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我们老板娘啊不是坏人，他心肠挺好的。你没来之前他就在梧桐朝吃饭，不会故意刁难人，主动找他聊天他也能说上两句。
    小四儿大口吃饭，每一口都有些狼吞虎咽，眼神发凶的看着饭菜，就好像恶犬护食似得。一句话也不说。
    你这脾气不行，你要学会笑，要多说一点话，和老板娘打好关系。成为哥们朋友，这不就气氛融洽了嘛。自然，你也是打工的，这打工的是要多干一点。
    主子就是主子。
    小四儿在扒拉饭的间歇，抬起眼皮冷冷的看着罗锅子，把罗锅子给噎住了。
    燕先生对我有恩，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菜全部倒进大碗里，一搅和的这就往嘴里扒拉。都看不到他咀嚼，五分钟不到，大海碗的米饭吃的碗底发亮。一个葱花他都吃进嘴里，保证不浪费一粒粮食。
    吃完就走。
    罗锅子眨巴眨巴眼睛，得！
    陆总，你就太小心了，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小四儿，真的没什么。
    罗锅子看到小四儿回了纹身店，就给陆江打电话汇报。
    陆江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小四儿熟悉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就让罗锅子观察小四儿。
    怎么说？
    刚才我又探了探他的底。他说燕先生是他主子，对他有恩，他赴汤蹈火都行。还真是这样，我接着送点心的机会去了一次，燕先生勾线，做了主要的部分，然后就不管了，坐到一边玩儿吃点心，午饭吃完现在还在睡觉呢。小四儿刚吃完饭。哦，对了，拿着拖布进去了，看样子是要打扫卫生。爱岗敬业，吃苦耐劳，话少但干的多。真的不错。
    刘大头查不出小四儿的底细，我比较担心这事儿。晚上你也在酒楼住，发现小四儿出去过吗？
    没有，玻璃门一关，就睡觉了。早饭是老板娘带过来的。一天天的只来梧桐朝吃饭，其他时间不出门口一步。老实本分的。
    查不到小四儿的来历这让人心里七上八下。陆江始终不能放松戒心。
    这样，罗锅子，你啊没事儿的时候就多过去看看我媳妇儿，送个点心啊，试个菜啊，实在没借口了你跑过去找他抽烟也行啊。
    行，那我多跑几次吧。
    燕至伸了个大懒腰，睡得全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最近他睡的多，好像把以前缺少的睡眠全都补回来，吃饱了就犯困，还很容易饿。
    侧头看到小四儿刚要说话，小四儿眼睛飘向沙发，燕至顺着小四儿的视线看过去，罗锅子在沙发上坐着呢。
    老板娘，睡醒了啊！
    罗锅子满脸堆笑，他已经在这和小四儿尴尬的坐了俩小时，一句话都没有。也见识到了小四儿这话少到底有多少了。真不说话呀。
    就搬张椅子坐在燕至的侧面，像个保镖似得守护着燕至。
    想和他套个近乎说几句话，多说点就能知道他的来历和过去了，刚说两句，小四儿眼神犀利狠狠地盯着他，说不要打扰燕先生休息。
    罗锅子没办法不听陆江的话，只好在这坐着，三个人在一块，安静的能听到燕至绵长的唿吸声。这把罗锅子尴尬的，想走走不了，想留还坐着难受。
    终于老板娘醒了，罗锅子松口气，手快的打开一个瓷盅。
    人参炖鸡汤，我拿来的时候还是刚出锅的，现在还是温的呢，老板娘，你快喝点！
    梧桐朝的生意不忙啊？
    燕至懒洋洋的接过来。
    还行。这不是快准备晚饭了吗？
    指了指时间，现在时候出忙碌着备菜，前面打扫卫生的时候。
    那你还不回去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行。那我先走了。
    老板娘赶人了，罗锅子接过了瓷盅，笑呵呵地回了梧桐朝。
    怎么回事？
    燕至眉头轻皱问着小四儿。
    两个小时前来的。什么都没说，一直坐着。
    他
    燕至刚起个头儿，罗锅子又来了，端着一盘水果。
    老板娘，新鲜的热带水果，你快吃点。
    说着也拉过一张板凳坐到小四儿身边。
    小四儿，你也是外五市的，那边水果丰富吧，都有些什么呀，那边会不会用水果做饭？你这出来挺久了吧，家里还有什么人啊，结婚没有？爸妈身体还好吧？在这边站稳脚跟了就把爹妈接过来住几天，也感受一下祖国江山多么的辽阔壮丽！
    热情洋溢的和小四儿话家常。
    小四儿没有聊天的经验，更不会说家长里短，求助着看着燕至。
    燕至举着块菠萝笑了笑。
    说起这美食，你不该问他，应该和我说，我嘴馋得很，再外五市住了那么多年饮食了解的通透。有一道咖喱鸡，酸辣可口，要不要给梧桐朝增加一道招牌菜？
    好啊，老板娘真不愧是老板娘，还能帮着增加新菜谱呢，小四儿，你有什么口味推荐吗？
    小四儿继续求助燕至。
    燕子按按太阳穴。
    我怎么觉得头晕呢，估计是血糖有点低，你帮我拿点甜的东西过来吧。
    不舒服？我给陆总打个电话？
    罗锅子有些紧张了，赶紧站起来要摸摸燕至的手腕测个脉搏心跳的，小四儿手快，一巴掌打掉他的手。顺势站到了燕至的侧面，保护架势展开。谁也不能靠近燕至！
    燕先生不喜欢和别人碰触！
    你
    罗锅子有些怒，小四儿怎么油盐不进啊。
    你再不给我拿点甜的我马上晕过去了！
    燕至脑袋都有些低垂着，精神萎靡了。
    罗锅子一看事情不好，赶紧跑出去。
    燕至马上抬起头来。神色有些严肃。
    陆江还是对你不放心，派了罗锅子来套你的底细。你要不回外五市吧，要不然去酒店住。
    我不说话！他就探听不到什么。
    燕至哼了哼觉得有些好笑。
    我以为把陆江给煳弄过去了，他也是揪住问题不放的。肯定是抓燕孜的时候你和他交过手他把你给记住了。短时间内不要动武，别让他看出你会功夫。
    陆江可以啊，还没死心呢，打岔多少回了他都能绕回来。让陆江对小四儿彻底放松戒心才行。要怎么做呢。
    是。不管如何我不会离开燕先生的。
    来了来了！点心来了！
    罗锅子大唿小叫的跑进来。
    燕至头一歪，靠在摇椅上有些痛苦似得按着太阳穴，继续装虚弱。
    罗锅子在一边伺候着，喝了热茶吃了齁甜的点心，燕至闭目养神了半小时，这才恢复精神。
    站起来走了走，活动一下腰，站到玻璃门口看看太阳。
    罗锅子，不远处就是购物商场吧。
    对，走那十多分钟就到购物一条街。
    四儿，你都来好几天了我也没看你换过其他衣服，我带你转转去，买几身换洗衣服吧。罗锅子，你让人帮我盯着点店，如果有人来纹身呢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也熘达熘达，瘫一天了，腰疼。
    第四十七章 唐城五虎
    说着接过小四儿送上来的大衣，这就推门要走。
    罗锅子赶紧追出来。
    这人生地不熟的，我带着你们去呀，这片我熟，很多老板我也都认识，我带你们去啊还能打个折呢。等等啊，我这就开车去。
    你好烦人啊罗锅子。这么不开窍呢。
    燕至拍拍罗锅子，压低声音。
    我开业做成了第一单生意，一个纹身赚了五千多块，我不给他买点小礼物吗？你是他的得力助手，知道我给他买什么了再告诉他呢，那就没有惊喜了。你别去了。
    神秘一笑，推了下罗锅子，刚才还说什么头晕低血糖的现在一步一米，眨眼功夫转弯不见了。
    罗锅子一拍大腿，得，白瞎了一天，啥也没问到。
    疾行了一段，看看身后没了人追着了，燕至这才慢了脚步。
    一开始选纹身店的地方他就没想在梧桐朝隔壁，想躲着点的，但是喜欢上梧桐朝的饭菜了。
    有利有弊，小四儿被陆江盯上了，非要查个清楚。
    我不在他还追着你问东问西的，你就找个借口出来。
    燕至叮嘱着小四儿，小四儿社交能力为零，嘴巴除了吃饭几乎不张嘴，有些话还是燕至先教他，他才会复述一遍。
    小四儿点了下头。警觉地扫视着身边的人群。
    燕至笑了笑，伸手拍了一下小四儿。
    别这么紧张，这不是外五市，没有人认识我，更不会有人暗杀我。我退出了也已经安全了。
    不得不防。
    我把你留在身边一来你一直跟着我，我离开你还真不习惯，二来你继续留在那我担心你被人利用会有生命危险，和我一起退了就适应这种生活，赚个小钱生活悠闲。过两年呢我在帮你物色一个老婆，你也成家立业。
    小四儿低下了头。
    我想做燕先生一辈子的仆人。
    死心眼！这些以后再说，先带你逛街买衣服去。
    熘达着去逛街，看着悠闲但是脑子在飞快的转动，要怎么让陆江解除对小四儿的提防戒备呢，
    要不是小四儿提醒燕至要给陆江买礼物，燕至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回来的时候梧桐朝开始招待晚上用餐的客人，从五点左右，门口的停车位就满了，罗锅子忙着招唿客人也没过来。
    这让小四儿松口气。
    燕至也没着急回去，陆江五点半下班，六点才到家，他早回去也没饭吃，不如在这和小四儿坐着呢，就算是啥也不说，也放松的很。
    小四儿做着卫生，燕至看电视。
    玻璃门一开，燕至还以为罗锅子又来了呢，侧头一看，进来四五个年轻人。
    看样子也就二十刚出头，头发五颜六色，染着奶奶灰，蓝色，和鸡毛掸子似得。紧腿牛仔裤漏脚踝，下边一双豆豆鞋，身体还是没发育成熟的孩子样，但都有一个啤酒肚，细胳膊细腿撅着个三四个月的肚子，一看就是刚成年的小屁孩子，拽霸天的样儿嘚瑟着。
    燕至瞟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最不入流的那种小流氓，大事做不成小事儿不断惹，打架斗殴喝酒泡妞，骑着个摩托小电驴子放着最土嗨的那种歌曲，还自以为是社会大哥。
    第二眼都不想看了，继续看着电视。哪怕电视里放的是矫情的婆婆虐待儿媳妇，儿媳妇还不离不弃忍辱负重的电视剧，他也看得津津有味。
    侧靠在沙发上，腿上盖着垫子，手撑着下巴，悠闲的好像坐在自家炕头上。
    小四儿正在擦地板呢，这五个人进来踩得满地都是脚印子。很新鲜的到处打量，翻看着柜台上的纹身图案册子，在对墙上的成品图指手画脚嘻嘻哈哈。
    看到柜台上摆着燕至的零食，糖果，水果，也没客气，伸手打开糖罐子，从里边抓了一把。
    燕至没当一回事，反正过一会全丢了。
    哎！你们这是哑巴开的店啊！有没有会喘气儿的出来一个啊！
    蓝毛吵吵着，把糖咬碎，扫视过这俩人，对准燕至，燕至一看就是老板啊。
    燕至耳朵歇业了，根本没听到。小四儿把拖布放到一边。
    自己带图了吗？没有的话可以看看纹身图册。价码标注在这！概不议价！
    介绍完了，小四儿继续拖地板。
    就这关公的图，纹个满背的，多少钱。
    蓝毛戳着图册一页，和脚踩了缝纫机似得，站着都抖腿，浑身乱颤下巴一抬，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问着小四儿。
    小四儿闷头拖地，把价码牌往前一放。继续拖地。
    靠！抢劫啊，妈的纹个满背的两万六？怎么这么贵！
    燕至眉头一皱，转过头来。
    不是我贵，是你太穷。
    燕至这个价格可是随着唐城市的行情走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按理说这都降低了不少呢，搁以前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去你妈的怎么说话呢！
    五个人炸毛了，把图册，价码牌往地上一摔，点着燕至的鼻子这就凑上来。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几个是谁，就敢这么和我说话！胆不小啊！还想不想开店了！
    小四儿放下拖布，准备动手。
    燕至很淡的摇了下头。小四儿捏捏拳头，站到了燕至的旁边。
    我可告诉你！这一带是我们五虎的地盘！这是给你脸了才来这让你纹身，你还和我们要钱！有命赚你有命花吗！
    识趣的痛快的把纹身给我们老大纹上，不然的话我们砸了你的店！
    要么就给钱！拜山门的钱！
    这五个人越说越往上凑，手指头都快戳到燕至的鼻尖了。
    小四儿忍无可忍，谁敢这么对燕先生？这是活腻了！拳头一攥，身体刚往前倾，燕至一把抓住小四儿的手腕！
    干嘛的！
    罗锅子沉着脸出现在门口，身后跟了十几个彪形大汉。
    有罗锅子在，不需要他们动手。尤其是在梧桐朝隔壁呢，小四儿一动手就会泄露他的真实本事，陆江一下就能认出小四儿的。
    这不是陆江的地盘吗？这些人又从哪蹦出来的？
    燕至假装一脸不悦，质问着罗锅子。
    老板娘别生气，这事儿我来处理！
    开纹身店容易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趁机闹事。陆江都想到了派了罗锅子保护燕至呢。
    门口的接待一看事情不太对赶紧汇报给罗锅子，罗锅子带着人就赶过来了。在他眼皮底下再让老板娘吃亏受了委屈，老板能扒了他的皮。
    不知道这是谁的店？赶紧给我滚出去！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啊！我们可是锤子哥的手下，这一片归我们管！想在这开店就要
    不等所谓五虎说完，罗锅子手一扬，上来是几个彪形大汉，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五虎的胳膊，打开玻璃门就给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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