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来,亵渎亡者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能够如此坦诚地将心中的野望在一个掌握着自己生死的绝顶高手面前和盘托出,着实需要点勇气。
更甚者,这人能毫不掩饰其心中对白落尘的痴恋。
单是这一份心思,便足以叫白宵对顶着季无涯壳子的苏澈比之白纤尘那个壳子高看了一眼能够将白纤尘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嫁与他人作妾,排除其行事风格狂放不羁,单论这一行为,恐怕白宵对白纤尘这个儿子并没有多少顾念,俗话说负负得正,如今苏澈兵行险着反而正对了白宵的口味。
松开手,白宵笑得开怀,好,好一个喜欢!
作为一个父亲听到一野心勃勃之人剜了其幼子的脸面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另一个儿子,是个正常人都会出手将这人给人道毁灭,但这白宵不仅不杀这个嚣张狂徒,反而还一脸欣慰地看向苏澈,能够说动我儿为你破例,我相信他看人的眼光。
观察白宵言行,苏澈更是肯定自己这次是真的赌对了结合之前的片段式剧情碎片,苏澈差不多能揣测出来这白宵与白纤尘之间必然存在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这就需要他这个优秀的剧本带师去丰富完善了。
总而言之,这一次苏澈是逃出生天谋出一条生路了。
更甚者,白宵这言语中似乎还透露出了一两分欣赏之意。
苏澈承认自己这次有赌的成分在里边,但好在他这次赌对了。
虽说暂时蒙混过关,但苏澈仍不能掉以轻心,单凭这位白家家主阴晴不定的脾性,之后他行事恐怕就得慎之又慎。
此次兵行险对了这位白家主的口味,难保下一次不会翻车。
苏澈脑子高速运转,翻过一关后开始筹谋接下来的安排计划。
一旁的白宵倒收敛了一开始肃杀骇人的气势,竟顺势追忆往昔,从小到大,我儿就颇有远见卓识,与旁人自是不同的,他信任的人,我自然信任可说到这儿,白宵却忽地蹙紧了眉头,补充了一句,除了在看待白纤尘此人身上,我儿从未错过。
白前辈似乎是对白纤尘略有微词?好歹都是人家的儿子,苏澈如今顶着一个外人壳子也不好评价人家的儿。
但都说了白宵是个狼燚,这人似乎对亲情并不看重,对方冷笑一声,言语也刻薄十足,不知是从哪里爬回来的野狗,也敢妄称是我的子嗣,我到底有几个儿子,我心里能没谱么?
这话说得苏澈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我白宵就只有白落尘这一个儿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与其说是笃定倒不如说是在说与旁人听。
理论上说来,七七的设定是不会被土著所认知打破的。
设定上白落尘跟白纤尘是双生子这点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为了理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白宵会生出这样的认知,苏澈重又翻看了一番剧情设定。
这一下,因为他的任性改动,过往背景果然详实了不少。
设定上,白纤尘跟白落尘依旧是双生子,但二人的生母如今却有了一个详尽的身世背景望湘楼前任花魁芸姬。
年轻时的白宵风流潇洒引无数江湖儿女尽折腰,而风华绝代眼高于顶的芸姬谁也瞧不上,却把一颗芳心丢在了白宵身上,白宵也充分发挥出了传说中的真香定律,一开始放荡不羁爱自由自诩风流最后却败给风流。
芸姬这么一倾国倾城的美人,生性不羁的白宵自然是会去撩拨一番,给人以希望却从来不许以承诺,芸姬耐不住道出了真情却换来白宵的戏谑之语。
长久得不到回应,芸姬心死过后便对白宵说出过分道扬镳之语,后同意楼里给她安排的赎身打算跟白宵老死不相往来。
白宵在听闻芸姬要被某一达官贵人赎身作小妾之时,忽地一朝顿悟,烂醉如泥寻上门,芸姬嘴上说不喜欢身体却很诚实地配合着醉酒的白宵一夜风流。
翌日,白宵将家传之宝留下,但却闹不准曾对他说出过决裂之语的芸姬是否还会接受他这么个酒后乱性强迫其就范的混账,便一掷千金为芸姬赎了身给其自由后回返世外桃源消极应对。
哪知道芸姬却误以为赎金是官老爷给的,认为白宵是嫖了就走,而那价值不菲的传家宝是嫖资,遂揣着传家宝心死如灰地嫁人了。
如此,二人生出了误会,白宵是个极自负的人,在他看来芸姬这番做派是彻底跟他划清界限,从此关闭世外桃源不复出,而在芸姬看来,白宵这番做派当真是拔吊无情,哀莫大于心死再也不愿去回想这个负心人。
不过巧合的是,那一夜风流芸姬肚子里就揣了个双黄蛋,且过门的时机过于巧合,让那位年近六旬的官家老爷以为是自己的种,欢欢喜喜宠妾灭妻把芸姬给扶正了。
若是就这般和和美美下去便没有后续发展。
天有不测风云,江南盛行瘟疫伏尸遍地。
很不幸的是,官家老爷跟芸姬的小儿子当时还没有被冠上白姓的白纤尘一同染上了瘟疫,芸姬见小儿子性命垂危,不得已修书一封去了世外桃源请求医术高道的白宵出手救治。
白宵这次再次纠结真香,但这次真香,却拖死了衣不解带照料白纤尘至痊愈的芸姬。
当白宵最终克服心中难关来寻芸姬的时候,芸姬跟官家老爷双双病亡,家道中落俩小孩儿成了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当白宵赶到的时候,他正瞧见年幼的白落尘居然在跟野狗抢食
场面极度凄惨,白宵出手救下了白落尘,凭借着白落尘跟发妻酷肖的眉眼,哪怕在他看来白落尘是芸姬跟官家老爷的孩子,白宵也决定要将这孩子视如己出,但剩下的那个白纤尘就没那么好运了,爹不像娘不像,还男生女相瞧着一副福薄命加之拖死了自己的心上人。
最终,白宵只带了年仅七岁的白落尘回世外桃源,丢下了在贫民窟中等待兄长回家的白纤尘。
白宵在看见白落尘的第一眼就认准其作为自己的继承人,至于白纤尘,只会成为他看中之人的阻碍,不要也罢。
故而,白宵连看都不看白纤尘一眼就直接带走了白落尘,任由白纤尘流落在外,直到十多年后,白纤尘自己寻到了家门涉足世外桃源。
由此可见,白宵对白纤尘这个儿子是没有多少怜悯之心的,更甚者,白宵巴不得这个会拖累其看中的继承人的累赘能永远不要出现在他们父子二人面前,以至于后来白纤尘涉足世外桃源,引得白落尘基于补偿心理对白纤尘言听计从之时,白宵才生出了将白纤尘嫁入聚贤山庄的事。
剧本都完善成这样了,该说七七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居然还在这里加上了一笔竟是聚贤山庄的孟晖孟老庄主主动向世外桃源求亲。
这句话可十分耐人寻味了,毕竟白纤尘流落在外十几年,总得遭遇点什么人情世故不是。
话题扯远了,还是扯回他的便宜爹。
为了自己看中的继承人不受旁人桎梏能够做到如此地步,苏澈当真不知道该对白宵如何评价了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哥们儿挺可怜,他以为自己是喜当爹,没成想是旁人帮他养了媳妇跟儿子浑然不知。
摸清楚了白宵的心思,再来应对这位白前辈自然就驾轻就熟了。
不过人家是作为白纤尘的父亲,自然有立场对自己的儿子评头论足。
他这个外人若是言语稍有不慎,仍旧可能召来这位大人物的迁怒怨憎。
在下自然没有立场评论白前辈的家事,如今能得白前辈原谅,晚辈不胜惶恐。苏澈言语之中恭敬十足。
白宵却仔仔细细打量着苏澈,企图从苏澈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
最后仅仅是轻嗤一笑,年轻人少花些心思去揣摩他人所想,既然随心所欲,那便随心所欲到底。
话毕,宛如一阵风似的,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对此,苏澈再一次对这个武侠位面的设定抱以怀疑之态。
这边白宵刚走,停留在此处不过片刻,便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循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苏澈便叫人抱了个满怀,无涯兄,你可担心死我了!
在外徘徊半晌的东方轩等回到会场遍寻不见苏澈踪迹,听旁人说竟是被传闻中阴晴不定性情古怪的活人不医怪前辈白宵给带走了。
虽说是个怪医,但这位白宵白家主早年行走江湖也有过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名声,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轻易得罪不得。
也未曾听说过白家人与旁人有何交集,这白宵前辈私底下寻无涯兄作甚?莫不是两人有甚恩怨?
担心十足的东方轩自然是循着旁人指引追了过来。
哪知快要寻着人时,竟被不知从何处射来的一枚银针给定身在了原地。
片刻过后,他瞧见身着一袭白衣面向阴沉冷漠的男人迎面向他走来,路过他身侧的时候,看也不看他一眼,那与他擦肩而过时散发出的骇人威压竟险些将他压迫得跪倒在地。
缓过劲儿后,来不及多想,唯恐自家无涯兄遭了不测,一路狂奔心中祈祷。
其间,各种好的坏的都在心中过了一遍,最后直至见到那人,就像是身处黑暗一朝得见光明解了心中疑团拨云见雾一般,东方轩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直直冲将上去,将人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对于东方轩的情绪波动,苏澈自然是理解不能。
相反,他对于东方轩的亲近抗拒十足,试图从对方的怀抱之中挣脱出来。
但这一次对方不知是犯了什么病,任由苏澈如何挣扎,仍旧紧抱着苏澈不撒手。
就在苏澈憋不住火气打算出手之时,东方轩嗓音略显喑哑道: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我只是说到这里,东方轩竟是如何也开不了口,最后他凑到苏澈耳畔近乎是卑微乞求一般道,无涯,我视你为我此生至交好友,方才白前辈带走你,我唯恐他对你不利,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余生怕是活着也不能快活。
听见东方轩鼓足了茫茫多一口气,最后居然还是没法跨出最后那一步,苏澈轻笑一声,也不再挣扎既然是这么一个弟弟,他完全没必要对对方设防了。
任由对方将他揽在怀中,苏澈浑不在意道:白前辈是落尘的父亲,我与落尘是好友,白前辈是不会为难我的。
听苏澈这么说,东方轩先是一愣,而后才回活过来,松开怀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你与天机阁百晓生是故交?
是啊,他欠了我一个人情,我便开玩笑说我想登上江湖风云榜榜首,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落尘居然当了真,真将东方庄主你给排了下去,将我直接捧上了位,搅扰得我这一路都不太|安生,当真是自作自受。苏澈一副玩笑话的语气说道着他跟白落尘的交情。
但这番轻松的话语听在东方轩耳中却莫名刺耳。
或许是心已经偏了且又得不到对等的回应,难以满足往后再听面前人与旁人的交际都多多少少会生出些拧巴心态。
如今,东方轩就是深陷在这个怪圈之中,听苏澈说他与白落尘交好,如今他居然格外矫情地去想,这个好究竟有多好,难不成这白落尘比之他对自家无涯兄还要好吗?
这么一想,心绪愈发难平。
东方轩兀自纠结,一旁的苏澈完全理解不了面前这位脑坑少年郎的那点儿废料心思。
该交代的交代完了,他看了看日头,也得回去准备打擂台了。
毕竟他此行是怀揣目的而来的,有大事得干。
该说的话说完了,便丢下东方轩重又回了前场,融入到了盛事聚会当中。
苏澈走后,落后一步隐于旁侧的孟襄走了出来,盖因曾经得见过家中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对于断袖之情颇为敏感,一眼就瞧出了这位虚怀若谷的天一庄庄主是如何看待他口口声声的至交好友的。
在孟襄看来,季无涯十有□□就是她的心上人白纤尘,至于季无涯为何一副不认得她的模样
孟襄将这个缘由通通归咎到了白家人身上。
既然是她的心上人,能够让旁人觊觎触碰一次已经是她所能够接受忍耐的极限,但若是又叫人给糟践了,那就容不得她雷霆手腕出手强势捍卫主权了。
白纤尘只能是她的!
只有可能是她的!
旁人,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除非从她的尸体上踏过去,她也绝不会将人拱手相让!
心中怀着妒火,孟襄开口便格外尖锐刺耳,传闻中翩翩君子的东方庄主,没成想竟是个断袖啊?
沉默寡言的东方轩,听闻孟襄如此讥讽。
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不生气不回敬也就罢了,居然笑脸盈盈地看向孟襄,而后言语十分欢快道:这年头断袖又不违反朝廷律法,我是个断袖与我声名何干?难不成我是个断袖,这天一庄的庄主我就做不成了?那即便是做不成,我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我不喜欢无涯,是这个理吧?
居然承认了?
孟襄双眼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先前苏澈跟白宵的话语孟襄没得机会偷听到如同东方轩试图尾随被一枚银针定身一般,孟襄也受到了白宵的银针招待但苏澈跟东方轩的交流,孟襄却全须全尾地听在了耳中,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东方轩就是在单相思,人家压根就不屑于搭理他呢。
也是了,就该是如此,白纤尘何等风光霁月堪比仙人一般的人物,如何能叫如此庸俗肮脏的臭男人给得了手。
可气人的是,这人居然揣摩到了对方的不喜退而求其次以友人的身份腆着脸赖在白纤尘身旁,反倒在她的面前展露出了真实的嘴脸一点儿也不加掩饰对她心上人的倾慕。
这当真是厚颜无耻,奸险狡诈!
如此险恶用心之人,她决计不能让此人得手!
轻嗤一笑,你如此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不怕我把你那点儿心思透露给他?
你大可以说出去,到时候你可以看看,无涯是信我还是信你,这么说着,东方轩双手一摊,一副无所谓的态势,但我总觉得吧,无涯是信我的,毕竟,人家连正眼都不屑于瞧你。
话毕,东方轩也走得潇洒利落,浑然没有先前在苏澈面前的落魄萧瑟都说建立在旁人的不幸之上才能体会得到双份的快乐,此言诚不欺我。
至于他说自己是断袖之言是真还是假,东方轩失笑一声,就像孟襄一般,猜去呗~
目视着东方轩远走的背影,孟襄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
最后,孟襄面容扭曲地咒骂道:该死!通通都该死!
身为男儿郎却自甘下贱作妇人姿态与一介女流之辈争风吃醋,还做出这般下作恶心之态,演戏给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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