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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西奚子(84)

    江裴遗单手撑在额头上,短时间没能消化他带来的信息:你跟贺华庭的身份是互换的,舒子瀚说我了解你是指了解贺华庭?
    林匪石点头条理清晰地说:对,关键就在这里,你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你了解贺华庭,为什么是他们非除掉你不可的理由?
    林匪石:正常来说,在舒子瀚的认知里,应该是从三年前鱼藏就被调包了,从始至终跟他接触过的人都是他的手下贺华庭,也就是他自以为的承影,而林匪石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江裴遗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意思?难道他信不过贺华庭吗?
    林匪石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以江裴遗的智商想通这里面的关窍,只是时间问题。
    南风太了解承影了这句话翻译过来,在舒子瀚的视角里,应该是江裴遗太了解贺华庭了,难道这对沙洲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江裴遗被贺华庭迷的鬼迷心窍神魂颠倒,这对沙洲发展是有利的,为什么会变成江裴遗必须死的理由?
    一种可能是舒子瀚信不过贺华庭,不想让贺华庭跟正义感太强的警察长期接触,怕他立场不坚定被撺掇洗白,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江裴遗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电闪雷鸣似的,他倏然抬起眼盯着林匪石,一个让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猜想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让他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
    江裴遗匪夷所思道:你是说三年来舒子瀚从来就没信任过你,从一开始就一直非常清楚地知道你的身份,清楚你跟贺华庭之间的猫腻,并且打算以后让贺华庭代替你的位置所以贺华庭本来就是沙洲的人?!?
    这只是我的猜测,假如这个猜测是真的,林匪石苦笑了一声:那我这三年自以为是的牺牲与努力,就都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江裴遗实在太震惊了,放长线钓大鱼也不是这么钓的,沙洲花费三年时间,就想要一个重光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的位置吗?
    林匪石说:其实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蹊跷,为什么我跟贺华庭瞒天过海的那么顺利,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的小动作,难道沙洲在用人的时候没有彻底调查过贺华庭的身份吗?以舒子瀚的谨慎,他真的会这么草率地挑选一个卧底吗?
    江裴遗: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这一切都太巧了。林匪石看着江裴遗,缓缓道:从沙洲选中贺华庭开始,到我的身份暴露,然后贺华庭阴差阳错地找到我这都太巧合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个以上巧合的叠加就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如果贺华庭本来就是沙洲的人,不是什么父母惨死的绝世小可怜,那么这一切就都解释的清了因为三年前的那场火根本不是沙洲的全部计划,那只是他们计划里最开始的第一环,直到今天,他们才开始准备收网。
    贺华庭当初找到我,就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然后用三年的时间来观察模仿我,做到以假乱真瞒天过海的地步,假如你用三年的时间去模仿一个人的言行举止,深度剖析他最后跟他肯定是真假难辨的。
    江裴遗的脑子里嗡嗡响林匪石说的话离奇地像天书,可是又真实地没道理。
    林匪石话音清晰一字一句道:你想,如果不是我去找了最后那个男人,恰好听到了天明的这句话,如果我们依旧被蒙在鼓里,以为贺华庭是我们的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独自一人在沙洲里卧底,舒子瀚想杀我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林匪石轻轻道:过一段时间,他们会真正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我,让贺华庭完美代替我的位置,以林匪石的身份跟你联络,然后再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小心暴露警察卧底的身份,用鱼藏的名义再次回到重光市局,最后除掉唯一可能会识破我身份的你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分清贺华庭跟我的区别?
    江裴遗:
    所以,作为鱼藏,我要经历一场痛不欲生的大火,改头换面变成贺华庭,然后不得不逢场作戏将沙洲发扬光大。而他们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重光地区现成的犯罪网络,再加一个刑侦支队长以及功勋卧底的身份这才是沙洲的本来目的,这才是一个完完整整天|衣无缝的局啊。林匪石不由自主地感叹道,我一直以为我的演技可以拿金鸡奖影帝了,没想到舒子瀚才是技高一筹的奥斯卡啊?
    听林匪石说完这一通长篇大论,江裴遗浑身血液都冷了,一股森然寒意油然而生,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他一阵一阵地头皮发麻。他见过许多人性的黑暗,可还是不懂算计人心,此时此刻终于开始懂了。
    能把林匪石利用的团团转舒子瀚到底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
    江裴遗沉默了好半天,才哑声说:这些目前都是你的猜测?
    是,还没有任何证据当然我觉得我拿到证据的那天,可能就离当场去世不远了。林匪石苦中作乐地说:我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阴谋论,否则我真的要怀疑人生了。
    江裴遗头疼地按了一下额角:虽然听起来很天马行空,但是我觉得非常有可能是这样的,这么说你能活到现在简直是
    是沙洲让我活到现在的,林匪石摊手道:我猜他们本来的计划是,借我的手段在重光市编织出一个沙洲分支,在这段时间内让贺华庭充分了解我,等到沙洲基本成型、贺华庭也可以完美将我取而代之后,直接让我从世界上无声无息的消失。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半途冒出来一个你,跟我你侬我侬伉俪情深连我有多少根头发丝都一清二楚,看穿一个冒牌货简直轻而易举。
    林匪石道:这样,那句江裴遗太了解承影了,就可以完全解释的通了,承影指代的人从来都是我。
    空气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一时间只能听到钟摆滴答声响,江裴遗双手放在膝盖上,许久才抬眼看他:你打算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回去卧底太危险了
    按照林匪石的猜想,舒子瀚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对他动手,甚至舒子瀚这趟来重光市就是专门为了对付他的,林匪石这时候再回去卧底,不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吗?
    林匪石有些歉意地对他对视,说:裴遗,我还是想试试,万一有机会呢?
    江裴遗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一瞬间他近乎阴郁地想:如果能把他藏起来就好了,如果能把他像睫毛一样装进玻璃罐子里,完好无损地保存起来,谁也不能伤害他就好了。
    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招后起,哥哥,我不想在任何危险面前退缩,也想给我这三年时光一个交代。林匪石一双认真乌黑的桃花眼凝视着他,他眼里仿佛筑着一个让人一眼沦陷的桃花源,语气满是请求:我答应你,会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遇到危险就会求救,好吗?【注】
    江裴遗怔怔盯着他,眼尾开始泛红,久久一言不发,然后欺身覆上去撕咬他的嘴唇。
    .
    半个月后,市局办公室,江裴遗收到林匪石打来的电话
    裴、裴遗
    作者有话要说:  注:不有行者,无以图将来,不有死者,无以酬圣主谭嗣同
    半夜睡不着来更新了!快夸我!
    另外想改个名字叫:《逆流》
    不想叫《沙洲》了,一个犯罪组织的名字听起来奇奇怪怪的,但是不知道编编会不会同意,周五去戳一下她,如果可以改的话不要不认识我呀!!
    第110章
    江裴遗听到他虚弱的声音,心脏冷不丁地往下坠了一下,猝然皱起眉问: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最近休息不好,又总是疑神疑鬼的,可能有点精神失常吧,不是以前快乐的小傻x了,林匪石有气无力地说:裴遗,你听我说,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猜测很有可能是真的。
    江裴遗的耳边嗡一声响,下意识地问:你怎么知道?
    直觉。林匪石叹气道:舒子瀚明天要派我去凤凰山跟当地一个走私头子谈一笔生意,我觉得这是个暗度陈仓的幌子,他们应该打算在那里动手了毕竟荒郊野外,是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办公室好像倏然就冷下来了,刺骨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江裴遗的四肢温度不断下降,他用冰冷的手背覆了一下额头,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匪石,你回来吧,我现在去接你回来,我不敢赌了
    林匪石顿了一下,冷静地商量道: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打算,如果你听完还是不想让我去冒险我就我就回家。
    林匪石这次打电话过来,就是想跟江裴遗商量一下进退,他不能再一个人随心所欲地做决定了,他的生死跟江裴遗挂着钩子,说不好会把他也拉进地狱。
    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身份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刺客鱼藏,他是江裴遗的爱人,万一他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没命回来,以江裴遗的性格,后半生就是鳏寡孤独的命,一个人几十年如一日地活在痛苦的回忆与让人肝肠寸断的思念中,林匪石难以想象那样的后果,他不能任性地玩命赌|博了他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江裴遗缓缓吐出一口气,垂下身侧的手指攥的发白,他艰难从嗓子里吐出几个字:你有什么打算?
    现在舒子瀚肯定想不到我已经看穿了他的打算,所以我们是占据时间和心理优势的,距离明天还有十多个小时,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林匪石条理清晰地说:我看了凤凰山的地图和实拍图,在凤凰山西侧有一道很高的断崖,我想在那里做点文章既然舒子瀚要我死,那我就死给他看好了,明天我会诱|导那些人在悬崖处对我动手,然后在受到实质伤害前失足坠崖,让他们亲眼看着我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裴遗,我需要你帮我在明天天亮之前布置好一张防护网,从悬崖下面接住落下去的我,但是不能太明显,越隐蔽越好。凤凰山上长年起雾,明天白天的能见度应该不高,具体高度你来安排。林匪石轻轻一顿,又轻声地说:所以,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另外,为了以防万一,我明天会在衣服最里面穿一件防弹衣,容易受到致命伤的位置也会做特别保护,总而言之我会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活着来见你,好吗?
    鱼藏实在是将三个词语展现到了极致智慧、勇气、决绝,缺一不可,少了哪一样,都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可也正是如此,他不愿意轻易就回头。
    即便是明知回头一步,他的风就会拥抱他。
    江裴遗在那边一言不发,后槽牙咬的轻微咯咯作响,林匪石能听到他颤抖的呼吸声,知道现在江裴遗的心肯定撕扯地血肉淋漓,天底下哪个有情人甘心眼睁睁地看着爱人走进虎口?
    万一林匪石计划赶不上变化了呢?万一还没走到断崖那些人就对他动手了呢?万一他在受了重伤之后才来得及跳下去呢?谁来保证林匪石的安全?
    江裴遗颤声说:我
    这时林匪石温和地问:裴遗,当时你知道你的身份暴露,却依旧向指挥部发送出行动继续的命令时,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这句话仿佛插在心口上的刀,江裴遗的眼珠瞬间湿润血红,他知道他再也不能拒绝林匪石了,忍无可忍似的抽了一口气,低声一字一字说:虽九死其犹未悔
    林匪石轻轻重复说: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那时候的江裴遗还想,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
    江裴遗的手指骨节咔的一声响,差点直接把手机捏碎了,他生生咽下去一口哽咽,冷静地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人去准备,在布置防护网的地方,我会用竖线在地面上做一道不起眼的标记,你去了之后注意位置。
    林匪石道:嗯,出发之前我找机会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江裴遗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他好像处于某种鬼压床的状态,四肢都是僵硬麻痹的,千万斤重似的,抬都抬不起来,浑身血液从心脏里奔腾着往外涌,大概四五分钟,他才脸色冰冷而苍白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当天下午,凤凰山西侧悬崖,秋风轻柔和缓,天空纯净苍蓝。
    几个省厅里出类拔萃的刑警吊着钢丝从悬崖上缓缓降下去,云雾无声无息漫过他们的头顶,从上往下看,除了一片又一片朦胧的雾气,已经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个高度可以了,上面已经完全看不到你们了。站在悬崖旁边的刑警对通讯器里的其他同事道。
    通讯器里传来丝丝拉拉的风声,还有同事交谈的声音:不行,这里没有可以借力的东西,保护网根本铺不开,得找个能固定的位置。
    我看这长了不少歪歪扭扭的树杈,上面突出来的那些都得连根削掉,不然以林匪石那个体质,掉下来撞上一根就是骨折,太危险了。
    得把山壁上凿几个洞,然后从上面再拉两道长钢筋下来,跟保护网和山壁形成固定三角支撑,否则可能接不住。
    老秦,你学过设计,快想想怎么弄最保险?林队的命可是捏在咱们手上了,这事儿办不好回去要掉脑袋的!
    少乌鸦嘴!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
    这样不行,防护网得再拉的大一点,现在对跳下来的位置、角度、力度要求都太苛刻了,万一跳歪了根本兜不住,而且到时候我们不能实时沟通,难度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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