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回忆了一场只属于自己的回忆, 那原本是齐靖渊原本不敢触碰的伤口。以前每次有想起往事的苗头,他都会把这些情绪压下去,甚至会刻意找一些能转移注意力的事情来。
那种滋味其实并不好受, 明明知道发生过什么,还要强硬的装作不知道, 不想也不愿回头看那场悲凉。现在好了,在他彻底把自己的心剖开,把那些往事一点一滴的回忆了一遍。
结了痂并未好透的伤口被他亲自撕开, 面对生死面对孤独,他一力承担起来,而后他和谢临溪疯狂了一宿, 最终在这人眼皮子底下睡去。
他睡得很沉很安稳, 因为彻底看开了往日和现在, 因为彻底感受到谢临溪的体温, 知道这人就在身边,所以他很放心。
一觉醒来后, 齐靖渊觉得只要谢临溪在他眼前,他再也不会害怕什么。
只要能握着这人温热的手掌, 就算是再怎么被世人唾骂,被人误会, 让人失望, 他都无所谓。
谢临溪不知道齐靖渊这情绪是怎么来的,他人很聪明, 能猜得到很多事, 也知道齐靖渊心底有事瞒着他。
但他怎么猜也不会猜到这是一场有关前世今生的事。
而他相信齐靖渊,也没有过度追问。他看出齐靖渊很黏糊他,他就尽量抽出时间陪他, 用实际行动让这人安心。
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前进着。
谢临溪看到齐靖渊的心态越来越好,他暗地里狠狠松了口气。
前些日子齐靖渊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情绪一直在绷着,现在至少恢复了平稳状态中。
看到齐靖渊一切都好,谢临溪的目光放在朝堂上其他人身上。
齐靖渊这次并没有参合小皇帝选后的事,所以即便有贺运极力反对,小皇帝立后的事在太后的一意孤行下还是进展的很顺利。
如今人人宫里宫外都知道太后看重了季明毅的孙女季锦玉。
这次为皇帝选后宫中人,并没有大肆选秀。按照太后的话说,那太过铺张浪费。
京城有女儿的人家,太后以各种名义邀请她们入宫。
相看一番自然少不了。
当然,每每这种时候,小皇帝不会出现,也从侧面来证明,此事全由太后做主。
据说季府姑娘第一次入宫,就被太后拉住了手,亲自给人家带上了宫妃才能佩戴的碧珠,还说,这东西正适合季锦玉,还让她时常入宫陪伴自己。
季锦玉推迟了一番,没有推迟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碧珠带在自己脖子上。
有这一番折腾,季锦玉如果不进宫,那就等于把太后彻底得罪,自然也就没有人敢娶她。
季锦玉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季明毅第二天就称病未上朝是事实。
贺运听到流言蜚语,便立刻入宫觐见太后,直言她糊涂。
不说其他,若真是看上了人家季府的姑娘,也该堂堂正正的把此事定下,哪有用这种手段逼迫人的。说的难听些,这等于在毁人家姑娘的名声。
如果太后不是太后,季明毅不是朝臣,这简直不是结亲,而是在结仇。
贺运实在是弄不清楚太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真是为了皇帝好,也该把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让季明毅心服口服才是。
如今这么一弄,季明毅心里这股气愤什么时候才会散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心辅佐齐钰也是两说。
贺运心里是担心的不行,太后对此却没有太多表示,反而安慰起贺运说道,太傅对皇帝忠心耿耿,不会有别的心思。
贺运看她如此冥顽不灵,又听不进去自己的劝告,心里直摇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太后,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不相信自家人,反而相信旁谁。
贺运心中有所感慨,面上却是半分未露。
这次他出宫前倒是见到了皇帝,对于皇后的人选,小皇帝轻声说道:舅舅,此事母后已经做主,朕总不好反驳她。太傅那里,朕会亲自给他解释流言的问题。
贺运看小皇帝一副茫然却已认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心里对立后的人选就没有别的看法?
小皇帝沉默起来,然后他望向贺运道:舅舅,你也知道朕的身体情况,谁嫁给朕当皇后都一样,立后本来也就是想要借助外戚的势力制衡朝堂。谁当这个皇后又有什么关系,何况何况这次皇叔都没有反对,想来也是同意的。
贺运听着这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言的很,最后他道:皇上,摄政王若是反对,那你可会拒绝这门亲事?
小皇帝低垂下头没有吭声,他左手的大拇指同食指来回揉搓着。
他在想贺运的话,自己会拒绝吗?
心底回应的声音很快响起,他不会。
更何况,在太后有意为他立后时,他找过齐靖渊。齐靖渊当时说,他心里要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可他犹豫了一段时日,还是没有吭声,这事还是由着太后做主。
他能想到齐靖渊对自己的失望,而他已经做出选择,再回头也没什么用。
贺运最后看了小皇帝一眼,没有再说一句话离开皇宫。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小皇帝是,他是,齐靖渊也是。
他是小皇帝的舅舅,这点永远无法改变,前面就算是万丈深渊,他还是要为小皇帝着想。
想到这些,贺运闭眼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季明毅称病后,谢临溪就知道季锦玉成为皇后已经是板凳定钉的事,季明毅在想什么,跳出来看其实已经很明显。
季太傅所谋甚深,只不过现在他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因为太后这一番操作,朝堂上的官员对季家抱有同情之心的不在少数。
这在谢临溪眼中,不过是用一个面具掩盖心底真相罢了。
知道季家心中的打算,谢临溪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左家灭门案查清楚,后面宫里的事有齐靖渊在镇着,他并不担心。
季明毅的事齐靖渊心里有想法,这样一来,他无论怎么蹦跶,都逃不掉,说不定还会落入齐靖渊精心设下的圈套中。
想要得到名又想顺理成章的得到权势,这种事季明毅还真敢想。
一些皇亲国戚都不敢这么心高。
想到皇亲国戚,谢临溪又想到了齐寒章,经过那一次的香烛之事,表面上他没什么表情,私下里他对齐寒章的防备心却提到了最高。
齐寒章若是真想利用这事做些什么,事后肯定会有所打算。
因此,谢临溪抽出一部分目光放到齐寒章的身上。
谢临溪想要盯着一个人时,非常有耐心,甚至让人毫无察觉。
这么一盯还真让他盯出了一些事。
齐寒章府上一开始风平浪静,可是这一日却有人去请了大夫,请的并不是有名的大夫,反而是一些不怎么出名的大夫。
谢临溪确定齐寒章并没有生病,就是不知道这大夫是给谁请的。
谢临溪怎么想怎么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他在大夫被请入门时,谢临溪心思一动,也跟着走进了齐寒章府上的大门。
他想的是如果齐寒章真想利用他关注香烛之事,进而查证他的身份,他这一次前来不但不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
至于这大夫给谁看病,齐寒章心里若有鬼,肯定会露出马脚。
门房看到是他后,忙一脸谄媚的让他进去。
在门房嘴里,谢临溪是齐寒章的贵客,是万万不可的罪之人。
谢临溪入了前厅,很快就有人去禀告,那比他快了一步的大夫很快入了后院。
齐寒章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眼前。
看到他,谢临溪轻皱了下眉头,齐寒章抿了抿嘴,眼睛溜圆,一不明所以的模样。
谢临溪微垂眉头,语气同往常一样不咸不淡:你是云南王世子,若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去宫里请个御医看就是。
齐寒章脸上先是茫然,随后是恍然,最后他脸上带笑道:我没生病,你在门前碰到的那个大夫是请来给下人看病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这身份有些敏感,也不好请有名的大夫,只给他们请普通的。
谢临溪听到这里,垂眸嗯了声。
齐寒章看着他,轻声问:你在担心我?
谢临溪回道:你是云南王世子,若真病了,硬撑着不好。
齐寒章乐了,他对谢临溪也算是有两分了解,知道这人能这么说,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
两人说完这话,便沉默下来。
谢临溪有心做戏时,脸上的表情把控的会非常到位。
在齐寒章眼里,他似乎有些心思,又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只好在那里沉默着。
过了那么一会儿,谢临溪在心底估摸了下时间,他站起身道:我天狱司有事,先回去了。
齐寒章应了声,神色平静亲自送他离开。
临走时,谢临溪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语双关道: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入宫告诉王爷,王爷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挂念你的。
这话可以当做是齐寒章今日请大夫的事,也可以暗指香烛之事,端看他怎么想。
只见齐寒章听了这话,神色一下子恍惚起来,人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
谢临溪看到这一幕,心下紧绷起来。这刚递过去的梯子,齐寒章接了不说,还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事情就很有意思了。
他面上不显,转身离开。
当天,在谢临溪继续盯着那入了世子府上的大夫时,齐寒章到底是入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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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齐寒章入宫在谢临溪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主要是他不过是那么暗示了下,这人就入宫了。
实在是太过仓促。
如果他知道上辈子的事,就会了解, 这辈子他和齐寒章的交集实在是太少。一直以来齐寒章给众人的感觉就是同齐靖渊走的很近。
这样的世子,没有人愿意和他交心。
最关键的是, 这辈子齐寒章身边没有谢临溪,他各种计策都办法实现。他倒是愿意去谢宅找人,可如今谢临溪和齐靖渊的关系变得不一样了。
很多事齐靖渊不说, 但谢临溪心里明白,这人在感情上有些粘人,恨不得一天到晚眼睛都长自己身上, 当然, 谢临溪也愿意让他黏着就是。
两人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日子过得舒坦的很。
只是这样一来, 谢临溪的心思完全放在齐靖渊身上,根本没有空出太多时间回谢宅, 就连张伯都好久没见到过他,更不用说其他人, 以至于齐寒章,想利用谢临溪做些什么都做不成。
他心里的各种想法都没办法付之行动。
更何况, 如今云南王府的内斗已经很严重, 齐寒章能早一步回云南,那就意味着他能在这场争斗中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和条件。
把云南王府掌控在手, 云南又会成为大齐法外之地, 这么发展个十几年,未必没有同京城一较高下的余地。
齐寒章上辈子就这样,一方面想要得到齐靖渊的支持, 另一方面想要从齐钰和太后这里拿到最大的好处。
这辈子也不会例外。
谢临溪不知道上辈子的事,但他向来喜欢把事情想到最坏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
不过他并没有在听到消息后立刻跟着入宫,而是拐了个弯,跟上了从齐寒章那里出来的大夫。
在确定了大夫所住的药铺,谢临溪在确定四周没有其他监视的人后,走进药铺。
这地方比较偏,街道比较萧条,没什么人气的样子。
进去之前,他已打听过,这大夫姓苏,是这家小药铺的主人,这苏大夫店铺小手不高,只能穷困之人看一些浅显的小病。因为生意不怎么样的缘故,里面没有伙计,事事都由这苏大夫亲力亲为。
看到谢临溪时,这苏大夫第一反应是把他的药箱收起来,结果被谢临溪赶上前用手一挡,药箱掉落在地上,从里面滚出几锭银子。
谢临溪把银子拿在手中掂了掂,而后他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苏大夫。
苏大夫没见过他,却本能的感到害怕,他缩了缩肩膀吞了吞口水,尽量义正言辞道:朗朗乾坤,你难道想抢劫不成,这银子是我给云南王世子府的人看病给的诊金,那可是世子府,明天我还要去世子府看病,你若现在离开,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谢临溪站起身道:世子府上到底什么人病了,一次诊金这么多,我也懂些医术,要不苏大夫帮忙推荐推荐。
苏大夫听闻这话闭嘴不言。
谢临溪把门关上,以免万一。
苏大夫眼睛打圈转悠了两圈,谢临溪幽深道:这意外之财,有命花的不多,苏大夫若是实话实说,银子一分不少你的,要是有所隐瞒,那这银子归谁可就不一定了。
苏大人浑身一抖。
身在京城,该有的眼界还是有的,他心思一转,想想这话也有道理。再者说,他本来就准备拿着这银子离开京城回祖籍,现在多说一句话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谢临溪虽然满脸笑意,可他身上的气势让他害怕。他不说,肯定不会好过。
想通了后,苏大夫叹了口气道:我身为大夫,干的就是救死扶伤的事。这云南王世子府上有下人病了让我去瞧,我也不能不去。他们给这么多银子,我心里也怕,可我一个平头老百性,我怕也不敢拒绝。
要说这云南王世子府上也真是奇怪,这受伤的是个婢女,长得是水灵灵的,可浑身都是伤,我看着没少遭罪。我这医术也不高,本来还想劝说他们重新找大夫,可转念又想,这婢女是人家的婢女,我多说话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会遭祸。于是开了药,拿着银子,我就回来了。
说道后面,苏大夫也有些唏嘘。
有些事光用嘴说没有亲眼看到完全没办法形容。
想到那丫头,也怪可怜的。
谢临溪眉头皱了下,他比苏大夫要想得多。
在云南王世子府上,谁敢对一个婢女下这么重的手?更何况,齐寒章对府上请大夫的事知道。
所以对婢女动手的是齐寒章?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婢女是奸细,所以在审问?又或者是做了什么齐寒章不喜欢的事,所以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亲自动手是为了什么,发泄怒气?
念及此处,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当初死的特别凄惨的章丘。
章家落败,章丘本来要离开京城,而人最终却死在城外,死后的姿态没办法让人不联想到有仇。只是章丘平日里仗着父亲的名声嘴上没少得罪人,这案子也因此成了一桩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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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的宠臣[重生]——时不待我(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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