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你跑这来干嘛?郑淮看见大肆肆晃悠悠走进公司大门的人,脑门都疼。
易州看了看郑淮,义正言辞道:艺人回公司不是正常的吗?
郑淮:......
别给我整那套,你跑来干嘛的?郑淮忙着的,没空跟他你来我往地打太极说骚话。
易州拉了个椅子往郑淮身边一坐,你帮我打听打听,远儿有什么日程,最好再给我安排几个偶遇什么的...
郑淮瞥了他一眼,视线挪回电脑,没搭理他。
我说你这个金牌经纪人,艺人的这么点要求你总不能满足不了吧?易州继续说。
郑淮依然没说话。
你手下就我一个艺人,不对我上心你对谁上心,哦,不会吧,你不会想搞几个小新人带了吧?
郑淮受不了他无底线的摧残,啪地一声把电脑合上,你跟我说说哪个节目舍得花钱请宗远还请你?人家钱多没处使?
我可以不要钱啊!易州说道。
郑淮气得头顶都要冒烟,又不是公益节目,免费去倒贴人家节目,易州他什么时候混到这个地步,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我认真的,我想明白了,与其让人家接近我家远儿各种炒作,这种事情倒不如让我来,搞绯闻这种事情我擅长啊!易州翘着个二郎腿,说得头头是道。
你还好意思说?提到这个,郑淮更气得不行。
易州持续大火,尤其是前两年风评还不错,是个小艺人就想往易州跟前凑,但凡沾上了边儿就能小火一把,运气好的说不定能借着契机扶摇直上,尤其是那些个小姑娘,仗着自己有点姿色,把易州当石榴树下的风流鬼,谁知道易州也不知道那阵子心情不好,请私人侦探一口气把小女明星的老底都给扒了。
易州无辜地耸耸肩,关乎到我的幸福人生问题,郑哥你确定要这么铁石心肠?
郑淮和他对视十来秒,败下阵来,比不要脸,他确实比不过易州。
完成自己的目的,易州大摇大摆地又出了公司,临走前还叮嘱郑淮同上一个节目这事得想办法瞒着齐高阳,不然一准泡汤。
郑淮就知道易州来一趟就得给他增加大半个月的工作量,自己带的祖宗,哭着也得宠。
出了公司,易州没回公司安排的宿舍,径自找上了宗远宿舍。
避开宗远楼下蹲守的小记者,易州吭哧吭哧上了楼,他在天元娱乐认识几个小明星,早就打听好了宗远住的地方,只是碍于对自己的自制力不够信任,再加上宗远一年到头到处跑,所以就没来过这了。
现在到了地方,看这没什么保密措施的小区,有点替宗远不值。
他抬手敲了敲门,没多久,里面的人隔着门问了句:谁?
易州站到猫眼正前方,理了理自己帅气的短发,门开了。
州哥?宗远穿这件睡衣,懒懒散散地站在那有点懵。
你别学外面那出,叫什么州哥。易州早就不顺耳了,当初可是费了劲才让人改口,七年不见,他又改回去了,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字,可对他和宗远来说,意义不一样。
下午刚告别,晚上又在A市见面了,最近和易州靠近的频率未免太高了,以至于宗远都有些云里雾里了。
不欢迎我?易州靠在门边问道。
宗远让开身子,又去鞋柜翻找拖鞋,他比易州的脚小两号,鞋柜里的鞋都是他的,宗远有些发愁。
易州进来后关上门,脱了鞋光着脚往里走,看了看周围简陋的设施,皱眉,你住的地方都不费点心思,赚的钱都花哪去了?
宗远放弃了找鞋,但看易州光着的脚,又觉得自己招待不周,很少来住,就不太在乎。
要是以前别人跟易州说会有艺人忙得不着家,易州肯定是不信的,多多少少一年到头,总得在家住一阵子吧,可现在看宗远这生活条件,易州不得不信。
像宗远这个咖位,还愿意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真的少之又少。
自己没买房子?易州问他。
宗远出道好几年了,买房子的钱肯定是有的。
买了,空着的。宗远回应道。
嗯?
宗远从冰箱给他拿了瓶矿泉水,住这方便。
他没说的是,住在这个小房子里,更让他有归属感,毕竟当年和易州挤在一间宿舍住的时候,都让他觉得是无法替代的记忆。
易州瞥了眼递到面前的矿泉水,就知道宗远在家估计连热水都没烧,晚饭还没吃?
宗远犹豫了两秒,还是诚实地点点头,没。
易州:......
有点上火。
他不用猜都知道宗远冰箱里半点食材都没有,掏出手机点外卖,我也没吃,你想吃什么,一起点了。
宗远晚上没打算吃饭的,他瘦成这样已经没必要像别的艺人那般节食减肥,但长期的生活习惯让他没有到点吃饭的自觉性。
听到易州的问话,宗远想了想,还是坐到了易州身边,看他熟稔地点了餐以后,附上一句,我也要这个。
易州看了看他,添上一份,付完款就把手机丢一边。
远儿。易州盯着他。
宗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你是不是躲着我?易州自己躲了他这么久,现在一转头不要脸地质问宗远。
偏偏戳到了宗远的点,宗远心虚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胡桃音乐节颁奖晚会,你从我身边走过去都不看我一眼。易州秋后算账。
宗远咽了咽口水,默默挪开了点位置,离易州远了点。
你很讨厌我?易州将他的小动作收到眼底,继续问。
宗远忙摇头,他可以暴露自己在躲他,却不愿意背负着自己讨厌他这种话。
既然不讨厌,以后别躲着我了。易州不再步步紧逼。
其实这么几年,他自己也在刻意错过与他相遇,以自己的性子,他对宗远的心思再不回避都得人尽皆知,所以他也没资格说他,但是确定对方也在躲着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
宗远不回应,易州就看着他,听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好才满意。
没多久外卖送到,宗远伸出一只手拿了进来,没露出半点脸,一看就是常干这事的。
易州饭量大,点的东西不少,宗远后来又要了一份一样的,所以堆满了餐桌。
宗远在他的目光下吃了不少,小肚子有些凸起,都觉得顶到了喉咙,吃不下了
易州仔细打量他,宗远脸上哪还有平时的冷淡,现在被饭菜撑得用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着他,惹得易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有点克制不住想做点什么
都说宗远是冰山美男,为什么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软。
第18章 我以后盯着你
宗远不知道对面坐着那个人的龌龊心思,得了句那别吃了后,撑着腰在不大的客厅里走来走去消食。
这么久过去,每回敷衍两口,宗远都忘了吃撑是什么感觉了。
易州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正常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格外宽大,衣服下那双修长的腿,和他双手掐着的细腰,冷白色肌肤的肩颈,无一不让他小腹涌着火。
禽兽。易州低声咒骂自己。
对着像上好琉璃水晶一般剔透干净的远儿,他坐在这看看竟然就有了反应。
易州又扒了几口饭,泄愤般将水喝了半瓶,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
宗远吃饭格外秀气,所以他那边干干净净,所有的餐具食盒都摆放得整齐,再看自己这边凌乱的一堆,越发觉得他们太过于般配。
易州收拾好以后再看宗远,还皱着眉头在来回走动,才吃这么点就撑了?
宗远看向他,目光有些谴责,暴饮暴食不好。
自己在餐桌上拿他太瘦得多吃说事儿,他就用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反驳自己。
明明是被责怪了,易州却觉得有些开心,宗远肯跟他闹这种无伤大雅的小脾气,是在亲近他。
宗远都做好了他黑脸的准备,没料到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晚上要住吗?宗远问他。
易州摇头,不了,我让郑淮给我安排地方了。
宗远有些失望,莫名地有些后悔自己没搬进大点的房子。
这公司准备的宿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可惜只有一个卧室。
他以为易州是嫌条件不好才要走的,实际上易州是太上头了,宗远一直在他面前晃荡,他一个孤寡这么多年的男人,一脚都快迈进三十岁大门了,总会有点情不自禁。
窗外一道惊雷,夏季的夜里总伴着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瓢泼大雨,雨水击打在玻璃上,撞击出不小的声响,宗远偏头看外面这场来得有些匆忙的雷阵雨,期待它下得久一点。
易州也听到了声响,有些无奈地笑道:看来借你的地方待得久一点。
嗯。宗远的声音里掺杂了些许雀跃。
易州走去替他把半扇窗户关上,防止飞奔而入的雨水打湿了窗帘和窗前的木架。
你写的曲子?关好窗,易州看到窗前木架上涂涂画画的纸稿,问道。
宗远点头,还没写完。
易州坐到木架前,白纸上被涂改了多层,几乎隔一小段就有好些黑墨,足以看出来谱写的人当时内心有多复杂。
宗远所有的歌曲几乎都是自己作词,但是作曲一般是旁的人,七年前不作曲是因为他专业知识水平不够,后来回国为什么也没写曲,易州不太明白,或许只是各人喜好。
他对着半个篇幅的曲哼了几声,好像感觉到了温柔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怀揣爱慕的少年,坐在花草芳香的庄园,拿着心爱的玫瑰,想把自己的心声唱给某个姑娘听。
小远儿他是...思春了?
易州偏头看了宗远几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照理说自己弟弟春心萌动该是令人开心的事,可他这一瞬间竟然有点想独吞他的那颗琉璃心。
远儿这首歌若是发出去,估计谁都知道你铁树开花了。易州隔着矮柜调侃他。
宗远愣了愣,突然想起木架上摆放的竟然是那首曲子,脸有些发热,微微泛红,我不发出去。
嗯?易州有些奇怪,为什么?
这个曲子,我改了好多年了,不想唱给别人听。宗远回答道。
易州的视线又重新挪回那张纸上,看得出最底的那字迹是一笔一划誊抄的,最初的那些曲调更直白,他每改一次,就会让感情更隐晦一点。
可是爱这种东西,哪怕放进曲子里,都难以掩藏。
易州仔细地看那张纸,宗远在这边有些坐立难安了,他太清楚上面写了什么,被涂涂改改了什么,哪怕没填词,以易州的水准
好在易州看完后没说别的,起身四处走走。
宗远的胃有些不太舒服了,抱着靠枕坐在那看易州翻翻这个,碰碰那个,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的样子。
屋子里的两人都沉默着,易州看完了他屋里摆设的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又坐回木架前,替换了一张稿纸,捏着笔在上面写着什么。
窗外的雨一直没停,尽管电闪雷鸣后的狂风暴雨没有维持多久,但头顶的那片云彩似乎都在帮着宗远留下易州。
你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易州偏头问他。
宗远头枕在膝盖上的枕头上,塞了棉的靠枕挤压着胃部,让他觉得好受一点,写歌,弹琴。
易州微微发怔,没料到小远儿日常会这么枯燥,不看电视?
都是演的。宗远说。
有时候看得太明白反而不是好事,易州笑着摇摇头,他和宗远一样,很难把自己代入进那些无聊的电视剧里去。
又是一阵无言,安静的客厅里,易州恍然间听到一声低吟,像是压抑着痛苦的声音。
他起身走向宗远,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走近看,才发现他被碎发虚掩的额头下,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远儿?易州蹲下身子,半跪在他身边,哪里不舒服?
宗远半眯着眼,眼神有些无力,胃
易州没料到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下也要忍耐,看他这副模样,定是一早就不舒服了,家里有胃药吗?
宗远摇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没有吃完了。
易州蹙着眉头,看了看窗外又卷土重来的暴雨,去厨房将热水烧上,拿起门边的雨伞朝外走,等我一会儿。
风吹着雨水淋湿他的裤腿,昂贵的鞋被地面上肮脏的水沾上,易州撑着伞凭着记忆寻找附近的药店,心里有种压抑的沉重。
哪怕七年没相处,可他明明一直关注着宗远的一举一动,他竟然不知道宗远有胃病,今晚的外卖是他点的,那些饭菜是他逼着他吃下去的,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连基本的保护都没给他。
自己就在身边,他却不肯开口提一句,忍耐着是因为早已习惯如此,还是不想对自己有些许依赖。
他大步走在雨里,湿透的后背也感觉不到半丝凉意,一颗心像是被泡在水里,都尝不出温度。
匆匆回到宗远家里,易州干脆脱掉湿透的上衣,省的凉气带到了宗远身边,端着温热的水到他面前,这个药你过敏吗?
宗远还维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药盒,摇了摇头。
易州将热水端到他嘴边,喝一口,我凉过了,不烫。
宗远浑身瘫软,能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是格外艰难,只能顺着他喂的动作喝了口热水。
再喝一口?易州怂恿道,满心想的是热水暖胃,也许能缓解一点。
宗远又慢吞吞喝了一口,只是这次还未咽下去,他眉头猛地一紧,从单人沙发上摔在地上抱着垃圾桶开始呕吐。
易州还端着水杯,看着眼前的画面,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些他强制他吃下去的,喝下去的,以为为他好的,最后都以现实的形式狠狠拍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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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不唱情歌[娱乐圈]——夜泊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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