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沈凉月身边就呼啦啦围上了一圈人,alpha躁动杂乱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很多人都在说: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
沈凉月连头都开始痛,他把手臂搭在吴梦肩上,连连婉拒:抱歉,我不需要。沈凉月冷淡的拒绝不知令多少人心碎,可谁又知道,他的心早就被人碾成了粉末?
哼!贺明风就是个蠢货,你干嘛还为他守身如玉啊?只要你想,什么样的alpha找不到?吴梦虽然气鼓鼓地抱怨,但双手还是稳稳地扶着沈凉月,我真的不懂,刚才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两个人极慢地向外挪动,直到走出马场,沈凉月才用极轻的声音喃喃地说:我不敢,吴梦。我不敢说。
为什么?
因为他可能,不会选我。
沈凉月还没怎样,吴梦的眼圈已经先红了。美丽骄傲的天鹅生怕自己输给丑小鸭,所以宁愿默默忍受疼痛,也咬紧牙关不肯出声。他在维护自己的尊严,也在维护自己的感情,因为如果贺明风没有选他,那他就再也找不到借口继续等他,他们两个人就会在今天彻底结束。
沈凉月还舍不得和贺明风一刀两断,所以宁愿受苦,也不愿冒险。
原来天鹅在爱情中,也会卑微入泥土,也会彷徨神伤,爱情怎么会把人变得这么蠢?
第7章 温柔的假象
若不是贺钧扬言要派一个班的士兵去把他押回来,贺明风是绝不会踏进贺家老宅一步的,这里有他最惨痛不堪的记忆。
父子俩沉默地用餐,坐在长长的餐桌两端,仿佛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贺钧用擦巾擦了擦嘴,沉声道:你现在住在哪儿?回帝星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家?你的家恐怕也不在这儿吧。贺明风冷笑几声,这处宅院空荡寂寥、毫无人气,连说话都有回声,哪儿还像个家?
贺钧眉头紧皱,无视他的冷嘲热讽,你和沈凉月最近关系如何?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吧。
帝星的贵族omega成年后,大都会在湖畔区准备一桩林间别墅,用来度过发情期。贺钧将手边的钥匙扔给贺明风,我帮你买好了,去送给他吧。
贺明风并没有伸手去接,任那枚银钥匙啪嗒一声落在桌子上,不用,我的omega,我自己会帮他准备。
贺钧冷哼一声,又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
这与你无关。贺明风放下刀叉,直视着他的父亲,一字一字地说:在结婚前,我会好好考虑清楚,我只会与我深爱的人厮守。一旦走进婚姻,我就会对我的伴侣,永远忠诚。如果我做不到,我绝不会娶他,那只会让他终身痛苦。
贺钧放下红酒杯,半晌后叹息道:好几年了,你还没放下。
放下?!我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你让我放下!贺明风突然站起来,沉重的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他指着那条长长的楼梯,怒吼道:她倒在哪儿,嗯?这里吗?还是那儿!
贺钧冷漠地说:我说过,她是自己跌倒的。
那她为什么会跌倒?他盯着父亲,恶狠狠地一字一字道:因为你把那个omega带回家,和她在女主人的卧室里偷情!
他双眼通红,向后拢着的头发散落了几缕搭在额前,显得有点狼狈,也令他更像当年那个无助的少年。贺明风永远忘不了十七岁的那一天,他从沈凉月家里回来,满心雀跃的上楼去找母亲,却被人告知她得了急病。空气里有散不去的血腥味,掺杂着陌生omega甜腻的信息素味道。
你告诉我她得了急病,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她。一夜之间,贺明风就失去了母亲,他好像陷入了一个不会醒来的噩梦,直到半年之后,贺钧带着一个温顺的omega踏入贺家大门。
贺明风掀了桌子,指着端然而坐的父亲道:你还敢带着那个女人过来,问我要不要她做我的母亲!可我记得她信息素的味道,甜到让人恶心!
你放肆!贺钧拍案而起,父子俩剑拔弩张、两股极强的alpha信息素在空中对撞。
怎么,还想像那年一样,因为我推了她,就打断我的腿?贺明风的信息素凝成暴风骤雨,整个宅院好像都被乌云笼罩,倾盆大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似有实物。贺钧脸上满是骇然之色,他竟被儿子的信息素压制着又坐回座椅,出了一身的冷汗,年轻的雄狮咆哮着战胜了老狮王,这已不再是贺钧的时代。
可惜,你已经不能逼我做任何事,你已经做不到了,父亲。最后两个字,贺明风说得咬牙切齿,发现真相后,贺明风毅然放弃了帝星第一学府递来的橄榄枝,考取了条件最艰苦的边塞军校。四年封闭的军校生活,他付出了数倍于他人的努力和汗水,以学生的身份参与实战,他的每一份功勋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挣来的,和他位列五大上将、位高权重的将军父亲无关。
贺钧脸色惨然,贺明风俊美冷漠的脸在水晶灯下耀眼如同新生的神祇。他再不是那个趴在他膝上唱歌的男孩,也不是那个只能无力痛哭的少年,他的儿子在自我放逐般的边塞生活中,已经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个英武强大的alpha。
而贺明风永远不会原谅他,对婚姻的背叛和满地的鲜血是他们父子永远不能互相谅解的心结。
贺钧并不爱自己的妻子,那场婚姻只是一场无关爱情的政治联盟。他的妻子是世家大族之女,是沈凉月母亲的闺中密友,也是她们一拍即合,定下了贺明风与沈凉月的婚约。可贺钧爱的,从来就是另一个人,无论他的妻子是如何的温柔美丽,又为他生下了如此优秀的儿子,他都不为所动。
贺明风将他母亲的悲剧,归罪于联姻的原罪和他父亲对婚姻的不忠,因此贺明风努力地不想像他父亲一样,他下意识地抗拒婚约的束缚,并暗暗发誓要对自己以后的伴侣永远忠诚。
他以为自己这么做,是负责任、是深思熟虑、是谨慎的选择,是与他父亲截然不同,可惜,子肖其父,在贺明风完全没意识到地方,他其实和贺钧一样凉薄又偏执。他的凉薄被温柔的假象包裹着,比他父亲的残忍冷漠,更加伤人百倍。
这两幅画,哪幅更好?
沈凉月定定看了吴梦一眼,才道:一幅是大师作品,一幅是随手涂鸦,有可比性吗?
如果有人就是觉得涂鸦更好看,是大师的错吗?吴梦意有所指地说:是他自己不识好歹、审美低下!
沈凉月看着画册,很久都没有说话,他的踝骨轻微骨裂,已经打了十几天石膏。
可人和绘画不一样,沈凉月轻声道:你怎么知道谁是大师作品?谁是随手涂鸦?
所以这世界上,需要我这样懂得欣赏的艺术家!吴梦挑起沈凉月的下巴,让阳光勾勒出他秀丽的侧影,从审美上看,你毋庸置疑是大师作品。我可是专业的,你不信我么?
沈凉月笑着握住他的手,吴梦,你真是个好朋友。
因为你值得!吴梦拍了拍他的手背,又义愤填膺地说:贺明风的脑子进了水,他不珍惜你,不是瞎了就是傻了!
他不瞎也不傻,他只是不爱我。
要不然,我去求我老爸,把那个人调离军部?
何必多此一举?沈凉月摇头道:他离开了四年,回来后好像和我总隔着些什么。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又或者是我长大后他难以界定对我的感情,也可能是家族和婚约给了他太大压力。
他顿了顿,叹息般地说:他不爱我,就算没有褚飞,也会有其他人。
凉月,你太理智了,清醒得让人心疼。吴梦也忍不住叹气,作为朋友,我宁愿这种时候你在我面前痛哭一场。
如果足够理智,就该知道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用理智分析的。沈凉月敛眸垂目,低低道:涂鸦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他喜欢,那就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最珍贵美丽的画 我给他选择的权力。
所以你打算什么都不做?这么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贺明风在消耗你们的感情,你也在消耗你自己!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我会争取,可爱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一厢情愿是无用的。等我们的情分耗光了,我就会离开他。
吴梦看着他沉静深邃的眼眸,深觉自己光长年龄、不长智慧,白白比沈凉月虚长几岁,却远没有他这样镇定成熟,无奈摊手道:行吧,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帮你出主意,全安排得明明白白 你看我们这些凡人的时候,是不是好像在看一群傻子?
不,沈凉月微微一笑,缓缓地说:我照镜子的时候,才是在看傻子。
即使什么道理都明白,也很难过好这一生。有时候,真的是不如不知、难得糊涂,总胜过眼睁睁地看着一腔心事化为泡影,自虐般的一次次品尝失望和心痛,却无能为力。
第8章 湖畔小别墅
贺明风买了下了一幢林间别墅,从窗户望出去,就能看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湖畔区私密奢华,偌大的林区只有不到一百间小别墅,彼此隔得极远,令每个住户都能独享一片天地。离湖畔越近的别墅标价越贵,贺明风为此不惜重金,如果不是最好的屋子,配不上沈凉月的身份,更配不上沈凉月这个人。
他还特意让人移栽了满院火红的玫瑰花,连铁艺的栏杆上都攀满了玫瑰藤蔓,浓绿深红、艳丽张扬。贺明风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一件勉强配得上沈凉月的礼物。
在他心里,沈凉月不像褚飞,一块巧克力就能轻易讨好。贺明风小时候也曾送过沈凉月草编的蚂蚱或者狗尾巴草做成的戒指,沈凉月其实都很喜欢,他会被假蚂蚱吓得大叫,钻到贺明风怀里,也会戴着草戒指脸色飞红、咯咯地笑,他什么都有,反而并不注重礼物的贵重与否,更在乎的是心意。可现在,那些小玩意儿贺明风再也拿不出手,沈凉月的追求者们个个出手大方,他这个未婚夫岂能被比下去?更何况,矜贵的帝国之月就应该用最好的东西。
他兴冲冲地从湖区赶向沈凉月家,迫不及待地想把玫瑰小屋的钥匙送到它的主人手上,就像幼时捧着母亲做的蛋糕,期待与最好的玩伴一起分享这份甜蜜和快乐。
下午两点,沈凉月倚在软垫上,留声机里放着华尔兹,雪白的猫咪趴在他的膝上打盹。半旧的黑胶唱片机有一种特殊的音质,高音不刺耳、低音更圆润,隽永而富有韵味,这种有点噪杂的模糊音色很难形容,沈凉月喜欢称之为时光的声音。阳光斜照在落地窗上,树影摇曳、光点斑驳,这是典型的贵族omega的午后时光,优雅悠闲,沉静得令时间都舒缓下来。
右脚轻轻点地打着节拍,这首圆舞曲正是在他成人礼上和贺明风共舞的那一支。那时候,沈凉月一个人站在舞池边缘,如同一只雪白神秘的独角兽、或是戴着水晶王冠的白天鹅,以狩猎为天性的alpha们就像森林中的猎人,在不远处握着弓矢逡巡窥探。
沈凉月敛着眼眸,不与任何人眸光相接,在声色繁华中也仿佛遗世独立。不知等了多久,可能只是展眼一瞬,又或已错过了千万次花开,高挑俊美的贺明风终于越众而出。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他抛在身后,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壮硕雄健的alpha,却以身躯阻挡住了整个世界,令沈凉月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沈凉月缓缓把手放在贺明风掌心里,指尖像月光一样微凉。
忘了什么?
忘了你曾答应过,会陪我跳成年礼上的第一支舞。
贺明风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何止记得?他一直都在等他!沈凉月凑在贺明风耳边,轻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总踩中你的脚。
在贺明风温柔宠溺的笑意中,沈凉月似乎看见两个孩子,搂抱着在露台上一圈又一圈笨拙的旋转,失足跌倒后,就叠在一起放声大笑。
时光伴着乐声一转,童年一去不返,他们一眨眼都长大了。
贺明风推门而入的时候,曲子刚好放完,唱机跳了针,沈凉月望着他向自己走过来,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怎么回事!贺明风看见他左腿上的石膏,诧异道:什么时候伤的?
沈凉月直到贺明风蹲在他身前,才犹如梦醒,崴脚而已,医生包得太夸张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贺明风皱着眉摸了摸冷硬的石膏,把雪球抱在怀里席地而坐,别让它压着,血气不流通,伤好得慢还疼不疼?他知道沈凉月从小怕疼,小时候摔倒了磕破点皮,都要他抱着安慰好一会儿,甚至还要哄着说痛痛飞飞。
沈凉月失笑道:早不疼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呀。
贺明风抬头看向沈凉月,他真希望沈凉月永远都是小孩子,依赖他、崇拜他、被他保护,可惜美丽而遥远的帝国之月似乎已不再需要这些,只要沈凉月一句话,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愿为他赴汤蹈火。长大的沈凉月辉光万千、难以掩藏,清寒的月色照耀世人,再不独属于他,这让贺明风心里空落落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惆怅。
我有份礼物给你。贺明风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信封。
信封里有一张写着地址的精致卡片和一把镀银钥匙,沈凉月惊喜地握着那把钥匙,脸颊和手心都开始发热。帝星的贵族omega向来有在湖畔区准备别墅度过发情期的传统,只不过沈凉月懒与人共,并不准备去凑这个热闹。他的家族私产万千,沈凉月名下甚至拥有几颗星球的独立产权,若想图清净,又何必去湖畔区?
但这别墅是贺明风送的,那意义就大大不同,他实在没想到贺明风会考虑omega发情期的需要,这是不是个隐晦的暗示?他是不是想和沈凉月一起度过发情期?
omega成年后不久便会迎来第一次发情热,沈凉月幼时身体不好,发情期来的也比别人晚,可他感觉得到,那一天就快来了。他身体里好像涌动着丰沛的汁水,alpha的信息素仿佛能点燃四肢百骸的暗火,他亟待解脱、亟待燃烧,用抑制剂把这股冲动生生压抑下去,是很痛苦的事。如果他的未婚夫肯陪伴他,那么这种痛苦就会变成甘美甜蜜的融合,使他们都得到无上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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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婚约后,渣攻对白天鹅真香了——折梅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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