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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88)

    华庭,我期待跟你并肩作战的那一天所以你愿意对我交付后背吗?
    林匪石总是能将平淡普通的话语说的充满诱惑,他本身就像一个海妖塞壬,让人不自觉地痴迷靠近,为他神魂颠倒。
    藏在暗处又向往光明的人,有谁会不为林匪石心动呢?
    房间里安静地针落可闻,谁都没有说话,许久,贺华庭才解冻了似的蠕动了一下嘴唇,睫毛颤了颤,声音嘶哑地开口:我跟舒子瀚约定过,今天会跟他联系。
    听到这句晴天霹雳般的话,林匪石和江裴遗同时一震,下意识地去看墙壁上的挂钟
    现在赫然是十一点五十了!距离明天只有短短十分钟的时间!
    贺华庭对江裴遗下手,肯定是经过舒子瀚的同意的,而且要给他一个成功与否的结果也就是说舒子瀚此时此刻正在等贺华庭的一个答案!
    林匪石的汗毛一下就炸起来了。
    江裴遗一定不能死,因为死了也要见尸,他们根本拿不出一具尸体用来瞒天过海,而且那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能够在地面上活动了,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可是该怎么跟舒子瀚解释?
    贺华庭轻轻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手机给我。
    林匪石和江裴遗第一时间都没动弹他们不确定贺华庭会对舒子瀚说什么,一旦打通了这个电话,除非贺华庭找了一个□□无缝的理由,足以说服舒子瀚让江裴遗活在世上,否则
    而且贺华庭到底会不会配合他们也不一定,万一他给舒子瀚打电话是为了通风报信呢?到时候拦都拦不住。
    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让林匪石代替贺华庭打这个电话,他们的声线非常相似,只听声音根本听不出什么可他们又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暗语,万一开口就露馅了,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重的压力有若实质般当头砸了下来。
    林匪石平生酷爱豪赌,以前他嚣张狂妄地赌自己的命,现在他赌自己的判断与眼光
    他拿过桌子上的手机,想都没想递到了贺华庭的手边,诚恳地说:华庭我相信你。需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即便知道林匪石是在以退为进地跟他耍心机,贺华庭还是舒了一口气,心脏似乎被某种滚烫而柔软的液体充盈了,他哑声说:不用。
    如果林匪石愿意这样相信他,那么是不是
    贺华庭单手指纹开锁,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又熟练地转接了两次,才响起了嘟嘟的通话声。
    林匪石和江裴遗在一旁屏息凝神地听着。
    三声过后,舒子瀚接通电话,华庭?这么晚才联系我,是事情不顺利吗?
    嗯,贺华庭低低地应了一声,说:没有成功。江裴遗粘林匪石太紧了,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林匪石:
    这绝对是江裴遗被编排的最离谱的一次。
    舒子瀚想了想,道:你不方便下手那倒也没关系,反正南风一个人在重光市,再有本事也不过单枪匹马而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贺华庭道:好的,您还有其他指示吗?
    舒子瀚随口问:江裴遗没有怀疑你吗?
    我不太确定,贺华庭喉结滚了滚,第一次在舒子瀚面前撒谎,他手心里已经都是冷汗了,我不知道他对林匪石了解到什么程度,但是我感觉他是没有起疑的,我们平日里聊天很少聊以前的事,他提起的旧事我也基本上全都知道。
    舒子瀚道:江裴遗不能久留,他活的时间越长,你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是,您安排就好。
    对了,华庭啊,你要小心一点,半个月了,我们还是没有在凤凰山下找到林匪石的尸体。舒子瀚轻轻道:我怕他不肯轻易瞑目啊。
    贺华庭冷冷地哼了一声:凤凰山下枝繁叶茂,说不定那姓林的是挂在哪条树枝上晒成干了。
    舒子瀚没接话,只是道:十天后再跟我联系。
    贺华庭把手机放到一边,看了江裴遗一眼,意味不明地说:江队,自求多福吧。
    林匪石蹙眉靠在墙上,若有所思地说:这个事也不难,舒子瀚想对他动手,只要找个理由把江裴遗和林匪石栓到一起就行了,明天我来想办法。
    贺华庭沉默了片刻:林匪石,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反悔了。
    林匪石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转身往外走,嘟噜了一大串:明天不反悔就好啦,我太困了,眼皮睁不开了,睡觉去了,明天再说,晚安好梦。
    贺华庭:有时候他也羡慕可以像林匪石这样活的任性,自由多好啊。
    林匪石真的困的睁不开眼,他这时候本来就虚弱又容易疲劳,跟贺华庭斗智斗勇了一个晚上,才好不容易让他松了一条口子,确实是很累了。
    江裴遗问:手铐需要帮你解开吗?
    贺华庭动了动脚踝,自嘲说:不用了,我暂时不想去厕所,你现在把我放开,说不定我半夜会逃跑。
    江裴遗没有林匪石欲擒故纵的花花肠子,也懒得玩什么怀柔政策,贺华庭说什么他就认什么了,没有给他打开手铐:我们睡在隔壁,有事可以喊我。
    贺华庭没说话。
    江裴遗往外走,在门口停了一下,没转身:另外,没有谁是不配站在阳光下的。人的善意像随风而生的野草,永远不会被烈火焚烧殆尽,希望你以后的每一个决定都能够遵从你的本意,自由自在地活在世界上。
    Good Luck。
    贺华庭的眼里逐渐拉起了一道血丝,他闭上眼睛,狠狠地抽了一下胸膛。
    .
    江裴遗回到房间的时候,林匪石几乎已经睡着了,感觉到身边有人躺下,就翻身抱住他,撒娇般的小声喃喃抱怨:裴遗,我好久没有抱着你睡一觉了,好想你。
    江裴遗的心都软了,伸手摸了摸他削瘦的脸颊,低声哄道:以后把你藏在家里。
    林匪石勉强把眼皮睁开一条缝,乌黑眼珠里刚好能装下江裴遗的脸,他低声道:说真的哥哥,我真的觉得累了,这是我以前卧底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五年前我还想,我能活多久,就为国家社会奉献多久,反正我也很喜欢这一行,永远都不会停下脚步,但是现在我又坚持不下去了,我的身体太糟糕了,再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我想好了,等这次行动结束,我就退居二线当你的贤内助吧,怎么样?
    他说话很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在喉咙里没有咕哝出来。
    江裴遗温声耳语道:我也不想让你再冒险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顿了顿,他又说:我希望沙洲可以被连根拔起,可是我最希望你能健康平安,匪石,你是我跟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
    林匪石不敢细想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无声笑了起来:就让我一如既往地有一个好运气吧。
    江裴遗小心翼翼地避过他的伤口,轻轻把人拢在怀里,那触碰感温存地让人想要落泪,为什么会有一对情人,连肌肤相亲都是奢侈呢?
    这几个月来他们总是离别多、相聚少,这样可以相拥入眠的情景,美好的像是梦了。
    次日,林匪石醒来之后,先去隔壁房间偷看了一眼贺华庭还在没在,结果不幸被当场抓了个正着,于是他光明正大地推开门走进去,坦坦荡荡地说:你醒了,鉴于我们现在是三个人住在一起,所以过来征集一下群众意见早饭要吃什么?
    贺华庭面无表情冷冷看着他:你们真的把我当同伴了?就不怕我忽然变卦反咬你们一口?
    有句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进了贼窝就不要出去了嘛,我跟裴遗对你不好吗?林匪石恬不知耻地无视了他脚上的手铐,丝毫不以为意地说:华庭,我很少看错人,既然决定相信你就不会改了。
    贺华庭心想:我信了你的邪。
    如果吉尼斯世界纪录有个睁着眼说瞎话挑战,林匪石绝对是无可动摇的冠军。
    可是活蹦乱跳的林匪石又像一把尖锐的钩子,准确无误地勾起了贺华庭心底死寂已久的少年气,有什么东西在坚固的冰面之下蠢蠢欲动,似乎想要生机勃勃地破土而出。
    假如能成为像林匪石一样的人
    那是贺华庭从来都不敢奢求的生活。
    家里养了一对病号,只能江裴遗下厨做饭,可是他又不会做早饭,于是蒸了三碗鸡蛋糕,一人一碗。
    关于以后把贺华庭安置在哪里,江裴遗还没决定好,林匪石跟他还有许多交接工作没有完成,他们最近肯定是要频繁接触的,为了掩人耳目,最好还是让贺华庭暂时住在他家里沙洲这次可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们本来想在市局内部插入一个钉子,不想反而将自己坚不可摧的防护网捅了个大窟窿。
    贺华庭半坐在床上,用勺子一口一口吃着鸡蛋糕,忽然有些明白了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为林匪石做掩护,为什么没有趁机撬开手铐无声无息地逃跑
    他拼了命地努力挣扎,或许就只是为了这样平凡而普通的生活吧。
    今天匪石跟我去市局。吃完饭,江裴遗穿着整齐地对贺华庭说,你身上有伤,暂时不适合下床走动,等你的肋骨恢复一些,如果想去市局的话,也是可以的。
    反正天底下只有江裴遗能看出林匪石跟贺华庭的差别,让他们两个人偶尔换个班,剩下那个划水摸鱼听起来还挺奇妙的。
    贺华庭还是单脚锁在床上,江裴遗想了想,把手机一起带走了。
    因为林匪石不能受颠簸,两个人是步行去的市局,林匪石拉着江裴遗的手,跟他一起走到了办公室。
    市局同事的表情霎时间都有些古怪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两个支队长手拉手了,虽然以前他们也经常成双入对,但是总有一种貌合神离的感觉,直到今天,他们之间的那种禁止第三者插足的排斥感才走失儿童归家似的回来了。
    林匪石进门就说:中午别开小灶了,你们江队给大家订了外卖,十一点半左右送来,叮当锤输了的去拿~
    外卖其实是林匪石订的,跟同事们久别重逢,应该送一点礼物,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只能说是江裴遗送的,否则容易让人怀疑。
    然而办公室的刑警们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地一齐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纷纷想起了今年夏天的时候江队为防上火而贴心预定的一个季度的苦瓜套餐
    一个女警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林队,我中午有亲戚结婚,我就先走了。
    林匪石说:有小龙虾哦。
    我亲戚忽然说她不想结婚了
    办公室的刑警哄然大笑起来。
    只有祁连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最近这段时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具体来说是林匪石的哪里不对,前几天的林队跟眼前的林队五官一模一样,甚至给人的感觉也是相似的,可总是有一股违和的诡异感,并不明显,平常人根本不会察觉。
    祁连一开始以为林匪石是有什么心事,所以性格稍微改变了,而现在那个熟悉的林队居然又回来了就好像中间换过一个人似的。
    祁连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林匪石笑眯眯地看着他:同学,集邮的怎么样了?SSR齐了吗?
    祁连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想看看你的明信片。
    林匪石拿出手机,不经意嘚瑟道:新出的ssr我昨天刚收到了!
    结果祁连不知道怎么见了鬼似的看着他,小脸煞白,拿着手机的手都帕金森似的哆嗦了起来,他磕磕绊绊道:林、林队,有个事我想跟你说
    林匪石轻轻蹙了一下眉,跟江裴遗对视了一眼,点头道:到办公室来吧。
    祁连魂不附体地跟着他们上楼,进门就说:林队,这几天在市局的人一直是你吗?!
    林匪石倏然一怔,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单手撑在他肩上:没白疼你啊祁连小同志。
    祁连满脑门问号:????
    是我。林匪石高深莫测道:不过我最近有点健忘,说了什么话别当真啊。
    祁连不依不饶说:可是你跟我说你把青蛙卸掉了,还吃了我的坚果
    不管你现在有什么猜想,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也不要表露出来,不要告诉任何人,林匪石收起散漫的玩笑,认真低声道:知道太多的人容易招来祸患,懂了吗?
    祁连从他压低的话音里听到了某些危险而沉重的东西,咽了一口唾沫,点了点头:懂了。
    林匪石说了句乖,然后让他走了,转头对江裴遗感慨道:祁连是个好孩子啊,他的感觉比其他刑警都敏锐一些,以后可以试着提拔他一下,刚才一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就感觉他那两个眼珠子灯泡似的盯着我看,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江裴遗看他一眼:无怪别人能看出来,你跟贺华庭确实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轻而易举地伪装出他的阴沉内敛,但是他却不能完美地学出你的自由洒脱。
    林匪石坐到沙发上感慨说:没有感受过自由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种感觉呢?他年少的时候遇到一个猪狗不如的爹,后来又碰上没有人性的舒子瀚,说实话,能长成这样已经非常坚强了。环境对一个人的塑造力是很难以抗衡的,它像一把刀,无时无刻不在雕刻改变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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