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谢闲回话,小丫头抱着大白跑到谢闲的身旁,扬起小下巴,一脸的骄傲:我是爹爹的女儿!
你何时有的女儿?寂悯静静看着谢闲,神色不明。
谢闲尴尬地笑了两声:捡的,捡的。
寂悯颔首,他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疹,道:我有事,先回府了。
再,再坐一会儿?谢闲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寂悯瞧了眼大白,拒绝:不必。
谢闲依着安息香走到寂悯身旁,道:那我送你出府。
寂悯看着他身上的猫毛,轻轻蹙了蹙眉头,颔首:好。
两人并肩穿过长廊花园,一路无言。
半晌,谢闲才支支吾吾的开口:你打算何时才来替我诊疗?
寂悯:陛下说国宴后。
谢闲:,他心里呐喊,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吗?!
谢闲用最随意的语气,出声试探:你试试稍稍把时间提前一点呢?
寂悯愣了一下,他垂眸看了看手上范围扩大的红疹,眉头一皱:不行。
谢闲顿时泄了气:好吧,那就国宴后。
寂悯颔首:嗯。
谢闲:
之后两人再次无言的走到了侯府大门前,谢闲将寂悯送出府后,直到安息香渐渐淡去才转身进府。
谢闲刚刚踏进侯府大门,方在野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大喊:我知道陛下的旨意了,让寂悯进府给你诊疗,他是不是看不起我!说!你是选我还是要他!
谢闲:???
这孩子疯了?当然是要寂悯,这还用想?
正月十四,上元佳节的前一天,原本温暖了几天的天气,突然飘起大雪,站在高山上眺望京都,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了下来,一片一片如鹅毛般落在京都上。
京都的大街上特别的安静,没有往年上元节的热闹,只有一些小贩挑着摊走在雪地里。
希望明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啊。
洁白的大雪悠悠落下,不紧不慢,刚刚商贩留下的深深浅浅的脚印,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而此刻长乐街上不断的有马车匆忙的跑过,安静的街道上响着一串嘎吱嘎吱的声音。
一辆辆马车所行过之处都留一下长长的车轴印,同商贩脚印一样,大雪落下,车轴印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日是东齐使臣抵京的日子,其余三国的使臣昨日都已到达京都,距离最近的东齐反而是最慢的,这让圣上有些不满。
此刻,禹王坐在馆驿大堂烤着炭火,转头看了眼不停在门口踱步的楚景行,瘪了瘪嘴,喃喃: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直接做了他,慢慢下毒有什么用?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有用的,因为王爷当时想让四殿下死的悄无声息。禹王身后的侍卫接话。
禹王扭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护卫马上噤声。
若不是谢闲,他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算他命大。禹王嘟囔,而后转言道,你且出去看看,东齐的人来了没有。
是。
护卫应后走出了大堂,看见风雪中的楚景行上前一步道:四殿下,您还是进屋暖和暖和吧,外面风雪太大了。
不必。楚景行被冻脸色通红,他搓了搓手,转眼一瞧,高举齐字大旗的马车向他们跑来。
到了,卑职去禀告王爷。护卫转身进了大堂,很快禹王套着斗篷从屋里走了出来。
楚景行见了他,对他颔首笑道:二皇兄好。
禹王见了他便没有好脸色:嗯。
等东齐的车队抵达馆驿门口后,同一时间镇国侯府的马车也到了馆驿门口。
谢闲怎么来了?禹王皱起眉头。
谢闲拢着狐裘,怀里抱了个汤婆子,缓缓从车上走下来,他被人引到楚景行身旁。
谢闲道:还没下来?
楚景行道:没有。
而后一位容貌俊美的男子从东齐车队的主车上走下来,他一眼便瞧见了立在风雪中的谢闲,身形一动,想要快步迎过去,双腿却又没动。
舅舅,下来了。楚景行戳了戳谢闲的手臂,道。
哦。
舅舅,他走过来了。
知道。
舅舅,他
我知道他现在站在我面前。谢闲有些不耐烦。
楚景行小小的哦了一声。
谢衍之。东齐六皇子顾行简,站在谢闲面前,缓缓叫出谢闲的名字。
谢闲无动于衷,他心想,这时候怎么不彻底聋了。
六皇子,侯爷他眼耳不佳,勿怪。禹王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出声缓和,外面风雪大,不如进去再聊。
就算他再怎么看不惯谢闲楚景行,可在外人面前该做的面子,一点都不能落。
顾行简视线不离谢闲,点头:如此也好,外面冷,你身体受不了。
楚景行、禹王:???这是怎么回事?
谢闲冷哼一声:拜你所赐!而后让楚景行在前面领路,快步进了馆驿大堂。
顾行简低头苦笑,而后对禹王道:请。
请。被冷落的禹王嘴角微微抽搐,和顾行简一起进了大堂。
四人在炭火前落座,沉默无言,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禹王试图活跃气氛:六殿下今日到的可不赶巧,满天风雪,不能看尽我大梁坊间的繁荣热闹了。
南梁坊间的繁荣,八年前我流落京都之时曾和侯爷一起领略过。顾行简笑道。
舅舅,真的?楚景行靠近谢闲耳旁道。
假的!谢闲没好气开口。
楚景行委屈,我又没惹你。
顾行简转头看向在一旁摆着个臭脸的谢闲,我没想到,今日你竟还会来接我。
谢闲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要不是皇帝用寂悯来诱惑我,我才懒得来接你。
楚景行见自家舅舅半点面子也不给顾行简,只好笑笑:不知道,六皇子竟然还和侯爷是旧相识。
不等顾行简搭话,谢闲难道开口进行了抢答。
什么旧相识,本侯与六殿下可不是什么旧相识,会在背后捅刀子的旧相识你要不要?谢闲神情阴鸷,眉间的阴郁之色愈来愈重。
楚景行:这是吃火、药了?
谢闲此言一出楚景行和顾行简面露尴尬之色,唯有禹王此刻在尽心尽力地嗑瓜子,半分不插言,乐得看戏。
谢闲捧着汤婆子,平平淡淡开口:本侯长话短说,六皇子难得再回大梁,我大梁皇命让本侯与六皇子叙旧,本侯不得不从,特此邀六皇子入府小住一段时间,不知六皇子意下如何。
顾行简抬手喝了一口茶水:我出使南梁,入住镇国侯府不合规矩。
只是叙旧而已,若是六皇子不愿便作罢。谢闲说着便站起了身,伸出手摸着周围的物件,向门口走去。
顾行简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闲刚要开口,馆驿的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风雪乘机而入,寒风灌满了整间大堂。
白衣僧人与风雪同行,他在门口站定,双手合十,掌间挂着一串白玉佛珠,帷帽垂下的轻纱让他的面容若隐若现,轻纱与白麻僧衣一起随风雪翻飞,披挂着一身天寒地冻的霜气,一如谢闲当年与他的初见。
谪仙降临。
谪仙常年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唇舌中缓缓流出
谢闲,该回家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听见了,听见了,加更以后会有的,会有的啦~
第9章 《国师与镇国侯的君子之交》
谢闲手腕微微转动,挣脱顾行简的桎梏,眉头轻蹙: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简直不像话!
馆驿寒酸,六殿下身份尊贵,相比回了东齐后,锦衣玉食惯了,怕是住不惯馆驿,所以还是去本侯府上小住为好。谢闲顿了顿而后开口道,毕竟这是皇命,六殿下拒绝,本侯难以向圣上复命。
顾行简:
好了,话已至此,诸位殿下,谢闲告退。
谢闲话音刚落便转身像寂悯走去,他没带手杖,只得伸手为自己探路。
他凭着安息香走到了寂悯面前,手摸到了寂悯合十的双手上。
我们走。谢闲刚刚握上寂悯的手腕,准备离开大堂。
舅舅!
楚景行在谢闲身后叫住了他。
谢闲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去,着实不耐烦:又怎么了?
寂悯冷眼望向楚景行,未置一词。
楚景行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谢闲握住寂悯的手,道:您说的,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不像话
谢闲猛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渗人的微笑,他想,要是手杖在身边就好了,就算冒着大不敬的罪名,自己也要给楚景行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颜色瞧瞧!
谢闲死亡微笑:我们关系不一样。
顾行简冷声:怎么个不一样法?
谢闲刚要开口,不曾想啪嗒一声,从寂悯宽大的袖口中掉出一本书来。
众人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唯寂悯不动如山,冷静又悠闲的从地上将书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怀中。
任凭他们看他的眼神多么异样,寂悯依旧是高高在上,受人尊敬的模样,反正隔着一层纱他什么神情,旁人也瞧不出来。
谢闲皱眉:掉了什么?
禹王咋舌:《国师与镇国侯的君子之交》,没想到国师私下竟有如此雅致
顾行简沉着脸:侯爷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谢闲无神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就像刚刚那本书说的那样,君子之交!
寂悯:
???其余三人一脸震惊,脸色青红交替,看向谢闲和寂悯的眼神顿时复杂起来,充满了探究和疑问。
楚景行一言难尽的开口:舅舅,你确定?可那本书是出了名的春唔唔唔。
谢闲疑惑:春什么?
禹王一把揽过楚景行的腰,将他控制在怀里,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笑道:什么春什么,侯爷你听错了。
顾行简满目震惊,目光在谢闲和寂悯身上来回大量,不可置信的质问谢闲:你我分别四年,这四年里你们竟然已经进展到如此地步了?不行,我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
谢闲:哈?
顾行简愤然起身越过谢闲和寂悯,出了大堂,招了个侍从过来,道:将本殿下的行李全部搬到镇国侯府去,本殿下要在镇国侯府住上一段时间!
谢闲愣在原地。
那本书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突然都变了?
寂悯转动着手上的白玉佛珠,淡淡:走吧,我送你回府。
嗯,好。谢闲一脸莫名其妙的点头。
两人出了大堂后,寂悯带着谢闲上了自己的车驾,缓缓向镇国侯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寂悯特意吩咐了炭火,相比车外的满天大雪,车内简直温暖无比。
谢闲伸出苍白的手感受炭火的柔情,他道:今日你怎么去了馆驿?
寂悯淡淡:你去见他,我不放心。
这有何不放心的,这是在大梁不是东齐。谢闲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他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他到你府上后,给他辟个小院即可,最好离你的院子越远越好。寂悯顿了顿,这是君子之交的提议。
好。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谢闲就觉得不对劲,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对君子之交的态度如此奇怪。
谢闲神色不明:寂悯,你刚刚掉出来的那本书是讲什么的?
寂悯:
你可否念与我听听?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图画。寂悯有些为难。
图画?谢闲更加疑惑了,他现在对那本书越来越感兴趣,有文字吗?你可以把文字读与我听,若实在没有,你将图画上都画了什么,说给我听也可以。
寂悯看向谢闲的眼神里隐隐有些古怪:你,确定要听?
确定。
好吧。寂悯轻声叹息,他面无表情的开始讲起他记得比较清楚的片段。
话说那隆冬时节,风起柳絮飘,寒冰刺骨。大雪纷飞中立有一马车,狭小的车内温暖如春,谢卿里衣薄如蝉翼,半垮与肩,坐于寂悯股处,与寂悯交缠,水乳交融,媚眼如丝
停停停!谢闲连忙叫停。
他别过脸,只觉得脸上异常的热,耳尖泛红。
君子之交就是这个???不可能!定是寂悯这秃驴骗我!
寂悯目光平淡如水的望着他,道:怎么?
谢闲声音微微颤抖:那书当真如此写?你可别见我睁眼瞎就诓我!
确实如此,这是民间的一些流传甚广话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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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里安——柚子白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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