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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穿书]——龙珺(48)

    闻徵:没有。
    易承昀在黑暗中问;我受伤失忆,你很难过?
    闻徵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当然。
    我会尽快恢复的,易承昀的声音听上去干巴巴,从小他就不擅长安慰别人,尴尬问:就,我们结婚后,你难过的时候,我会怎么做?
    闻徵刚压下去的情绪,顿时涌上眼里,幸亏他是背对易承昀,那人看不见他发红的眼眶:你会给我唱摇篮曲。
    屋里再度陷入沉默,闻徵刚想转过身说是在骗你的,冷不防听小易承昀道:可我一首摇篮曲都不会,是在和你在一起后学的吗?
    在十八岁的易承昀认知里,两人昨天还差点打起来,今天闻徵竟成为了自己的先生,而且看上去两人感情不错,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错。闻徵用被子捂住翘起的嘴角:我有一次生病,想让你说笑话,逗我笑。可惜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就缠着你学了一首摇篮曲。
    似乎有点犹豫,易承昀闷声道:那要不你唱一次给我听?我记下,下次就可以安慰你。
    没想到他会愿意,闻徵弯起眉眼,欣然道:好,那你听好了。
    温和清脆的歌声在安静的病房里缓缓流淌,像夜风吹拂过耳畔,闻徵柔柔唱完最后一个音,轻声问:你记住了吗?
    回答他的是易承昀均匀的呼吸声。
    莫非我被套路了?闻徵后知后觉,愤愤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恶。
    月色柔和静谧,闻徵抵不住睡意,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因此他没看到床上的人,微微勾起的嘴角。
    早上阳光灿烂,闻徵翻身打了个哈欠,一睁眼便见易承昀正坐得笔直,在床上专注不知道看什么。
    我在看我手机里的报表,很有趣。见闻徵醒来,易承昀翻过手上的平板,声调像个机器人:我想我大致上了解过公司目前的情况。
    闻徵:
    孟怡说易承昀小时候就开始接触公司业务,原来是真的。
    你喜欢看这些的话,回家还有很多。闻徵记恨昨天他坑自己,脸上虽则没有表现出来,决定把这个记在小本本上。等哪天这人恢复记忆,让大易承昀来赔罪就好,绝对要让他好看。
    这么想,闻徵心里的气下去不少,还好脾气地给他削了个苹果:我喂你,不要害羞。
    低头咬住他送到嘴边的苹果片,易承昀以为闻徵早忘掉昨晚的事,放下心问:今天回家后,我们要做什么?
    说不准,平常这时候你已经去上班了,我会去马场。闻徵也没有主意:你想去做什么?我可以陪你。
    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得到闻徵肯定的答复后,易承昀目光炯炯:我想去游乐场。
    这一刹那,闻徵有种错觉,他眼前这个小易承昀和跟他结婚的人,完全重叠到了一起。
    不可以吗?易承昀见他不吭声,迟疑问:你不喜欢?
    闻徵回过神,摇了摇头,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出脑海:好,我们先回家。
    两人收拾好行李,回到家后,幸好易承昀还认得周军,为免他失忆的事情泄露,别墅里只留下几个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佣人。
    我平常会穿什么衣服?两人站在衣帽间,易承昀问。
    就这些千篇一律的西装。闻徵看着一排排长得一模一样的黑白灰外套,吐槽道:你的衣服都是定制成一样的款式,不用挑。
    易承昀拿起一件衬衣,在身上比了比,自言自语道:虽然我觉得穿西装去游乐场怪怪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
    啊我忘了。闻徵夺过他手上的衬衣,暗呼好险,穿这种去游乐场,肯定会被当成怪叔叔。
    让我看看这不是你的校服?闻徵在黑白一片的衣柜里翻了又翻,没想到看到一件熟悉的衣服,可他看清上面的名字时,讶异道:等等,这上面怎么写的是我的名字?
    易承昀看向他手上的校服,一时语塞,干脆装傻:我不知道。
    闻徵脑海中涌上一串记忆,事情发生在两人高中毕业典礼那天,班上换上礼仪服拍毕业照。那天结束后,他想换回轻便的旧校服,却发现不见了。起初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拿错,没放在心上。
    你确定吗?对你来讲,这可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闻徵扬了扬手上的衣服,得意欣赏易承昀脸上的窘迫,暗中腹诽:年纪小小居然有这种嗜好,啧啧。
    两人换好方便行动的衣服,闻徵为满足自己暗搓搓的小心思,坚持让易承昀别上高中时两人的校徽,四舍五入算圆了制服约会的梦。
    他们重新坐上车,闻徵拉上隔帘,转过身正对易承昀,摆出严肃的脸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偷我的校服?告诉我,我不会笑你的。
    易承昀对此深表怀疑,看了他一眼,咽了一口水,破罐子破摔道:留作纪念。
    闻徵一愣,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易承昀直视他的双眼:我问,你会笑我吗?
    闻徵坦然迎上他的视线:绝对会。
    易承昀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恼羞成怒:你不是说不会笑吗?
    闻徵抱住车上的抱枕:我努力了,忍不住。没注意到易总小时候这么可爱,感觉损失了一个亿。
    易承昀气得转过头,不愿再说话。
    工作日游乐场人并不多,闻徵考虑到易承昀讨厌人挤人,特地买了可以插队的门票。
    车停在游乐场门口时,闻徵收到一条讯息:他的父亲在看守所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下周就会公开判刑,律师估计至少十年以上。
    易承昀注意到他的神色微妙: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闻徵收起手机:我们走吧,你想先玩哪个?
    易承昀果真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闻徵知道他连咖啡杯也没坐过,心里真情实感地对易总有了几分同情。
    我们去坐摩天轮,休息一下。半天下来,闻徵也有点累了,提议道。
    这个游乐场有本市最大的摩天轮,上到最高点时,可以看到蜿蜒的海岸线、俯瞰整个城市的风景。
    你看到那边像贝壳一样的白房子吗?那是你给我建的疗养院。闻徵倚在易承昀身上,笑着指给他看:你告诉我那边有十几条海豚,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
    真的吧?易承昀垂眼看他,那人鸦羽般的睫毛一颤一颤,让人心底发痒,顺口问:那你喜欢那里吗?我们在那里做过些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闻徵下意识抬起头,易承昀明亮的眸子,在阳光下漆黑深邃,瞳孔中倒映他的样子。
    大概是想多了吧,闻徵这么告诉自己,堪堪移开眼:我喜欢。
    易承昀似乎不想放过他:你没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这是我和长大以后的易承昀之间的秘密闻徵两颊泛起红晕:小孩子不可以知道。
    小易承昀不满抗议道:我不是小孩,我已经成年了,是同一个人。
    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闻徵就是一个字不用说。
    不知不觉到了闭园时间,两人手牵手走出游乐场,易承昀把手上的棉花糖递到闻徵手上,认真问:你开心吗?
    很开心。如果陪我的是长大那个易承昀就更好了,闻徵没把后一句话说出口,吃了一口棉花糖,舔了舔嘴角:好甜。
    我也想尝尝。听到小易承昀的声音,闻徵抬起头,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整个人僵住。
    小易承昀向前一步,一手挑起他的下巴,一手从后面扣住他的身体,低头,毫不迟疑吻上他的唇。
    这时,闻徵脑中不合时宜地浮上一个奇怪的念头:这算不算出轨?
    是很甜。意犹未尽啄了啄他的嘴唇,易承昀抬手整理闻徵稍乱的刘海,温和问: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如果是长大的易承昀,下一步会直接行动,闻徵想到这里,抿嘴笑道:该回家了小朋友。
    早上楚先生告诉我,明天我们要出席一个剪彩活动,可能会有人刁难你。回去的路上,易承昀见闻徵心不在焉,问道:你是在担心吗?
    闻徵应付般笑了笑:可能吧。
    知道他指的是明天永华皇宫的剪彩仪式,闻父刚认罪,楚洋的担心不无道理,媒体一定会想帮方设法从闻徵口里套出些什么猛料。
    但闻徵心想的却是另一些事,他控制不住般想起上一辈子,同样出席剪彩仪式,摩天大楼就在他面前轰然倒塌;耳边全是尖叫声和痛苦的哭喊,地上还有不知道是谁的鲜血,一具具尸体从废墟中被搬出
    正当闻徵脸色发白,手上突然传来一阵暖意:不管你在担心什么,我在。
    闻徵侧过头,窗外的霓虹灯把车后座照得忽明忽暗,他却能清晰看到,易承昀眼里,令人沉溺的温柔。
    回到易家别墅时间已不早,闻徵换过睡衣,认真开始考虑一个问题:真的要跟小易承昀一起睡吗?
    你在害怕吗?闻徵磨磨蹭蹭从洗手间走出来时,听见易承昀这么问。
    我是怕你恢复记忆后,发现被自己绿了,闻徵心里这么想。但当他看到易承昀的表情时。顷刻改变了主意:
    那人倚在床边,似笑非笑,目带戏谑地注视着他,一脉相承的欠揍。
    我有什么好怕的。镇定自若解下浴袍,闻徵大方钻进被窝,一手托着头:我们之间什么没做过?
    易承昀张大嘴巴,登时败下阵,飞快转过身,用被子卷住自己。
    如果趁他失忆翻身做攻,会不会不厚道?闻徵心里闪过一个邪恶的念头。
    我今天很累。仿佛隐隐感到危机酝酿,易承昀隔着被子开口:明天有很多东西要准备,早点睡。
    哼,算你走运。
    闻徵从后面抱住他,额头抵在他厚实的背上,声音沙哑道:就这样不要动,让我靠一会。
    伴着易承昀平稳有力的心跳,这一晚,闻徵睡得无比香甜。闹钟的声音响了好几遍,他才依依不舍睁开眼,易承昀那张英俊的脸便毫无预兆地在他眼中放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抱在一起,他蜷缩在易承昀怀里,像无数个过去的早晨那样。
    闹铃的声音同样吵醒了易承昀,他睁开眼,对上闻徵脸上的笑,甜得直击心底。
    早呀。闻徵的脸蹭了蹭他的胳膊,像只撒娇的小猫。
    易承昀看呆了,竟说不出话,半晌才木木答道:早、早。
    你穿上西装后,以假乱真不在话下。吃完早餐,闻徵看着从衣帽间走出来的易承昀,不忘揶揄他:不愧是十来岁的身体,几十岁的心境。
    易承昀挑眉:谢谢夸奖。
    闻徵:你是怎么能听成是夸你的?
    按计划,他们今天只需出席一场剪彩仪式,接下来的记者会由易氏新闻代表发言。
    去往永华皇宫路上,闻徵不住告诉自己:没事,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
    旁边的易承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伸手搂住他。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车刚驶进会场,不远处传来一阵夹杂着尖叫的喧哗声。
    发生什么事?闻徵整个人猛地一颤,额头不住冒出冷汗,明明是温度舒适的车后座,他抖得像置身冰天雪地,头埋在易承昀怀里,像只受惊的小兽。
    不要怕。易承昀搂住他,低沉的声线让人心安,抬头问司机:麻烦将车停到一边,联系保镖队长,我要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
    不到五分钟,保镖队长赶到他们车旁,满头大汗道:易总,有人翻过楼顶想跳楼,我们已经报警,那人是樊家的二公子樊荣。
    樊荣。听到这个名字,闻徵收紧环住易承昀的双手,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镇静:他不是在精神病院吗?
    可能有人故意放他出来,让他在剪彩这天闹事。易承昀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先安抚宾客,想办法尽快控制住樊荣。
    他下指令时,沉着冷静,一点不像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
    保镖队长走后,易承昀手一下下顺过闻徵的背,低声问: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你需要先回去吗?
    我不要。固执地抱得更紧,闻徵头贴在他肩上,鼓起勇气道:我要在这里陪你。
    啊!
    外面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闻徵心里那根弦绷到极限,一阵阵头晕,听到对讲机里保镖队长的声音:易总,病人被控制住,医院准备好转运。
    谢谢!易承昀亲了亲闻徵额头:没事了。
    手虚脱般滑下,闻徵心里的巨石终于落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蔓延开。
    还能继续吗?易承昀细心擦拭他额角的汗珠:不要勉强。
    可以。闻徵握住他的手,有好多话想说,最终开口却是:人家特意这么给我们添堵,我必须得好好表现,让他们失望个够。
    不愧是你。易承昀率先踏出车外,当着一堆举起话筒摄像机看好戏的媒体面前,躬身朝车里的闻徵伸出手,眼中是只有两人才懂的情愫:闻先生,愿意赏脸吗?
    看在易总的诚意份上,勉为其难答应一回。用力握住他的手,闻徵迈出一只脚,稳稳踏在地上,昂起头,任闪光灯照个不停。
    除去一点小意外,剪彩极为顺利,当天铺天盖地的新闻头条,全是同一张合照:
    长长的红毯尽头,易承昀和闻徵手牵手,两人身上穿的是黑白情侣西服。易承昀侧过头看他身边的人,恰好闻徵也抬头看他,两人嘴边带着相似的笑。平常不拘言笑的总裁,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柔,而平常在赛场上骄傲驰骋的骑士,眼底清澈纯净。或许两人是不一样的英俊,望向彼此时,却有一样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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