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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穿越)——向晚鲤鱼疯(66)

    剑上的尘埃可以擦走。
    人的心能否明澈如初?
    雪暂歇,阳光便明朗许多,红墙下笼着的影更深。
    仔细看,才能分辨出雪里白衣纠缠的两个青年。
    孙辅狂热的神色几乎阴冷下来:酒里果真有毒?可我分明用银针试过!你想诓我。
    李隐舟淡淡瞥他一眼:银针试不出来的毒多了去,不过这毒你本就不熟悉,昔日许贡的门徒就用这毒试图杀人,可惜他们不知道,断肠草的毒和水不容
    他声音一凛,近乎威胁:和酒却是相容的。
    孙辅当即瞪圆了眼,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老夫人的手笔,更难确信,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大夫,如今却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振声呵斥道:你要灭口冲着我来就是!兄长戍边多年立下汗马功劳,他是江东的功臣,他是无辜的!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曹操和孙权有所苟且,今天的翻脸不过是过河拆桥,他毫不后悔,甘之如饴。
    可昔日虽然险些伤害了李隐舟,但也是布局设计暨艳的一部分,和兄长这个局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软下口气,低下目光:当日差点错伤先生,是辅没有管好那三个贼子,先生即便千刀万剐拿辅撒气也无妨,只是兄长始终置身事外,请先生万勿迁怒无辜之人。
    无辜?
    李隐舟在对方急切的眼神里看到了坚皮下唯一的软肋。
    额发被微风撩起,他的视线也一丝一丝冷却下来。
    他问:你口口声声说的牺牲,哪一个不是无辜之人?既然旁人可以牺牲,令兄身为孙氏一族最拔尖的后辈,理应身先士卒吧?
    两个理所当然的问句令孙辅一时哑口无言。
    平淡的声音似细碎的风,拂开了心底隐约遮盖的尘。
    他兀自挣扎:兄长并非设局的人,杀了他没有好处,牺牲他没有用。
    李隐舟依旧按着他的头,用了十成的力气逼他抬起脸,继续慢条斯理地道:可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
    折了个孙暠就让他暴跳如雷了,杀了你岂不是逼他造/反?与其让他破坏你的宏图,不如你们今天一道九泉相会罢了。
    这话说得淡淡,字字诛心。
    孙辅的目光在雪上折射的晴光里刺得生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内敛儒雅的李先生,竟然比他还要狠上几分!
    拳头无声地握紧、放松、捏拢,最后攥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把心豁出去,蓦地抬手掣住压在脖颈上的锋刃,不顾割裂掌心的疼痛,一个用力便生生夺了过来。
    都是文人,他的力气略胜一筹,此前做好了赴死的决心不肯挣扎,这一刻却反悔了。
    血顺着指节,一滴一滴落下。
    落在雪里,无声无息。
    作者有话要说:没黑化,没洗白
    71、第 71 章
    孙辅夺了刀, 但并没有动手。
    如果孙贲果真中了毒,他将不得不求李隐舟解开, 就算他此刻能威胁对方一同去找孙贲,孙权也未必会肯答应,说到底他还是主公的人,就不会彻彻底底地帮他保护兄长。
    唯任凭对方摆出这幅请随君便的表情,偏偏是撕不动,揉不得,只能牙关痒痒地捏紧了拳头,把一切愤恨掐断在掌心血光。
    李隐舟被他骤然夺刀的动作推出墙下,明晃晃的阳光融了霜雪,湿了眼睫。
    他也默不作声地看着孙辅。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他孙辅直接间接害死了那么多人, 即便十条命也不够偿还。
    可他的死不仅不能抵过,还会引来无穷的后患。
    孙权一贯籍籍无名, 刚有出头之势就被陈登以智谋按了下去, 曹操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在一众狼子野心的宗亲里头,居然是素来为人耻笑的孙权做了这个出头的鸟。
    且以迅雷之势扫平了动荡的内乱, 一时名噪四方。
    以至于官渡之战尚未结束,江东新的主公就已经坐稳了位置, 丧事隐而不报至今, 朝廷也无能再横加干涉。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唯一的疏漏就在于忽略了年少无为的孙权。
    也就是这一丁点的错误,造就了将来数年三足鼎立难破的局面。
    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转脸就骗孙辅这是与孙权定下的谋略,一可杀了孙辅这个知情过多、没有余力的弃子,二可给孙权泼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一旦他这一石二鸟之策顺利实施,那刚刚平下的内乱就会再起波澜, 平白给敌手以可乘之机。
    不能给他这个弥补的机会。
    朔风拂开浮云,满地的雪混着血染成淡粉,赤/裸裸地露在金光下。
    两人冷面相对,终是孙辅按捺不住,垂下手臂,勾起唇苍凉地笑了笑:先生与兄长素无仇怨,要杀要剐都是为了主公。可先生有没有想过,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人,若非自立为王便很难长寿。先生今日为主公除去我们兄弟,来日焉能保证主公不对先生生出杀意?以先生的手段,瞒天过海当不是什么难事,兄长若能保身,必能倾尽全力护佑先生,多一重倚仗
    不就多一重生机吗?
    李隐舟俯身看着深浅不一的粉雪,齑粉似的雪尘被淌下的血融了一融,又重新冻结成冰渣子,滚在脚边。
    化不开的大雪,是天太冷,还是血太凉?
    他湿润的眼睫黑得惊人,神色却是无动于衷。孙辅似抓住了这沉默里的一点把柄,循循善诱地劝道:入地狱的只要辅一人便足够,再迫害忠良主公也会乏人可用,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江东的未来,先生理当明哲保身啊。
    李隐舟的眼神在他慨然的表情上闪了一闪,旋即垂眸,犹疑地盯着他握了满手的血:口说无凭,主公好歹与我有总角相交的情分,你呢,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至少得拿出点证据,让我有些傍身的倚靠。
    孙辅也知道自己此刻白衣落血的模样有些骇然,但听他语气松动,尚有商量的余地,心也放下一半。
    他抬起手腕远远地一掷,将半染血光的匕首深深扎进雪泥里头。
    这才歪了歪头笑道:如今辅与先生可算是坦诚以对。实不相瞒,曹公也给了辅一件东西做信物,否则辅也不也不敢轻信他,那东西足可证明曹公与辅的往来,不似信件可以伪造可以辩驳。只要先生能手握此物,想必主公也不敢轻易动您。
    李隐舟却不轻信他的话:若有这样的护身符,你怎么不用在自己身上?
    孙辅却毫不在意似的:辅是叛徒,可兄长是江东的人,我若靠它保下了命,兄长将来应该如何自处?他这样刚强的人,又怎么可能屈居他处的高墙之下?如今能用它换兄长一命,也算值得。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辅的意思已经非常决绝,他自己一死并不要紧,只是生死都要保住孙暠安然无恙。
    李隐舟终于掀开眼,松开满脸淡漠的戒备,露出些微心动的神色:那请国仪告诉我,你把它藏在了哪里?
    孙辅先伸出手。
    血沥沥不止,伤口在骤然的动作下越豁越大,然而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先生先给辅一点凭证,公平交易。
    如此小心谨慎,难怪直到现在才发现此人的君子皮囊之下一副狼心狗肺,若不是曹操还敢大胆设局,说不定他也一样只落个不明不白的死
    。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波澜不惊,李隐舟道:如果你觉得我会背信弃义,那么这场合作不谈也罢。
    他转身慢慢踱着步,抽出匕首,掬起一捧雪擦了擦上头的雪,直到指间也淌下一滴淡红的水珠,他借着锃亮的刀锋静静瞧着孙辅。
    孙辅犹豫了片刻。
    他根本毫无选择。
    对方可以赌一把孙权的信任,他根本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遭人毒手,哪怕今天的酒里无毒,又焉知明天有没有鸿门宴呢?
    他目光狭了一狭,阔步走上前去,俯身贴上李隐舟的耳朵,轻轻地道:先生想要的东西,就藏在
    温凉的气息扑在耳廓,很快又远离了。
    天光晦暗了一瞬。
    孙辅微微地蹙眉,尚未来得及开口,只觉后脑勺传来一道深切的钝痛,整个人便立不住地倒了下去。
    黑曚掩盖了一切的白,他徒然地瞪大了眼睛,似欲分辨出此刻李隐舟脸上的表情。
    砰一声坠入雪地。
    李隐舟这才收好了匕首,有些淡淡地道:你太急了,要是他没说完怎么办?
    被震起的雪雾被风卷去,露出一道利落的手刀,少年这才收手握拳,满脸的不忿:他屁话太多了,我早就想动手了!
    凌统虽然有个野横的爹,但自小在孙府里教养,说粗话的时候也不太多,今天忍耐了许久,早就恨不得一刀子捅上去了。
    他就按吩咐挂在红墙的另一面窥听着,手被冻得通红,终于等到孙辅离开了墙,才悄无声息地翻了过来,等着孙辅说完便动手。
    即便如此还不解恨:既然咱们已经手握了证据,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曹操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是他让孙辅背叛的,血债血偿,子休已经还了,如今该他还了!
    李隐舟却并没有说话。
    半响,才淡淡地道:你先把他绑下去,起码要拿到真东西才行。
    凌统说的也是气话,自然知道不该那么冒失,半响才敛下怒火,一面低下身办事,一面倒有些敬佩:先生走后老夫人才让我悄悄跟着,究竟你们是如何看出来孙辅有所不轨?
    孙老夫人阅尽千帆,动起手来倒也不留半点情面。
    李隐舟凝视着指尖绯红的血色,片刻,收
    回了袖中。他道:孙暠一上来就问责主公蔑视纲常,一个如此看重人伦的人是不可能抛妻弃子的。所以只是出于直觉,我觉得事情不是他所为,既然不是他,那么就很可能是旁人动了手,逼他回江东。
    孙辅假借袁术的手腕逼杀孙暠妻儿,孙暠没有后顾之忧,只会更加记恨袁术。承认自己抛妻弃子,或许不过是因为愧悔没有好好保护他们。
    凌统迅捷地料理完半死不活的孙辅,更鄙夷这人:他就是个疯子,孙暠养大他,他却杀了他的妻儿,口口声声牺牲,不知孙暠听了会作何感想?
    李隐舟却微微地蹙眉。
    牺牲二字,他已经见得太多。
    孙辅亦是父母早亡,亲手弑杀亲族。
    如此相似的命运,令他无端地想起肩头结着血痂的陆逊。
    也许这条路本就是一场叛离了正途的独行,一旦开始便无法驻足,只要一步踏错,就会如孙辅一样走偏了道,落入血淖里头。
    李隐舟有些不敢想。
    要守着怎样的痛,才能一直保持清醒,一直不肯回头。
    凌统将孙辅拖去了地牢,只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朔风呼啦啦地卷着雪,将一切腥气吹了个干干净净。
    路上耽搁了这么半响,李隐舟推开房门的时候,孙暠已经痛得青筋暴起,在地上打起了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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