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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安——柚子白桃(37)

    他走出妙湘殿,慢慢穿过御花园。
    最后他停在承乾宫的门前,微微仰头,炽热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刺痛他的双眼,大大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水在打转。
    他怎么忘了,幼年时初见容贵妃,她也是抱过他,对他以姐弟相待,待他极好
    如今时光荏苒,当年的真心现在还留了几分。
    爷,陛下让您进去。莫飞低声提醒。
    谢闲被拉回了思绪,他跟着站在门口等候他的福延一起进了承乾宫,踏进内殿,只见骨瘦如柴的梁帝倚靠在榻上,面前放了一小桌,桌上摆了一副棋。
    陛下,侯爷到了。福延道。
    梁帝看着棋局,对谢闲招了招手,示意谢闲过去。
    谢闲走到他的榻前:陛下。
    坐吧,陪朕下盘棋。朕与衍之已有多年不曾下棋了。梁帝声音很虚弱。
    谢闲应召坐在梁帝对面,执白子。
    黑子落定后,白子紧跟其后。
    一时间黑子白子像是正在交锋的两军,杀得难解难分,棋局变幻莫测,波诡云谲,一子便可逆转局势,颠倒乾坤。
    梁帝开口:来人传,你私闯后宫去了妙湘殿。
    是。谢闲捏起一枚白子,不经意的落在棋盘的一处,这一子看似随意,却让黑子陷入困境。
    梁帝黑子一落,黑子的困境不仅化解还让白子入了陷阱:在哪里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
    有一些,但不多。谢闲实话实说。
    梁帝嗤笑:疯癫之人的说辞,不可信。
    谢闲笑而不语。
    梁帝也没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关内侯的事,你也该消消气了。
    谢闲落子,淡淡开口:臣不敢有气。
    梁帝眯起眼,不管谢闲的讽刺,直接开口:既然如此,你手中那些账本和信件应当上交内阁。
    黑子不知不知觉中被白子吞噬。
    谢闲笑得漫不经心:陛下,关内侯既已重掌玄武兵符,那账本和信件还有何用?
    梁帝笑道:自然无用,但那些东西在衍之手中一日,朕便替关内侯日日寝食难安。
    谢闲抬眼看向梁帝,笑意吟吟,话锋一转:姐夫。
    梁帝猛地一震,他许久不曾听见这个称呼了。
    谢闲支着下巴,拇指和食指摩挲着棋子:我姐当真是难产去的?
    谢闲看不清梁帝眼底翻涌的情绪,像是悲痛又像是不悔,亦或是爱恨的交缠?
    梁帝眼皮耷拉下去,而后睁开,浑浊的眼睛盯着谢闲:那个疯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谢闲笑道:真是凉薄,结发十载,最后在夫君心中落了个疯癫的模样。
    梁帝眼底泛着危险的光,沉声:谢闲,朕是你的君王!
    谢闲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哦,谢闲的君王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剑拔虏张,周围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出一声,深怕自己受牵连。
    陛下!大事不好了!
    突然一个小太监快步冲了进来,直接趴倒在地,战战兢兢,额上黄豆粒大的汗水接二连三地往下掉,嘴唇发白,害怕展现的淋漓尽致。
    梁帝不耐烦地瞥向他:何事如此惊慌。
    小太监打着颤,上下牙齿打架:启禀陛下,安王府传来消息,安王殿下突然病危,生死危急!
    梁帝蹭亮一下站了起来,体弱又马上跌落到榻上:你说什么?!太医呢!
    小太监因他的怒吼俯的更低:太医束手无策,安王府已经派人去国师府请国师了,但国师闭门不见
    梁帝猛地拍小桌,黑白棋子瞬间错了位,棋局混于一旦:寂悯他想干什么!身为国师,皇子有危,他竟敢视而不见!
    谢闲将指尖的棋子放下,冷笑一声。
    梁帝瞥了他一眼,收敛了一下情绪:传朕旨意,命国师即刻前往安王府为安王诊治,务必保证安王的安危!
    梁帝说完,小太监还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不去传旨?!
    小太监身子一颤,话语断断续续。
    陛下,厌璃公主失踪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感谢支持!
    感谢!鞠躬!
    久等了久等了!我来晚了!啊啊啊啊!
    第46章 要把我好好的带回府啊
    车身微微摇晃,谢闲倚靠在小窗沿,琉璃镜下的双眸半阖,呼吸平稳像极了在小憩。
    车外满是喧嚣。
    谢闲抬手轻轻掀起窗帘,眼皮抬起,纤长浓密的睫毛扑簌簌的打颤,他抬眼懒洋洋地向窗外望去。
    接二连三的有陌生模样的东齐人、北燕人从车外路过。
    近几日临近封后大典,京都涌进了不少其余四国的人,就连这市集都比往日更加热闹了数倍不止。
    炽热明亮的阳光看准了机会,趁机而入落在谢闲淡淡半边身子上,驱散他身上的寒冷和阴霾。
    谢闲微微眯起眼,一声冷哼顺着他的鼻息而出,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收了回来,窗帘落下,将车内车外分出两个天地,也将阳光阻挡在帘外。
    谢闲左手抵着头,宽大的袖口滑落在臂弯,层层叠叠,露出一小节清瘦白皙的手腕小臂,以及腕上那道丑陋的疤痕。
    而他的右手却无意识地捏起一块衣角,食指和拇指慢慢摩挲着。
    想起宫里那位,谢闲胸口便有一股不上不下的郁结之气,堵得他发慌。
    半个时辰前的承乾宫内,这突如其来的两件大事,让梁帝吐了几口鲜血。
    谢闲在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心底不由自主的叫好。
    却不料楚轩这厮竟把这两件差事安给了他。
    衍之,今日你来的正好,厌璃公主失踪这件事便交由你来解决,务必在封后大典前将公主找到。切勿走漏风声让其余四国知晓,尤其别让东齐和北燕知晓厌璃公主已经下落不明!
    另外你与福延去国师府,请国师前往安王府为安王诊治。梁帝这个请字咬得格外用力,若他不愿,便是违抗圣命!
    现在到底还是他君,君意难违。
    谢闲揉了揉眉心,叹气,心中计较。
    封后大典在即,北燕三公主厌璃却不见踪影,而安王在这个节骨眼上病危
    谢闲忽而笑起,京都的这把火要烧起来了。
    莫飞,进来。谢闲揉着眉心轻唤。
    车帘被人掀开,魁梧的身影应声而进。
    车内虽说不窄却也不大,莫飞单膝跪地:爷,有何吩咐。
    你去谢闲将将开口,心口猛地一抽,疼痛转瞬即逝。
    莫飞疑惑地抬眼看着他。
    谢闲顿了顿再次开腔:你去通知他们,一切,都可以准备了。
    莫飞眼前一亮,体内的鲜血在滚滚沸腾,用力抱拳:属下遵命!
    莫飞片刻都不想耽搁,他离开后,谢闲揉着心口,舒了一口气,而琉璃镜下的眼神慢慢显露出坚定、阴鸷以及仇恨。
    既然火要烧起来了,那他的手中又怎能缺少干柴。
    镇国侯府的马车后面跟着福延大监的车,一前一后驶过喧闹的市集。
    谢闲和福延坐在国师府的前厅里。
    寂悯不在府里也不知去处,接待他们的是被寂悯从冀州城带回来的张伯。
    张伯刚到国师府,见不得国师府没有烟火气,花了些精力对国师府重新布置,寂悯怕老人寂寞便也随了他去,没有阻拦。
    不过这一布置国师府倒也像个家了。
    福延目睹国师府如今的景色不由感叹:这国师府比往昔更像凡人的宅邸了。
    张伯微微弯腰,苍老的脸上笑意却很从容。
    不过福延将尾音拖长,看向张伯双眼微眯,笑得意味深长。
    张伯心里咯噔一下,情绪莫名的紧张和慌乱,他不解的看向福延。
    福延见状语气更加莫测:咱家幼年之时,曾有幸跟随陛下去到逆贼安远王的府上,也算是见过安远王府的真容
    如今这国师府可与当年的安远王府简直一模一样。
    随着福延的话,张伯额间冒出了密密麻麻不少的细汗,但面色依旧如常,没有丝毫的波动,他动了动嘴:大监说笑了,兴许是这府上有什么物什勾起了大监的回忆,有劳大监与老奴速速道来,老奴将之换下。
    若是留得那东西,倒叫有心人以仿逆贼宅邸来诋毁国师府,如是这样便有损国师清誉了。
    福延看着张伯笑而不语。
    不愧是那场恶斗里活下来的老狐狸了。
    安远王府也好,国师府也罢,各有千秋,大监何必相较。不过国师府是国师府,内里的装扮如何改变也不会成为安远王府。
    谢闲吹了吹手中的热茶,水汽漫上琉璃镜片形成一层白雾,等到白雾褪去,他抬眼扫过福延和张伯,笑道,不是吗?
    福延和张伯听到谢闲的话,不由得一愣,他们二人都没想到谢闲会参言。
    谢闲应当不会知晓安远王府之事,但现在
    福延和张伯不约而同道:侯爷说的极是。
    谢闲看着心中各怀鬼胎的二人,手里的茶杯和杯盖遮住了他嘴角噙的一丝笑意。
    他们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还不待见寂悯归来,福延和谢闲商量先去安王府上,探望安王的病情,等到寂悯回来后再告知与他们。
    谢闲将茶杯放下,和福延离开了国师府。
    谢闲听着车轮的呕呕哑哑,心中估摸着离安王府也不远了。
    但不知怎么离安王府近一分,他便不舒服一分,具体哪里不舒服,他也说不上来。
    因此他越来越烦躁,到了安王府他的不适感不断冲击着他的四肢五骸,又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体内撕扯他的五脏六腑,啃咬他的骨骸神经,令他生不如死。
    他感觉体内沉睡了许久的血蛊已然苏醒,比以往更加的兴奋
    可谢闲面上除了血色褪去,再无别的异常,十分平静。
    等抵达安王府时,谢闲体内的血蛊像是发了疯般在叫嚣。
    安王府的管家在他们前面引路,时不时还要抹几下眼泪,抽几下鼻子:大监和侯爷前来,王爷肯定会很高兴。
    福延闻言悲痛:也不知王爷如何了,若是王爷有个闪失,陛下定会悲痛欲绝。
    谢闲迷糊中瞥了一眼福延,只觉这厮的演技愈发精湛了。
    管家抹泪回答:所幸国师心慈,还是来为王爷诊治了。
    谢闲表面正常,实则脑子里已是一片混沌,听见国师二字,漆黑迷茫的眼眸有了片刻清明,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有多余的气力发声了,便只得竖起了耳朵。
    寂悯已经来了?
    福延有些惊讶:原是国师已经在为王爷诊治了吗?
    管家点头:正是。
    等到他们三人抵达安王房前,刚刚好寂悯从房中出来。
    管家和福延连忙上前询问:国师,王爷如何了?
    暂时无碍。
    寂悯一眼便看见落在后面的谢闲,眉头微微蹙起。
    没想到对他的影响竟会如此之大。
    谢闲甩了甩脑袋,努力睁大了双眼,眼前的三人仿佛在和天地一起颠倒旋转,转的他愈发向不适。
    国师,我们王爷可是清醒的
    咱家能否进房拜见?
    寂悯点头,余光和心思却停留在谢闲身上。
    忽的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人脚下仿若踏在云泥之中,身形极为不稳。
    福延大监见状颇为惊讶:国师府上的茶水里莫不是掺了酒?侯爷这是醉了?
    你这样醉个试试?!
    谢闲眉头一皱,原本拽住寂悯衣袖的手握拳锤在寂悯肩上,而后整个身子竟直直向着地板倒了下去,沙哑疲惫的声音飘在空中。
    要把我好好的带回府啊
    谢闲总以为在做梦,但醒来后发现身处自己的卧房,他愈加迷茫。
    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大又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床顶,回想他做梦昏倒前的人事。
    谢闲回忆的极为认真,但原本安静的卧房里时不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薄被因为剧烈的动作而半搭在身上,他精瘦的胸膛和腰身被薄被半遮半掩,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背,凌乱的搭在胸前,透过黑发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满身触目惊心的小针眼和旧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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