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没干过重活的双手,那人见他甩手,推了两步,生怕他给他来一拳。
那人是初中生,在六人中是地位最低的,没打过架,喜欢跟风欺负人,他以前也欺负过邹函。
柏坠瞄了他一眼,他怂的不行的护住自己。
邹升远这会都被打蒙圈了,他护住头不敢放下,嘴角破了皮,铁锈的味道在嘴中蔓延,痛觉的基础上还有麻麻的感觉。
在旁人的搀扶下他坐了起来,脑子里乱乱的,有点回不过神。
邹婶婶听到儿子被打的消息急忙赶来,邹小叔叔上班还没回来,她急忙赶到球场,扒开在入口处堵着的人,在七人中找了一圈才看到在正中间坐着的儿子。
邹婶婶疾步上前,升远。
她扒开围住他的人,看清他脸上的伤,心下一阵揪心的疼:怎么被打成这样了?谁打的!
邹婶婶呵斥,在几人中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柏坠嘴角的伤口上,她问:哎呦,你这又是怎么搞的?
阿姨。一人小心翼翼的出声,就是他打的人。
什么?邹婶婶不敢相信。
但其他四人都跟着点头,她看柏坠的眼神一下变了,她站起来抬手就要甩柏坠巴掌,他干嘛你了,你要这么对他,他还是你堂哥啊!
柏坠头往后倾了一下,没让她打着。
邹函见证了这一切的发展,他心下害怕:怎么办,要怎么办?
零磕着瓜子:不要着急,反正现在是先生用着你的身体,你放心吧,我们不会留下一个烂摊子溜人的。
邹函:我没这么想的。
他过了会,又说:你这么说了,我突然有点担心你们跑路。
柏坠:
是他先动的手。柏坠指着自己的嘴角。
邹婶婶把邹升远拉起来,指着他的脸说:他动的手?你就把他打成这样?以后是不是我碰你一下你就要杀人了啊!
婶婶,你这话就夸张了。柏坠后退一步,这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他打过我多少次,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我不过回了他一次手,你又何必这么生气。
邹婶婶气笑了,邹函,我家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就这么打我家的儿子,你这人报复心怎么这么重!
我要报复心重,我早捅死他了。他这话一出,惊呆了在场的人。
紧接着,柏坠掀起衣服,露出腰侧的一道疤,这是我十一岁那年,邹升远逼我爬树给他摘桃子,然后把我从树上摇下来摔的。
他又把肩膀的袖子拉上去,露出手肘上的烫伤痕迹:这是我十三岁那年他发脾气用开水泼的。
你说都是小孩子闹着玩的,行啊,那我现在也是闹着玩的,他打了我那么多次,每次都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凭什么啊?
这两件事住那周围的人都是知道的,不过当年被揭过之后就没多少人说了,他这下说出来,在外面围着的人中,有几个住那边的,一下就想了起来。
我还说呢,之前说着说着这事就没了音讯,没想到就这么过去了,他妈连骂都没怎么骂他儿子。
我之前听说是邹函调皮自己爬树摔的啊。
这话你也信,邹函一个人跟着个爷爷,那还不是别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要我说这邹函的婶婶心也真狠,平日看着还心地善良的。
她也不是个好人,人家有手段着呢。
邹函那么老实的一个孩子,现在都被逼成这样了。
以前都只听说那邹升远打邹函,这还是第一次看邹函打邹升远。
还是为什么,不就是没了爷爷,没人护着,只能靠自己了嘛,前两天还带着警察去他那婶婶家要银行卡,一个孩子的银行卡都拿,真够不要脸的。
你小声点,别给她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样。那人本就和邹婶婶不对付,故意抬高声音说道,有些人不就是那么不要脸嘛,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人家一个没爹娘的孩子。
邹婶婶听到这话一脸难堪,她吼道:是我儿子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我难道还不能讲理了!
那不是你儿子先动的手嘛,打不过还要打,丢不丢脸。
邹婶婶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指着柏坠说:你给我来,我们好好解决这件事!
邹婶婶拉着人高马大的邹升远从他身边走过,高出他一个头的少年感觉羞愧又没面子,这么多人看到他被柏坠揍,他想起就膈应。
柏坠跟在他们身后,有一些人准备看戏,也跟在三人的后面一起回到邹婶婶的家。
一进门,邹婶婶便关上了门。
还不让人看,关起门来好欺负人呢。
算了算了,我们走吧。
人散了一半,还有一半就在邹婶婶家门口聊了起来,细数邹婶婶这些年做过的事,看着公平公正,内里却不是那个样。
邹升远打邹函,那是小孩子闹着玩;邹函打邹升远,那就是欺负人。
谁欺负谁还说不定呢。
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一众好奇的视线,邹升远推了柏坠一把:离我远一点。
柏坠往旁边踉跄了两步,他弹了弹肩膀上邹升远刚刚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邹函,这事我给你留点面子,咱们关起门来解决,你看看升远的嘴巴,被你打成什么样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的。邹婶婶道。
邹升远的嘴角这回种的老高,一片红红的,嘴角还带着血丝,把邹婶婶给心疼坏了。
是他先打的我,我不要面子,咱们可以敞开了门说。柏坠毫不畏惧。
邹婶婶知道邹函开始变了,没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冥顽不灵。
关起门来解决到底是给谁面子大家都看的出来,柏坠可不乐意吃这个闷亏,邹婶婶要是不想让他们的名声在这一片地完全的臭了,他们就不敢动他。
让开,让开。门外有人高声叫了两声。
气氛僵持不下之际,邹婶婶家中的大门被人推了推,没推开,外面的人大喊:是我,开一下门。
是邹大姑来了。
邹婶婶松了一口气,她解决不了这个嘴硬的鸭子,她大姐总是行的。
以往邹函最怕的就是他大姑,这回看他还怎么狡辩。
第43章 没爹没娘小可怜6
客厅大门打开,邹婶婶也不关上门了,邹大姑走进来,在柏坠和邹升远二人身上扫了一眼,转头问邹婶婶:怎么了这是?我听到有人说升远被打了。
大姐,邹婶婶愁眉苦脸,你看看升远的嘴巴,被邹函打成这个样子,我本来说道个歉也就算了,但这小子死活不肯道歉,唉。
她两三句话,断章取义,直接把打人的名头安在了柏坠的头上。
算了吧先生,我们说不过他们的。邹函语气担忧的说,大姑她很凶,会动手的。
柏坠:不能算,这次算了他们下次只会变本加厉,他们就是看准了你软弱可欺。
像邹大姑邹婶婶这一家子的人,越是让步,他们就越来劲,柏坠从现在开始,就要让他们知道,邹函不是以前任人欺负不敢发声的软包子,任人拿捏了。
邹函沉默了,这他又怎么不知道,可没人告诉过他要反抗,多年被他们那么对待,让步成了他刻在脑海深处的习惯了。
邹大姑气势汹汹的走到柏坠面前,手臂高高抬起,一掌挥了下来,柏坠往后一跳,躲开了。
两个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扇他巴掌,还真是默契。
你还敢躲
我为什么不能躲。柏坠截了他的话,大声道,他也打我了,你怎么不打他,就打我,因为我没有靠山就可以随便打吗?
他尾音微颤,偏过头,把他嘴角的伤朝外,看热闹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他们在邹大姑身后指指点点。
邹大姑脸色沉了下来,你打人你还有理了?
她把邹升远拉过来,指着他的左边脸:你给我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让你道歉难道还委屈你了?
不敢。柏坠倔强的昂起头,他是你们的宝贝,伤不得,我不过一个外人,打了人当然要道歉。
他对着邹升远不以为意的说:真是对不起了,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邹升远听着这话只觉得刺耳,向来都是他把柏坠打成一副惨样,这道歉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伸手推了柏坠一把,你说什么呢?你再给我说一次试试。
柏坠退了两步站稳,轻声道:听不见啊?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旁人只看到他嘴巴动了动,没听清他说的话,离他最近的邹升远听的清清楚楚。
草拟妈的!邹升远一声大吼,冲过来就要打柏坠。
有长辈在的地方自然打不起来,邹升远被邹婶婶和邹大姑一起拉住,他暴怒的样子和邹小叔像极了,额角的青筋鼓起,大口喘着气,眼神活像要把柏坠吃了一样。
柏坠在刚才推搡中被推了两步,他理了理衣服,摊手:你看吧,不是我不道歉,我道歉只会让他更生气,况且这事也不全是我的错吧。
他拍了拍袖子,睨了他们一眼,说:道歉也道了,我要回去了。
站住!邹大姑叫住他。
他脚步一顿,邹大姑走到他面前,不依不饶道:你刚才那叫道歉?
不然呢?柏坠好笑的看着她,突然抬高声音大吼,要我三跪九叩的求他不要和我计较吗?我从小到大被他打过多少次啊?你们管过吗?他有和我道过一次歉吗?你们别欺人太甚了,让我和他道歉,我告诉你。
柏坠凑近她,声音轻又有力的说:你想得美。
他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煞白的脖子上因为愤怒青筋暴起,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道歉之后邹家人就会当这事过去了?当然不可能。
柏坠从她身旁走过,带起一股风,一连的质问让邹大姑气急了,目光如刀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我告诉你邹函,你能有今天的生活,全都是靠我邹家人,你还敢打我们邹家人,究竟是谁欺人太甚!
她这话说的可笑,柏坠脚步都没停一下的出了邹婶婶的家。
今天是众人看到邹函说话最多的一次,少年纤细瘦小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那张倔强清秀的脸取代了过往唯唯诺诺的印象。
邹函是他爷爷带大的,别人又不是没有眼睛,心底门清,这邹家的大姑姑当的也太偏心了,邹升远是他的亲侄子,邹函就成了外人了。
他们虽觉得邹函道个歉这事也就过了,但一想到受尽委屈的少年还要像施害者道歉,这些人中就有人觉着太欺负人了。
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出去!邹大姑把围观的人都赶了出去。
邹大姑可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反正她常年生活的地方也不在这儿,随他们怎么议论,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来。
啧,这邹升远的脾气也是个坏的。
你才知道呢,和你说,在我家隔壁的小孩,经常被他打,可怜爸妈都去市里上班了,把他一个人留在他奶奶这,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也没法说什么是不是。
柏坠回家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他闭眼平息胸口波涛汹涌的心绪,刚才那一段有表演的成分,但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几户是同时冲上了脑海,让他显些就没控制住自己。
待冷静下来,邹函鼓起勇气说:谢谢你,先生,你说的对,我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卷缩在龟壳里是很安全,但常年见不到阳光和风雨又怎么看得到彩虹。
柏坠摸着胸口的位置,道:做事不能仅凭冲动,容易吃亏的。
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理智,在这个世界,柏坠的好几次情绪都差点崩了,是属于邹函的情绪,可是对他影响也很大。
邹函不好意思的说:我会努力的。
下午闹得凶,柏坠用笔记本偶尔观察一下邹婶婶家的情况,他走之后那边显些被气得心肌梗塞。
邹大姑和邹婶婶想给邹升远的伤口处上药,但邹升远生气回了房间锁上门,任外面的人怎么叫他都不出来。
邹大姑满脸的担心,好似伤的是她的亲儿子,和面对柏坠时是不一样的作风,完全是两个人。
升远不上点药怎么行呢?伤口化脓了怎么办?
邹婶婶无奈叹气:这还是升远第一次被打成这样,那邹函还真是个心狠的角色,升远心里肯定也不舒服着呢。
早知道当年他爸妈死了就该把他给弄出去,我爸当年就为了护着他,还打了我一巴掌。我爸什么时候打过我啊,为了他竟然打我,真是个扫把星。邹大姑低声咒骂。
邹婶婶拍了拍邹大姑的肩膀:大姐,你今晚回去可要好好说他一下,他这怎么像个样子,太极端了,以后上社会谁惹了他,他还不得拿刀捅人了,我们做长辈的,总是要包容一点的,总归是邹家的人。
你看他那样,哪还是需要我说啊,没人管着都要翻天了,我们邹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祸害!邹大姑一脸厌恶。
可怜升远了,被打成这样,刚才我也没仔细看,好像还挺严重的,要不我去再叫叫他。
邹婶婶拉住她的手:算了算了,小孩子脾性,等会晚点吃饭时就出来了。
邹小叔很晚才回来,他到家时家里已经吃过晚饭,邹婶婶和邹大姑在客厅里看电视,邹小叔把外套挂在门口的位置。
大姐,还不回去睡呢?
邹大姑:还睡什么呢,你儿子都被那个瘟神给打了。
什么打了?邹小叔听的一头雾水,在沙发上坐下。
邹婶婶做了个示意他们小声点的动作,才回答邹小叔:升远今天在篮球场打了邹函一下,左边半张脸都被邹函给打肿了,吃饭都不肯出来,现在估计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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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执行官(快穿)——煮个甜粽(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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