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放下水杯,蹲到他身边不停帮他轻轻拍打后背。
宗远吐得胃里的酸水都像被抽干,才停了下来,泪水糊满整脸,干瘦的手臂伸向茶几,摸索着什么。
易州把湿巾拽了过来,递到他手边,看不明白到这个时候他还在固执地坚持着所谓的形象。
要漱口吗?这回,易州不敢再要求他什么。
要。宗远擦拭完脸上不堪,低声道。
易州把水递给他,看他从容优雅地漱口,明明不太雅观的动作,却被他端起了个范儿,如同家常便饭。
水杯空了下来,易州去重新给他倒了杯水,宗远坐在地上,掰开药放进嘴里,似是感觉不到苦涩,易州将水杯塞进他的手里,偏过头不忍看他这么淡定的模样。
胃病多久了?易州问。
宗远喝了口水将药丸吞下,刚刚吐过以后,胃已经好受不少,地上铺着软和的毛毯,不用担心着凉,这么靠坐着还算舒服。
不记得了。宗远说。
他已经记不得第一次胃病发作是什么时候了,这种病需要漫长的时间调理,他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每次突发性胃溃疡住进急诊室以后,他才会在那段时间稍微对生活作息妥协一点。
如果不是想唱歌,或许他对自己这具身体早就没有了爱慕之心。
易州想骂他两句不爱惜身体,可批评的话却说不出口,他在自己面前生病都要强忍着,他又有什么立场呢?
你身体太多毛病了,你需要在意它。易州还是忍不住说道。
宗远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
你不知道。以后我会盯着你,帮你改改你这不爱惜身体的毛病。易州说。
宗远听着他的话微微侧目,有些诧异,这意思是不会远离自己了吗?
他的关注点竟然还在这种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易州把远儿喂出毛病了,这章顶着锅盖跑吧
第19章 远儿脸皮这么薄
宗远看他,易州也在看他,怎么,不愿意?
宗远轻轻摇头,他求之不得,只是不知道又能美梦多久。
易州将垃圾处理掉,又去浴室给放好水回到客厅,赤着的上身在宗远面前走来走去,看着他腹上深浅的沟壑,宗远露出羡慕的目光。
他没有腹肌,不是因为没锻炼,而是太瘦了,掀开上衣没有半点腹肌的痕迹,只能看出肋骨分明。
舒服点没有?水放好了,可以去洗澡了。易州一个大老爷们,几乎不曾干这种伺候人的事,如今只能努力在实践中求真知了。
宗远撑着地面站起身,腿被压了太久发麻酸软,差点站不稳,易州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吓得一颗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
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宗远,平日里是怎么生活的?
易州不容他拒绝地一把扶住他,感觉到他想要挣扎的手臂,沉声道:远儿跟哥客气什么?
宗远闻言不推拒了,由着他把自己扶进浴室,可他准备脱衣时,易州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宗远窘困,州哥?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泡在水里。易州拒绝离开。
宗远滞在原地,上回只是洗澡中途被他看了几眼,就恨不得钻进墙缝,现在要面对着他洗澡,怎么可能?
他眼里的抗拒太明显,易州背过身,我不看,行吗?
宗远依然没有安全感。
易州叹了口气,出了门,他没敢走远,蹲在洗手间的门前,刚刚连站稳都费劲的远儿倚在他身上的重量还未消散。
里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易州慌忙站起身,就听着宗远的声音传来,我没事。
一定是摔进了浴缸里。
易州捏了捏眉心,收回迈出的脚,想不明白宗远在犟什么。
等了很久,就在易州以为宗远已经泡睡着的时候,门被打开,湿着的头发还在向下滴着水珠,看到门口蹲守的人有些惊讶,州哥?
易州拿起毛巾搭在他头上,找个地方坐下,哥给你吹头发。
宗远有些晃神,总觉得不现实,等暖风透过那双穿梭在他发隙中吹在他头皮上时,他还觉得自己在幻想里。
不过是一个月,又是低血糖高烧,又是胃病,远儿,你还有什么毛病没让我知道的?易州帮他吹着头发,像是在对待珍藏的艺术品,温声问他。
宗远真的认真想了想,没有了,这回是意外。
最好是。易州说。
宗远靠在他的腿边,懒散地眯着眼,温度正好的暖风让他舒服地快要睡着了,连胃里那隐约的疼痛都可以被忽略。
没多久,耳边的声响停了,易州看他如一只懒猫的模样,笑道:困了吧?去床上睡。
好。宗远确实困了,拉拢着眼皮,迷迷糊糊摸索到床上躺下,手心却紧紧捏着易州的裤腰。
手松开,我去洗个澡。他身上的上衣一早被脱了,裤子却从湿到干,有种黏在身上的不自在感。
宗远睨着眼,你不走吗?
窗外雨已经停了。
易州拍拍他脑袋,不走。
宗远得了准话,翻个身睡了。
易州洗完澡一身热气出来,看见宗远把被子卷成一个圆筒,手脚抱着睡得正香。
这房子里没第二张床,以前睡一张床不在少数,所以易州轻车熟路爬上床。
沙发是不可能睡沙发的。
易州把他怀里的被子拉到一边,宗远怀里没了东西,翻身就把他一把抱住。
易州:
沐浴露馨香的气息充斥鼻息,易州低头看下半Ⅱ身兴奋直立恨不得跳支舞的大兄弟,认命地直直躺着,强迫自己脑袋里想点儿血腥的电影画面去去兴致。
可宗远睡觉并不老实,蹭来蹭去的,差点要了易州老命。
早知道现在会这么狼狈,还不如早点有自知之明去睡沙发,现在被他双手双腿挂在身上,连冲个冷水澡的机会都没有,偏偏身边这人做着美梦,没有半点危机意识。
睁着眼睛到后半夜,在易州不停地自我斗争中,总算是合上了眼。
翌日清晨,易州还在沉睡,宗远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昨晚这一觉睡得太过于美妙。
平日里醒来时抱着的被子变成了一个大活人,宗远呆滞两秒,发现被自己紧紧缠住的是光溜溜的易州时,如触电般缩回手脚。
他坐起身的动静太大,吵醒了刚睡着没多久的易州,易州抬手揉了两下眼睛,眯着双眼看坐在自己旁边惊诧的宗远,远儿?
他刚睡醒的声音沙哑,低醇性感富有磁性,这么叫出自己的名字,让宗远心都跟着跳了跳,易州问:这么早起床?
宗远傻傻盯着他,没睡醒的样子太可爱,易州没忍住拉过他的睡衣,将他又扯倒下,伸手在他蓬松的头发上揉了几把。
宗远任由他揉捏,有些清醒后才推开他的手,挪了挪身子远离他作恶的双手。
你没衣服穿吗?宗远问他。
易州看了看自己从头光溜到尾的身子,被宗远看了也不尴尬,反而调戏道:你的我可穿不下。
宗远脸烫了一下,起身下床把丢在床位的被子丢回他的身上,掩盖住那副身躯,有烘干机,我去给你洗。
远儿脸皮这么薄?易州问他,我光着你也会不好意思?
宗远没回答,冷着一张脸出去了,易州从被子里扒出一块缝隙看他的背影,竟然会觉得远儿好像也挺喜欢自己。
他一向自信,这个时候倒是有点自我质疑了。
易州蒙住被子又眯了会儿,宗远把他价值不菲的衣服随便丢进洗衣机,撒着拖鞋又回来躺下。
易州再睡醒一觉的时候看到身边躺着的宗远,有些好笑,刻意保持距离在两人身体中间放个枕头,就能当做昨天晚上搂着自己的事情没发生过吗?
他有时候别扭地格外幼稚,可也招人疼。
易州是有工作的,所以半晌午就离开了,宗远的病好了,新歌发布宣传工作也得继续。
被宗远胡乱丢进洗衣机的衣服肯定是没法穿了,郑淮一个经纪人兼职助理,还得给他送衣服来。
明儿给你招个助理吧!郑淮果断拍板,天天伺候你工作还得伺候吃穿,成保姆了都。
易州边往身上套衣服边赞同点头,好,招助理。
郑淮:
他答应的那么干脆,回头人一招来就各种刁难,这么好几年被他作得没留住一个小助理在身边,不然也不是他这个金牌经纪人在干这个活了。
你能对人家客气点儿?郑淮问易州,他一度怀疑易州不好相处这种坏名声,有一半的功劳都在于那些被易州嫌弃走的助理们。
易州似笑非笑看向他,你给我放那些漂亮的小鲜肉在身边,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郑淮被他说的一噎,下意识看向房门外,宗远坐在那优雅地吃着早餐,你也不怕宗远听到。
易州偏头看向远处的宗远,眼里划过一丝温柔,我倒是希望他知道,是好是坏,我都等七年了。
可你提都不敢提。说到这,郑淮有些瞧不起他,喜欢一个人还忍七年,大大方方说出来,成败在此一举。
可他又佩服易州,这种不与世俗主流相符的爱情,他却珍惜若宝,不肯放手。
提了会吓到他。易州轻笑道,我以前问他,爱情和唱歌如果发生了冲突,他会选择什么。
他选了唱歌?郑淮问。
易州点头,他这么喜欢唱歌,更应该站在舞台上,郑哥,你知道毁掉一个艺人有多简单。
郑淮沉默了。
我永远不允许因为自己而让他左右为难。
易州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宗远还在桌前乖乖小口喝着粥,当然,粥是郑淮来的时候易州让他带来的。
远儿,我要走了。易州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宗远抬头,失神了一两秒,好。
易州话说出口就后悔了,走这个字眼对于宗远来说好像太过于残酷。
过几天见。易州补充道,你很快就能再见到我。
宗远冷淡地点了点头,送他们出了门。
宗远觉得,所谓的很快能见不过是一种托词,带着美好夙愿的那种;就像人与人交际中说的有时间约,就是以后都不会有时间的意思。
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宗远拿起手机,屏幕上是易州的名字,宗远诧异了两秒,自己什么时候存了他的号码?
他的手机解锁密码没变过,易州一直知道,但是他没想到易州会趁他睡着拿他的手里存入自己的号码。
远儿,下次见到我要叫哥。
宗远对着屏幕自言自语道:本来就叫的哥。
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
不是州哥。
宗远没说话了。
宗远自始至终没回消息,易州拿着手机坐在车里却笑得一脸灿烂。
你有没有觉得,我家远儿也挺在乎我?易州问身边的郑淮,口气里十足的炫耀。
没觉得。郑淮手里捏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回应道。
我走的时候他都舍不得你没看出来吗?易州见不得别人否认他和宗远的感情,较真道。
郑淮一阵无语,我只看出他巴不得你快点走。
宗远寡言少语,脸上表情也不多,对谁都冷冷淡淡的,连消息都不回易州竟然能尝出甜味。
是你没有爱情,不懂。易州不跟他一般计较,他远儿表达隐晦,哪能是别人看得出来的。
我觉得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郑淮道。
我最近没怎么失眠了。易州不耐道。
郑淮:我是说你可能得了臆想症。
第20章 不待出去
一晃几日,到了红梨音乐节晚会彩排,宗远跟着齐高阳到了彩排现场,工作人员穿梭在人群里调试各项设备,各家艺人在前场后台到处拥围于人群中,宗远进去的时候皱了皱眉,白临带着他绕过人群找了间没人的空房间。
导演说这边暂时不会有人来,远哥你先在这坐会儿吧。白临稍微擦拭了一下,让宗远找个地方坐下。
他们转了几次交通工具才到达地方,宗远明显有些累了,上一个工作和下一个工作几乎是无缝衔接。
红梨音乐节是当地一个大型品牌商创办的,有十来年了,随着一年比一年发展地壮大,请来的大牌明星也越来越多。
齐高阳这回也来了,不过不是为了宗远,一般这种纯娱乐性的音乐节,齐高阳是不会跟来的,这次是因为陆兴言也受邀参加了,他不得不来。
所以这会儿齐高阳已经带着陆兴言去见那些资本高层,碰碰运气,不得不说,为了捧红陆兴言,齐高阳一张老脸也不知道豁出去多少回了,这次能让陆兴言受邀,估计他也功不可没。
宗远巴不得不跟他们待在同一个房间里,戴着耳机靠在那闭目养神,耳机里是他今天要演唱的那首歌,是新专辑里的主打歌。
如此过了二十多分钟,传来敲门声,接着是一个人推开房门,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看见里面的人是宗远的刹那,来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宗远微抬眼眸瞥了眼,见是个没见过的面孔,又拿起旁边的帽子盖在脸上继续休息,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白临立马站起身朝着那人走去,试图沟通,一句话还没说完整的,就传来一人不耐烦的声音,小钱,你愣在那干嘛,进去啊!
那被称呼小钱的助理回头冲门外人小声道:宇哥,里面有人了。
有人让他出去就是了,我累了。门外的人烦躁道。
白临侧行了两步,看清外面人的面孔,是最近一个嘻哈类选秀节目的季军,唱跳型选手彭翔宇,据说有些后台,平时也比较骄奢,他的粉丝们都是狂热型,把他的跳脱过分行为都当做是不走寻常路大肆吹捧,活脱脱给人一种洗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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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不唱情歌[娱乐圈]——夜泊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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