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虽然也不好过,但是最起码还活着。”紫阳气恼。
“这样活着与死了有什么区别?”明言伤心地说。
明月长舒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耐心地说:“母亲,您忘了吗?当初在冲州的时候,我们每天活在刀尖之上,还要忍受爹爹那些小妾的□□。他根本就不把您当成妻子,也不把我当成女儿,这样的日子女儿受够了。那个时候,朝廷有了危机就把您当成礼物一样献给了许德业,任其打骂侮辱,女儿不想将来步您的后尘。”
“你?”紫阳气红了脸,泪水在眼里打转转。
“后来先帝虽然除了许德业,把您接回了曲平,可是您过的是什么日子,下人都敢骑到您的头上来,整个皇都的人谁把您放在眼里?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谁不踩上两脚?母亲,难道您也让女儿过这样的日子吗?”明月怒其不争。
紫阳长公主低下头,默默不语。
明月坚定了眼神,下了决心:“我在府里的时候就听说,皇后是个很奇特的女子,所以这一天,我早就预备着了,今天女儿所说的话都是提前想好的。为的就是等皇后娘娘开口。”
“你是个九岁的孩子吗?”紫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女儿,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在冲州沉默不语的孩子,那个丫鬟大吼一声就吓得直哭的孩子吗?
明月冷哼一声:“我就是那个连哭都不敢当着大家的面的懦弱的孩子。这是逼出来的,您护不住我,小妾打我的时候,您连分辨一句都不敢,只知道一味的哭。”
紫阳掉下泪来:“你在怪母亲吗?我也是没有办法,出嫁前,父皇告诉我,我就是送给许德业的一个女宠,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公主的派头,只要把他伺候好就行,不能给朝廷带来危险。我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女儿不想做您这样的人,女儿要做掌管别人命运的人!”明月直视着前方,不再理会哭泣的母亲。
弯弯曲曲,七角八拐,穿过一座座奢华的宫殿,一路向西。
果如凌嬷嬷所言,冷宫地僻荒凉,阴冷孤寒,望上一眼,心便冷了大半。姬元懋以前就住在这里吗?日子该有多难挨呀?
轻轻推开小门,一股酸腐之气扑来,姚园皱了皱眉,忙捂住鼻腔。向里,杂草丛生,杂乱不堪,掠过几处宫殿,悲泣之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不是姬元懋的埙声吗?怪不得可以吹出如此摧心肝的曲子,多少断肠泪才能谱出如此痛断心肠的乐曲呢?
“皇上每年都会偷偷来冷宫两次。太后惨死冷宫,先皇薄情,连一副棺椁也不曾吝啬。”凌嬷嬷感伤不已。
姚园只见过姬厚柏一次,还是在皇贵太妃处,印象中是个自负好色之人。
“嬷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皇上。”
凌嬷嬷那里肯同意:“这可怎么使得。这地方又冷又脏,若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哇!”
“不会的,不是还有皇上吗?”
“这?”
“去吧!我想静一静。”
凌嬷嬷尽管担忧,也不好违背旨意,只好退了出去,预备几个侍卫来守着。
第三十五章
小小的房间冷冷清清,简陋的几张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案上供着一尊牌位,上书“母亲纪氏北荌”,牌位前是一鼎香炉,三根沉香已燃了大半,点点星火洒落,埋没草灰之中。
案前的身影挺得直直的,玄黑的团龙密纹龙袍显得孤寂冷傲。
“母亲,女儿没用,让您一个人在冷宫呆了二十多年。女儿常常想起小时候在冷宫的日子,虽然受尽白眼□□,可是您的手向来是温暖的。晚上,您会哄我睡觉,为我唱童谣,给我讲故事。可是,女儿如今坐拥天下,却再也感受不到您的温暖了。”
泪一颗颗落下来,砸在地上,晕了黄土,湿了衣襟。泪光朦胧中,好似看到了母亲瘦弱但坚强的背影在烛光中晃动。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姚园轻轻地打开残破的木门,入眼便是那被悲伤包围的人。她静静地走上去,早姬元懋身旁跪下,拜了三拜,双手合十,恭敬而怜惜:“不孝媳妇姚园今日才向母亲请安,望母亲恕罪。”
姬元懋心一暖,十几年了,一直是一个人来祭拜,而今也有人陪伴她了,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怎么来了?”
姚园敬上三炷香,又拜了三拜,方执起姬元懋的手,似要传递给她无穷的力量:“担心你,问了嬷嬷,便自作主张过来了。”
“手怎么这么凉?”回握对方的手,姬元懋感动的同时尤为心疼,“冷宫偏僻地寒,邪风侵体了怎么好?”
“我没那么娇弱。”姚园心里暖暖的,柔声宽慰。
姬元懋满眼柔情,她举起姚园的手,摆正了身子,两人对着牌位深深一拜“母亲,她是姚园,是女儿的妻子,是女儿钟爱的人。女儿知道此举不合礼教,但女儿一眼就认准了她,她就是女儿最大的幸福。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母亲您在天之灵,请祝福女儿吧。”
姚园眼一热,跟着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姚园虽然愚笨,但也懂得一心换一意。母亲且安心,以后的日子有媳妇和平安陪着您。”
“平安?”姬元懋泪珠摇摇欲落,她第一次听到姚园唤她的乳名,此时此刻,应是两心相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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