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苓韵对着董硕耸了耸肩。
笑声久久地在房间内回荡,笑着笑着久了,竟将这房间的温度都笑低了下来。房里的另外四人都识趣地闭上了嘴,静静地等待着这疯笑背后的故事。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赚钱读书?我难道就不是吗?这样一句话夹杂在了笑声中。之后,笑变成了带着笑颜的抽泣。
六年前,我才多大,嗯?我才多大?我一个人带着各种各样的美好幻想,跑来这传说中的大城市读书。结果呢?大城市给了我什么?你们这些所谓的人民警察又给了我什么?我白天上学晚上打工,饭店老板见我孤零零的一个学生好欺负,每天都把我留到很晚很晚,等到最后一桌拼酒的客人散了,打扫完,才让我走。为了学费,这些我都忍了。那些酒鬼见色起意,点名让我负责他们的包厢,老板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能怎么办?除了忍着照做?
可那天发生了什么?发生那些的时候,你们这些警察又在做什么?我收拾完残局,一个人走着夜路回宿舍,那几个酒鬼就一路跟着。他们跟到一个角落,对我下手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我被他们绑来强行接客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饭店里的同事、学校里的同学,那么久,整整半年,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失踪了?呵。
在那种地方,我能怎么样,啊?除了满足他们、配合他们,除了助纣为虐地帮着他们管着其他的女孩?是啊,我出卖自己、出卖同病相怜的人,我配合、我干的好,我成了他们的同伙,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可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有人给过我别的选择吗?
他们后来是相信了我,是把我放出来了,我是想过去找你们警察啊,但该发生的早就发生无数遍了,我全身上下,学业、人生、健康,还剩什么可以挽回的?我去找了你们,你们抓了他们,还有意义吗?呵呵,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在刘小姐脸上绽放,就像那沾血的白玫瑰一样,是啊,我最后没去找你们,但我去了趟医院。
房间内的阴凉伴着那暗夜幽魂似的笑,董硕瞬间有了种十分不祥的预感。
我滴了滴血在艾滋病试纸上,嘴角大大地裂开,就连眼角都满是笑容带来的褶皱,她幽幽地、一字一字地吐出了,阳,性。
佘锐打了个寒颤。
试纸上那红色杠杠还真是刺眼啊,眼珠子都快被亮瞎了。她将双手撑在了桌面上,微微靠向前,死死地盯着曾?捶嫉乃?眼,然后我就想啊,反正得都得了,得的也不是梅毒那种看起来恶性治起来简单的东西,而是这种要命的玩意,那我为啥不干脆当个lsquo;职业小姐,来回报这个美好的社会呢?嗯?你说是不是,警官?
伸出一只手,刘小姐从桌上的素描中挑出了一张,四年前那矮胖子?记得啊,怎么能不记得?金泉宾馆606号房,多吉利的房号。他可是我的第一个回报对象呢。用食指指节敲着纸张,哒、哒、哒,节奏分明,我记得很清楚,那应该是那小子的第一次吧?瞧他当时兴奋的样子,脸上的赘肉抖得哟,一看见我洗完澡出来,裤子就
董硕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而是一拍桌子站起身,绕过桌角一把抓住卢苓韵的手腕,完全不理她会不会被绊着,头也不回地扯着她出了房间。
啪!房门在身后关上。
――――――
几分钟后。
董队。佘锐从屋内走了出来。
去,联系疾控中心。董硕转身吩咐着,眼角的余光却又碰见了正好从另一个房间与两名警察一起走出的妹妹董霜,不,不用了,我自己去一趟。说着,三个大跨步抓住一脸懵的董霜,又转头向卢苓韵扔下了一句,你也来!
可卢苓韵没动。
别愣着,快点。董硕的口气中有着说不清的焦急。
你要去买阻断药?卢苓韵还是没动,先不说那晚被传染到的机会本就微乎极微,就算有了个什么万一,这距离案发都快一周了,早超过了72小时,吃了也没用,只是上吐下泻折磨自己而已。
有这个时间自己吓唬自己,尽管董硕的脸色已经有了种要黑成铜锣的迹象,卢苓韵却还是继续着,还不如去买个试纸测一下,虽然我记得,现在这个时间点测准确率也就百分之五十,要等到五六周后测才准。
董硕握着妹妹的手在抖。
道理,他都懂,他也明白那犯人根本没来得及对自己的妹妹做些什么,但艾滋病的事实就摆在眼前,成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跨不过的坎儿。
哥?发生什么了?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董霜一个还在一头雾水着。
董硕深吸了口气,刚张开嘴,一个穿着白大褂警察就小跑来到了他面前。卢苓韵隐约记得,她见过这个人,在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时空里。
董队!匆忙赶来的陈法医气喘吁吁地将一个盒子递了出来,血检试剂,正好几个月前的那个案子用过,还有剩的。
愣住片刻后,董硕慢慢地点了点头。他拉着董霜的手,将她带向实验室的方向,过来。又转头招呼卢苓韵,你也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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