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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生通关全靠演技[无限流]——森麻皈(94)

    温婪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你滚你给我滚!
    何太哀也不想理温婪,他二话不说就要往门外走,结果才到门口,就被温婪提着后衣领给揪了回去。何太哀回头,冷眉冷目道:不是让我滚?
    温婪暴怒: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师府!你一个鬼还敢往外走,我看你是嫌命长!
    何太哀:我命是挺长的,就是看中贵府人才济济,我这出去走一趟,说不定就能碰见个高人把我超度了。这是为民除害,是好事啊,你该开心才对。
    温婪气笑:高人?比我更高吗?
    何太哀站直了俯视温婪:你看,我就确实比你高。
    温婪几乎就要张嘴喷火了,他一脚将何太哀踹回房间里,然后森然道:你待在这屋里哪里都不许去。小怜的香火你定时喂好了,若她出半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此话说完,温掌门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他那般模样,似乎是再也不想跟何太哀多待在一个空间里,哪怕只是一秒。
    独留在房间里的何太哀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他试图往屋外走。结果他发现这屋子看起来寻寻常常普普通通,但实际墙上门上窗上全布满了结界,他根本无法越线半步,如此,也只能待回屋子里了。
    之后两日,温婪都不在。何太哀自温婪房间里翻找书籍笔记,发现如今年份,距离他死时那会儿,竟是过了整整五年有余。他暗吃了一惊,因为完全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真实性。五年吗?也不知道以前认识的人都怎么样了。
    两日过后,第三日,温婪便处理完事情回了天师府。
    温掌门孤身回来屋子里时,正值夜里。
    何太哀当时正在密道之中,就听到顶上有人好像在骂他。这动静除了温婪温掌门,也没别人了。但这很奇怪,因为温婪之前虽然也打他骂他,但总会把音量压小,偏偏此时毫无顾忌,一点也不怕被旁人听到似的,这就很奇怪。不过更关键的是,他明明人在底下,又不在上头,温婪骂的是什么?骂空气吗?
    事极反常必有妖,何太哀默默翻出暗道,然后他才出床底,就闻到一股酒味。
    屋里没其他人,就温婪一个。
    何太哀皱眉从床底下爬出来,他看到温婪摇摇晃晃的,是正在用手扇屋子里原本摆设着用以练拳的木人桩。
    很显然,温婪外出是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醉得不行,连活物死物都分不清楚,已经处于脑子不好使的状态。
    只见喝醉酒的温掌门,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怒斥着身前的木人桩:何太哀,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小白脸!狐狸精!男女通吃没节操!去死!去死!去死啊!
    何太哀:
    倘若是一般的木人桩,大概早就被温婪打残了。但如今眼前的这尊既然是能被安置在温婪房中,自然是特制的产物,所以非常抗打。温掌门对其使出十八般武艺,虽然因为醉酒,攻击力大大打折扣,但基础能力摆在那里,于是还是打得非常厉害,也亏得这木人桩坚|挺,这才没被打掉头。
    温婪揍了一会儿木人桩,发现收效甚微,于是他停了下来,然后东倒西歪地拿手指着那无辜的木头:你、你反了你!居然敢还手!你还敢扭来扭去转来转去?你这骚|货!是不是想勾引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杀了你!
    何太哀:
    操!他在温婪心中,到底是什么鬼定位?
    酒品这么差,喝什么破酒?何太哀发现,这温婪也很有把人气个半死的能力。他气得要笑,正准备出手拿黑玉把温婪嘴给封上,结果温婪相当敏锐地发现了他的现身。
    当下,温掌门一个扭头朝何太哀一耳光扇过来:你知不知道廉耻这两个字怎么写?!
    何太哀一把攥住温婪的手腕,根本没让这耳光落下,他冷笑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掌门:我告诉你,你之前能打得到我,是我让着你。我不想让你打的时候,你以为你打得到我?
    温婪:
    烂醉的温婪眯着眼睛盯住何太哀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他就动了,而且这一动,居然是抬脚朝何太哀使了一个非常下三滥的撩阴攻击!
    何太哀眉毛都没抬一下,黑玉忽凝,凭空横亘在二人之间,偏温婪出招极猛,这一回攻击用的是膝盖去顶,但黑玉阻隔,他这一顶,自然是膝盖磕在黑玉上。咚的一声大响,何太哀生怕温婪发出叫喊声引来其他人,所以他同时操控黑玉直接封住了温掌门的嘴,将温婪嘴里的痛呼硬是给压了回去。
    提拎着温婪将人丢回床上,这动作一点都不费力,因为温婪这身量本来就可以用娇小来形容。何太哀抱臂站在床头,他看着温婪挣扎着要起身,是一副又要来打他的模样,便又加固了黑玉将人锁回床上。
    亏得温婪大醉,不然也不是这么好收拾,无论是业火八重还是鬼奴契约都不好处理,但现在温婪醉得这两样东西都不记得了,这才可以由着他捏扁搓圆。
    其实锁住温婪之后,便可以回密道里躲避麻烦去了,但何太哀另有安排打算,所以这会儿也没直接甩手离开。他冷眼看着温婪闹腾得差不多筋疲力尽了,这才在床头坐下,然后解开了温婪身上的黑玉:闹够了吗?
    醉酒暴怒的温婪听到这话,怔了怔,忽然就朝何太哀伸出手来:师尊?
    何太哀见状,思考了一下,没出声,并且任由温婪靠过来搂住了他的腰。他有些吃惊地看着总是显得很暴躁的温婪,此时像是个小孩子似的往他怀里扑:师尊师尊师尊,我好想你。
    略微迟疑了一下,心怀鬼胎的何太哀没挣动,也不否认。只是这样被人抱了好一会儿之后,这醉傻了的温婪也没下一步的举动,何太哀很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温婪一把,结果动作间碰到了温婪的脸,他只觉自己摸了一片水泽。
    何太哀的第一反应是,我操,温婪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还会智障似的乱流口水?
    然后低头一看,他就呆了,因为他居然看到温婪在哭。
    这委实太玄幻。
    毕竟,像温婪这种人,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那种天生忘长泪腺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都到7了,还没开展正事,好烦呀我
    第114章 尸花之夜08
    何太哀十分惊奇地打量了温婪一会儿,主要是真的觉得稀奇,因为温婪平时骄悍异常,很不好惹,这会儿哭得如此没顾忌,和平日里截然不同,居然很有几分可怜,导致他不由就多看了好几眼。
    将脸埋在何太哀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温婪断断续续道:师尊,你走了这些年,我一直过得不开心。
    何太哀想着自己的事情要慢慢来,需得循序渐进,太突兀了搞不好会引起反弹,所以他略一思忖,便也顺着温婪的话头问温声道:当掌门不开心吗?
    温婪:不开心。我什么都做不好,是我不配做掌门。
    何太哀没想到温婪会说这话。
    在他看来,温婪就是很自大的那种,如何会说出自损的话?
    无言以对了片刻,何太哀也不知作何回答,所以颇为敷衍地来了一句:怎会呢。
    温婪收手搂紧了何太哀的腰,闷声道:我也没照顾好他们。
    何太哀:嗯?
    温婪慢慢道:师尊走后,我明明发誓过要照顾好幼堂和小怜的,可我却到底是没有做到。我想护着他们,但师弟与我离心,小怜更是不在人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师尊,你一定是想要告诉我答案,所以才来看我的,是不是?
    何太哀默了一默,半晌,道:虞我是说,你师弟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
    温婪不答。
    何太哀抬手屈指叩了叩温婪的肩膀,但温婪仍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于是何太哀便转了话题,他轻轻一挑眉,神色一敛因为别有用心于是显得煞是温柔:你说的不错,我这回来,正是要来告诉你答案。而在告诉你答案之前,需要你做一件事。
    他这话说完,便抬手将刻有鬼奴契约印记的手放在温婪眼前,何太哀循循善诱道:你是有办法能将这些个契约印记给破开的,是吗?
    温婪顺势握住何太哀的手,醉眼朦胧地看了半晌,说:这个,是不行的。
    何太哀:怎么不行?
    温婪:这种驭鬼的契约定下,就没办法消除了。
    何太哀本也不算抱有多少希望,这会儿单指抚过自己手背上的金印,他道:消不掉便也算了。不过这金印也确实麻烦,你现在就随便下点令咒,至少将剩下的这三条耗尽。
    温婪侧趴在何太哀腿上,醉醺醺的,还很呆:师尊说的随便是指?
    何太哀低头,他此刻的神情是显得如此莫测而心思难辨,是像一个真正蛊惑人心的鬼怪:嗯,我说与你听,你只要重复讲一遍就好。
    ***
    第二日,何太哀拿香火喂完小怜,他单手笼着香炉靠着墙壁,如此发呆发了没一会儿,就看到温掌门怒气冲冲地从地面上冲下来,带着一身的星火。
    他知道温婪是为何而来,此时一脸无辜纯良,任由对方一脸暴躁地靠近之后翻转自己的手背朝上。残缺的咒印,由最开始的巛变得只剩一半。
    金印犹在,温婪脸色一僵,高涨的怒火滞了滞,一时居然说不出话。
    何太哀忍住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估计温婪也是记忆混乱模糊的,哪怕是记着,大约也就只能记得一星半点。再说了,那么丢脸的行为表现,对当事人来说,若是记错了才松口气吧。
    温婪脸色青了又白,好半天才道:我昨天
    何太哀手背上金印代表驭鬼咒印存在的个数,但现在,这表明了个数为三的咒印,实际上真正只剩下一个有效,其余两道均是假的,是用温婪房间里那些画符箓的金粉伪装绘制而成。
    经他这些天观察,温婪对咒印应该是有感知,但只能感知存在与否,无法感知数量,所以咒令数目才会外显,于是如此就给了他一个钻空子的契机。本来若没有昨晚这一出,按他原本计划,也只能用小怜来给温婪下套了,不过真那样做的话,想必即便解得了咒印,这后续处理也会相当麻烦。
    此番若是可以应付过去,倒是可以省不少事。
    何太哀镇定道:你昨天喝醉了。
    温婪:我当然晓得,我是问你
    何太哀:因为你有点吵,所以我翻出来观察了一下。
    温婪:
    何太哀:你当时哭了,又是喊师尊,又说师弟和小怜什么的。后来你哭累就睡着了,倒也没其他什么事。温婪:
    温婪有些将信将疑,他觉得事情似乎不止如此,不过昨日记忆又确实模糊,他并没能确切地记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他只隐约记得一些片段,他看到消退的咒印,还有自己搂着某人腰的画面,倒也说不清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还是自己梦境记混了。
    温婪咬牙:你要是敢把这个说出去,你死定了!我绝对让你
    何太哀接道:让我知道悲哀这两个字怎么写?
    温婪:哼!
    何太哀不是很在意地说道:我当然不会说,而且,我也没人可以说,不是吗?不过,比起这个,你不觉得
    他在这里停顿了好长时间,温婪先开了口:什么?
    何太哀笑了笑:你不觉得你以后应该离酒远一点?
    温婪恼怒的: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这一句,温掌门就恼恨地去向暗室,何太哀在后头提醒道:这个时候最好别进去。
    过得片刻后,温婪重新自暗室里出来,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天师府统一服饰的衣摆处都出现了抓咬破损。他面沉如水地厉声质问何太哀:你对小怜做了什么?!我明明让你照顾好她,结果她现在
    何太哀道:她每次吸食完香火之后,心情都不大好,会较暴躁。
    温婪露出要杀人表情:你胡说什么?!我喂她的时候,从没出现这种差错。她现在把自己抓得都是血
    何太哀打断他的话:我明明用黑玉固定住她的,是你把她放下来了?
    温婪恨得劈手就给了何太哀一耳光:你闭嘴!
    何太哀被打得别开脸去。
    他抬手捂住被打的地方。其实如果凝出黑玉在脸上,那绝对能护住自己还让温婪打得手疼,但这样做的后续很麻烦。一想到可能的后果,尤其是温婪如何发疯狂吠的样子,何太哀就觉得头痛。他心想,先忍着吧,至少这样还能让人放松警惕。
    温婪拽住何太哀的衣领,连拖带拽地把人强行扭到密室里,然后一脚将何太哀踹到小怜面前。
    地上星星点点的焰火烫得人一个哆嗦,何太哀向后仰了一下,下意识就要往少女所在位置相反的地方躲开,但显然小怜的动作比他更快。
    蝶刃的黑刀直劈而来,何太哀凝出黑玉挡了一下,但并未全挡,而是将刀锋劈斩而下的角度给扭转了一下,于是蝶刃擦伤他的肩膀,留下一道浅浅砍痕。
    温婪不在的这些时日里,何太哀自行实验,发现小怜但凡一时半会儿不见之后再遇着他,就必然是要刺砍他一刀的架势,并且不刺到决不罢休。虽说少女出刀一刻显然为情绪左右,是要将他斩于刀下的意思,但好在动机虽然如此,其本人对这劈砍结果却没那么严格,于是何太哀也不是非得死,而是只要见血便算熬过这一关。
    眼下堪堪只是受伤,而前头尝试的那几回,缺个断腿是常见的事,何太哀见少女鬼怪攻击他一回之后,情绪趋近于稳定,但显然还为香火吸食所扰,整个鬼显得暴躁不已,像是小兽翕张着爪子随时都要抓碎人的血肉一般,他忍住痛,凝出黑玉覆住受伤的伤口,然后伸手摸了摸少女的脑袋:乖啊乖啊,听话。
    少女仍然一脸焦躁,苍白纤细的手恶狠狠往地上一捶,登时地面出现了拳印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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