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高幕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胳膊。
小殊,冷静点,这是宋二少的生日宴,别弄得太难看。
我知道。
宁殊嘴角勾了勾,攥紧了桌上的筷子。
他故意把人带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生气吗?这说明他心底还是在意我的。
高幕不知该怎么劝他,轻叹了口气。
闻远在座位上坐下后,就发现斜侧方一直有一道视线在打量他。他当然知道那是宁殊,虽然心底有些憋屈,但还是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
瑾然,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把嫂子带出来呢。桌上有人调侃。
嫂子多大啦?听说还在读大学?
宋光海切了声,祁瑾然能来他的生日宴,他脸上有光彩,自然也会帮着闻远说话。
你们也就是蹭了我的运气,才有幸见到嫂子。别在这儿一股脑地瞎问,小心把嫂子给吓坏了。
闻远笑笑,云淡风轻道,我的确在读大学,今年大三。
嫂子毕业了是打算直接去祁氏吗?还是接管家里的公司?有人问。
闻远摇了摇头。
都不是,我在学烘焙,未来可能会成为甜品师。
有人轻笑了声,带了丝轻蔑。
闻远看过去,发现是坐在宁殊旁边的一个染了红发的青年。
甜品师?不就是面包店里的服务员吗,就是专门做东西给别人吃,伺候别人的?青年语调不屑。
祁瑾然听到这话,眉头微皱,眸中浮出明显的不悦。
宋光海坐在他旁边,时刻观察着他的神情,见他皱眉,连忙朝说话人道,高幕,你小子说什么呢?知不知道那些米其林大厨年薪多高?你想吃人家的饭还吃不到呢!
又有人附和。
是啊,高幕,嫂子再怎么说都是T大毕业的,就算以后转行,干啥不行?你这个花钱买文凭的也好意思对人家指指点点?
高幕看过去,发现讽刺他的人正是刚刚问闻远将来打算的顾家大少,他跟顾家大少从小就不对付,而且那人无论在能力还是学识上处处压他一头,他气急败坏,却也被刺得无话可说。
高幕,算了。宁殊扯了扯他的袖子,你让我冷静,怎么自己反倒冲动上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个个对着闻远献殷勤的样子,要是今天坐在祁瑾然身边的是你他察觉到宁殊脸色有变,连忙把剩下的话收了回去。
宁殊勉强笑了笑,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不用急,他暗暗告诉自己,他今天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被无关的人说几句话便影响心情?
他拿着酒杯站起身,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
瑾然,说起来,我都回国好些天了,咱们还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这么久不见,咱们喝一杯,行吗?
桌上的人几乎都知道宁殊跟祁瑾然在一起过,见他站起身,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情。
祁瑾然坐在主位上,动都不动,只淡淡瞥了眼宁殊。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不好意思。
顾家大少忍不住笑了声。在座的谁家里没配两三个司机接送,更何况是祁瑾然。他这么说,无非就是不想跟宁殊喝酒罢了。
眼见气氛凝滞,宋光海正头疼该怎么打破僵局时,闻远拿着酒杯站了起来。
瑾然的身体不适合喝酒,我陪你喝吧。
闻远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举着酒杯,面带微笑地看着宁殊。
你是瑾然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你大老远从法国回来,应该是我们给你接风洗尘才对,是我们招待不周,这杯酒我先敬你。
他说完话,便仰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宋光海看着闻远干脆利落地喝完杯中的酒,眼睛都瞪直了。
从进来后闻远就没怎么说过话,只是安静地坐在祁瑾然身边,别人问他才会答。他还以为闻远是那种软弱畏怯的性格,没想到他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大方自然,反倒显得宁殊心胸狭窄了。
斜对面的顾大少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恨不得当场给闻远鼓掌助威。
宁殊攥着玻璃杯,只觉得脸颊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抽了一耳光,火辣辣地疼。他咬着牙,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颓然地坐下。
宋光海看气氛缓和了些,连忙让人上菜。他怕宁殊再生事,带头讲了个冷笑话,其他人纷纷附和,又有人聊起了期货和风投,包厢的气氛很快就活跃起来。
吃菜。
祁瑾然盯着闻远,眸中有丝不悦。这家伙明知道空腹喝酒对身体不好,偏要出头替他喝干嘛?
你生气了?闻远轻声道,他垂下眼睫,我看宁殊举着杯子站在那儿怪尴尬的,就
那也不关你的事。
祁瑾然夹了块糖醋排骨放进他碗里。
下次不要总是替别人着想,多想想你自己。
嗯。闻远吃着他夹给自己的排骨,只觉得甜蜜的滋味好像从喉咙蔓延到了心间。
宁殊刚出现时他还害怕过祁瑾然会动摇,可祁瑾然一次又一次地用行动证明,他跟宁殊早就是过去式,那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他还怕宁殊不成?
吃完饭,一行人又去了楼上的包厢唱歌,玩牌。祁瑾然对这种场合兴趣不大,只是碍于宋光海的面子,勉强陪他们玩了几盘。
玩到一半,他突然发现坐在旁边的闻远没了身影,俊秀的眉顿时皱起。
你们先玩,我出去一下。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怕闻远会碰上宁殊。
瑾然,别啊,这盘还没完呢。顾大少央求道。
祁瑾然沉着脸,把手里的牌给了端茶水的服务员。
你来打,输了算我的账。
不顾服务员震惊的神色,祁瑾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包厢门。
此时。
长廊里。
闻远一出洗手间,就碰到了宁殊。后者似乎一直在外面等他。
好巧,每次见你,都是在洗手间。宁殊抱着手臂,倚在墙边,不冷不热地看着他。
闻远知道他免不了要跟宁殊单独谈一次话,包厢里面人多口杂,这儿正好清净,是个合适的场所。
你在这儿等我,是有话想说吧?闻远神情平静。
宁殊嗤笑了声,果然是T大的,脑子挺聪明嘛。
闻远不置可否地笑了声。
宁殊扯了扯嘴角,目光复杂地盯着他。
要不是知道你跟祁瑾然签过婚前协议,我差点都以为你们真的是一对恩爱的伴侣了。
听到宁殊的话,闻远身体一僵,宁殊是怎么知道他跟祁瑾然签过婚前协议的?
见闻远神情异样,宁殊便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伤疤。他冷笑了声,黑眸盯着闻远,凉凉道,你不就是因为钱才跟祁瑾然在一起的吗?装出一副体贴的样子又何必呢?你觉得祁瑾然真能喜欢
闭嘴!
身后响起一道震怒的声音。
祁瑾然大步走过来,挡在闻远面前,俊美的眉眼仿佛凝结了一层冰霜。
宁殊,无论我跟闻远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他现在都是我的合法伴侣。而你他的声音越发地冷,甚至隐隐含着威胁。
对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看在宁家跟祁家有过交情的份上,我不想为难你,你也别逼我。
陌生人?这三个字让宁殊大受打击,秀气的脸变得惨白,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回国前他就想过,就算祁瑾然恨他,怨他,他都能接受,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唯独祁瑾然把他当陌生人,是他最不能接受的。因为这意味着,他在祁瑾然心底半点分量都没了!
看着祁瑾然紧紧搂着闻远的肩膀,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回国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不过是跟闻远说了几句话而已,祁瑾然反应就这么大,要是他真对闻远做了点什么,祁瑾然岂不是要跟他反目成仇?
就算是商业联姻,逢场作戏,他也演得太过了些。
瑾然,你现在就是这么看我的吗?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当年也是太年轻,不懂事
你不用说了。祁瑾然神色不悦地打断他,这些话我三年前就听腻了。宁殊,你应该转头看看你身后的人,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追悔往事上。
身后的人宁殊一愣,兜里的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正是罗浩锌的来电。
他脸色青白交加,实在不太好看。
我们走。祁瑾然握住闻远的手,带着他离开了长廊。
闻远怎么都想不到祁瑾然竟然会出现得这么及时,他还想怼宁殊几句呢,都没找到机会!
祁瑾然带着闻远回了包厢。
众人看到两人牵着手,全都发出哇哦的感叹声,更有甚者,还吹了声口哨。
瑾然,你不至于吧?几分钟看不到自己老婆都受不了啊?顾大少调侃。
你懂什么!人家新婚夫夫,肯定蜜里调油的,哪像我们这些单身狗!宋光海也笑。
众人纷纷开始附和起哄,闻远被他们说得脸都红了,赶紧让祁瑾然松手。
你坐这儿,别乱跑。祁瑾然重新在牌桌旁坐下。
嗯,我知道啦。闻远乖乖挨着他。
趁着祁瑾然跟他们玩牌的间隙,闻远发了条信息给他爸。
其实宁殊刚才有些话也没说错,要不是祁家能帮他们家度过难关,他当初也不会答应跟祁瑾然联姻。在外人看来,自然是他们家都是势利眼,为了钱才攀附的祁家
爸,之前祁家借给家里周转的资金,您之后会还吧?
其实他之前就想问他爸这件事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被宁殊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几分钟后,他才收到闻承民的回复:
想什么呢,既然是借,当然要还。现在公司效益不错,一年左右应该就能还上这笔钱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闻远: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有点好奇,问一下而已。
关了手机,闻远心中稍定。
还好,他爸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嫂子,茶几上有水果,去吃啊。宋光海看他一直坐着没动,忍不住道。
闻远朝他笑了笑,去茶几上拿了一份果盘。他自己没吃,而是递到祁瑾然面前。
要吃水果吗?
祁瑾然正在摸牌,手上没空,余光瞥了眼果盘里切成方块的火龙果肉。闻远会意,用叉子叉了块火龙果,递到他嘴边。祁瑾然微微张嘴,一口咬下那块果肉。
啧啧啧。
宋光海看着这一幕,酸到不行。嫂子也太贤惠了吧,他什么时候能娶个这样的老婆呢?
直到他们的牌局结束,宁殊都没有再回过包厢。高幕坐在角落里,没人搭理他,他一个人无聊得慌,没多久也走了。
吃完晚饭,宋光海把祁瑾然和闻远送到车上,满脸都是歉意。
瑾然,今天实在对不住,是我没安排好,不该放宁殊进来的。
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祁瑾然微微蹙眉。要不是今天是宋光海的生日,他恐怕当场就带着闻远走了。
绝对不会!我哪敢啊!
宋光海也是懊悔不已,还好今天宁殊没翻起什么风浪,就算宁家权势再大,宁殊再有名气,他以后也不敢让这尊大佛进门了,毕竟他宁愿被宁殊记恨,也不愿跟祁瑾然结仇。
回到水榭居,闻远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在回来的路上,祁瑾然就发现闻远异常沉默。他担心是不是宁殊的出现让闻远烦心时,男生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从卧室走出来。
瑾然,关于婚前协议的事,我们谈谈吧。
祁瑾然脸色微变。
果然,就不该让他碰到宁殊的
你要跟我谈什么?祁瑾然盯着闻远的脸,胸口有些忐忑和不安。
我刚刚翻了一下,最后面写如果一年后离婚,我会分到价值五亿的不动产,是吗?
祁瑾然看着闻远手中那份离婚协议,表情格外僵硬。
当初他拟这份离婚协议的时候,只是抱着应付的态度,在财产分割上随便填了个数字,反正一年后就离婚,他也不在乎。可他哪里知道,后来他会对闻远动心。
现在闻远把这份协议翻出来,简直跟剜他的心没什么区别。
你要跟我离婚吗?祁瑾然哑声道。
闻远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万一哪天离婚的话,我不想要你的任何财产,可以吗?闻远神情格外认真。
原本听到前两个字祁瑾然还松了口气,可听到后面,他放松的眉头又不自觉皱起。
他当然不会跟闻远离婚,可他们现在是伴侣,他的财产自然也有一半是属于闻远的,为什么闻远要跟他分得这么清呢?
难道,是因为宁殊说了什么?
祁瑾然迅速思考了几秒,他看着闻远,低声道,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
这份离婚协议,没有公证,所以相当于几张废纸。
闻远:!!
祁瑾然从他手里拿过那份协议,两三下撕掉,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我们现在是合法伴侣,你的权利都是法律赋予你的,不是我说了算。只要我们没离婚,我的财产就是你的财产,你不需要担心。
闻远:
他觉得自己像个大傻逼。
既然都没公证,那当初还让他签什么协议?把他当傻子一样耍很好玩吗?
他要气死了!!
第31章
你这个人
闻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偏偏惹他生气的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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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豪门残疾霸总联姻后——壹枚(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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