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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85)

    长寿对它上一位主人都没这么衷心过,那主人并未驯服它,长寿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将对方送到目的地,但柴筝却是它心里认定的主人,长寿这样的战马永远不会临阵脱逃。
    几十米的距离在长寿的蹄子之下不过转瞬,它先亲昵地蹭了蹭阮临霜,随后低着眼睛看向旁边躺着的柴筝,长寿想去给柴筝舔舔肩头的伤,它的小主人一直是意气飞扬的模样,这会儿死气沉沉的倒让长寿有些害怕
    阮临霜伸手挡住了长寿卷过来的舌头,开腔道,柴筝受了伤,急需看大夫,我需要你。
    长寿像是听得懂人话,又嘶鸣了一声,扭着脖子示意她们赶紧上来。
    一前一后两匹马飞快地蹿出山谷,从前都是柴筝带着阮临霜,但此刻阮临霜环抱着柴筝,才发现顶天立地的将军也不过是瘦弱身板,透着点尚未长成的稚嫩,脊背跟所有人一样,也是一截一截的,会弯会断,也需要依靠。
    柴筝的伤口又重新清洗包扎过,长寿也跑得很稳,没什么一惊一乍地颠簸,甚至于走到半路,有狼群在前面开道,山谷中的蛇虫鼠蚁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不敢冒头。
    一夜之间毫无阻拦行了百里,已经到了最近的县城。
    这县城阮临霜无比熟悉,就在薄来县的后面,也是漠北十六州与中原的交界,繁华程度可以跟赊仇县相提并论,但没有赊仇的鱼龙混杂,地方上有作为,杀人越货都是要坐牢的。
    阮临霜进城后就直接骑马闯了县衙,三班衙役哪怕正在吃饭休息的都被她给吓了出来,幸好顾恨生带着京里的令牌,没闹出大事还见到了县太爷。
    若是带着柴筝去找医馆,既不能保证找到的大夫就是最好的,里头浪费的时间还得柴筝跟着受罪,但县衙人多势众对城里哪位大夫最有本事又清清楚楚,有县太爷的帮忙,一位四十开外挎着药箱的男子很快就被接了过来。
    县太爷名叫郭衍,看起来比大夫还要紧张,这县令不过而立之年,进士出身外放的县令,尊称阮玉璋一声恩师,他当县令的四年间政绩显著,再有半年就会调回京城升两品入弘文馆,再一年为四品弘文馆学士,阮玉璋死后他入吏部成为吏部侍郎,一生仕途至吏部尚书止,日后为柴家老小叫屈的人中就有他。
    阮姑娘是恩师之女,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郭衍跟阮临霜一起趴在门缝里往里看,嘴里虽然关照着是恩师之女,却也没想起嘱咐人烧盆热水给阮临霜沐浴更衣。
    他又道,阮小姐放心,王大夫是我们县里最好的大夫,曾得到京城神医的指点,虽不至于起死回生,但治病救人应该不成问题柴家的小将军怎么伤成这样了,难不成北厥都打到我家门外了?
    阮临霜比他矮,趴得地方也不高,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大夫,口中却流畅地接道,我们是奉诏回京,路上遭土匪打劫,护卫死得差不多了,柴筝也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
    哪里的土匪竟如此猖獗!郭衍猛地站直了,小姐稍等,我现在就组织衙役们去剿匪。
    不必了,我方损失惨重,但匪首已经就戮,其它作鸦雀散,你现在去抓,也抓不到了。阮临霜收回目光,她的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眨动,甫一动就有些发红,眼泪绕了一圈又收了回去。
    没有柴筝,阮临霜也没有了哭的勇气。
    那我也该做点什么吧,郭衍显得很不安,这是我的辖区,万一这帮土匪卷土重来,那倒霉遭殃的就是我县百姓
    郭衍为人还可以,就是太爱操心也太絮叨,阮临霜的声音一沉,压下了郭衍的不安,你放心,他们永远不会再回来。
    郭衍被她语气中的森冷吓到了。
    ===第103章 第 103 章===
    阮临霜天生有一种让人冷静的能力, 郭衍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什么话也没问。
    大夫只留了自家的药童在房间里呆了好一会儿, 出来时额头上都是汗, 脸色还很沉重。
    郭衍赶紧上去问,怎么样, 人还好吗?
    大夫良久摇了摇头,她身上有多处外伤, 最重的那处差一点波及内腑脏器, 不过处理手法很好, 愈合后除了伤疤, 不会留下太多后遗症, 但除此之外, 这小姑娘还中了毒, 这种毒毒性蹊跷,我无能为力她失血过多, 身体虚弱, 这种毒会借机成长,她应该服用过解药,但我怀疑就算有解药,她也活不了多久。
    你说什么?阮临霜咬着字。
    我看她的样子不过十来岁,稚气未脱, 又是个女孩子,怎么会弄得这一身伤?大夫十分痛心,这父母是怎么当得哟?!
    沉默了好一阵,还是郭衍先开口道,王大夫, 那位是柴小将军,柴国公家的女儿。
    那大夫猛然闭嘴,不再说话了。
    大夫,阮临霜低着眼睛,可还有其它办法,无论什么办法我都想试一试。
    王大夫先是叹了口气,随后这口气忽然卡在了嗓子里,没能全部叹出去,他咳嗽了好几声,眼睛却忽然亮了起来,兴许有一个人能救这小姑娘。
    谁?阮临霜接着问。
    他姓章,章行钟,虽然自称是游方的赤脚郎中,但我有幸与他论交,短短几天时间里就收获颇丰,如果能找到他,兴许能为小将军续命,但王大夫有点为难,他半月前就启程回长安了,长安城很大,我并不清楚他的落脚地。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阮临霜当机立断,郭大人,请您为我备一辆马车,不需要太大,轻便舒适颠簸幅度小即可,王大夫,请您尽可能为柴筝医治,能拖哪怕十天二十天也好
    只要赶回长安城找到章行钟的那座小药堂,柴筝就有救了!
    郭衍点了点头,赶紧去准备,他的辖地虽然不大,不过南来北往的什么珍奇都有,阮临霜想要的马车很快备好,而王大夫已经给柴筝开好了药方,又嘱咐,这药都是名贵的吊命药,每天都得灌下去近百两的银子,除此以外解药还是要按时吃,没有解药,会直接毒气攻心。
    王大夫犹豫了一下又道,但小将军年纪轻轻,却功力深厚,兴许能够吉人天相。
    他这是一句安慰的话,通常人要入土,已经力不能及时,大夫们都会说上句类似听天命的话,家属听见了就开始抱头痛哭,这几乎是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人救不活了也不能明说,但此时却换来阮临霜过于平静的一个眼神。
    王大夫感觉自己反而是被安慰的那一方。
    床上躺着的人已经灌过了一轮药,这药苦涩无比,第一副王大夫没收钱,他说得是,小将军每天在边关为我们这些人抛头颅洒热血,若没有柴国公和小公爷,我这药堂也不至于开得如此太平,所以银子我不好收。
    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姑娘最好提前备好所有药材这些药材十分贵重,我一家难以供应,若从旁人家买,还是需要出银子的。
    保家卫国是柴筝的责任,你不曾欠她什么,也不需要报恩,药钱我会论价给,阮临霜笑了笑,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若是为了柴筝,害得一位好大夫倾家荡产,于我来说也有责任。
    最后双方推托,王大夫再长十张嘴也是说不过阮临霜的,最后阮临霜还是给了大部分的钱。
    大概是听见自家的银票子响,柴筝哼哼唧唧开始有些醒转的痕迹,她的眼皮子动了动,沙哑着嗓子先喊了声,小阮!我还活着!
    给她激动的有些劈。
    只要自己还活着,小阮之前的话就不作数,那以后生生世世都能纠缠着,小阮是摆脱不了自己了。
    柴筝一醒,所有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就连王大夫都没想到柴筝会一帖药下去立马见效,说真的,一个人伤成这样还能醒过来,他都觉得是个奇迹。
    阮临霜给她倒了水,一点一点的让柴筝吞咽,柴筝不大能动,她胸口至肩膀的伤连成一道,王大夫手艺好,先给她缝了一道又尽量包得不渗血,但要是动作大了,还是有可能扯裂。
    偏偏柴筝这伤,又是不能被扯裂的,她此刻体虚,极容易感染。
    喝饱了水,嗓子也开了,没有刚刚的沙哑,只是柴筝没什么力气,说两句话就觉得有些累,她在床上撇着头,醒了就看身边的人忙忙碌碌,续不上力就再睡会儿,要不是全身的老骨头吱吱嘎嘎的响,柴筝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只是她原本以为醒过来就能跟小阮多说两句话,毕竟曲里唱的,书里写的,都是英雄得死在美人身边,还得絮絮叨叨说上一连串的遗言,最好方方面面都交代到了,连美人以后嫁给谁都得跟着操心。
    但阮临霜却没给她这个机会,喂完水,给柴筝掖了掖被子,说有事要忙,就将满腔废话想唠叨的英雄给抛下,这要是平常的柴筝,肯定能想到小阮是去置办草药还有些路上要用的东西,急着带她回长安。
    但这会儿不行这会儿柴筝脑子缺血,光觉得自己遗言没人听了。
    郭衍是真不知道柴小将军乃当代文豪,昏昏沉沉中还能长篇大论一番,只是越说越低,到最后像是猪哼哼。
    等阮姑娘回来,他赶紧将小将军移交过去,感叹着,这朝廷真是要命啊,小将军年纪不大操心的也太多了圣人成书得十年,小将军半个时辰的遗言就有两部多。
    阮临霜已经很久不见笑脸,经郭衍这么一传达,倒是能想象到柴筝不停折腾得两片嘴皮子,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些,难为郭大人了。
    柴筝竖起了耳朵听周边的动静,她刚刚又睡了一会儿,算是有精神,见小阮进来了正在跟郭衍说话,就使劲睁着眼睛求关注。
    如果不是受伤过重导致她全身脱力,柴筝估计能直接蹦起来挂到阮临霜的身上。
    怎么又醒了?阮临霜是从街上回来的,大半个县城里的昂贵药材都被她给买了,回来时惦记着柴筝要一路喝药,嘴里估计都是苦的,又买了蜜饯和糖霜山楂各一包,此时正取了一颗山楂出来,送到柴筝嘴边。
    柴筝也不客气,一口下去差点咬到阮临霜的手指。
    看不见你,睡不着。柴筝舌头被偌大山楂抵住了,说话含糊不清。
    当然,她说得也不尽是实话。
    柴筝的伤分成了两部分,外伤能看得见,包扎后也没那么狰狞了,但内伤只有柴筝自己知道。
    除了身上的毒,她的内力也十分涣散,在筋脉中流窜的速度异常快,像是为了保护柴筝这条性命,在跟长忧纠缠不清。
    但寻常人练武,内力都在丹田中,只有出手时才会流向四肢百骸,柴筝现在的情况有些像不由自主的被迫勤奋,躺着练功好是好,可惜稍微有些差错就会走火入魔所以柴筝根本不敢睡熟,怕脑子一松懈,就自己送自己上西天了。
    阮临霜的目光在她脸上逗留片刻,相互之间这么了解,稍微撒点谎柴筝都怕小阮看出来,唯独生死之际柴筝坦坦荡荡,能够糊弄小阮的十七八颗心眼。
    柴筝又道,山楂好酸小阮,你是不是刻意报复我?
    是啊,阮临霜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都说书生寡情薄幸,我看你也差不多,否则怎么会送死之前娶了青梅竹马?
    柴筝有点急,我
    山楂酸的舌尖与两颊一并不受控制,她刚说了一个字,就看见阮临霜先笑了,这几天小阮又苍白消减了不少,但此时一笑,双眼里满是灼灼桃花,柴筝有点反应迟钝地想,小阮可真好看啊,何其有幸娶她为妻。
    柴筝,阮临霜笑完了,轻轻俯下身来,与柴筝抵着额头,你要好好活着,这辈子我若没有你,会伤心而死的。
    阮临霜的头发垂在柴筝脖子里,微微有些痒,柴筝嗯了一声,小阮,我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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