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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重生](GL)——吹风成曲(13)

    问完,阮临霜先愣住了。
    她与柴筝之间,永远像隔着一层砖石土灰夯成的墙,什么话都不说开
    就这还是阮临霜失去柴筝十年后美化出来的结果,她两之间隔着的明明是万里长城,朝堂上碰到了,连话都不说上一句,谈何说开,连长安城的文士们提起这两位,都说彼此肯定神交已久,只有天知道她两明明青梅竹马。
    阮临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的指腹缓慢厮磨过柴筝的眉眼,想从眼前这个小娃娃的身上看到日后那个潇洒剔透的少将军
    她怀抱孤城守候的那一轮明月。
    就在这时,房间门再一次响动,赵琳琅带着满身的肃杀站在门槛之外,她像是怕身上的煞气惊到孩子们,就这么一动不动站了好一会儿。
    赵琳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房门狭窄,赵琳琅这么一站,她身后的人尝试了各种姿势都过不去,读书人骨子里又带着矜持,不好意思将你让一下说出口,只能跟着干等。
    最终还是赵琳琅自己察觉到了,她将身子一侧,阮玉璋感激地作了半个揖,随后进去检查他据说快病死的女儿。
    阮玉璋的胳膊还绑着,虽然骨头没事,但表层被木刺所伤,有些感染,两三个老太医带着单片西洋眼镜,足足挑了半个时辰,才把木刺都挑出来。
    他的脾气一向是内敛且温和的,心思太多太重,并不见得真开心。
    而阮临霜虽是他一手带大,但父女两的性格并不太像,至少阮玉璋不会因为记恨谁,半夜在家磨刀子。
    柴筝注意到,阮玉璋完好的那只手上也拿着一卷黄帛,看来赵谦不只给了柴国公任务,就连阮玉璋他也做了安排。
    柴筝对两岁时的这桩事已经没什么印象,但阮临霜却还清晰记得。
    这卷黄帛是调她父亲去两江总督任上的,这一去就是六年时间,严重的水土不服加上四邻纷扰田地不均,阮玉璋宵衣旰食,唯恐有半点德不配位之处,到最后还遭人陷害埋下了严重的病根。
    霜儿,为父即将离开长安去往两江之地,此中山高路远,重重阻隔,你才四岁,我不想你跟着一起颠簸。
    阮玉璋说着,摸了摸临霜的额头,稍微有一点烫,但看女儿的样子还精神着,阮玉璋稍稍宽心。
    他又道,我已经将你托付给了长公主,长公主必然妥善照料。你自小就没什么朋友,但我观你之前与柴小姐相处不错,彼此之间也能做个伴。
    他所言,皆是阮临霜求之不得。
    从现在开始看着柴筝长大,黏着她护着她,弥补之前所有的缺憾,这么亮堂堂的未来放在阮临霜面前,她却缓缓摇了摇头。
    撕心裂肺的感觉潮水般淹没了她。
    阮临霜心里清清楚楚,现在的柴筝没有自己也会很好,她是柴国公府的掌上明珠,是长安城里张扬跋扈的小霸王但自己的父亲却会在两江之地饱尝艰辛。
    倘若今日阮临霜孤身一人,刀山火海她都会随柴筝去,可惜她不是。
    阮临霜咬了咬牙,爹,我跟你一起走,霜儿不怕累的。
    既然重来一次,那自己想要的不仅是柴筝而是上辈子所有失去的东西。
    阮临霜说完,又道,爹,能不能让我与柴筝单独呆一会儿,我有话同她说。
    阮玉璋向来很尊重自己家有主意的小姑娘,因此不仅起身离开,还帮忙关上了门。
    柴筝这会儿的心情也是堪堪从云端坠进了尘埃里,她也不是想不通,自己与阮临霜相处的再好,也抵不过四岁孩子对父亲的依赖。
    她只不过一瞬间还是奢望了一下。
    柴筝,阮临霜捧着柴筝的脸,替她擦干净那一道道污迹,我要离开你去别的地方了,你往后要照顾好自己。
    柴筝被她整得有些懵。
    阮临霜继续道,我不想父亲英年早逝,所以必须守在他的身边,他生我养我教导我,从未有过失责之处,柴筝,你明白吗?
    她说这些话,原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柴筝这会儿连吃饭都只吃一半还要糟蹋另一半,能听清楚几个字就谢天谢地,要去理解诸如死亡和离别太难了。
    然而柴筝只是愣了一会儿,她点点头,我明白。
    从方才开始,柴筝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阮临霜之前虽然坚强,却有种强装出来的意思,胳膊跟腿总有一个在发抖,也常语出惊人,但大多都是书上看见或父亲教导的,很少用这样属于自己的口吻。
    更何况柴筝还听见了英年早逝这样的字眼,她方才观察了阮临霜好一会儿,见对方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像是故意诅咒自己亲爹。
    倒像是接受这个事实很久了,因此能以平常心说出来。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柴筝脑子里酝酿,她这会儿懊悔生前没跟阮临霜约定个什么暗号,譬如两人划一套拳或是翻一把花绳,凭着对方屡败屡战的执着劲儿,喝了孟婆汤也能将对方认出来。
    柴筝本以为自己先投胎,阮临霜好歹活成个九十开外还漏尿的老太婆,然后才颤颤巍巍过奈何桥再成个千金小姐。
    就当中这个年龄差,来世的自己当她半个老祖宗都绰绰有余,就别相认了,省得别人说自己老牛吃嫩草
    然而上天偏偏以摁着柴筝打脸为乐,将她先扔到过去,就在柴筝刚以为自己能骗着四岁的阮临霜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时,它老人家又将成年版的阮临霜也扔了过来。
    柴筝这会儿只能干瞪眼,心里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小阮,柴筝还是那副拖长尾音的软糯腔调,但开口却有几分严肃,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笑哦。
    她道,你现在几岁啦?
    柴筝说了一个长句,并且口齿清晰。
    她跟阮临霜之间大眼瞪着小眼,有种诡异的认亲感正在蔓延。
    阮临霜反应比柴筝快一点,她想了想:三十四岁。
    怎么你也英年早逝啊!柴筝恨铁不成钢。
    她攥着小粉拳一抬脸:告诉我,你是怎么死的!我替你报仇!
    摔死的。阮临霜一本正经,山寨建得高,崇山峻岭间飞鸟不渡,两间房通常以细长竹竿相连,我年纪大了,脚一滑就摔下去摔死了。
    柴筝眨着眼睛,一边消化阮临霜提到的山寨、飞鸟不渡和踩着细长竹竿通行,一边歪着头问,真的?你可不许骗我。
    这个躯壳与灵魂都让阮临霜打心眼里觉得可爱,她轻轻笑了笑,真的。才有鬼了。
    阮临霜的确是从竹竿上掉下去摔死的,但不是因为脚滑,而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这件事说来窝囊,阮临霜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更窝囊的是她已经将赵谦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差一点就能将柴筝的头骨带回,与身体安葬了。
    就这一桩,阮临霜想瞒着柴筝。
    紧闭的房门被重新打开,这么长的时间,两个小姑娘之间就算有再多话嚼碎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这会儿也该有了结果。
    赵琳琅已经许久不见女儿,方才又只是在门口匆匆看了一眼,心中焦急,她撺掇着阮玉璋推开门,到现在才有机会将柴筝上上下下检查一遍
    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还是一个完整的柴筝。
    话说完了吗?阮玉璋走到床前,轻声问临霜,你还是愿意跟我走?
    阮临霜坚定地点了点头。
    她与柴筝是可以重逢的,隔着生死,隔着数十年光阴都可以重逢,大靖王朝不过万万顷土地,此时别离他日纵使万山阻隔,她阮临霜也有决心可以平了山海。
    而柴筝一手拉着自己的母亲,一手扶着门框,眼睁睁看着阮临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筝儿,你喜欢阮家的小姑娘吗?赵琳琅的声音依稀传来,语气很轻,也不刻意。
    她的目光仍然看着院门外,这句话就像是雨后一层稀薄的雾气,柴筝若不接着,就飘过去了。
    柴筝铿锵有力地答出两个字:喜欢!
    好孩子,赵琳琅笑了,她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柴筝,那就去索求、去爱护、去尊重,你得舍得把这颗真心捧出来给她看。
    柴筝想,我舍得的,我的命都给她了,还有什么舍不得呢。叹口气,可是小阮恐怕不想要吧。
    赵琳琅不知道她这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只是继续道,我现在说得你兴许还不懂,但我是你的母亲,这些道理就应该教给你。
    筝儿,柴国公府之外的天空是很广阔的,譬如这两日你遇到的危险,见过的这些人,他们都是天空下的一部分。但人啊,走得太远就会岔路,会守不住本心,会将汲汲营营变成不择手段,所以你得找到一个锚。
    这个锚可以是任何东西,任何你想到就会在乎,会疯狂,却也会为之冷静,会害怕失去的东西。只要它还在,你就算绝望恐惧也能义无反顾,而为了保护它,你将竭尽一生全力以赴。
    筝儿,赵琳琅半蹲在柴筝身前,你要不偏不倚的快点长大,爹娘现在还有余力护着你,若是有朝一日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已经护不住了,该怎么办?
    午门外的血顺着赵琳琅这句话,重新泼洒进柴筝眼里,滚下来的人头伴着鼓声仿佛刺穿了她的耳膜,那几天的血腥气透过高高的窗户吹进狭小的天牢。
    捆绑柴筝的锁链没有响,她得听清那些鼓声,而锁链之下血迹斑斑,都是她挣扎出来的伤口。
    大靖的长公主,柴国公的妻子,柴筝的母亲梳洗干净了,仪容端庄的站在天牢外,当着柴筝的面喝下鸩酒。
    她原本可以死在家里,却求着皇兄让她再见柴筝一面
    筝儿,母亲死后,你便与大靖王朝再无牵连,这点血缘也就此断了吧以后要做什么,你就去做,母亲在天上保佑着呢。
    ===第18章 第 18 章===
    千里迢迢,书信断绝,刚分开的几个月,柴筝还常常能听见外头的消息,譬如克勤王又掀了哪儿的风浪,被国公爷一巴掌拍得出师未捷差点身先死。
    或者闻阮玉璋在两江寸步难行,即便有当今圣上的手谕,他能做到的事也非常有限,几次落入险境中。
    再后来就很少有消息传回长安城了。
    柴筝这六年将自己活生生憋成了积极向上的王八,每天不是在院子里练十八般武艺,就是窝在书房跟亲兄长讨论史书礼记,就连上房揭瓦这种爱好她都能够收敛。
    久而久之,跟上辈子得来横行霸道的恶名不同,长安城中都知道,柴国公府的小姐知书达理,行善施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做好事,嘴里都会念叨着,积阴德,积阴德。
    外头对柴筝的评价在发生改变,就连赵琳琅都觉得自家女儿怕是个天纵奇才。
    两岁论语倒背如流,四书五经不在话下,三岁能够自己写诗,要不是小孩子专注力不够,手上没力气,单就柴筝那副准备文房四宝的气势,长篇大赋都没什么问题。
    四岁启蒙开始拿剑,出手就是一套规整的挑、刺、拨、削,五岁拿枪,柴筝说是见爹爹耍多了所以了然于胸
    赵琳琅想:你爹都离家两三年了,是在你梦里耍得枪吗?!并愈发坚定自家女儿是个天纵奇才的结论。
    至八岁,柴筝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
    她将长发束在脑后,红色的尾带垂落肩上,一身至脚踝的长裙,不方便的宽袖改成了如男儿的窄袖,手中拿着一枚树枝,起手便有冷簌簌的杀气惊动林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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