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当真是玲珑心思,丢给了对方一句赞赏的眼神,而后道,爱妃可知晓朕这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自然是陛下英明神武天命所归。冉飘絮在这方面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说苏澈是弑君篡位。
但苏澈却被冉飘絮这话给说笑了,爱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朕这皇位,的的确确是从前朝姬氏一族手中夺来的,他们没那个本事守住江山,那就让能者居之。
这话说的,冉飘絮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赶上一个这么任性的帝王,做妃子的可是太难了。
苏澈也无心折腾人家妹子,折腾折腾老的就得了,故而全程说话语都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调笑态度,但朕并非是为了这江山,那金龙宝座朕是不稀罕的,朕真正宝贝的,是本该要坐上那宝座上的人。
本以为帝王已经够放飞自我了,没成想却听到了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即便是前朝姬氏皇族已亡,可仍旧是正儿八经的真龙后裔,如今当朝帝王竟将遗留皇族视作自己的所有物,这番言语当真是够大逆不道的了。
闻言,冉飘絮赶忙退至一旁叩拜请罪,臣妾该死问了不该听的话,臣妾定然会守口如瓶,还望陛下恕罪。
见妹子被自己一句话就吓得瑟瑟发抖,苏澈也挺抱歉,你们这群人动不动就给朕下跪,朕也没想过怪罪你,朕留着你还有点儿用处。
直言自己的存在就是被对方所利用,冉飘絮深感悲凉之际,竟也松了一口气。
将冉飘絮的做派悉数看在眼里,该说不愧是深得老狐狸的真传,甭管自己有事没事,先把大义旗帜先举起来,总归是自己的一个挡箭牌。
这样滑不溜手的存在,当真是有些讨人厌烦呢~
不过既然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苏澈也没必要再跟以前一样藏着掖着。
爱妃,朕起先并不打算召你入宫,之所以让李公公请你入宫来,原本只是打算请你在宫中做客几天,让冉老爷子安生些时日,只是朕话没说明白,李公公曲解了朕的意思,竟将你礼聘入宫送上了龙床这么说着,苏澈语不惊人死不休,朕对女人没什么兴趣,后宫那些女子也是因利益相关收纳入宫,朕真正在意的是前朝太子姬玄!
这些话语传入耳中,冉飘絮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能活着走出大帐已然是谢天谢地了。
震撼后怕之余,冉飘絮鼓起勇气抬头望向座上的君王,那陛下有何吩咐呢?
挖空心思把她送进宫里边,如今又将这番秘辛告知她,若不是有所图谋,她想不出对方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平白让一人知晓对方离经叛道的性癖取向,何苦来的?
可想到这个帝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冉飘絮话一说出口却莫名有些懊悔了
盖因今天这么一出,即便是心中还对苏澈存留有半点念想也在今日统统消于无形。
倒是个聪明姑娘,不愧是朕属意的贵妃,这般夸赞后,苏澈也没再卖无意义的关子,冉飘絮,你在宫中,其一是为了牵制冉老,其二你便是姬玄的挡箭牌。
这般说着,苏澈似是略有些怀念,朕若是不篡位,兴许朕一辈子都没有资格与其并肩而行,太子殿下的眼中从来都没有朕,如若朕当真克己守礼安心做一方大将,兴许到老都没有资格同他说上一句体己话。但现在不一样了,朕为王,他为囚,朕指他往东他便不敢往西
用这样近乎是病态的说辞剖白自己对另一人的真心,当真是闻所未闻。
对于这番话,冉飘絮并未细究真假。
其贵为九五至尊,说爱一人便是爱了,将一人挫骨扬灰后归咎于厌恶也是合情合理。
唯一不合理的便是这帝王口口声声说恋慕一人,但做的事却一桩桩一件件都往对方心窝子里边扎刀子。
这般想着,随苏澈前往龙帐外瞧见那被绑上木桩暴晒三日奄奄一息的姬玄太子后,冉飘絮强忍着呕吐欲望,再不敢直视那癫狂君王。
苏澈一步步走向木桩,一瞬不熟瞧着那快要被晒成人干的男主姬玄。
终于,他来到姬玄面前,遮挡住了那刺目的日光,给了对方些许缓和的余地。
阴影笼罩,姬玄听着脚步声,待对方在自己面前站定,方才移转视线,废了好大功夫才看清那人的身影,干枯龟裂的唇艰难开合,主人说出的竟是曾经被千般磋磨万般虐待也不屑于说出的称谓。
声音沙哑,言语中听不出来半点情绪波动,但到底是喊出了那个称谓,一代天之骄子至此彻底折断了自己的一身傲骨,甘愿为他人阶下囚徒。
若说有不甘,大抵还是有那么一点儿的,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及妥协。
如今他瞧着面前这将他折磨到半死不活的罪魁祸首,心中已然无波无澜这人本就没有心,对他人毫无怜悯之情,何求对方能行事温和循规蹈矩?
这人向来任性妄为自负自大,哪怕得不到即便是摧毁成渣也要将粉末攥在自己手中,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偏执疯子。
他从一开始就是被对方盯上的猎物,任由他如何挣扎都被对方掌控其中难以逃脱。
姬玄认命了,如今这般半死不活,活活在人间受罪,并非是他所求,这一世,他竟是荒废了这么些时日,连一个凌雪技能都未突破满重,说来也是惭愧。
到底是他狭隘了,这人本就讲不通道理,他还跟对方费那般多的唇舌干什么?
对方想让他称其为主人,他大大方方喊就是,又不会少一块儿肉,相反,喊一声主人便能换来相对平和安稳的生活,供他勤学苦练凌雪阁功法,何乐而不为?
晒这一通太阳,反倒把姬玄的脑子给晒清醒了。
这正是苏澈想要达成的效果,之前他制止了宫刑,保住了男主的手脚,没成想他给的放纵包容却成了对方任性潇洒的理由,这怎么行?
一朝将对方重又打回原形,对方这下知道反省了,所以说,别让一个人的自由太过火,否则驾驭不住反受其累。
简而言之就是吃饱了撑的。
明明可以靠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吃好穿暖,但对方非要挑战他的极限,选择地狱级难度艰难求生,何必?
饭都吃不饱了,还追求什么劳什子的精神追求,这男主就是享福享太久忘记了普通人该如何生活。
召来一旁的李公公,把人松绑,收拾一番。
嗻!
而后,并未说太多,转身,走向冉飘絮,身后是半死不活的男主,眼中晦暗一片彻底失去了光彩。
迎面是掩藏不住内心恐惧却故作坚强镇定的冉飘絮,直至两人面对面,苏澈仍旧是那么一副温和笑脸模样,今日倒是累着爱妃陪朕下棋不说,还看了这么一通笑话,手下的仆人不太听话,便费了些功夫□□。
分明先前还说恋慕对方,转头又将前朝太子贬作下人这是真把她当傻子忽悠么?可冉飘絮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妥,只得被动去当这个傻子保持沉默。
犹豫之际,苏澈道:时辰也不早了,爱妃回去休息吧,朕明日再招你过来与朕对弈。
是,陛下。这句话无益于是一道救命符,冉飘絮如蒙大赦,走时步伐格外轻快。
从头到尾看了这么一出闹剧,直到回到自己大帐中,冉飘絮腿一软跌坐在地。
如果说杨淑妃当日那番话是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今日旁观前朝太子姬玄的遭遇,则是让她认清楚了自己的立场莫要与当今圣上作对,否则对方连中意的爱人都能当牲畜一般对待。
捂着险嘴唇颤抖,后怕无比的冉飘絮此时此刻格外无助。
她后悔了,她当初真不该鬼迷心窍,迷上了那么一张暗藏恶魔假面的脸。
第71章 非主流暴君的野望9
瞧着面前收拾干净身着轻纱薄衫就差没有春光外露的男主姬玄,端居高位的苏澈面无表情,无法探知其喜乐将男主打扮成这么一副骚鸡模样当然不是苏澈的主意,一切都还要归罪于过于懂王属性的李公公,李大总管,对方总是会过度解读苏澈的话中深意。
顶着对方的视线,姬玄心里边也不好受,虽然主人是他自己主动喊的,被打扮成这么一副有辱斯文样他也没有拒绝,可真当他重又来到这畜生面前,供其用那般锐利宛若打量商品般的视线上下窥视的时候,他到底是后悔了。
索性死了便不用受这般磋磨屈辱!
似是猜到姬玄心中的所思所想,苏澈冷笑一声,后悔了?不愿了?这天底下从来都是等价交易格外公平,尊严与生命之间,你只能选其一,不要等朕饶你一命过后,你又来朕面前惺惺作态,好歹也曾是前朝太子,这般言而无信贪生怕死生而亡义,你说说,你比那些你所看不起的娼伶又好得到哪儿去?嗯?
这番话说得姬玄脸色刷白
大抵是仗着对方心里有自己,每一次轮回,除却在床榻上被折腾半死,下得床来,除了无法获得自由,他哪怕指着对方的鼻子破口大骂,对方也仍旧是一副沉醉痴迷的模样,末了,待他骂够了,对方甚至会给他端上一杯茶水,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玄儿,骂够了吗?来,润润嗓子。]即便是杯盏被他挥开,摔作粉碎,对方仍旧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直到他肯喝为止。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本以为之前轮回自己所受之罪已是人间极限,可不曾想,如今这番轮回,肉|体上倒是没有受到如之前轮回那般磋磨,可不过月余他已然是身心俱疲濒临崩溃。
曾经那般多的磋磨都没有折断他的傲骨,可这次轮回,短短时日内,他就被那禽兽如熬鹰一般抹去了所有棱角。
即便他如今想要寻死求得解脱,他也求死无门。
被这般禽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感觉当真是糟糕透顶!
尤其是,他如今竟被与那下九流的娼伶作比较!
将姬玄通通表现在明面上的那点儿情绪收入眼中,半点没出乎苏澈预料,一时间颇觉乏味他都还没开始认真呢。
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诚如七七所说,拯救男主只是修复该世界的一点,且他的人设无法违抗,他做不到去跟对方耳鬓厮磨,那么只能换一种方式达到同样的效果或许,效果会更加拔群。
他需要做的就两件事情:完成自己的人设剧情,男主能帮则帮,使其圆满走向大结局亲手将他斩杀,中间不可以让男主对他生出半点感情,最好是越厌恶越好,否则但凡姬玄生出些微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情劫,他就死不了;二则是要抓紧时间,参破这个世界崩坏的本源问题,发现并修复它,而支撑苏澈完成这项任务的前提是他得有足够的人力物力财力支撑,即他得在不违反昏君人设的前提下,成为玄武国说一不二的主宰,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掌控权。
在旁人、世人乃至姬玄他自己看来,只要他苏澈做的不是人该干的事,那就对了。
只要结果达成,声名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况且,这一路看来,男主也不需要他的怜悯同情。
他忙着救世,这男主仅仅只想着自己那点面子、尊严以及就自己所受之屈辱还以他人颜色,当其父母亲朋好友心腹眼线皆遭屠戮,从始至终姬玄气愤的不是他杀光了他的朋友圈,而是他侮辱了他的人格以及尊严(本次轮回不包括肉|体)。
从这一点看,男主的气愤就让苏澈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一个人的尊严固然重要,但当尊严被摆上天平跟人生当中的其他物品衡量,如果从始至终都死死盯着这么一个物件儿,那么到最后这人连原本想要的那点儿尊严也不会得到天平一旦失衡,谁也无法全身而退。
说白了,穿越过来所继承的爹妈亲朋好友心腹眼线乃至辖下百姓,与其无关毫无感触就是廉价得不值一提呗。
【七仔儿,当选天命之子,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标准?】越是接触,苏澈愈发觉得,他跟姬玄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即便他如今处于绝对掌控的地位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单说较近接触的孟澜及道净,前者虽然一开始格外拉胯,但后来好歹成了独当一面侠义无双的一代江湖传说乌衣伞仙,至于道净那成就更是不用说了,之后穿越回了大唐,仍旧初心不改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也活成了大写的人的模样。
但姬玄干了什么,轮回了这么多次,他就没见过对方奋起反抗后想过与民安歇干点儿实事继承先父遗志光复社稷的,报仇过后留下一堆烂摊子,活得长久的轮回当中便坐看玄武国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却偏安一隅仗着自己有凌雪阁武学傍身任性妄为浪迹天涯
这些姑且不提,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多的是偏安一隅者,包括苏澈自己扪心自问也并没有多少兼济天下的情怀,除非这天下属于他与其利益相连。
之前苏澈置身事外,单纯只看到了姬玄所受之苦,一叶障目便认为姬玄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置身其中,感同身受,再回过头去看,便有了不一样的感悟。
远的不说,单说上一次轮回,原主这条狗咬了姬玄,姬玄反咬狗一口,依着原主的风格也来了一次屠戮皇城。讲道理,得罪他的是原主,而非原主那些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没有得到多少宠幸的妃子,亦或是每天勤勤恳恳搬砖就为挣点血汗钱的宫女太监侍卫。
苏澈这么想也并非是圣母卫道士,实在是他觉得,男主这样的复仇方式与其说是在复仇,不如说是在秀存在感求认同。
强者是不需要通过扩大杀戮博得广泛关注以侧面烘托自己的悲惨遭遇,通过旁观者数量的衬托以显示自己的正义性。
不要说他去给男主强加责任以及义务,在其位谋其职,男主穿越过来,没有开局陷入僵局为吃上一顿饱饭跟野狗抢食,得亏了他是托生皇族,五年的时间,没有一点居安思危的意识,仗着自己带着游戏技能穿越就有恃无恐高人一等,有的时间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在贪图享乐,五年时间竟是连十二重奇穴以及技能重数都没有练上去,但在之后被囚禁的岁月中,最快纪录竟是一年就把凌雪功法给大成了。
这说明什么,不是男主没天分,而纯粹就是懒且毫无进取心。
一个人之所以会被害,加害者固然有错,但明知自己身怀异宝且还毫无防人之心不加以防备,纯粹就是自己找死活该了这并非是受害者有罪论,而是懒人受罪活该论。
一个人不掌握自己的命运,那么他就活该被他人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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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尊不杀之恩[剑三](穿越)——码字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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