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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102)

    后来阮临霜起兵,天下双分,郑清和也舍了腐朽不堪的朝廷来投阮临霜,那些年里,郑清和也算尽心尽力。
    经历过风霜的人与刚刚踏上这条路的少年当然不同,此时的郑清和还很年轻,二十来岁,胸中有豪情,看见两位同窗也只是疏于礼貌的笑一笑。
    柴筝拱拱手算是见过了,并在默不作声中两步一挪,从郑清和左侧挪到了小阮右侧,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挺起腰板,手指不经意的从唇边划过,惹来阮临霜一个含笑的眼神
    柴筝嘴边被咬出来的伤虽然好的七七八八,但用心看还有点痕迹,阮临霜又岂止用心。
    郑清和非常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被忽视了。
    柴筝原本以为宣榜的太监那么急,赵谦至少已经坐在大殿上了,谁知她到时几位老学究还在交头接耳,又过了一会儿赵谦才露面,身边还跟着那位木桑的祭司。
    当然,只有柴筝与阮临霜知道这蒙头盖脸,一点形貌都不外露的女子是木桑祭司,其它人只当这位是什么道姑,先帝晚年笃信这些,亲生的儿子也就难免。
    这两人跟相互寄生似的,不管什么场合都不分开,就连上朝时赵谦也准备了一块金色的屏风,让木卿呆在后面旁听此举引起过朝中大部分人的不满,然而赵谦一意孤行,甚至有位姓许的言官因此遭杖责,腰部向下被打断,形同废人。
    自此以后言官们怼天怼地的脾气都收敛不少,全都冷眼旁观,看着赵谦如何败家,就连开口,也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对此朝廷失望至极的则干脆辞官,到天高地远的山水间去骂皇帝老子不是东西了。
    赵谦出得题并不难,有了前世的经验,柴筝与阮临霜的表现都算良好,当然也没刻意出头,吓坏大学士们总不好,反而是郑清和中间有两段磕绊,他额上渗出虚汗,整个人涨得有些红,柴筝的余光中还看见吏部的几位大人们摇了摇头。
    柴筝的原意是保持上辈子的名次不要动,她取个探花就够长脸了,何况对郑清和有愧在先,不能打压其出人头地的机会。
    但现在这种情况,郑清和君前奏对连流畅都算不上,全程言之无物,若不是只点了三个人,他连第三都够呛。
    君前奏对需要当场点状元,而且以赵谦的意见为准,就算大学士们在下面吵得脸红脖子粗,也就是点蚊蚋的声音。
    赵谦提笔,洋洋洒洒将金科状元、榜眼与探花的名字写上,由李端扯着嗓子宣读,点!柴国公府柴筝为金科状元!
    点!长安平郊县郑氏长子郑清和为榜眼!
    点!当朝宰辅阮玉璋之女阮临霜为探花!
    李端宣到最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柴筝也一脸我是不是聋了,赵谦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唯有阮临霜风轻云淡面色不改,甚至还谢主隆恩。
    赵谦去找她时,想的就是以状元之位来挑拨,自己这里行不通,不如另换个办法。
    可惜,赵谦的眼界小了,他只畏惧柴远道的兵权,阮玉璋的民心,却不知道眼前这两位他视作棋子的小姑娘,才是惦记他皇权的罪魁祸首。
    状元与探花上辈子已经有过了,何况这种仰仗别人得来的东西,并不值得稀罕。
    因此也就显得赵谦这些阴谋手段十分小气。
    柴筝也是刚开始有些惊讶,觉得赵谦脑子坏掉了,随后倒也坦然接受,还想着将状元那一身大红袍穿上,途中再拉一队人敲锣打鼓吹唢呐,一路招摇着晃到家门口,让十里八乡、四邻街访都瞧瞧,自己这可是考了个状元回来,胸口那朵大红花都值得裱起来。
    柴筝笑得有些过于开心,眼角都眯了起来,阮临霜也没有接受不了要当场闹起来的意思,甚至还向柴筝看了看,也跟着有些开心
    不管赵谦点了谁做状元,这个状元都会是她的。
    这大殿上的氛围陡然间诡异起来,像这样点金科前三的场面,都是要记录下来的,有时候会特意安排记录官,有时候便由吏部侍郎兼任,但显然今日这名次大臣们之间有异议,所以迟迟落不下笔柴筝与阮临霜或可在一二位上难分伯仲,但郑清和却是明明白白的不能与之相提并论,结果他取了榜眼,阮临霜只得了探花?
    科举考试非比寻常,那是国家选拔人才的根基,若是如此乱来,谁人知道几年后这朝堂中会有多少浑水摸鱼之辈。
    这几位大学士中有认才不认人的倔脾气,捞起官袍就上前,陛下,我认为不妥。
    有何不妥,赵谦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看今日三位都是青年才俊,各有各的过人之处。话锋一转又道,为国选拔人才说到底也得用得顺手才行,要是各个都如当年的许章友,这朝廷恐怕早已分崩离析。
    许章友就是被杖刑打成废人的言官。
    当今圣上这番话都说出来了,就算老头子今天不要命,也无法更改结果,因此不情不愿还是做了记载,随后会由吏部出榜文公告,状元爷先回家休息一日,第二日巡游全城,还有鸣锣开道和放鞭炮的,历年规矩都如此。
    柴筝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倒也不是怂,就是觉得这会儿自己可怜弱小且无助
    上辈子虽然知道赵谦利欲熏心喜怒无常,但因为柴筝常年浪迹漠北,回京的日子屈指可数,也不大上朝,没怎么见过赵谦在群臣面前阴森着脸,这哪是一国君主的做派,简直像个土匪,爱干嘛干嘛,旁边人说得特别在理也能忽略无视。
    柴筝不禁想,那又何必设置这么多官位,朝廷中就你一个人足折腾不省功夫么怪不得当初爹要小阮去漠北给我做军师,小阮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京里的官成天提心吊胆的,过得是日子吗?
    赵谦显然是对这满堂死寂感到非常满意,他低着头,见高位之下跪了一片,人人都不敢抬眼正视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都退下,各做准备去吧。
    经过这么一遭,就算已经走出了赵谦的视线范围,所有人依旧沉默,柴筝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跟阮临霜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柴筝稍稍落后了一步,她能光明正大的看着阮临霜背影小阮似乎又瘦了,长安与漠北毕竟相隔千里,兴许有点水土不服,随后柴筝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阮临霜的发尖上。
    读书人的头发就是不一样,同样做男儿打扮,阮临霜看起来还是要稳重许多,她的头发茂密且长,今日没有加冠,只用发带系了一束,熨帖的落在背上,那条发带是红色的,偏是柴筝最喜欢的颜色,她手痒痒的很想去拽,可惜四面八方都是眼睛,那顶抬她回家的轿子又近在咫尺。
    柴筝心中憋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悄悄地吐出来,谁知前面走着的人忽然回身,发尖在在柴筝的眼前扫过,随后阮临霜无辜地笑了笑,抱歉,忘了接我的轿子是何模样,一时走过了。
    说着,她便与柴筝擦肩而过,拢在衣袖下的手轻轻勾住了柴筝的指尖,似一个不为人知的吻。
    但这份温存却异常短暂,柴筝坐在轿子中还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残留着雪山的气息,冰冷隽永,片刻之后,柴筝却目光一凛,坐直了身子。
    她刚刚才发现轿子已经走出了老远,却不是朝着柴国公府的方向,转眼之间她周围所有的声响都消散了,柴筝被抬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那本金丝与铁线剿成的书成了柴筝此时唯一的武器,即便身经百战,她也难免忐忑,柴筝着实想不通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的仇家?爹娘的仇家?还是赵谦要放弃原本挑拨离间的计划,打算弄死一个算一个?
    按理说自己这么通情达理且可爱的人,是不会有仇家的啊。
    柴筝在一片静悄悄中又坐了一会儿,看情况对方也有的是时间跟她僵持,四周只能听见风穿树梢的沙沙声,而为柴筝抬轿子的四个轿夫也已经凭空消失
    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撤退行为必然是受人指使,寻常逃命早就哀嚎的哀嚎,踩脚的踩脚。
    柴筝稍作判断,便认为自己还没有出宫,这应该是绕了一圈,又将自己绕回来了。
    整个长安城,只有宫廷里的花草树木最多,一年四季都能闻淡淡的香气,是风雅也是掩盖不了的富贵这份富贵是宫廷里的独一份,柴筝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抬到了什么地方。
    其实刚刚柴筝就有些奇怪,按理说赵谦与小阮达成交易的那个晚上,他蒙头盖脸的就是不想让小阮猜出自己的身份,今日却为何直接带着木卿?他觉得将木卿从头到脚裹严实就认不出来了?
    是低估了小阮,还是一时犯蠢?
    然而柴筝太了解赵谦,她的这位大舅舅兴许会有失误,却不会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柴筝的脑子转得飞快,她忽然想起赵谦在恶狼谷的布局,除了杀人灭口之外,就是想考验自己与小阮。
    考验来做什么?
    小阮到时候一剑将自己杀了,已经能够造成柴国公府与相府反目,将相不合,朝野震荡,铲除异己的效果,除非赵谦还有其它盘算。
    柴筝的思绪没有阮临霜集中,因此戛然而止,又跳到以殷岁的能耐,天下间已经没有几人是他的对手,若是赵谦灭口的阴谋被戳破,我又没能耐干掉殷岁,让他逃回长安城赵谦要如何保命?
    赵谦当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他敢暗中起灭口的心思,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宫里恐怕还有一位高手,一位在殷岁之上的高手。
    柴筝的汗毛都直直立起,她跟殷岁动过手,也曾被元巳用一根竹枝抽得满地找牙,这两位可都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能跟着一起论资排辈的柴筝捏了捏自己才十五岁的细胳膊细腿,决定还是以逃为先,打反正是打不过的。
    柴筝手里抱着书从轿子里出来,抬眼一望,的确是深宫,她这儿是个死胡同,前面是条笔直大道,一眼望不到尽头,柴筝面不改色地将四方左右都打量了一番,心中却暗暗叫苦。
    她来宫里的次数是真不多,就算有上辈子的基础,仍然少得可怜,一时竟然判断不出自己处于哪一宫哪一院,而这该死的地方竟连个过路的宫女和太监都没有,将柴筝问路的机会都直接堵死。
    经年累月的呆在漠北让柴筝连骨子里流得血都是野性的,既然逃不过那就迎上去,原地放弃可不是小将军的作风。
    唉,柴筝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何必出动前辈这样的高手前来试探?
    没有人回答,四周仍是一片安静,倒显得柴筝像个神经病。
    既然前辈不肯露面,那我就要先回家了。柴筝说着,还真往前走了两步。
    风向倏然变了,三枚树叶精准无误地插进砖缝中,与柴筝脚尖不过半寸距离。
    柴筝无奈,前辈,你死活藏着不露脸,又不肯放我回家,难不成是想将我活活饿死这种死法是不是太费时间了?
    小姑娘伶牙俐齿。终于,柴筝听见了此人今日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这位前辈的年纪肯定不小,兴许跟元巳差不多,又或许年轻个一两岁,光凭声音也听不出来,不过很奇怪的是,刚刚那句话很短,中间也没有转折,柴筝却听见了前后两种不同的语调。
    小姑娘是一个男人发出来的,雄浑有力,还带着点蔑视,却并不低沉,伶牙俐齿则是这人忽然将嗓子一捏,假作女儿音,还哼哼嘿嘿的笑了好几声。
    听得柴筝全身都不舒服。
    她想起小阮曾说过天下间的高手,都涵盖在一首诗中,她娘居末尾,殷岁是第四,柴筝掰着手指怎么数,都觉得殷岁该是第五
    四十年前,漠北惊鸿与江南夜雨并称第一,三十年前,侠盗晚来风一枝独秀,而他的师妹凌霄剑主则被招入宫闱,教导年幼的长公主,然后才是殷岁。
    柴筝心念一动,忽然问,前辈可是凌霄剑主梅雪云?
    倒是挺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我的身份了,那人又捏着嗓子笑起来,那你再猜猜,另一位是谁?
    听闻前辈曾至江南一行,与当时的夜雨刀秋老前辈有过深情,敢问另一位可是秋夜雨,秋老前辈。柴筝头大如斗,只能瞎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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