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不同于以前,显然这一回,她的注意力是在温婪身上。
香火的吸食,令鬼怪肺腑焦灼疼痛,她本能想要饱饮人血来缓解此种疼痛。小怜含煞带怨地扑向在场的唯一人类温婪,但不幸为银质锁链所阻。室内叮叮当当响成一片,只是即便这锁链绷到极致,少女仍无法触碰到温婪,但她还是渴望着血肉的补给,哪怕会受伤,她还是没有理智不管不顾地冲向温婪所在的方向。
锁链深深,将少女勒出血迹来。先前何太哀喂食之时,虽遇到小怜暴躁难耐的样子,但也没见过小怜这个模样。他暗吃了一惊,随后立刻以黑玉温柔地包裹住小怜的身体,然后将人坚定地后拖回去,固定在了墙上。
眼位透红的少女,试图挣扎,但挣扎不过,脸上就显出了一点凄怨之色,合着眼角那一点红,像是要落泪一般。何太哀立刻上前将人摸了摸头:好了好了,别哭啊,忍忍就过去了。听话,乖女孩。
何!太!哀!
何太哀闻言扭头,就看见双目几欲喷火的温婪冲他怒吼:你以为你在逗狗吗?!
何太哀:
***
一人一鬼步出暗道坐于屋内,气氛诡异,温婪一张脸青得宛如一只刚成型的柿子,何太哀原先还没觉得不对,但刚才被温婪吼完那一嗓子,也觉得有点不大对。
相对无言许久,温婪忍着气开口道:我不在的时候,你怎么喂她的?有按照我跟你说的,好好做吗?
何太哀:就是按照你说的来的。
温婪猛的一拍桌子:若是按我所说的来,又怎有可能将她养成这样!
何太哀:确实便是如此,你用鬼奴的契约问一问我,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反正在你的契约之下,你要我说真话,我是说不了假话的。
温婪又是狠狠一拍桌子:你以为我刚刚问你的时候,就没动这份力量吗?!
何太哀心想我跟这家伙没话聊,然后伸手给温婪倒了一杯牛奶,是想温婪喝东西闭嘴。
温婪恶狠狠地猛灌两口牛奶:我不在的时候,你有背着我做坏事?
何太哀:没。
温婪:那你做了什么?
何太哀感到契约被触动,他如实答道:也就喂一喂小怜,然后看看你房间里有什么,其他没了。
温婪将一整杯冷牛奶灌下肚,稍微冷静了点,他冷笑:哦,那你有什么发现?
何太哀听见自己不受控制地说出了真心话:温婪真是长高心切才能私囤了那么多牛奶在屋子里啊。不过矮子就是矮子,喝再多牛奶也还是瘸了一截的一米六,没救了。
温婪:
何太哀:
温婪额头青筋暴起:何!太!哀!
***
谁心里没个腹诽的时候,非得让人说心底话,听了又不高兴,何太哀觉得自己这次被烧得巨冤。
温婪手捧牛奶,目光冷如刀:等小怜冷静之后,你给我示范一下,你之前都是怎么给小怜喂食香火的。
何太哀闭着眼窝在椅子上:哦。
温婪又喝了两口牛奶,然后好像要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又闭上嘴不谈了。默坐了一会儿,温婪放下牛奶杯,起身去书桌处写东西,他写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何太哀还那般歪坐在椅子上,登时心里来气。
一支笔用力抛过去砸中何太哀,温婪道:你就知道傻坐在那里浪费时间,不知道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吗?!
何太哀睁眼,一脸莫名:有意义的事情,你是指?
温婪一拍桌子:给我死过来!
何太哀默默走过去。
温婪从抽屉里翻出一本书,劈头盖往何太哀脸上砸去,还好何太哀这回反应够快给接住了。
低头看了看,书册上无名,也不知道是本什么书,但总归不至于菜谱,何太哀翻开第一页,疑惑:这是?
温婪冷冷道:给你修炼用的。
何太哀一怔,随即心中盘算温婪这是要做什么。
温婪一脸讽笑:好歹是我的鬼奴,总不能是个什么都不会垃圾。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也许好好修炼,说不准就能奇迹返祖变成个人呢。
何太哀也不知道温婪说的这话是反讽还是什么的,反正他翻开这本子,是没看懂上面写的什么。虽然他对着温婪这个态度,是完全没这个修炼的兴趣,但对方还在虎视眈眈盯着,他也就装模作样地拿着书在旁边坐下。
温婪见何太哀一副仔细看书的模样,也就不再管何太哀了。他提笔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之前遇到小怜的时候,明明没有鬼气,后来怎么突然有了?
何太哀:我也不知道。
温婪抬头一瞪:嗯?
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何太哀,在契约的迫使下,说出了真相:因为我吃了人。
温婪原本还只是凶而已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吃?什么意思?你吃了谁?
何太哀一字一字道:就字面意思的吃,一个天师府弟子,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温婪直接捏断了手中笔,表情非常恐怖:何太哀,他说,我真该杀了你!
何太哀没说话。
温婪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然后他厌恶地撇开脸去。若是一般的鬼怪,话到此处就应该死透,但何太哀没有死,也杀不死,温婪忍住那要满溢出来似的恶心。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身边的人,要跟这种东西纠缠不清。
杀又杀不死,不杀又恶心,杀了还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无论怎么处理都不对,为什么会有这种存在?
你为什么吃人?
温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后面的这个问题来。根本没有意义,鬼吃人还有什么理由吗?
何太哀缓缓道:因为感到饿。
温婪忍无可忍放火将何太哀一把烧成残灰,然后他看着那鬼怪又从肮脏的余烬里重生。
契约的力量,还在驱使着这个鬼怪将未尽的话语说尽:当时快要死了,可我也不想就这样死去,总觉得如此这般死了让人挺不甘心的。其实我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剩了想要活下去的愿望,等我回神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已经吃了人,那人被我吃得连骨头渣都没剩下,就剩一滩很薄的血在地上。
温婪嗤笑:这样说来,你是要怪鬼怪的本能了,若非冲动驱使,你不会如此?
何太哀:我没有这样想。
温婪:那你是怎样想?
我何太哀语声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温婪冷笑:哼。
***
日头西沉的时候,何太哀和温婪两人重新进入暗室之中,此时,小怜已是平稳了下来,何太哀去掉禁锢少女的黑玉,少女立刻便提刀刺向何太哀。正所谓挨的毒打多了,于是也就习惯了,何太哀再挨了这一记,感觉还能忍受。
他于香炉之中点燃香火,鬼女之体的小怜一嗅到这个味道,立刻便往后瑟缩了一下。
初奉神道,这供奉是靠最普通意义的嗅闻来达成,而鬼怪是不需要呼吸的,一旦不去呼吸,这线香供奉实难供奉到位。
何太哀见状正要说话,忽感身旁一道利箭也似的目光直戳而来,他平日里用来哄少女的话语,一时都噎在喉咙里,实在吐不出那些被斥为逗狗的话。
试探着摸了摸少女的头,衔着红玉的女孩子眯了眯眼,就贴靠过来了。
两人才一挨着,一旁虎视眈眈的温婪立刻重重咳嗽了一声。
何太哀:
算了管他呢。
何太哀将燃着的香火放到少女面前,自己做了一个用力吸气的动作,少女见状一点都不理会,而是先抓挠了一下何太哀,然后又颇为好奇地揪揪何太哀的脸。
对此,何太哀又给女孩子摸了摸头,然后三番五次地做出那个吸食的动作,少女被何太哀多次示范的这个夸张又笨拙的动作给逗乐似的,发出一声闷笑,然后也做了一个吸食的动作。
只是不同于何太哀,她这个动作一做出来,线香陡然凝成冲天一线,大片白烟突然在这暗室里如雾花一般炸裂开,跟着又尽数飘荡,如投水的白蛇一样,没入了少女的身体之中。
小怜猛然将线香全数吸入,直接不适应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露出了烦躁的表情。
她有些焦虑难耐地伸手揽住了何太哀,看模样她好像是想要张口咬何太哀一下,只是红玉衔于口,她无法将嘴张开,于是只好将脸贴在何太哀肩头,拿红玉在人身上磨磨蹭蹭,有点像是小动物在何太哀身上找吃的。
温婪看着事态发展,起初先是懵了一懵,回过神已是气到肝颤。
连话都气得说不出了,温婪一想到自己离开的两天,何太哀就是这么跟小怜相处的,他感觉自己要被活活气死。
当下,脸色铁青到发黑得,甚至可以说是能跟黑玉有得一拼的温婪,手脚冰凉地直奔上前恶狠狠将两人分开。
衔着红玉的白衣少女失去何太哀,抬头就看见一个浑身散发出食物味道的家伙,正一脸凶恶地站在自己面前。明明是食物,却有种不好惹的感觉,她也完全不多想,二话不说抬手就出极招要将麻烦家伙解决掉。
小怜出手没顾忌,温婪却是极怕自己出手太重伤了自己徒弟。他一边闪躲,一边提拎着何太哀退至暗室门口。眼见小怜隐有暴走倾向,温婪盯住何太哀凶恶道:你还不快想办法别伤到小怜!
何太哀:哦。
等制住小怜之后,两人重回地上的房间,何太哀道:这全过程,你也是知道了的。
温婪这表情可以直接去奔丧扮演总算熬死了傻球老公的老婆婆:呵呵。
何太哀:为了避嫌,我每次都是投喂完香火,都是先行离开的。
温婪默了一默,随后森森然道:你最好是!
何太哀这喂食方法确实没有问题,他和温婪不同的是,他是非常顺利地一举将香火给给小怜喂下了,而鬼怪本身对香火是有排斥反应的,这一举喂下,自然副作用就合并就相当结果显著了。
至于温婪,由于他每次给小怜喂食,都是断断续续,要吃力得多,但被投喂方的不良反应,也因此没有一蹴爆发。不过话说回来,其实若是换做其他鬼怪,或许对温婪来说,要喂食也不会如此艰难,但正是因为是自己徒弟,他总是下不了狠手,所以燃一支香,不仅喂了老半天喂不进去,还通常一半都是浪费了的,当真是效率万般低下。
第二天,温婪冷着脸让何太哀别跟着,是自己要去暗室喂食。何太哀对此也没有想法,结果稍后出来的时候,温婪脸上多了三道鲜血淋漓的抓痕。
何太哀:
温婪以其一米六的身高,发出了睥睨的眼神。他声音冷得像是严冬最寒酷的寒冰:看什么看?
何太哀立刻低头看书:没,我就喘口气。
温婪顶着一脸抓痕,先是同手同脚地走到食柜前,拆开一罐牛奶一口饮尽,然后他便杀气腾腾地捏着空掉了的牛奶罐,凶煞煞地坐到了何太哀面前。
何太哀想忽视都不行了,他抬头:您这是?
温婪冷笑:你这本书,看得懂吗?
何太哀:还在研读。
温婪拍桌:你看懂个屁!
何太哀淡定:我确实是屁都看不懂。
温婪闻言,霍然起身,然后他就沉着脸,非常焦虑地在室内走来走去。
走了约莫有一刻钟,反正期间何太哀已经低头继续去研究那本书了,温婪突然道:你生辰八字是多少?
何太哀怔了怔,猛然警觉:什么?
温婪非常烦躁的:我问你生辰八字!
这一句话用上了契约之力,何太哀无法抗拒地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给报了出来。
温婪恶狠狠地瞪了何太哀一眼,然后在书桌前坐下开始拿笔不知道在写什么。反正在何太哀看来,这家伙就是越写表情越是如丧考妣。
最终,温婪就用这副标准如丧考妣的表情问何太哀:我问你。
何太哀捏着书,露出他那笑出虎牙的假笑:嗯,你说。
温婪拍桌:跟你说正事,别嬉皮笑脸的!
何太哀把笑容一敛,表情也往如丧考妣那个方向发展了,他说:哦。
温婪神色阴阴:我问你,你觉得
何太哀:嗯?
温婪:你觉得
何太哀:嗯。
温婪大声:你觉得!!!
何太哀如丧考妣的表情逐渐僵硬:我觉得?
温婪突然声音变小,声如蚊呐:你觉得小怜怎么样。
何太哀:
何太哀心中再三斟酌,然后小心翼翼道:她很好。
温婪猛的一拍桌:我当然知道!这还用你说!!!
何太哀:确实,我是不配提的。
温婪更加用力地一拍桌:谁跟你说配不配的!!!
何太哀:?
温婪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
他非常烦躁地用用手指敲击桌面,然后突然猛地抬头直直看进何太哀的眼里: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小怜?
何太哀:这个
操,温婪发什么疯,这是什么死亡选择题?
温婪恼怒: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
何太哀根本不懂温婪是要干嘛,而且对方这一串发问,居然也没有用上契约。他更加谨慎地问道:你问这个,我倒是想问了,温掌门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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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森麻皈(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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