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微微一笑,替三皇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倾身过去小声道:这话不假,皇兄原话奉还,多行不义必自毙,自作孽不可活,你私底下的那些动作以为真没人知道吗?自求多福吧。
李煦说完这话就带着寇骁离开了,在他身后,三皇子一双手狠狠地拽在一起,忍了许久才忍住没拔刀杀人。
快到宫门时,三皇子依旧气的不轻,他又喊了停,叫过一旁的心腹太监,小声交代了几句,看着他转身进宫这才露出一点奸诈的笑容。
******
李煦与寇骁一起进宫是来接小公主的,小公主昨日进宫后突然发了烧,因为宫门落锁没能送出宫,而且皇上也派了几名太医细心照料,二人便今日一起来了。
走过转角,李煦小声说:刚才我瞧见老三的脖子上挂着一枚玉牌,质地普通,雕工也不算上乘,可是能被他挂在脖子上爱护着,可见是重要之物,你说,那东西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
寇骁刚才离得远没看到,点点头说:不管是不是,去偷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随身携带着,可不好偷吧?
放心,这位皇子殿下可不是个清心寡欲的,憋不了几日定然会找人伺候,会有机会的。
李煦见他笑得贼贼的,就知道他要做些小人勾当,打趣道:你总不至于要去观摩他们的闺房乐趣吧?
末将可没这个兴趣,那种污糟的画面看了伤眼睛。
两人先去了奉辰殿,皇帝心里不痛快,不过听是他们二人还是见了,与满身纨绔气息的三皇子相比,顺王优秀许多,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不是说让姝儿在宫里休养几日吗?你那王府冷冷清清,连个照顾人的女人都没有,她回去能得到什么好照料?皇帝不痛快地质问道。
李煦陪着笑说:父皇多虑了,姝儿与儿臣相依为命多年,儿臣自会照顾她的,而且小孩子生病了就特别娇气,要人哄的,儿臣怕她打扰您休息。
姝儿乃朕亲封的公主,娇气些有什么要紧,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会哄人的,朕还命人请了戏班进宫,等姝儿好些了就让她乐呵乐呵。
李煦有些无奈,他毕竟不敢和皇帝抬杠,只是把生病的女儿放在宫里,他是万万放心不下的。
寇骁此时站出来说:皇上,您可能不知道,在南越时,王爷去哪都要带着小公主的,也许是因为当年南下之路太艰难,小公主又受过刺激,平时看着正常,一生病起来就格外脆弱,皇上您政务繁忙,下人们再有本事也不是亲人,臣怕小公主憋着苦不肯跟您诉说,不如还是让小公主跟着王爷吧?
小公主当年究竟遭遇了什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当年为了灭口,李煦第一次大开杀戒,回来后也没告诉皇帝。
但当年小公主中途失踪的事情皇帝是知道的,也听到一些消息,只是后来人找回来安然无恙也就没多想,他瞪了李煦一眼,怒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给朕听听。
李煦让皇帝屏退下人,这才将那年的事情说出来,包括找到小公主时她的凄惨模样,任谁听到一个小娃娃受这样的苦都心疼不已。
啪!皇帝一怒之下砸了一块砚台,如此重大的事情,你当初为何不上报?朕朕要灭了他们!
李煦低下头嘲讽地笑笑,抬头时却一脸感动,父皇放心,儿臣都处理好了,毕竟事关女子清誉,儿臣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走,一起去看看姝儿。皇帝确实太忙,而且精神不济,就算听到她生病了也只是派人去照料而已,还没亲自去看过。
李煦眼底怒气一闪而过,最终什么也没说,跟在皇帝身后走出去。
半路上,寇骁偷偷捏了捏李煦的手掌,哪怕站在李煦身边,他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紧绷,可见气的不轻。
半途路过御花园,三人绕过一丛百合花,再往前便是一片有人高的灌木林,皇帝出行,阵势小不了,但一行人安静无声,连脚步声都缥缈的很。
你胡说八道,顺王殿下当年可是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一道清脆的女声从灌木丛后传来。
李煦听到自己的名号,脚步下意识地停下来,结果就听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说: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当年也是偶然得知的,这件事本来是想烂在肚子里的,还不是为了你我才说出口?
呸呸,这与我何干?顺王反不反的与我有何关系?
你不是钦慕他多年么?为此还拒绝了与我结为对食,我告诉你这个,是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顺王可没你想的那般风光月霁。
胡说!当初顺王殿下可是替陛下挡过箭的,否则岂会身受重伤,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若是他当真参与了谋逆,又岂会替陛下挡箭?
这也是李煦当年能保住一条命的原因,那一箭如果不是李煦挡了,皇帝不死也要重伤,任何人都看的明白,李煦这么做可见是真不知情的,否则怎么解释他的行为呢?
也许他只是知道谋逆无望,或者是看到亲生父亲陷入险境,临时反悔了呢?总之,你还是别惦记着他了,总有一日
总有一日什么?一道混沌沙哑的声音怒喝道,皇帝一开口,身后的侍卫们立即飞扑过去,当下就按住了两人,然后绑了丢到皇帝面前。
李煦事不关己地站在皇帝身后,神色如常,想着这样的话皇帝应该不是第一次听到吧?
那二人突然被丢到皇帝面前,慌的六神无主,那名宫女还没开口就晕过去了,可惜一旁的侍卫毫不怜香惜玉,用力掐了她的人中将人掐醒了。
皇帝摆摆手,意兴阑珊地说:都带下去,问清楚是谁主使的。
赵公公立即让几名小太监押送着人去慎刑司,皇上息怒,两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罢了,老奴会命人好好审问的。
皇帝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走出御花园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问李煦:你怎么看今日这事?
李煦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就算他心里明白这是个局,也会不舒坦的,这根刺深深插在他心里,任何人撩一下都得痛上许久。
父皇明察,儿臣敢以性命起誓,那件事绝对不知情,否则儿臣必遭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李煦直截了当地发了毒誓,如果这样皇帝都不信,他也无话可说了。
胡扯什么!朕还会不知道你吗?今天这事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陷害你,朕一定会查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在离间我们父子。
李煦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三皇子干的,只有他才做得出这么冲动又满是破绽的局,一定是刚才被自己气惨了。
赵夫人得知消息后,愤怒地砸了全屋子的瓷器,胸脯一起一伏,咬着牙恨声说:我刚才还同情他两条腿凄惨无比,如今看来,压根是罚的太轻了,真想一棍子打死他得了!本夫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头脑的蠢货!
夫人息怒,三殿下也是气昏了头才做出这种事,您不如想想怎么才能让那二人不把三皇子供出来。
呵,气昏头?他从小被李煦气的事情还少吗?如果他有李煦一半懂事,本夫人又何必为他殚心竭虑的筹谋?太蠢了!赵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干出来的蠢事。
他们是决定要时不时撩一下皇帝心底的这根刺,但什么场合,什么人开口都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哪是随便就能成的?
皇帝就算听完心里不舒坦,但只要他不傻都知道是有人陷害李煦了,只要他还有理智,就不会治李煦的罪,这不是故意把皇帝的心往李煦那边推吗?
去,让他们二人永远说不出口,该怎么做不用本夫人教你吧?
您放心,奴婢会做的天衣无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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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三人去探望过小公主,见她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额头上搭着帕子,几名小太监给她表演杂耍,还有宫女给她说故事,可她还是病恹恹的,平日的机灵活泼全都不见了。
李煦心疼不已,抱着她问:感觉怎么样?
见到李煦,小公主眼泪当即就落下来了,顾忌着皇帝在场,没说想回家这样的话,只是抱着李煦哭。
寇骁刚才在大殿所说的情况虽然有些夸大,但其实也不算撒谎,小公主在生病时确实非常粘人,而且总会做噩梦,好在她这几年身体养得好很少生病。
小公主哭完就舒服些了,羞赧地给皇帝道歉,又说自己只是想父王了,想吃府上徐婶子做的小馄饨,并非宫里住的不舒坦。
皇帝本来就疼的,见她一张脸烧的通红,双目无神,因为哭过眼睛还有些浮肿,当即就同意让她出宫休养,不过依旧派了一干伺候的宫女太监随行,连太医都派了两名去。
等回到王府,李煦把小公主安排好,又亲自喂她喝了药,看着她睡下才离开。
第306章 认识,但不熟
啪!赵夫人一巴掌打在三皇子脸上,一张被岁月关照的俏脸上满是怒火,你真是要气死我!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自作主张?而且随心所欲,你可知道这会毁了我们所有的计划。
三皇子舔了舔嘴里的甜腥味,冷笑道:不至于吧,就算父皇面上表示相信李煦,可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
你没父皇什么脾性我会不知道吗?若是好好谋划,适当的人适当的时机开口,一定能让你父皇信个八分,如今,恐怕连一分都没有。
那怎么办?反正那二人是不可能开口出卖我们的,就算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赵夫人失望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一直知道这个儿子不够聪明,冲动易怒,可总想着他长大些会改进,会成熟起来,没想到去了同洲两年丝毫长进都没有。
她哪里知道,三皇子在外头有一大帮的人哄着,想要什么有什么,想谋划什么也有幕僚们出点子,他的脑子只需要懂得赏罚分明就可以了,就算做不到这一点,在赵夫人还受宠,赵家依旧屹立不倒时,别人照样要供着他,可不就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了么?
李煦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小公主两天,直到她恢复生龙活虎才安心,这年头医疗技术落后,他是真怕生病,一个小感冒就能要人命的。
这天是司徒勇上任第一天的日子,宴请了军中高级将领,寇骁当然也在列,一早就去了军营。
新来的左中侯苏子言也到任了,确实是个年轻俊朗的将军,看着不比寇骁大多少,而且文质彬彬,一身书香气息,与一身痞气的寇骁大相径庭。
也许是出身大世族,他为人高傲,一名小兵弄脏了他的鞋尖,被他一脚踹飞,然后当场脱了那脏鞋扔了换一双,那做派令不少营中将士微微皱眉。
司徒勇远远看着这一幕,跟寇骁小声说道:这是来了位祖宗啊,恐怕要降服有点困难。
寇骁瞧着对方那风清月朗的面貌,暗暗摇了摇头,心想:长的是挺俊秀,可惜不是个好相与的。
你怕什么,这样的人轴是轴了点,我们不容易拉拢,别人同样不易,不要轻易结仇就是了。
那恐怕有点难。司徒勇脸色怪异地瞅了寇骁一眼,嘴角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
寇骁不明就里,但人已经到跟前了,便不好继续问。
苏将军少年成名,能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寇骁主动示好道:在下南越寇骁。
苏子言冷淡的目光将寇骁扫了几眼,然后朝他身旁的司徒勇行礼道:末将苏子言拜见司徒统领!
苏将军不必多礼,以后就是同僚了,与一家人无异,你初来乍到,可安置好家人了?
苏子言不卑不亢地回答:末将孤身上京,并未携带家人,以后就住在军营即可。
司徒勇有些诧异,看他刚才那架势,还以为此人一定要住金屋睡软床,屋子内外起码二十名貌美丫鬟伺候,哪曾想他会提出要住军营。
他好心提醒道:苏将军若是在城中有住所,可以日出晚归,从城中骑马过来也就小半个时辰而已。
不必了,苏某刚来,对京畿营不了解,住在军营有助于早日与下属熟悉,就不劳统领大人费心了。
司徒勇呵呵一笑,他出身可比不上苏子言,对方想住军营吃苦就让他住吧,不知道能坚持几天。
苏子言与司徒勇说完话才看向寇骁,秀眉轻轻一皱,不客气地问:寇将军是陛下亲封的教官,不知论品级与苏某孰高孰低?
寇骁眯了下眼睛,司徒勇抢先一步道:寇将军乃南越主帅,是一郡长官,到京城后又得了个忠勇侯的爵位,按品级算,比某还高一级呢。
寇骁自然也发现了苏子言对自己的敌意,但两人是初次见面,之前毫无交集,而且自己在京畿营也就是个打杂的,与他没有权利纠纷,这敌意是哪来的?
他暗暗瞅了司徒勇一眼,准备私下找他套话,面上淡然应对道:都是为朝廷效力,又同在京畿营,这品级高低有那么重要吗?寇某在此只不过是个教官而已。
礼不可废。苏子言按规矩给寇骁行了礼,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不可挑剔,一看就知道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与他相比,司徒勇和寇骁就像是草莽出身的武夫。
京畿营一下子换了三个领导人,司徒勇原来的位置由羽林军出身的贾平接任。
贾家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号的,贾平资历也够,虽然他在南越养伤一养就是四年,被人诟病是想效忠顺王不愿意回来,不过他回京后,一手左手剑法胜过了无数同僚,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以往可是不会使左手剑的,除非是右手真的伤的极重,否则谁有毅力放弃多年所学重新练出左手剑呢?
而贾平的伤是当年为了救李煦时留下的,这可是大功一件,皇帝最初只是擢升了他的官职,赏赐了金银田地,直到司徒勇被提拔,他才将贾平调任到京畿营,而这个决定,并不是李煦作用下决定的,而是贾家人自己努力的结果。
皇帝了解到的是,贾平有个兄长在大皇子手下很受重用,那贾家多半也是大皇子方的人,不过一个京畿营右军侯的位置,还不算顶顶重要,给了也就给了。
贾平姗姗来迟,拜见过统领与同僚,沉默地坐在一边,脸色有些不好看。
寇骁许久没见到他了,想起路上的听闻,打趣道:听说贾将军不日就要成亲了,可喜可贺啊!
贾平自回京后,就没摆脱过相亲的命运,他年纪不小了,同龄人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以前在南越鞭长莫及,如今回来了,家里人是硬逼着也要给他娶门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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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的古代帝王之路——凔溟(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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