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漆?是反面的这种蓝白漆吗?
老天,就是这个!
二宝于是啪地合上金属板,窸窸窣窣用绒布包好,兔子揣胡萝卜似地揣进了怀里。
刚才他还是半信半疑的,觉得不可能钛金板上就刻着钛金俩字,搞不好是有人用废铁假冒钛金,来骗收破烂的提价的。
现在有火头军亲自认证隐形漆,那九成就是钛金了,因为隐形漆可比废铁板贵多了。
老天,我的运气怎么那么好!!
二宝欣喜若狂,噔噔噔噔奔向了铁器铺。他把其中一块钛金交给铁匠,铁匠见了却恍如老年人看布告榜,颈椎都快梗错位了。
二宝说:这个没开光,你怕啥。
铁匠匆忙把钛金包好,拉着二宝进了里间,极小声问道:你从哪儿弄来的钛金?
二宝说:捡的啊。
铁匠:哪儿捡的?
二宝:南溪村后山坡捡的。
二宝洋洋得意地把藏弓跟他胡诌的那套复述出来,什么早起晨练见到的,量还不少呢,可能之前有霹雳战舰在那附近卸过货。
不过你赶不上趟了,我小舅说他离开的时候正好有个收破烂的路过。
二宝替铁匠惋惜,铁匠却呵呵干笑,我可不想赶这个趟,万一被官家误会就不好了。
当天下午,二宝拿到了热乎的新刀。
不得不说,钛金做出来的刀头就是炫。
二宝杵杵火头军,瞧瞧,瞧瞧咱这运气,都说了好人有好报吧,连老天爷都帮我。
火头军挑眉,那有没有你伙计一份功劳?
二宝:怎么哪儿都有你?
火头军:钛金是我捡的。
二宝:哦,是哦!哈哈!
火头军:
小没良心的!
铁匠用一块钛金打了四把手术刀,只用掉了很小一部分材料,剩下的给二宝还了回来。二宝给四把刀分别消毒,搁在了桌子上。
来,我们今天早点打烊,商量一件事,二宝关上了铺门,拿出其中一把手术刀,做这个手术风险很大,所以得提前试验。待会儿这把刀的刀头指向谁,谁就
还没说完,松鼠骑牛跑了。之后又一阵风似地奔回来,薅上垂耳兔,一鼓作气冲出了门去。
藏弓虚握半拳,轻咳一声,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是火头军。
二宝说:将军啊,金鳞岂是池中之物,我不要你做饭,我要你给我当
告辞!又是一阵风刮过,铺门哐里哐当响了几声,火头军连个影儿都没留下。
哈哈,哈哈,真是的,这群人就是不讲义气,一到需要他们的时候就怂了,我又不是装不回去。那个,东哥儿啊,我早就看出你跟他们不一样了,你讲义气,想不想赚一笔外快?
也不用转刀了,现在除了二宝本人就只剩下了东哥儿,极其纤薄耀眼的刀头就那么明晃晃地戳在东哥儿眼前。
东哥儿捂着裆,几乎给他跪下,小老板,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我三代单传。
因为这场惊吓,东哥儿一不小心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的家伙事儿被小老板割去了,小老板还奸笑着,说自己又不是装不回去,怕什么。
后来他真装回去了,却是装在了黄老三的脑门上,硬生生把黄老三改造成了独角兽。
黄老三还问他:它好不好看?
东哥儿吓醒了,一脑门的虚汗。
二宝正在洗手,问道:热吗?热的话可以去后院大树底下睡,那儿有风,凉快点儿。
东哥儿一看天色,已经未时过半了,太阳也西斜了,他午睡竟睡了整整一个时辰。
二宝说:不打紧,白天生意淡。
东哥儿起来抄水,擦了把汗,却瞧见了搁在洗手台上的一碟子酱红色圆肉片,问道:老板,这是?
二宝说:拿去吃吧,切好了。
吃?这是用来吃的?
东哥儿越瞧越觉得眼熟,但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之后一阵凉风袭背,他转头去看,看见黄牛站在手术室门口,脑门上的独角已经被切了一半。
它说:好看吗?好吃吗?
啊啊啊啊啊啊!!叫声震耳欲聋,东哥儿这回是真醒了。
他老板正端着托盘站在手术台前。托盘里是独角兽脑门上的东西。带血的。
东哥儿险些昏过去,却听二宝说:干嘛呢,吓我一跳。我这边正在练习使用新刀,差点划到手。
东哥儿缓了缓,所以,那是什么?
二宝说:当然是牛鞭啊,去卤肉铺买的,生的。你们又不肯借给我用。
东哥儿失笑,总算彻底安心了。
他又想起黄牛的那根独角来,跑到后院看了看。呼,还好还好,黄牛是正常的,只是不太有精神,躺在草地上抽着一杆甘草味儿的旱烟,夹着裆瑟瑟发抖。
可能可能是和小老板手里拿的那玩意儿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情吧。
这天晚上闷热,二宝被热醒了,毫无意外地又躺在了偏屋的大床上。火头军也被他的动静弄醒,黑暗中摸索过来,问了一句热不热。
二宝已经接受了自己撒癔症的事实,说道:挺热,睡不安生。明天我从铺子里搬一块冰来,能化一整夜。
藏弓说:我也睡不着,聊聊?
二宝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好。
两人同时沉默,都不知道该从什么话题开头。于是二宝想了想,说道:我担心安瑟少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你看呢?
藏弓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也算勇敢,如果换了我,未必有勇气舍弃那么多。除非我特别特别喜欢那个人。
二宝来了兴致,问道:将军,你都四十四岁了,之前为什么不娶老婆?我很好奇,娶老婆到底是什么滋味?
藏弓低低发笑,反问他:你指的又是哪种滋味?是搭伙过日子相敬如宾的滋味,还是如胶似漆新婚燕尔的滋味?
都不是,不是表面的这种。因此二宝凑到他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藏弓一下不好了,发觉耳朵里钻了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赶也赶不跑,捉也捉不着,撩得他心痒难耐。
是一种让人沉沦的滋味。
黑暗中,火头军的眸子漫上了暗红色。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也像二宝那样靠近,贴在小兔子的耳朵根处发问:你想尝尝吗?我可以帮你。
48、48. 爱情
大半夜, 二宝家的院子里水声不断。
吵死啦,别人不要睡觉吗?松鼠打开它那间私鼠豪宅小树屋的木门,冲着树下洗凉水澡的人叫了一句。
藏弓只得把水瓢丢回缸里,坐在树底冷静起来。他足尖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点着地, 一手撑着膝盖, 一手掐着眉心。
还是很焦躁。
天上的月是二宝的脸庞, 水里的星星是二宝的眼睛,热浪是二宝的温度, 晚风是二宝的声音
好有出息。只不过才碰了人家一下,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嘁, 只不过才碰了一下, 至于吓跑?
说好了要尝尝那滋味,不解裤子怎么尝?不给摸怎么尝?摸到手里不动一动怎么尝?
天下共主头一回心甘情愿替别人忙活, 却落了个耍流氓的名号。这还不算怎样, 最吃亏就是那小王八蛋把人惹起火就不管了,难不成还要天下共主偷偷摸摸躲在偏屋里自渎?
岂有此理。
该诛九族!
啧, 说来还是自己无用, 怎么就让人跑了。
以前又不是没抱过, 又不是没亲过, 咬都咬他好几次了,就连流淌在身体最深处的血也喝了, 四舍五入不就等于他是我的人?
那还瞎客气什么,大不了再被他骂一句禽兽, 省得现在还要拿凉水往下压, 还要受松鼠的窝囊气。
要不然,现在闯进去,做禽兽?
成, 说办就办!
天下共主气势汹汹来到了堂屋门外,撩腿就要踹门
我运气好好啊!我好喜欢将军啊!
真心喜欢我?怎么个喜欢法,有多喜欢?
差一点就赶上灰老大和黄老三了!哦,还有花花、邱冷峻、垂耳、四眼儿
小二宝扑上来兴奋大叫的一幕犹在眼前。
小舅啊!我运气太好啦!一百两买到大豪宅我器官库有着落啦!
是不是有你伙计一份功劳?
你功劳最大!木嘛!
小二宝第一次主动献吻。
真好,他笑得那样开心。
天下共主鬼使神差地退了回来。拇指触上唇畔,湿漉漉的一个吻犹然残存,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样。
算了,算了吧。
人家还没喜欢上你,你就想上人家。
难道你只要他的身子,不要他的爱情?
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没良心的小老板还是照常把火头军拉去上工了,多给一碗胡辣汤和一盘牛肉就算补偿。
补偿什么?
小老板说了,昨夜你也是为我好,我不该一惊一乍地骂你,回去之后我想过了,你碰我的时候那滋味确实挺好的,看来爱情值得一盼,娶妻生子值得憧憬!哈哈哈!
火头军心里凄风苦雨。
感觉自己就是那毫无尊严的通房丫头,被主子召过去伺候了两下,食髓知味就可以滚蛋了,再赐几匹绫罗绸缎作罢。
合着你拿我当启蒙先生呢!
这不就是提裤子翻脸的负心汉么?!
将军,你的脸色不太好啊。东哥儿伸手往他面前晃了晃。
嗯,兔子闹,没睡好。
喂!二宝跑了过来,防止他胡说八道。
怎么,我说小黄又没说你。
火头军不高兴,拿上《列王外传》就去了后院,安瑟和伊力瓦来了他也没出来打招呼。
他得研究研究,那个武王到底是怎么把个男人哄到手的,同样都是武王,他怎么就那么难?
在给安瑟进行手术之前,二宝又劝了一会儿。从他的对答中,二宝察觉出了一点点的怪异之处,好像安瑟对那个男人的执着很没道理。安瑟甚至说不出对方有哪里吸引他,就是觉得喜欢而已。
难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他很优秀,有超越别人的闪光点,有符合自己审美或者性格喜好的优势吗?进入手术室之后,二宝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安瑟静静躺在手术台上这回伊力瓦没能陪伴他,因为他难为情,把人给撵出去了所以聊起这个话题也不会感到压力。
他说:我第一次遇到他时就喜欢他了,他是一个勇敢的人。那时候还小呢,八岁,不想听夫子讲学就逃了出来,跑到河堰底下采香蒲玩。结果管家带人找来了,我害怕,差点滑进水里
安瑟说,当时他抓住了堰上的一根香蒲,眼看着就要把香蒲连根拔起然后落水,是一只小手抓住了他。
他不想被管家带回去,就请求小手的主人不要暴露他。之后管家在远处询问堰底有没有少爷,那小手的主人就摇头。管家往别处走了,那小手的主人便递了根绳子下来,待他抓住之后也走了。
安瑟爬上堰顶时,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没见着那小手主人的脸,只瞧见他手腕内侧有一片鱼鳞一样的胎记,是浅浅的桃红色,很好看。
我一直想再见到他,可再见到时他都不记得我,安瑟说,好在他手腕上的胎记还在,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二宝说:就这样?然后你就觉得自己喜欢他?可我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他未必和小时候一样。
安瑟说:一个会对陌生人伸出援手的人,再变又能变到哪里去?我相信他的本性。
冰块在缓慢地融化,手术室的温度变得凉爽宜人,安瑟很快睡了过去。二宝也拿来了手术刀,掀开了安瑟的衣裳。
真有人会因为那么小的一件事,就铭记一个人一辈子?谁知道呢,要是摸蛋壳的那只小手的主人出现了,二宝觉得,也许自己不会比安瑟强哪儿去。
后院大树底下,伊力瓦走到了藏弓身后,在看书呢。
啪,藏弓合上了书页,神情不是很自然。因为他正看到男妃用锁香暖玉塞进身下训练,以增进与武王契合的桥段。
《列王外传》?伊力瓦道。
嗯,就是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藏弓说着把书枕到了后脑,然后转移话题,不再劝劝了?
该劝的都劝了,少爷有自己的主意,做仆从的不能干涉太多。
只要是为他好的,干涉就干涉了,总强过他将来后悔时没有后悔药吃。
伊力瓦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得尊重他。这是他的权利。
藏弓平时最烦别人婆婆妈妈,但遇到这事他竟难得没有嘲讽,可能是物伤其类,觉得自己也婆婆妈妈。
他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去库尔瓦家做仆从的?
伊力瓦说:十岁。在那之前也去过一次,那天正好赶上少爷贪玩,从学堂逃了。库尔瓦老爷觉得我虽为外族人却性情稳重,可以陪伴少爷读书,就在半年之后召我进了府里。
伊力瓦说着也躺在了草地上。阳光穿过浓密的树影,只有斑驳几个光点投映下来,在他脸上摇摇晃晃。
藏弓看见他手腕上有疤,只浅表一层,面积却不小,便问道:那是什么疤?
伊力瓦抬手看了看,答道:胎记。父亲说六翼族人的图腾是六翼神鸟,而鱼鳞是水栖族的东西,就赶在我进府伴读之前用药水烧掉了,免得往后被有心人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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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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