然还在办公,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干脆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宁先生,其实罗总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你辜负了他。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当你为错过了太阳而流泪时,你也会错过群星。
宁殊苦笑,也许吧,我连太阳和群星都错过了,留给我的只有黯淡的夜空。
这次回国,他彻底认清了自己的本性。像他这么虚伪势利的人,不配拥有真诚的爱情。就算侥幸拥有,它也会把一切事情搞砸。
不过你想多了,我并不是来看你的。我想来见瑾然最后一面,但是我知道他不会想见我。
如果你想见他,我可以现在给他打电话。
不用了,就让我保留最后的尊严吧,我都能猜得到,他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
闻远点了点头,没有勉强。
看着宁殊即将离开病房,他忽然道,宁先生,其实我很欣赏你的画。充满美感和生命的活力。只是我认为,有时候不完美,也是一种美。
宁殊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勾了勾,转身走出了病房。
没一会儿,祁瑾然就过来了。他看到床头的百合,脸色有些诧异。
刚才是谁来过?怎不跟我说一声?
是宁殊,他已经走了,他要回法国,今天是来跟你告别的。
他没对你说什么不好的话吧?祁瑾然有些担心。
没有,大概看我是个病人,他对我还挺友好的。其实他想见的人是你。
祁瑾然冷笑了声。他应该知道,我不想见他。
闻远笑了笑,决定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他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看向祁瑾然,我饿了,你饿不饿?一起吃饭吧。
他刚才点了一份非常豪华的营养餐,而且是双人份。每天这么大鱼大肉的补着,他觉得一个月后他肯定要胖十斤。
祁瑾然没有意见,这些天他都是在闻远的病房跟他一起吃饭。吃过丰盛的晚餐,祁瑾然又推着闻远去花园里转了转。
你这么多天不去公司,真的不要紧吗?闻远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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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豪门残疾霸总联姻后——壹枚(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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