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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命——Your唯(15)

    皇上皱眉问:这和你有意引人弹劾,有什么干系?
    沈无疾微笑道:人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人又说,浑水摸鱼。可见一潭水若太清静,就没鱼可捞。如今皇上登了大典,震慑四方,曹国忠且又刚刚被除,重臣们虽暗自各有盘算,面上却都暂且只能稳作一团。可他们若稳作一团,事儿便难办,因此就得从奴婢身上为他们开这一个口子。
    皇上想了想,无语道:那两句话是你这意思吗?
    沈无疾心道,这要紧吗?面上却只笑:皇上学问高,奴婢没什么学识,鹦鹉学舌罢了,皇上见笑了。
    那你再说,你要怎么开这个口子?皇上追问。
    沈无疾道:皇上对奴婢的隆恩宠信,诸位大人都看在眼中,若奴婢也四平八稳,难免反而引来他们的警惕。越是如此,奴婢越要有小人得势的样子。奴婢不报皇上,因一己私情,擅权放了洛金玉,本是大罪一条。可若皇上将此事轻轻放下,他们难免心中犯了嘀咕。
    皇上想了想,道:他们无外乎以为朕是受你蒙蔽,又或者以为朕太过宠信你,有意替你遮掩。然后呢?
    沈无疾笑了笑,一手执住袖口,另一只手拿起靠在砚台旁的墨条,慢条斯理地为皇上研起墨来。
    皇上有些着急,又极为好奇,想催他,可见他成竹在胸的模样,一时又没开口催促,不愿令自己落了下乘,只好用眼睛盯着他看。
    沈无疾认认真真地磨着墨,一双凤目低垂,修长的手指握着墨条,动作不急不缓,似一副画。
    过了会儿,沈无疾将墨条轻轻地放置到一旁,拿起皇上批奏折的毫笔,为他蘸满了墨,送到他的面前。
    皇上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仍然接过了毫笔。
    沈无疾再将弹劾自己的那本奏章摊开,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放到一边,为皇上摊开另一本奏章,朝皇上笑道:弹劾奴婢的那位吴为大人乃是吴国公之孙,吴国公父子二人皆骁勇善战,十多岁便披甲上阵的英雄人物,可吴为大人二十都有五六了,仍没摸过兵甲,远离了军中,只在兵部挂个闲职,可不就闲得连御史台的事儿他都要包揽了?这可真是大材小用。
    皇上听他这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指着他:说话阴阳怪气的。别在朕面前花花肠子,直接点儿,朕急着呢。又抱怨道,你们京城里的人就这样,说个话能绕半天,前朝那些大臣们也一样,若不是有你们在旁边帮忙听着,朕总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说什么。
    沈无疾被他这么说,倒也不气,道:晋阳附近的邙山一带常有山匪出没,皇上怎么不任令吴为大人前去剿匪呢?
    皇上瞪他:朕虽然刚来不久,却也知道这吴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让他去?你这不是陷朕于不义之地吗?他万一出了事儿怎么着?朕去哪赔一个小孙子给吴国公?吴国公他儿子都死了,也就这仨孙子了。
    沈无疾道:皇上仁慈。可谁见得吴为大人就一定是扶不起的阿斗呢?
    皇上一怔:你的意思是说,他是装傻的?
    这倒不见得。沈无疾道,可若要收回君亓手上的兵权,必然要从吴国公下手,换了旁的人,师出无名,事儿没那么好办。他将指尖点在奏折空白处,皇上,下令吧。
    皇上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见他那自信满满的得色样子,有些想打,却又有些安心,最终一咬牙,照着沈无疾的话,低头往上写。
    写着写着,皇上仿佛看到了自己掌握大权那日的到来。旁的不说,这些时日受的鸟气可都出爽了!他浑身愈发轻松起来,嘴角也不由得勾了起来。
    沈无疾一面口述要写的内容,一面分心暗道,这邙山便在晋阳城外不远处,届时交了公差,也好陪洛金玉回祖地看一看。
    虽他不觉得物是人非的旧地有什么好看,可洛金玉是个重情重义的读书人,洛金玉想看,他便陪他去看便是。
    沈无疾还就不信了,他就这么焐着,焐个十年八年的,还不能将这块石头捂热!哼,到时候捂热了,呵呵,就该是风水轮流转,该咱家得瑟了。
    想到这里,沈无疾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得意一笑。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各自默然冷笑,半晌,皇上收敛笑意,道:接着说,还要写什么?
    沈无疾也回过神来,收敛笑意,道:写
    君太尉府。
    君亓在自家府中倒是轻衣简便,一副和蔼长辈的模样,正领着家中的一群孩子在院中蹴鞠。
    他夫人与他是结发夫妻,年岁也已不轻,眼角有些许细纹了,但姿态端庄,身边围绕着女眷小娃儿们,一面细声议论着手中的女红,一面看看院子里玩耍的男眷们。
    任谁见了,也得说这是一派天伦之乐。
    直到管家领着君亓的一位族弟进来,君亓瞥见了,将鞠踢开,摸了摸身边孩子的脑袋,朝场边走来。
    丫鬟忙捧着帕子上去为他擦汗,又有丫鬟为他捧来热茶。
    君亓端着茶盏,垂眸喝着,便听族弟低声道:大哥,里面说话。
    君亓面不改色地仍喝了几口茶,将茶盏递还给丫鬟,看了眼堂中的夫人,对她笑了笑,这才转身朝后堂走去。
    族弟急忙跟了上去。
    族弟跟进了君亓的书房,将门关上。
    君亓问:什么事?
    大哥,宫里传了消息出来,族弟皱着眉头,低声道,皇上有意让吴为去晋阳剿匪。
    君亓唔了一声:这个吴为,是吴国公的小孙子吧?
    是。他借着祖辈的名声,如今在兵部做个闲职。族弟道,自吴国公中了风,他儿子又早早战死疆场,家里就剩三个孙子,大的纨绔浪荡子弟一个,老二是个书呆子,这小孙子还是个愣头青。国公府一蹶不振,都说,怕是要绝于这一脉。虽说吴国公一死,自然会让孙子承位,可到底抵不了大用,大家心里都有数。
    君亓笑了笑,没说话。
    族弟又道:谁都知道,吴为就是个纸上谈兵的绣花枕头,皇上如今派他去剿匪,不就是送他去死?那南边的匪乱自先帝那时起就没停过,朝廷前前后后派过多少人去那,不都折戟而归?
    君亓逗着挂在窗口的鸟儿,轻笑了一声:那也得继续剿。
    族弟来到他身后,道:可皇上为什么派吴为去?
    君亓反问:你觉得为什么?
    听说,是沈无疾从御书房里出来后,皇上便有了这主意。族弟道,可我这心里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你们非得要让吴为去弹劾沈无疾,就沈无疾那比针眼儿还小的心,不剐得吴为裤子都没有,可能晚上连觉都睡不着了。君亓笑着说道,眼睛仍望着被自己逗得跳来跳去的鸟儿。
    族弟见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心中仍然不安:可是大哥,吴为也不是咱们的人,又是个傻子,随意唆使几句,他便甘愿做出头鸟了,焉有不用之理?多少也给沈无疾堵堵心,叫他别那么嚣张。一个阉人,居然能为了一个大男人搞出那么多的事来,简直可笑。路尘他本就子嗣单薄,就若清和若白二子,若白
    君若白有本事倒是别中沈无疾的套儿,别去□□,嫖完了还被个娼妇讹,闹得沸沸扬扬,也不嫌丢人。若不是我让你们早把他送远点藏好点,如今他能不能在沈无疾手下留出条命来都说不定。君亓想起此事,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但很快又恢复了姿态,道,可吴为一事,你心中不安是对的,也不枉我平日里最看重你。吴国公府这些年来势弱,可老吴国公和他儿子在军中的威望仍存,拿出来,便是一柄好旗。如今禁军说是在我手上管着,可那些老人心里仍盼着他们的老头儿。皇上让吴为去剿匪,便是给了吴为建功立业,承他爷爷与父亲旧部的机会。族弟却道:可谁也看得出,吴为不是这块儿料啊,能不死在那就不错了!
    沈无疾不会让他死在那的。君亓笑着道,他还等着吴为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剿匪,从此成他臂膀呢。
    族弟一怔,道:大哥,你的意思是,沈无疾此举并不是要报复吴为,反而是要帮吴为袭位,且还一举拉拢吴国公府?
    他想为皇上收回我手上的兵权,就得借助别人。君亓笑道,满朝里,也找不出一个比吴为更合适的傀儡给他操控了。吴为身份合适,若他有功绩,军心自然向他。还是个脑子不甚灵活的傻子,傻子多好收买人心。
    那我们要不要赶在沈无疾前头
    不用。君亓道,我们赶在他后面,坐收渔翁之利。你说,吴为若因沈无疾而战死在邙山,吴国公府和沈无疾,还能有交好的可能吗?别人可不知道沈无疾是为了他好才让他去的,别人只会说,吴为弹劾了沈无疾,沈无疾就要了他的命。
    24、第 24 章
    大哥说得是。族弟点头,想了想,又笑了,这样说来,沈无疾还是为咱们除了吴国公府的一个种呢。
    我们和吴国公府无仇无怨,国公府那三位又扶不上墙,若没沈无疾搅和,也没谁指望着靠那仨废物来收我的兵权。所以他们仨原本是活的死的,和咱们也没太大干系,不至于谢沈无疾。
    君亓笑意收敛起来,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道,只是,沈无疾活着一日,恐怕我们就不得安生一日。
    族弟皱眉:他还当真为了那洛金玉,和大哥你结仇?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千宠万爱的养了条漂亮狗,有朝一日被人打死了,你不得把人家打死?君亓瞥他一眼。
    族弟有些不服气,一撇嘴,恶意地嘲笑道:至少狗平日里还护着我,亲着我呢,那沈无疾图什么,腆着脸给那姓洛的舔鞋底。大哥,你说说啊,他又没那东西,难不成,沈无疾是哎,也不是没有可能,那沈无疾为人不说,脸是挺不错的!我还听人说,以前的曹国忠和先帝也和沈无疾有一腿,否则怎么就让他青云直上
    君亓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懒得看这一脸猥琐,在那意淫个不停的族弟。
    若无做戏的需要时,他对太监和龙阳这些事儿着实都没半点倾听的兴趣。
    族弟自顾自地说了阵子,见君亓神色,终于讪讪地住了嘴,半晌,正要告退,听得君亓道:天赐怎么样了?
    族弟道:传了消息过来,说是缓过来了,再过一阵,就能回京了。
    清晨的时候,沈无疾发了一通火,令洛金玉倍感莫名,府里本要挂的灯也通通都取下了。
    管家听闻此事,偷偷地拉着西风道:不然,我们还是挂上,总之夫人高兴了,老爷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这府里的人都甚是精明,不下西风。
    尤其这老管家心里已经琢磨好了,从今往后,这府里说话作主的,恐怕就是夫人,夫人开心了,一切好说,老爷那儿不需要太在意了。
    这可是件大好事,毕竟,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夫人都比老爷好伺候多了。
    西风皱着小眉头想来想去:可干爹今日看起来是真生气了。
    他平日里看着胆大,也甚是得沈无疾的宠爱,但若真赶上了沈无疾生气,西风比谁都害怕。
    管家道:让夫人去哄,不就好了?
    西风心道,你说得轻巧,我能不知道,让干娘去哄,定然就没事了吗?可问题在于,干娘哪像个能哄人的人呢
    干爹无端撒火,干娘不生他气已经是多好的脾气了。
    唉!干爹这性子
    还是不了吧。西风为难地说,别真将干爹惹怒了,年还没过完呢。
    闻言,管家也只好点头附和了。
    也别摆出样子来了,让干娘看着闹心。西风细心地说,就和往常一样,该做旁的什么事,照常做。
    管家点头:这个自然。
    西风与管家窃窃私语了一番,去陪洛金玉用了午膳、服了药,侍候午睡,贴心周到,细致入微。
    午后,他算着洛金玉该醒了,便端着药羹过去,敲开了门,不由得一怔。
    洛金玉坐在八仙桌旁,手上正忙活着,抬头朝西风点头示意。
    西风的心中顿时像浸了蜜糖似的,咧着嘴笑了起来。
    洛金玉自然知道他是为何而笑,面上有些情不自禁的发热,低头继续修补早上被沈无疾发火踩坏的那个灯笼。
    那时沈无疾大怒,一把扯下最近的灯笼,将它踩烂了,还令其他人将灯笼都扯下来,不许再挂。
    沈无疾毕竟是沈府主人,洛金玉自认只是个寄住之客,不便置喙,只能任由沈无疾发作。可他还是拾起了面前那个灯笼,想了想,请丫鬟拿来浆糊和小刀,还有纸墨,认真地修补起来。
    如今被西风盯着笑,洛金玉在心中暗道,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且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好脸热的。他又道。
    西风见干娘羞涩了,忙收住笑意,故作正经神色,走过去将药羹放到桌上,为洛金玉摆好碗勺,一面道:洛公子,歇会儿,吃点东西吧。
    洛金玉自幼所受教导,并不许他贪口舌之欲,因此他向来只用一日三餐,半饱即可,然而自从进了沈府,盛情难却,他每餐都吃得不少,饭后还有不少茶点汤羹,却之不恭,受之又为难。
    西风却不知洛金玉这番心情,在他看来,世间没人不爱吃,无论什么时候,先吃好了吃饱了,就什么都好。就连他干爹那样的人物都爱吃,还吃得很多,可见谁也不能免俗。
    因此他天天张罗着给他干娘献殷勤送吃的,生怕他干娘饿着了,以为他干爹不够富贵了。
    至于洛金玉的婉拒之言,西风也只当他是客气,丝毫没当真。
    西风一片好意,洛金玉婉拒数次后,也不便再拒,只好认命地吃。
    今儿十五,皇帝在宫中做家宴。
    他心情不错,与佳王等皇亲说说笑笑,喝得有些急,贪了杯,天刚黑就醉了,自然宴席也就到此要散了。
    沈无疾将与宴皇亲们安排得各自妥当,也并不扫兴,宾主尽欢。
    沈无疾将这边儿的事安排妥了,又去皇上寝宫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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