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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安——柚子白桃(35)

    寂悯隔着厚厚的手巾握住药罐的把,将药罐从火炉上抬起,深色苦味的汤药流入小碗中。
    寂悯将药罐放在一旁,汤匙在汤药中搅动,白色的雾气翻涌,他看着这水雾静静出神,纤长浓密的睫毛慢慢上下的扇动。
    这是自他拿到落崧后,他研究出的第十五药方,熬出来的药,前十四碗皆入了他的腹中,每一碗都是错误答案,但愿这个药方会是正确答案。
    汤药终于微凉,寂悯端起它,药水慢慢地送入他的唇舌之中,修长的脖颈上喉头滚动,黑色的药汁从嘴角顺流而下,滑过喉结落向锁骨,最后白色僧衣上出现点点脏污。
    最后一滴药水入喉,寂悯猛地将汤碗放在桌上,他双手撑着桌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寂悯瞳孔猛地一缩,一只手抵着长桌,一只手微微掐住自己的脖颈,嘴巴大张,苍白清瘦的脸上也涨的通红,瞠目欲裂,可从喉咙中只有一些破碎的声音发出。
    谢闲在屋外听到了些屋里的动静,直觉寂悯出了事,连忙起身用力推开了房门,就看见这一幕。
    谢闲就这样直接撞进寂悯的视线,与寂悯两两相望。
    谢闲看着寂悯愣了一会,屋外传来玄武军的询问:大帅,国师,怎么了?
    寂悯对着谢闲,一根细长好看的食指放在唇边而后摆手,示意他不要让他们进来。
    谢闲连忙反应过来,转身看着屋外的玄武军,声音有不易察的哽咽和颤抖:无事,你们,不,不必惊慌。
    玄武军奇怪的看着他,而后抱拳:遵命。
    谢闲将门关上,站在门口神情恍惚,双手不知所措的将门闩也给扣上。
    寂悯坐在椅子上,三指的指端平齐,细长的手指略呈弓形倾斜,左右手轮流给自己诊脉。
    谢闲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双腿像是灌了铅般移动的艰难,他一步一步走到寂悯身旁,动了动唇,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怎么回事?你说话!
    寂悯抬眼望着他,摇了摇头。
    谢闲俯身一把抓住寂悯的衣领,双眸通红,情绪激动,嗓音微哑: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我相信你,但不是要你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寂悯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谢闲不肯让分毫,便无奈的扶额,指了指桌上的纸笔。
    谢闲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放开了寂悯衣领,往旁边让了让,冷声道:你写,不准对我有丝毫隐瞒!
    寂悯挺直脊背,取过空白的纸张,提笔在上面写着,不一会儿,他便停下了手中笔,抬手扯了扯谢闲的衣袖。
    谢闲顺势低头看去,道:你没有骗我?当真只是身体的应激?不会有问题?
    寂悯点头,对他摆手。
    谢闲又问:什么时候能好?
    寂悯提笔:等到身体累积的药效过去便好,具体时间把握不住。
    谢闲看向那药罐还有桌上的药方,眼珠转啊转,他把寂悯从椅子上拽起来,带着他向内室走去。
    寂悯疑惑地看着他,手里不断比划。可任他再怎么比划,谢闲也不去看一眼,自顾自地说:你现在都不要去碰那些物什了,全部让方在野去做,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他把手搭在寂悯肩上,让寂悯坐在床上。寂悯指着屋外的长桌,手上不停的比划。
    谢闲皱眉:不行,今晚你必须要好好睡觉。我会看着你!
    寂悯已知拗不过谢闲,只好叹了口气,去了鞋袜,翻身躺在了床上,但心中依旧挂念药方。
    谢闲猜透了他的心思,板起脸严肃认真,让他脱去了自己的外衣,而后道:给自己留条命吧,你现在如此虚弱,我怕你再撑下去,人就没了。
    谢闲越过他,拉过里面的棉被盖在他身上:且你刚刚试了药,不需要等效果吗?这次休息权当等药效发作了。
    谢闲给他掖好被子,刚要起身,就被寂悯拉住了衣角,谢闲看着他:怎么了?
    寂悯指了指床头的木柜,而后裹着被子向床里面挪了挪,挪出了一半的位置。
    谢闲心领神会,他从木柜里取出一床棉被,而后吹灭烛火,躺在寂悯身旁,一人一床被。
    谢闲翻身从被中伸出一只手,他将手覆在寂悯眼上,言语淡淡:睡吧。
    寂悯闭上了眼,他确实为了疫情,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一次有谢闲在身旁,那便给自己一次休息。
    谢闲感觉寂悯的睫毛在他手心不停的剐蹭,酥酥麻麻的,心里有些不适应,等到寂悯气息平稳后,他收回手,只觉得整只右手手心火辣辣的,滚烫,还酥麻。
    他看着寂悯捂着右手,闭上眼忽略心里异样的感觉,渐渐睡了过去。
    两人便各自拥这棉被,共枕而眠。
    夜晚很快过去,清晨的薄雾映在窗户上,清脆的鸟鸣在窗外响起。
    谢闲浅眠,他缓缓睁开眼,迷糊的看着周围的物品呆愣了一会儿,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寂悯的屋子。
    他转头望向寂悯,寂悯难得还在梦中,想来之前是真的累极了。
    不过寂悯的脸色不再惨白,脸颊带了血色,像极了往昔健康的时候。
    谢闲心中存疑,他伸手轻轻探进寂悯的被窝掏出来他的一只手,谢闲将手搭在寂悯清瘦的手腕上。
    脉象平稳,体内气血平和。
    谢闲眼睛发亮,他动作轻缓地掀开寂悯的被子,翻身跨坐在寂悯身上,不过他怕寂悯醒过来,没有把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寂悯身上。
    他视线从寂悯的脸上一路下滑移到寂悯腰间,落在衣带上,他手指轻轻一勾,衣带便松开了,他将里衣拨开,露出寂悯精瘦的腰身和胸膛,谢闲手指抚上寂悯胸膛,微凉的手指慢慢在温热的躯体上游走,在一个又一个萎软的脓疱上停留。
    都好了?他真的成功了?!
    谢闲的注意力还在那些脓疱上,丝毫没有发现他身下的人已经注视他多时了
    谢闲的手腕猛地被人抓住,谢闲心中一惊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身下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
    谢闲有些窘迫,他故作欢呼想要化解尴尬。
    寂悯!你的药方起作用了!你要好了!
    寂悯点头,他张了张嘴,嘶哑难听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他口中发出。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为什么,在我身上?
    谢闲:
    他再次欢呼。
    寂悯!你真的好了!你又能说话了!
    寂悯冷冷地看着他在自己身上摇摆。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喜欢,感谢支持!
    感谢!鞠躬!
    预计下一章就要离开冀州啦,他们应该会甜上一段时间,嗯,没错,就是这样(严肃点头.jpg)
    第44章 侯爷,陛下要立新后了
    今日疫房里的大夫们迟迟不见谢侯爷身影。
    说来真是难得,一连十几天来,谢侯爷辰时到疫房,戌时回府衙,日日如此,从不曾打破这个规律。
    怎的今日侯爷破了规律,直接不来了?
    一早去打探消息的护工回来了,带回来了三个消息,让人振奋。
    一为今早侯爷被国师一脚踢出了卧房。
    八卦的大夫们点头:定是侯爷强迫了国师!
    二为国师已配好治疗天乱的药方,现正在找各种类型的病人试药。
    大夫们又是欣慰又是感叹:国师年纪尚轻,医术已超其师青灯国师,果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但愿此药方能一举成功。
    三为朝廷来人,命谢侯爷回京,国师留守冀州,侯爷不愿,此时正在府衙和传旨太监闹呢。
    大夫们咋舌:这世上敢冲撞天子使者的也就只有这位谢侯爷了。
    谢闲站在前厅中央,止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引得在场众人皆对他注目。
    谢闲尴尬的扯嘴角笑了笑。
    侯爷可是染了风寒?冀州比之京都还是凉了些,侯爷体弱,还是听奴才一句话,回京都好生休养,等冀州事毕,国师自然也就回去了。
    梁帝知道平常的小太监谢闲定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抗旨不归是必然的,所以他派遣福延走这一趟。
    要求福延定要将谢闲带回京都!
    谢闲闻言抬眼看向福延,笑道:大监,一路舟车劳顿,想必已经疲倦至极,柳大人已经为大监备好了卧房休息。大监可前去沐浴,好生休息一翻。
    谢闲看了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柳益民。
    柳大人连忙对福延作揖道:启禀大监,卧房已经备好,大监可随时前去休息。
    福延笑得很温和:有劳了。
    柳益民内心在尖叫,他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福延大监。
    福延看向谢闲:侯爷不接旨吗?
    谢闲垂眸,他随手拿过福延捧着的明黄色圣旨,展开大致扫了一眼:陛下并没有限制回京的时间。
    福延预感不妙,果然谢闲下一句话便堵了他所有的路。
    谢闲笑吟吟:既然没有限制,那便等冀州事毕,与国师同归也不算违背陛下旨意?毕竟谢闲体弱又不会跑。
    福延垂眸思考,缓缓开口:许是陛下忘了?近来陛下龙体有恙,这记性一天不如一天了
    谢闲打断他的话,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那谢闲便更不可能现在回京,谢闲怕让陛下病情加重,万一谢闲一个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让陛下动了怒损伤龙体,那谢闲可担不起那个罪责。
    所以,大监还是安心在此住下,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与我等一同回京。
    福延自诩在宫中八面玲珑二十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已是修炼的炉火纯青,偏偏就是拿谢闲没辙。
    到底还是敬孝安皇后的胞弟。
    他摇了摇头,脸上的笑隐隐有些无奈和怀念:侯爷既以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奴才便只得听命便是。
    福延抬眼看着谢闲,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底却印着深深的担忧与严肃:不过侯爷还是需得尽快回京才是啊。
    谢闲也笑:谢闲知晓了。
    谢闲看着福延带着护卫在柳益民带领下,离开了前厅。
    他转身坐到上座,随手将圣旨丢在小桌上,满脸的疲惫,他抬手揉着眉心。
    京都呵。
    福延在柳大人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小庭院抵达后院。
    恰逢一个佝偻身子的老人从他们面前经过。老人见柳大人带着满身贵气却又阴柔的男子。
    是宫里来的贵人
    老人停下赶路的步伐,侧身后退,低眉顺眼,想等他们过去。
    福延目光投在老人身上,只觉得他格外眼熟
    福延微微眯起眼,陷入沉思,不一会儿他猛地睁大了双眼。
    是他!他竟还没有死?!
    震惊在福延的眼眸里转瞬即逝,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
    看来离大戏开场已不远了。
    大监?
    福延被拉回了思绪,他没察觉到自己走着走着竟停下了脚步,多年不曾如此失态,他正了正神色,回头望了眼那老人离去的方向。
    大监可是认识张伯?柳大人出声试探。
    张伯。福延反复咀嚼这两个字,似笑非笑,你这小小的冀州倒是藏龙卧虎。
    啊?柳大人对福延的话着实摸不着头脑。
    柳大人?
    等柳大人被唤,福延已经走出一段路了。
    柳大人抬眼只见大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监看似温柔好说话,但眼里的冷漠却是连掩盖都不想掩盖。
    也不知道这位的真正的温柔会给了谁?
    来了。柳大人向大监小跑着过去。
    张伯加快脚下的步伐,心中思考方才福延看他的眼神,震惊与疑惑交织。
    他认识他?不可能,他能认出他的大多都死了,除了国师和坐在高位上的那位,现如今没有人能够认出他。
    所以,刚刚的那位是谁?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寂悯的小院。
    小院中或躺或站或坐了些十几个病人。
    他们其中不乏有老人、孩童、孕妇、病重的、病轻的皆是方在野在三个疫房里挑出来自愿试药的天乱病人。
    张伯也是来试药的。
    他在院子里找了个好位置坐了下来,这个位置正正好可以看见屋里寂悯忙碌的身影。
    除开病人,寂悯还让方在野找了几名医术高明的大夫验药,甚至让他们商讨如何在原本的药方上,完善出更加符合不同症状不同病人的的新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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