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诛暴行动中,藏弓开始半真半假地描述,我是护卫暴君且活到了最后的其中一员,在环阵里肩负至关重要的任务。当时的境况虽然险恶,但要反败为胜也不是没可能,坏就坏在我最信任的人从背后刺中了我的心脏。
藏弓指着自己的心口,就因为这一刺,全结束了。
二宝思索着,现在的火头军都要求十项全能了吗?少了他一个就满盘皆输?
他见藏弓还要解开衣扣露出那条疤给他看,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了解你的伤口。那你最信任的人到底是谁?
藏弓说:亲弟弟。
二宝明白了,这位亲弟弟就是藏弓老爹后来娶的二房生下的孩子。
等我以后成亲了,一定对我娘子一心一意,绝对不娶二房。二宝下了决心。
藏弓耻笑他,那可得娶个瘦小些的,万一对方珠圆玉润,往你腿上一坐嘶,压断了怎么办?
见他眼神不怀好意,二宝霎时听懂压断指的是什么,气咻咻道:你少瞧不起人,我还能长呢!等我长得比你还大时,看我怎么碾压你!
藏弓说:那不如趁现在就给自己换条驴的呗,你拿手呀。
这就越扯越远了。
没等二宝继续反驳,藏弓终止了这个话题,行了,赶紧说你的!
二宝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哦。我来昆仑大街之前一直待在山里头,然后蛋碎了,我就出来了。
藏弓:什么?
二宝提高音量,蛋壳碎啦,我就出来啦!
藏弓:
藏弓确信了,小傻子在耍他。
他心里莫名腾起一阵怒火,揪住了二宝的领口,说好的交换,你就拿这个糊弄我?
二宝吓了一跳,我没糊弄你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快放开我,再不放开我要报官了!
不提报官还好,一提,藏弓更压制不住火气,直接把二宝给拎得两脚离地了。
去啊,赶紧去。你们的新君仁慈又悲悯,你们的父母官庇护犯了罪的人,连诬告都不严治,还会治我一个受害者?
啊,你放开我!你算什么受害者,还好意思提诬告那事儿。承认吧,是你自己心胸狭窄!
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藏弓的双眸泛出了不正常的暗红色,二宝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天了。
他伸手要去够可用的东西,没够着,只能大喊大叫:灰老大!黄老三!唔!
他被藏弓翻转按到了怀里,捂住嘴,呈背靠他胸膛的姿势。他吓得瞪大眼睛,听见藏弓的呼吸也十分急促,而且变得越来越灼热,越来越接近他颈侧,好像一头发怒的凶兽,正打量着哪一块肉好撕。
完蛋了,火头军真的吃小孩!
就在二宝手足无措的时候,一杯水泼在了藏弓的脸上,把他泼醒了。
松鼠赶来了,黄牛也趁机撞开藏弓,用力过猛,把他撞得后退好几步,连带砸翻了旁边的置物架,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我这么厉害?黄牛有些喜滋滋。
不对,松鼠看得更通透,对比在兵器铺时的状况,一语道出了真谛,狗将领好像比早上虚弱了不少。
二宝驳道:他虚弱个屁!他拎我的时候力气大得很!
松鼠拿来泼藏弓的水正是二宝滴了血的水,藏弓极度干渴地舔了舔嘴唇,尝到了一丝甘甜的滋味。他抬眸看着二宝,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伤着你了?
对!二宝带着委屈。
松鼠也嚷:狗将领,我说过不要打二宝的主意!
藏弓掐着眉心,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阵子怎么净干这种不上道的事情?
他目光瞄向二宝的脖颈,按捺住欲望,说:对不住了,我一向听不得别人骂我心胸狭窄,所以一时没收住脾气。要不然你扣我薪水?
二宝说:那我没骂你之前你也把我提起来了!
藏弓说:这能赖我吗?要赖也得赖你人太好,太宽宏大量,凡事都先为别人考虑,从不考虑自己。我能看得惯别人欺负你吗?听你为欺负你的人辩护能不生气吗?
二宝被他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懵懵懂懂咦了一声。不是应该吵架吗,怎么夸起来了?
松鼠简直气得冒烟,跳起来狂踩二宝的脚背,甚至希望二宝的脑子能长在脚丫子里,这样就能踩醒他。它说:别信这狗将领!他在耍你!
藏弓说:怎么,小老板连铁匠那样的坏蛋都能原谅,难道还担不起这些赞美?你们想想,铁匠诬告失败了只需要赔点钱,告成了赔的就是小二宝的一条命了。长此以往,心怀恶念者必然无所忌惮,受害的必然是更多无辜,我主张严治有错吗?
二宝抠着手指想,啊,好像没错?
松鼠急了,就算这事不赖你,你把卤肉铺砸了,把人打了,还要了十倍的赔偿,难道也一点错没有?
藏弓说:当然没有。小老板牵自家的黄牛走在大街上,没招谁也没惹谁,卖卤肉的那家伙居然嫌脏臭。做错了事的明明是他,小老板却要向他道歉,这是什么道理?我收拾他不仅仅因为他欺负小老板,还因为他那一整锅羊肉都是假的。你们不吃肉分不清楚,我却隔着二里地就闻出来了。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还要坑蒙拐骗多少年。
坑蒙拐骗这四个字咬得重,像是故意刺激松鼠。
二宝的世界观也因这一席话而颠覆了。他没想到藏弓是这样深谋远虑有大智慧的人。那么刚才冤枉了他,他生气也是应该的了。
二宝垂着脑袋,对不起,将军。
藏弓抬手摸摸他的脑袋顶,一副慈爱模样,没关系,你唤我一声小舅,我就真心拿你当大外甥看待,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误解我才好。
二宝点头:以后不会了。
藏弓又转向松鼠,这页可以翻了吗?
松鼠喘着粗气,哑口无言。
见松鼠骑上牛背在后院狂奔泄愤,二宝说:灰老大还需要时间消化,你别怪它。
藏弓说:不要紧,只要它是为你好,我受再多委屈都能忍。
二宝好感动。将军果然是好人!
藏弓见二宝单纯得要命,心里又发痒,故意问道:是不是该回家做饭了?中午就没吃饱,现在好饥渴。
二宝望向他,你是不是傻啦,饥渴是这样用的吗?
藏弓说:饥渴不是这样用的吗?那是怎么用的?
二宝重新割破手指,挤出两滴血在新倒的水里,知道他明知故问也就不回答了,说道:真要饥渴也是该的,看你这样游手好闲,生前一定还没娶上媳妇吧。
嗯?藏弓干瞪眼。
什么叫没娶上媳妇?
二宝不知危险,还接着叨咕:都说渊武帝是个断袖,到死都没碰过女人,我看你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没树立好榜样。
藏弓说:你信不信我揍你?
二宝急忙抬手遮住脸,怎么又要揍我?
他手指上的伤口还没愈合,血腥气又飘了过来。但在藏弓眼里,那俨然就是琼浆玉液,雨露甘霖。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欲望又有冒头的迹象,他似乎看见自己将那玉白的手指含在了嘴里,还用舌尖细细研磨,辗转品味。
藏弓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敢再犯险了。咬伤一个小傻子无关紧要,但他憎恶这种不能掌控自己的颓败感。他决定尽快找到回王宫的机会,便转身摔门而去。
二宝被摔门声震得一哆嗦。
火头军又遭了什么瘟?
片刻之后,尤立美子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对二宝说镇定剂的效力快要消失了,脸有点疼。二宝把水递给她,告诉她能量弹已经化在水里了,喝下去就好。
尤立美子照着镜子,对这次的手术很满意。脸皮紧绷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就像回到了二十来岁跟前夫在后花园幽会的时候。
她说:小老板的手艺好,以后我多给你介绍客人。来算一下账吧。
二宝拿来算盘一通噼里啪啦,说:手术费五两银子,能量弹一两,镇定剂和其它药剂拢共三百文。零的就免了吧,感谢美子姐照顾我生意。
尤立美子咯咯直笑,行啦,不缺你这三两百个铜子儿,按全款,再多给你二两算小费!
尤立美子出手大方二宝是知道的,但给这么多小费就有点可疑。果然,下一瞬她就开始东张西望,问二宝那位小舅去哪儿了。
二宝说:舅妈派人催回家去了。
尤立美子叹着气,真是没赶上好时候!这样,你帮我留意着,哪天你小舅不想再跟富婆了就通知我,我不介意他的过去!
二宝哼唧着答应,又听她说:下午的布告榜你看了没?圣母娘娘得病了,正在民间征集能人异士呢。你想不想去?我姐夫恰好在此地衙门当差,可以给你推荐。
二宝说:当今圣主的母亲?不了吧,我不给人看病,要是需要修复脏器还可以考虑。
尤立美子说:是不是脏器问题我还真没打听,但你要是能接下这个差事,往后可就飞黄腾达了。
二宝想了想,觉得飞黄腾达也没什么好的,万一被留在王宫就惨了,器官库还没建成呢。而且他还要照顾自家的黄牛和松鼠,还要养鸡养狗养奶牛,就连那个便宜小舅似乎也有心要远离过去的一切。
二宝摇摇头,我小舅不会让我去的。
你小舅还限制你的发展?
对,我小舅视钱财如粪土。
视钱财如粪土还傍富婆??
呃
刚说到这里,大门被人咣当推开。
火头军高大的身影立在夕阳的余晖里,叫二宝想到了超大号的烧火棍。只见这人全然忘了先前甩脸子的事,笑吟吟地说:大外甥,想不想去王宫走一趟?
二宝啊了一声,这才留意到他手里拿着布告纸,还撕烂了一个角。
15、15. 吓傻
二宝怎么都没想到藏弓会主动揭榜鼓励他去王宫,甚至还提出陪他一起去,多少有点感动。
小舅,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二宝问道。
当然,藏弓握住他的肩膀,小二宝,我知道你志存高远,不是区区池中之鲤。放心大胆地去做,你的背后有我守护。
小舅!!
二宝!!
见这舅甥两人血脉情深,尤立美子感动哭了,小老板别急,我马上去找我姐夫,一定给你拿个名额来!
尤立美子说到做到,赶在二宝打烊之前带着衙门的人来了,要审核二宝的行医资质。经过之前的冰洞事件,他们大都了解了二宝的本事,简单审查之后便给二宝签了推荐表,连同异族通关证一并交给了二宝。
二宝打算隔日出发,隔日一早兵器铺的伙计却来了,说是鲁老板去衙门之前交代的,要他把鲁二郎答应赔付的银子挨家挨户悉数送到。
一百两银子全是碎的,二宝用小秤称了称,刚好够数。他笑得眼睛都弯成了银元宝,问伙计:你们家兵器铺子烧了,以后你怎么办?
伙计说:我先帮鲁老板收拾好铺子,将来他出狱了没奔头,翻修一下也还能用。之后去二老板家继续当伙计,能干多久是多久。
二宝说:鲁二郎怕是要给你脸色看。
伙计说:给脸色也得去,不然他那间肉铺迟早被祸祸完。我就当是替我老板盯着他了。
二宝羡慕鲁老板能招到这么忠心的伙计,再对比一下自家伙计不提也罢。
伙计想起还带了重要物件,便把背上的长木盒子取了下来,面向藏弓打开。
只见一柄弯弓横放在绒布中,造型古朴,浑然天成,有如振翅鸿雁。弓脚挂了一块牌子,看不出来什么材质,牌面上还刻了一个特别的符号。
藏弓把这兵器拿在手里掂了掂,说:不够重,但还不错。
伙计笑着搭话:您觉得不错就行。这也是鲁老板交代的,弟兄几个连夜赶制,敲了一整天才把材料敲得这么密实。
藏弓点头,不经允许就捏了二宝钱袋里的银子,丢给伙计,辛苦了,赏你们的。
伙计接了银子,激动得满满一鞠躬,谢谢爷!您是大好人,大善人!
二宝又郁闷了。这伙计是个睁眼瞎,溜圆的眼珠子愣是瞧不出来银子是从谁那儿出的。
那这上面的牌子是什么意思?二宝问道。
伙计说:这叫江湖令,就相当于江湖版的通关证。鲁老板说自打从良以后就没用上过,干脆叫我一块儿送来了。
二宝说:我们也从良,你还是拿回去吧。
谁知藏弓却把牌子塞进了腰带里,说道:收下了,算是谢过鲁老板,等他服完役再切磋。
二宝要留伙计吃饭,伙计不肯,说必须把别家的钱都送完了才行。二宝便送了他一段路,然后去昆仑大街简单买了几样早点,顺道把这百两银子存进了钱庄。
回来的路上看见覆盆子都红了,惦记着自家的两只馋货,二宝便又卷袖下地狂摘了一堆。衣摆里兜着带回来,染得衣角一片红通通。
真舍不得你们。二宝捧着脸,看着黄牛和松鼠吃覆盆子,心里生出了不舍的情绪。
别像生离死别似的,去一趟王宫要不了几天。松鼠说。
二宝点头,但还是舍不得。要不是鸡没人喂,花花没人照顾,我一定带你俩一起去。老三,天也快热起来了,差不多就让花花休息吧,奶桶刷干净收起来。
黄牛的眼泪从嘴里流出,口头答应得爽快,心里却盘算着等二宝上路以后再挤一次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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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他的哭包小奶瓶——云乔子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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