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个结论,脑子里出现很多节点,就是串联不上,于是请他做个总结。
云叙白从善如流。
按照榴花的说话,当年她来此处卖艺,因为情感纠缠,被豪绅恶妻雇佣杀死,死后又被恶妻安排的剃头匠剃头发羞辱。
云叙白轻敲桌面,明眸划过一丝亮光:值得注意的是,榴花说起惨痛经历时,没有提过剃头匠,似乎对这件事情十分在意。昨晚出现的仵作,透露的信息太少,可我直觉他与榴花的案子脱不开关系。
每个怨灵看起来相差甚远,明面上只是一起寄居在客栈里面、共同谋杀路人的关系。但是往下深究,就能发现紧密的暗线关系,他们相互勾缠,与一百多年前的那桩案子有关。
兔子听得认真:那么,其他未出场的怨灵npc也可能和那件案子有关。
嘶,这个副本的主线已经逐渐显露,花离枝道:第一晚只有一个怨灵骚扰玩家,第二晚出现两个,看来难度还会继续增加。
所以我们要尽快破解主线。云叙白轻敲桌面:算算时间,也该发布任务了。
没过一会儿,系统还真的发布任务了:
[恭喜玩家们顺利存活至第三日,将获得额外奖励。]
[下一步任务:留宿客栈,还原榴花案真相。]
还原榴花案真相,没有时间限制,也就是说,完成这一步才能知道下一步任务是什么。
花离枝啧啧称奇:叙哥,你又算对下一步,预判能力真厉害。
云叙白刚分析完榴花案和npc之间的牵扯,系统就给出了和他们方向一致的任务。云叙白就像是站在很高的地方,提前预见正确的方向。
榴花是重要npc,任务绕不开她。云叙白简单回应。
除了公共通知外,云叙白还收到战队通知:
[目前战队综合积分50分,排名第一,与第二名差距10分。]
没有公开其他战队的排名和积分,没有罗列出评分标准。云叙白估计积分和进度、搜到道具以及击杀怨灵有关。他有一块碎玉,兔子有送货人赠送的玉观音,即使共享线索,积分也比兄弟战队高。
众玩家都收到通知,只是战队不同内容也不同。
云叙白看向可乐,询问道:你们第二名吧,总积分40分?
可乐战队的人脸色都不太好,纷纷摇头。
云叙白有些惊讶:难道你们排名第三?
可乐点头,低声道:30积分,与第四名差距10积分。
原本以为可乐战队稳拿第二,现在看来,中途杀出一支黑马,在不知不觉间占领不少资源。
云叙白冷静分析:我们两队的进度是一致的,第二名比你们高出10分,证明他们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线索,或者得到重要道具。
你怀疑第二名是哪支战队?兔子问他。
公仔的队,云叙白心中马上有答案,眸色暗了暗:其他两队都有折损,而且忙着帮工,找线索的时间非常少。还记得我昨天说的吗?
想起公仔战队的人戴人皮面具掩饰身份,众人正色起来。
戴人皮面具的原因一般有两个,一是对方身份突出,全服玩家都能认出来,这种一般是系统认定的主播。高阶直播间可以隐藏,云叙白感受不到另一个直播间的存在,不代表没有。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够光明磊落。
不管哪一种原因,公仔战队都绝不是他们展现出来的这般无害。
我原本以为公仔只是有眼力见,叙哥做什么他就学什么,所以比其他战队情况更好,花离枝声音很低:没想到是扮猪吃老虎,能有这心机,没准内里黑得很。
多留心,有机会观察另外两人有没有戴人皮面具。云叙白想了想,说道:还没摸清对方的实力和目的,打草惊蛇容易被反咬一口,等合适时机再拆穿他们。
队友们同意他的看法。
我明白,咱们就和他们互相演戏,看谁技高一筹。
那还得是叙哥,人家是观众选出来的无冕影帝。
老父亲可乐不住点头:嗯嗯,我鹅子就是最牛的!
队友们憋不住了,正想哈哈大笑呢,就听到云叙白铁面无私地说:不准笑,表现得悲伤一点,别让其他人看出我们是第一名。
几人马上换上悲痛的表情,或皱眉或叹气。
几个战队都在暗中猜测排名顺序,当然也会观察其他战队的反应。他们发现云叙白战队和可乐战队全员沮丧,是所有战队中表情最差的,顿时愣住,难道他们是倒数第一?不应该啊。
真倒数第一的朱砂痣和佛珠男更郁闷,明明他们才是垫底的,那边叹气的声音比他们还大声。
这年头,连倒数第一都有人抢?
[哈哈哈,叙哥你又搞这些]
[两队玩家的画风都被叙哥带偏了,他们以前都不是这样婶儿的]
[哈哈哈减员的那个队伍才是倒数第一,他们看着悲痛的叙哥,心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班里回回考第一,还表现得很难过的学婊]
[皮皮叙我们走打赏了落英缤纷*100场]
云叙白这么一折腾,还真管用,至少有不少人相信他们两队不是第一名。矛头自然转嫁到第二名公仔战队上。
公仔战队来不及做什么表情,就被其他玩家理解成
他们表情那么淡定,一定是第一名,手上肯定有很多线索和资源。
平时表现得和我们很亲近,无话不说的样子,原来有线索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
公仔战队的人瞬间承受很多玩家的目光。
系统给的额外奖励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收到冥币的玩家们发现,有几张冥币变回银钱,他们今天不用打工也能付房钱。没有收到冥币的玩家也多出一笔钱,老板娘来收续住费时正好用上。
柴犬仔细检查早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今天的危机大概不在饭菜上。
他们之中只有柴犬不慎被仵作缝了针线,在手臂上,一共五针,仵作还没来得及打结,她就醒了。
直到早饭结束,也没有出什么意外,玩家们松了口气。
因为昨天的事,我真是提心吊胆着吃这顿饭,氧气至今心有余悸:还好今天的菜里没针线。
不用太紧张,下手的鬼不是同一个,或许规律也不一样呢?瓜子战队里的男玩家说:可能仵作只能亲手杀人,这个缝线不一定是死于预兆吧。
男玩家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他还没走两步,身体突然分裂成几块,砰的一声落在地上,中途不知道又发生什么,裂开的身体又碎成好几块。温热的鲜血溅在地上、椅子上、餐桌上还有瓜子的脸上。
瓜子微张着嘴,完全在状况之外。客人npc看到这血腥一幕,尖叫着远离,这些惊恐的尖叫声加剧玩家心中的恐惧。他们不敢挪动,生怕复制出另一出惨剧。
瓜子反应过来,想走向尸体。云叙白发现尸体上空悬着几根纤细红线,连忙阻止她:别过去!
瓜子被他喊回魂,用力闭了闭眼,看到那几根围在尸体身边的线,心有余悸。
她的队友就是被这些线切开的,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昨晚被仵作缝合过的人,最好不要随意移动位置,屈指敲了敲桌面,云叙白声音清晰:如果没猜错,此时你们身边布满隐藏的线。
此话一出,那几个中招的玩家更慌,正襟危坐,纷纷和队友商量怎么办。
这边只有柴犬有危险,云叙白让她别动。花离枝使用冰雪技能,柴犬的位置周围出现几根被冰冻住的细线,从天花顶垂下,直直扎入地面,像一个笼子,把她牢牢困在中间。要是她刚才不明不白闯出去,下场就会和刚才那个男玩家一样。
花离枝说:线找到了,但我拗不断。
云叙白手中出现金剪刀,咔嚓几下,连冰带线剪断。
线断,局就破了,那几根线消失,花离枝的冰融化,化作水滴在地上。
其他玩家有样学样,用不同的办法找出了线,但是他们没有工具剪断线,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云叙白的剪刀。
云叙白假装没看见,收好剪刀,带队离开。帮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要是连那么简单的局都破不了,这些人也没必要往下走。
[刚才那一幕真的吓人,上一秒还是大活人,下一秒就]
[我害怕得心脏狂奔]
[我看那个瓜子挺累的,一直在奶队友,要不是今天这个实在死得太快,她可能还要救]
[这个局比昨天的海带丝危险多了,看得我头皮发麻]
其他玩家还在想办法解决那些坚韧无比的杀人线,云叙白他们率先开始今天的工作。
方向已经有了,但是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云叙白想了想,取出昨晚从剃头鬼手中得到的碎玉:碎玉很重要,或许全部掌握在怨灵npc手中,又或许藏在客栈的某个地方。目前不知道它的用途,大家记下碎玉的形状,分开行动。找到碎玉或者形状接近的机关,在战队群里通知一声。
队友们答应之后,云叙白又补充道:屠夫在厨房,柴犬还有危险,大家小心,务必全员回来。
队友们打完气,两队分开行动。
云叙白这队负责一楼,他们昨天就搜过一遍,只有厨房还没进去过。今天重点寻找密室和地下室。
找了一路,什么也没发现。
稻草人说:要找借口搜一下房间吗?
客房他们还没进去过,没准里面有玄机。
云叙白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不搜客房,我们去老板娘的房间看看。
云叙白按照记忆找到老板娘的房间,外面上了锁,但是这种程度的锁根本拦不住他们。
刚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两人捂着口鼻,掩好门,不动声色地进入房间里。
老板娘的房间很宽阔,有工作和生活两个空间,摆饰和家具都很讲究,和玩家住的房间完全是两个级别。
随时有被抓包的危险,三人抓紧时间,以最快速度搜索。大约过了五分钟,兔子在壁画上找到和碎玉形状相似的一个缺口。
兔子唤云叙白过来,他打量眼前的壁画。它外面被层层纱帘笼罩,要不是兔子掀开纱帘,他们还真不知道后面别有洞天。
壁画面积很大,画的内容有些诡异。空旷的一个屋子里放着很多棺材和一些木板床,上面躺着死状各异的尸体,仵作正在给最中央那具尸体验尸,面目狰狞如同修罗。
奇怪的是,仵作的工具箱里不是各种器械,而是满满的银子。那具尸体蒙着脸,旁边放着一块玉佩,兔子找到的缺口就在玉佩上面。
这幅壁画保护得很好,色彩艳丽,红色的鲜血仿佛要从墙上流出来。
这是客栈还是义庄时期的画面。云叙白把碎玉填入壁画,玉佩变完整,一道白光从画中射出,将他们卷入其中。
再睁眼,三人已经在壁画中,被一副副棺材包围。
仵作看不见他们,没有丝毫反应,缓缓揭开蒙在尸体身上的白布。惨白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是榴花。榴花死不瞑目,双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溅着许多血。她的脖子和身体完全断开,切口整齐,是利器所致。
云叙白想起屠夫的刀,看来榴花所言非虚,杀她的是屠夫。云叙白特意看了眼附近的尸体,确定没有剃头匠等人的尸体,也就是说,他们死在榴花后面。
仵作看到尸体的惨状,唉声叹气:这明摆着就是被人砍了头,齐家少奶奶非要我做伪证,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年轻貌美的一个姑娘,死无全尸已经够可怜了,我这是造孽啊。仵作看向旁边的一箱银子,扑通一声跪在尸体前,声泪俱下:榴花姑娘,我家老母亲病重,指着这些钱救命。你是卖艺的,我是看死人的,都是生不由己,我实在没办法,你不要怪我,要缠就去缠害你的人!
仵作磕了几个头,拿出针线,把榴花断掉的脑袋缝回去,擦掉血迹,用纱布裹两层,又在上面刷了一层和肤色很接近的涂料,用衣领一遮掩,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惨状。
仵作的手还在发抖,他想擦干手上的血,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他满头冷汗,浑身一哆嗦,
不要缠着我,我一定拿这些钱给你下葬,你也不想被抛到乱葬岗喂野狗吧仵作嚷嚷完,也不管那么多,胡乱擦两下手,抱着那箱银子和榴花的玉佩,慌慌张张地跑了。
跟上他。云叙白跟上去,在穿过某扇门时,他又回到原地。
榴花的尸体已经不在,义庄空了一半,杂物凌乱。仵作手里拿着一瓶烧酒,两包肉,从外面走进来。
我们怎么又回到原地了?兔子有些迷惑:刚才那幕和现在这幕,哪个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只是时间线变了,云叙白说:如果榴花说的是真话,那她的尸体已经被封印,仵作食言,没有埋葬她。
仵作看起来很高兴,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案子结了,我心里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下。明天我就离开这里,回老家盖房子,再也不用和死人打交道,再也不用身不由己滴噔咙滴噔
仵作坐下,迫不及待地咽口水,把肉放在桌上,倒了杯酒:这么好的酒,我以前一年也喝不上一次,以后我一个月喝两次!
仵作举起酒杯,还没喝一口,突然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仵作放下酒杯,喉结紧张地滑动,低声说:谁在哪?
他看到我们了?稻草人朝仵作挥了挥手,仵作完全没理会他,可是脸色越来越差。仵作像撞邪似的,拔腿就跑,嘴里还嚷嚷着别追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云叙白说:他见到了鬼,但是我们见不到。
是榴花吗?兔子沉声说:榴花本来不打算复仇,但是仵作说谎了,她决意复仇。榴花的封印是永世不能超生和困在义庄,但是她可以在义庄里杀人。
榴花不太像这样厉害的鬼,难道也是伪装?稻草人叹气:这个副本,npc演,玩家也演,凑一起就是一台戏。
仵作的衣服凭空裂开,被风刮出一道道血痕。他发了疯地往外跑,平地里摔了一跤,脖子磕在地上的锄头上,血肉纷飞。仵作的脑袋软软地垂下,他看着远处的酒,发出模糊的声音:酒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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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游戏里扌……——桃子灯(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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