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目光一顿,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这些年下来,宁怀瑾已经习惯了事事替宁衍想得周全,宁衍捻起几粒棋子,搁在手心里把玩了片刻,没有反驳。
宁衍确实心悦宁怀瑾,但他从没打算现在就将这件事说与对方知道。
宁衍并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格,从他自暴自弃一般地接受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一辈子。只是现下外有朝臣,内有长辈,宁衍自认这并不是个好时机。
世事万物,必得要徐徐图之才能稳妥,宁衍在几年前就深知这个道理了。
知道。宁衍说:都听皇叔的。
既然宁衍都这样说了,宁怀瑾自然也不能说更多,到底宁衍不是以前几岁的孩子了,大婚这种事他有自己心里的盘算,宁怀瑾也不愿意太挡着他。
他俩人自觉打住了这个话题,谁也没再提那悄悄被太后召进宫来的舒秋雨,像是默契地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宁衍将一粒棋子落在了先前看出的那一处陷阱中,然后顿了顿,笑着将手中剩下的棋子丢回棋盒中,半真半假地抱怨道:哎哟,光顾着说话,也没留神输给皇叔了。
第11章 陛下对我无意
舒秋雨在宫里一呆就是十天。
这些年来,舒家一直将舒秋雨当做未来国母培养,才情不说,也养了舒秋雨一身的好眼界和傲气。
她以陪伴太后的名义入宫,便也真的不琢磨其他事,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仁寿宫里,很少出门。除了偶尔陪着太后抄抄经,做做礼佛的功课外,她就像是个透明人,太后若不传召她,她便不会乱走,更妄论去给宁衍请安。
舒清辉对她此次入宫倒很是看重,还为她带了一小袋金瓜子让她用来打赏宫中的下人,只是舒秋雨自从入了宫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沉甸甸的一小袋子金瓜子一次都没用出去过。
只是她尚且沉得住气,身边却有人比她更急。
这几日,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常常出宫,一走就是一个多时辰,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舒秋雨心里大略有个盘算,于是也很少过问,大多都是主仆间心照不宣地敷衍过去。
只是这日一大早,舒秋雨的大丫鬟之一银杏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桔梗一人在殿内伺候着。
舒秋雨觉得事情有些反常,不由得多问了一句:银杏呢?
出宫去了。桔梗不敢瞒着舒秋雨,说:是老爷传话进来,让奴婢们去外头见见他,想来是要问问小姐最近的情况。
舒秋雨心知银杏跟她母家常有联系想也知道,她现在这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做派与舒清辉交代的不合,银杏会去通信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舒秋雨只能装作不知,照常洗漱收拾过后用过早饭,只待在仁寿宫的偏殿,接着绣她的那副凤穿牡丹。
直到过了晌午时分,银杏才回来。
她回来时,舒秋雨刚刚用过午膳,内侍监的人正替她收拾着桌面,将剩菜和碗碟装在食盒里准备带走。
舒秋雨坐在桌旁,正用玫瑰水漱着口,余光见着银杏从门口进来,也未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银杏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直打鼓,连忙在衣裳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去接过了小宫女手里的茶盏痰盂,伺候舒秋雨漱口。
当着宫里人的面,舒秋雨没给她身边的大丫鬟没脸,从她手里接过了茶盏,抿了一口。
漱完口,舒秋雨也未多停留,起身往屋内去了。
她上午绣到一半的绣图还挂在绷子上,上面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纱用以挡灰。舒秋雨自己去屋角的铜盆里洗了手,然后坐回绣绷前,掀开了盖在上头的白布,捻起了扎在布上的银针。
她全程不发一语,表情也是淡淡的。但银杏和桔梗从小跟着舒秋雨一起长大,哪能看不出来舒秋雨这是生了气了。
银杏对着舒秋雨这模样有些心虚,连忙从身后扯了扯桔梗,用眼神示意她帮自己说两句话。
桔梗满脸为难,冲她摇了摇头,意思是有些难办。
小姐。等到内侍们退了出去,银杏才硬着头皮走上去,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舒秋雨,低声说道:老爷在外面问咱们的情况呢。
舒秋雨半俯着身,正在专心致志地绣着凤目,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银杏苦着脸看了看桔梗,又看了看舒秋雨,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跪下来,将这封信放在她理好的丝线旁边。
舒秋雨扫了一眼那信上的字迹,发现是舒清辉亲自写的。
舒秋雨明白,论规矩来说,整个舒家都得听舒清辉的。别说银杏和桔梗两个小小的侍女,就是舒清辉传信要她去见,她也不能不见。
但知道是一回事,心气不顺是另一回事。只是舒秋雨到底不想为难个小丫鬟,于是叹了口气,自己开了个话头。
父亲找你说什么了?舒秋雨问。
银杏见她肯说话,松了口气,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问了问姑娘的近况,只是问得有些细致
银杏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来说,实在有些不尊重,银杏不太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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