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一扬手,便被秦宁牢牢擒住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叫。
原主虽然体弱,但男女天生力气悬殊,对付她,绰绰有余。
秦宁禁锢她的手腕,用劲之大,关如慧尖叫怒骂,甚至还想动用另一只手。
秦宁顺势箍住关如慧手肘,猛地向后掰,令手臂处在脱臼边缘,疼得她脸色猛变。
他面容平静,道歉。
关如慧疼得满脸扭曲,道、道什么歉?
秦宁不答,虎口施力,关如慧又痛叫。
这一痛让她很快改口说对不起,说了几遍,又连声求饶。
秦宁将她朝后一推,松开手。
关如慧趔趄几步,被温室花园的小喷泉边沿绊了下,一屁股坐进冰冷池水,哎哟直叫,半天才站起来。
她浑身,愤恨地瞪着秦宁,但又很忌惮,不敢再靠近。
秦宁冷眼睐她,我父母如何,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关如慧脸色铁青,见秦宁神情冷肃,满目薄戾,她愣是一个字不敢说。
病秧子仍旧是那个病秧子,可眼神不同了,像把锋利的刀刃在她脸上狠狠刮过。
秦宁缓慢捡起地上的两张复印件,关女士,你说的对,协议中所有物品都是我自愿赠予。
秦宁声线清冷,听在耳中,莫名有种冷意。
但我有权收回。
我的东西,即便送给别人,也不会给你们一分。
关如慧眼神带怯,嘴里还不甘示弱。
协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说收回就收回,秦宁,你当合同是闹着玩儿的?
秦宁平静道:协议没有经过公证,遗产是以赠予方式放弃,我随时可以反悔。
而现在,我要收回。
六年前,法律这一块并不完善,多数人不会考虑协议做公证,包括秦家这份放弃遗产转赠他人的协议。
秦宁从思考要拿回属于原主的遗产时,就仔仔细细阅览过他的记忆,确定原主没有参与公证。
那么,协议就不具备法律效应。
赠予的东西,赠予人有反悔追回的权利。
什么?
关如慧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涉及她的知识盲区,她平时也没关注法律方面的信息,冷不防听到什么公证,全然不知。
但一提到钱,关如慧气急道:你凭什么!
这句话多少有点虚张声势,隐隐能听出来底气不足。
凭我是遗产合法继承人。
秦宁冷声回应。
关如慧气得发抖,但秦宁掰她手臂的事,让她心有余悸,不敢再轻易动手,只瞪了秦宁几眼,狼狈离开。
秦宁最不擅长应付关如慧那样难缠的人,尤其对方还是女人,待她走远,他不禁松了口气。
旁边的年轻女人听他沉沉呼气,低声一笑。
秦宁意识到身边还站了个人,面色赧然。
他转头看对方,见她浑身汤汁,下颚位置也溅了几滴。
秦宁满含歉意道:很抱歉,连累你被面汤洒到。
说着,递过去一张干净的手帕。
不介意的话,请用。
秦宁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而原主没有,让他很不适应,这张手帕还是他在医院门口的超市新买的。
年轻女人扬唇浅笑,接过手帕,道了声谢谢。
秦宁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如果不是你,被面汤泼了一身的人就是我。
年轻女人慢条斯理地擦拭下颚的汤水,闻言轻笑一声。
她泼你,你也不躲?
秦宁笑了下,没预料她会那么做。
左右都是茂密的热带植物,也没法让他迅速闪避。
年轻女人仔仔细细擦干净身上的汤汁,又理了理夹杂在卷发中的葱花,她动作有条不紊,显得十分优雅。
秦宁礼貌询问:需要帮忙么?
她摇头婉拒,不用,一点面汤而已。
整理完头发,她将围巾取下,叠了叠,搭在手臂上。
秦宁安静站在旁边,视线落在她修长的脖颈时,忽地一顿。
喉结?
对方察觉秦宁的目光,低头看他,厚厚的遮光镜片挡住他的眼神,秦宁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对方抿唇浅笑,怎么了?
秦宁摇头,没什么。
他觉得一直盯着别人不礼貌,便转开视线,到草丛边捡起被关如慧乱扔的汤碗。
汤碗是塑料的,不会摔碎。
秦宁把汤碗扔进垃圾桶,又清理了地上余留的汤汁。
长发青年道:会有清洁工打扫。
秦宁说:我知道,只是这汤带油,我怕别的病人路过踩滑。
医院来往最多就是病人,万一不小心踩滑,又是伤上加伤,再追究起来,就难以说清。
长发青年听他这样说,唇角微扬,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帮你。
他拿出餐巾纸,和秦宁一起蹲在地上清理面汤。
面汤波及范围不广,就挨着秦宁坐的那片位置,多数都泼在长发青年的身上。
秦宁一看,更愧疚。
长发青年道:既然你要道歉,不如将这手帕送给我,我也懒得还你。
秦宁迟疑道:你确定?
当然。
对方想要,秦宁只好答应。
秦宁收拾完,怕汪海担心他,就准备回病房。
长发青年也要去住院部,两人便同行前去。
秦宁在二楼下电梯,跟对方告别。
长发青年忽然问:你难道不想要我的签名?
秦宁:???
他满脸懵逼,想不通为什么得想要他的签名。
想不出答案,秦宁摇头。
长发青年不在意的笑了笑,摆手跟秦宁告别,乘电梯去了六楼。
秦宁依旧一头雾水。
他没继续深思这个问题,回了病房。
回去后,秦宁联系韩律师,询问对方有没有时间,倘若没有,他再请别的律师。
秦家人看样子是不愿私底下解决,那他也不必再等,直接起诉,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解决。
韩律师似乎有事,没有立即回复秦宁,他也安心等待对方答复。
关如慧给的那张遗嘱复印件,秦宁带了回来,他仔细看过,签名笔迹与秦老爷子教原主写的字一样,遗嘱内容也没问题。
问题出在,这份遗嘱不是自书遗嘱,而是代书遗嘱。
秦宁睇着代书人的签名,若有所思。
【代书人:韩兆】
代书人是韩律师。
但见证人,却是秦家那几个兄弟姐妹。
秦宁不禁蹙眉,心中隐隐有疑惑。
不过这点疑虑很快消散,韩律师为他尽心整理遗产的相关数据,态度诚恳,在原主记忆中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长辈,应该不会出问题。
但遗嘱中真的没有提到给原主分毫遗产,这很奇怪。
与其说奇怪,倒不如说是不对劲。
秦老爷子很疼原主,其父母去世后,也竭尽全力给予他最优质的生活,为他规划好未来,细致无比,最后却连原主父母的产业也不给他。
这不太可能。
秦宁暂时想不出问题所在,便暂时搁置,拿手机登陆微博。
早晨时,微博热度完全降下去,他被人肉的私人信息也清除干净,似乎有人在帮他做这一切。
先前汪海提到季老爷子有派人处理,秦宁自然而然想到这一切是季老爷子做的,颇为感激。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简单。
点入微博后,又是大量艾特他的微博,长微博也被疯狂转发,仿佛又回到昨晚前的状况。
秦宁拧眉,切入热搜榜。
赫然映入视野的,是另一条热词。
被推老人儿子再次发声
季应闲摆弄着新买的天文望远镜,又用能活动的那只手擦着灰尘,他动作很轻。
这时,病房门被敲响。
他头也没抬,懒散道:门没锁。
门锁旋拧,发出细微的咔哒声,门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随意地斜倚着门,波浪卷发在实木门落下一片阴影。
季应闲慢条斯理地擦拭镜身,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门口那人站定几息,撩动肩头的卷发,迈着长腿步入室内,坐下沙发,疏懒地展开双臂,继而摘下墨镜,露出漂亮深邃的桃花眼。
他把搭在手臂上的围巾往垃圾桶一扔,看着季应闲。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耽误那么久。
季应闲睐他一眼,皱着眉,表情嫌弃,答非所问。
姓陆的,你去过哪儿,怎么一身葱腥味,离我远点。
你是狗鼻子么,鼻子这么灵。
季应闲:
季应闲额角轻抽,没再理他,坐远些,专心组建天文望远镜。
陆修挑起眉尾,失望道:小季总,我从剧组过来看你,你就这态度?
从没见人把翘班说的这么清醒脱俗。
陆修把沾湿的外套也脱下扔掉,听季应闲这话,回道:说什么翘班,我真就是来看你的。
季应闲一脸我信你个鬼的表情。
陆修瞥了眼季应闲的手,问:手怎么断的?
季应闲说:不小心摔的。
陆修一脸狐疑,当真。
季应闲没答。
陆修见他那副你爱信不信的拽样,知道季应闲不愿说,他就问不出什么,不禁摇头。
把天聊死后,他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问:你盥洗室在哪儿?
左边那间。
陆修起身走入盥洗室。
隔了会儿,又传来他的问声。
热水是哪边?
左边。
有肥皂或者洗衣液么?
季应闲:?
他从外面储物柜拿出,走到盥洗室门边,递进去。
陆修笑着说了声谢了,倒出一点,在清洗什么东西。
季应闲不经意瞥过,见是一张很干净的手帕,隐隐带点绣花,很常见的款式。
莫名让他想起一个人。
季应闲嫌弃脸:你的?
陆修否认:不是,别人的。
季应闲:哦。
这个别人怕不是你自己。
季应闲离开盥洗室,将组装好的天文望远镜拿到露台。
他查过气象,今夜无雪。
正调试镜头,陆修捏着干净的手帕走出来。
他将清洗干净的手帕展开,搭在暖气片上,平平整整铺上去,动作还挺认真的。
季应闲透过窗户,朝内看了眼。
在回笼视线时,无意间看见手帕左下角醒目的红色,目光回转。
雪白手帕的左下角,有小部分机绣红丹桂。
季应闲目光微滞,渐渐蹙眉。
那手帕真是扎眼的熟悉。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眼左手腕的银黑腕表,唇角渐渐抿直。
陆修搭好手帕,从室内到露台,见季应闲突然开始拆天文望远镜,脸上缓缓冒出无数个问号。
没记错的话,这东西不是刚组建好?
他抬眸看季应闲,见他一脸冷漠,似乎心情很不爽。
陆修:?
他沉思一瞬,决定讲些有趣的的事,让自己的好哥们高兴高兴。
季应闲,你猜我在楼下碰到谁了?
季应闲没理。
陆修坐下藤椅,挑着眉看他,说:你的未婚夫。
季应闲一顿,冷声提醒。
他不是。
下个月老头子生日宴,他会当众解除婚约,我跟他以后彻底没关系,你下次说话注意点。
行行行,我注意。
陆修耸肩,随手捞过茶几上的时经杂志,翻开阅览。
他看了没几分钟,忽听旁边的季应闲说了句话。
手帕哪儿来的?
陆修:啊?
他注意力在杂志,没听清季应闲问的什么。
季应闲面无表情:没什么。
陆修:?
季应闲拎着天文望远镜的各种零件,返回室内,砰地合上推拉门。
陆修:???
谁又惹他了???
秦宁看完媒体采访晕倒老人儿子的视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待在热搜上迟迟没下去。
这位先生从老人晕倒住院,拢共发了三次微博,句句指责无良富二代推倒老人,非但不道歉不赔偿,还花钱公关,不想负责。
最近这个采访视频,他在视频中痛斥秦宁仅发一条长微博,没有收到任何道歉赔偿,呼吁网友帮他讨回公道。
秦宁:
昨夜季老爷子找人帮他撤热搜,删信息,中午时,这位先生便出来接受采访,明显是要逼秦宁出来赔偿。
秦宁正看着,就见评论下方逐渐出来为他发声的网友,有人不信,直接甩出滨城地铁官微发布的视频。
尤其有网友扒出,被推老人的邻居曾反应,老人儿子是个赌徒,对老人极差,根本没有照顾过一天,跟采访中那个孝顺敦厚的形象截然相反。
那儿子瞬间打脸,人设崩塌。
热搜前三也渐渐变成与对方相关的词条。
地铁被推老人儿子三次发声
被推老人儿子疑似诈骗
现在还敢扶人么
所有讨论贴下方,评论风向一边倒,先前大骂秦宁的网友们统一改口,矛头又对准撒谎骗钱的老人儿子,与先前网暴秦宁的情况何其相似。
然而网友们却是三秒记忆,没有任何道歉,也不为他们制造的网络暴力产生任何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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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的我误拿万人迷剧本——吾乃二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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