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他现在还怕掉脑袋?宁怀瑾反问。
在恭亲王眼里,似乎长乐王心有不轨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所以他说起话来也没有太客气。
离开了京城之后,宁怀瑾也像是无形中脱开了一层难以察觉枷锁。他身上属于宁怀瑾的部分终于开始缓慢地显露端倪,连带着他的坦诚和喜恶一起,从皇亲国戚和恭亲王两个头衔中的夹缝中破土而出。
只是无论是宁怀瑾和还是卫霁,都没发现他这几不可查的小小改变。
不过话虽如此,宁铮却不一定真的有造反的胆子,我猜,这些东西不过是他为自己添的最后一重保障,若非必要,他想必也不会走上那条路。宁怀瑾接着说:安庆府虽大,比起朝廷来说却不够看,就算边疆的谢家军为了震慑匈奴不能擅动,可还有州府的兵呢。
也不好说。卫霁说,他本也是出身行伍,对这些也了解一些:安庆府本就在长江边上,靠近海口,又与九江往来密切。若是来日真有一天打起来了,只要渡过长江,两江联合起来,便能将长江东口控下来,这地方易守难攻,又有长江横着,陛下不好下手。
这法子自保行,想要打进京城就难了。宁怀瑾摇了摇头,说:宁铮若是想要造反,不会屈就于一个小国之主,必定是冲着皇位去的。如果他有更稳妥的法子入京,就不会傻到举兵造反,平白在史书上添一笔骂名。京中再怎么不济,也有阮茵帮衬他,他不至于会这么破罐子破摔。
谁知道呢。卫霁嘀咕道:长乐王本来也不怎么聪明。
宁怀瑾: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恭亲王想。
关起门来在家里硬猜到底没什么用,宁怀瑾想了想,干脆决定跟卫霁兵分两路。卫霁去查安庆府的粮仓被烧这事儿到底有没有蹊跷,而他则要看看东山那块地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安庆府的粮仓修在了城内偏僻的西角,离长乐王府不远。怀玉当铺里的伙计都是本地人,若贸然往那边去,叫有心之人看了到底不好,不如卫霁这样有身手的陌生人,速去速回来得痛快。
卫霁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也不拖沓,将宁怀瑾送回当铺便换了身衣服,往城西去了。
据那伙头所说,宁铮在东山圈出来的那块地不是秘密,如果就地雇佣青壮年去打理药材的话,想必也并不是铁桶一块,应有可乘之机。
荣伯。宁怀瑾说:我听人说,宁铮在东山开了块地,你们清楚情况吗。
少爷问东山底下那块药材地吗?荣伯合上手里的账本,将算盘压在上面,说道:是有这么个地方,圈了好几年了,里头种的是药材和茶树。
您知道?宁怀瑾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宁铮做这码子事儿,就算是没有故意藏着掖着,也起码会防范一下外头的人的。
当初长乐王开地时,老奴就长了个心眼。荣伯眯着眼睛笑了笑,吃力地弯下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小小的木盒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其实老奴本以为啊,长乐王开那块地是为了藏不见人的东西,便找了两个伙计在东村那边住下了,想着能不能打探些消息谁知道正赶上王府的管事的招工,咱家的伙计也顺势就混进去了。
怀玉当铺相当于宁怀瑾在江湖中的眼睛,平日里最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下功夫。荣伯现在手里那只小木匣子里装的便是怀玉当铺的黑账,里头没有买卖和银票往来,记的全是些鸡零狗碎的消息。
荣伯从匣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本巴掌大的小册子,双手捧给了宁怀瑾。
这是咱们的人记下的。荣伯说:是东山药材的买卖频率。
买卖?宁怀瑾一边翻开册子,一边问道:我怎么听说,那块地的药材是用来给王妃补身子的?
原本是这样说的。荣伯说:可毕竟那么大一块地呢,种出来的药材王妃一个人也吃不完。听说那些药都是元江那头来的稀罕物儿,整个长江以北都没得种的。所以长乐王就会留一半卖一半,也赚点零花钱。
他缺那点零用吗。宁怀瑾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册子,不知道是产量问题还是什么,那里的药材往来次数并不多,几年下来,也只积攒了这样薄薄的一小本。
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呢。荣伯脾气甚好地笑着将算盘往宁怀瑾那边推了推,随手拨动了下上头的算珠,几下算出了个数字:少爷您看,按这个数字来,那块地一年的收成,养活王府的日常开支可绰绰有余。
怎么会这么多?宁怀瑾问:他种的什么东西。
听说是里头有几味药很精贵。荣伯说:咱们的伙计本来也想着弄点出来,找懂药的郎中给看看,谁知虽然从衣服上沾了点碎屑带出来,可找了一堆郎中,都没人认识这药,就只能作罢了。不过,听那边的管事们闲聊,说那些都是活血化瘀的好药,只是太过偏冷,平常的郎中见得少,开方的时候也并不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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