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眼前一阵发黑,嘴唇不住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来找妈妈的时候,妈妈的模样已经变坏了,满地老鼠在啃她的肉,房间里一股很臭的味道,但是没有人发现。建华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妈妈已经不在了,爸爸,你为什么要喜欢这个女人?
祁连捂了一下嘴,单手把建华从地上提了起来,死死盯着这个十六岁的魔鬼: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怨恨英莲,为什么要对那三个无辜的人下手!
建华被他拎在半空,也不挣扎,软绵绵地挂在他手上,轻声说:我控制不了自己,爸爸跟这个女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太恨她们了,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想杀了英莲,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我想知道怎样才是让一个人最痛苦死去的方式,我妈妈死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所以先拿别人试了试,她们都是跟英莲一样的人,都死有余辜。
建华低头看着英莲,缓缓道:我把她切开了,她求我放过她,可是谁放过了我妈妈呢?她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英莲是被活活解剖而死的,祁连后脊梁直冒冷汗,眼前这个怪物简直不能用常人的思维理解别人家十六岁的孩子还在玩泥巴!他居然可以用这么麻木冷血、云淡风轻的语气叙述杀人的过程!
建军已经刺激过度翻白眼昏死过去了,几个素质不太好的刑警陆陆续续跑出去干呕,江裴遗面容僵白地站在原地,许久开口道:用残忍手段故意杀人,即便你还未满十六周岁,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等待你的会是无期徒刑。
建华吸了一下鼻子,好像在轻嗅鲜血的味道,然后说:我不会活下去太久的,我知道我不正常了,看到妈妈尸体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久以后,我可以跟妈妈永远在一起了。
江裴遗喉结滚了一下,像是凭借这个动作压下去什么强烈的情绪,然后用手铐拉住建华的双手,说:建华,你被逮捕了。
.
地上的鲜血流向四面八方,房间里的血腥味浓郁逼人,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房间里,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而冰冷的微笑。
原来看着一个人死亡是这样的感觉。许久那人喟叹似的说了一句,他想了想,将手腕上的一枚袖扣放在了尸体旁边,留一个纪念吧。
随后年轻男人起身抱臂环顾四周,低低地笑了一声:杀人放火金腰带,诚不我欺。
这时一个人走进来,低声催促:先生,那边的案子结束了,您该回去了,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么快?年轻人问:他没事吧?
没事。
这间房子直接烧了吧。年轻男人停顿许久,才用一种冷淡甚至冷漠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尸体,轻轻说:这场火,是你该还给我的,你的命也要还给很多人。
说完他踱步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一场熊熊大火腾空而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天家里都有亲戚来,晚上9点多才开始码字,现在困炸了,有些地方写的不太详细,明天会稍微改一下,晚安姐妹们
第90章
林匪石可能是在世预言帝,那张嘴不知被哪位大仙开过光,无凭无据推测一句凶手的年纪可能不大,结果就被江裴遗揪出了一个没到十六岁的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建华。
虽然法律规定犯罪时未满16岁的犯人不能判处死刑,但是建华的犯罪性质太严重了,多次故意强|奸杀人,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后果极大,不出意外是无期徒刑,就算日后能出狱,也是十五年二十年往后了。
而且江裴遗觉得建华恐怕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这个孩子明显不合群,有极端的厌世心理,大概在目睹母亲死亡之后,他的唯一想法就是为母亲报仇。
坐车押送建华回公安局的路上,祁连盯着他又心痛又愤怒地说:你还是这么小的孩子,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走,做点什么事不好,非要干这种丧心病狂的营生,这辈子都这么毁了!你妈泉下有知,你让她怎么闭上眼?!
建华双眼平视前方,然后转过头跟祁连对视,一双浅褐色的眼里带着一点微妙的笑意,无动于衷又波澜不惊,他仍旧不知悔改地说:叔叔,我以后没有很长的路走了。我觉得为了活着而活着是一件非常没有意义的事,我杀人是因为我觉得她该死,即便我会因此得到惩罚,我始终都觉得她该死,她们都该死。我没有办法杀我的爸爸,他是妈妈深爱的人,所以我只好换一种方式来惩罚他了。
祁连看着他没有温度的冰冷的眼珠,无端感觉建华这种笑容跟林匪石有时笑起来神似,那是不带感情的、傲慢冷淡的注视,他不由轻轻打了个冷颤,扭过头去冷声道:不可理喻。
一行人回到市局,林匪石早早在一楼大厅迎接他们,警花长身玉立往那儿一站,浅金色的阳光往他身上一照,带着一点秋风点缀,别说有多养眼了,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因为办案产生的那点负面情绪都在那比桃花还醉人的眼中散去了。
江裴遗走在最前面,祁连押着建华跟其他刑警依次跟在他身后,林匪石上前给江裴遗一个拥抱,亲昵但一触即分,然后一本正经口头表扬道:辛苦大家了。
其他人一脸愤愤不平为什么辛苦的是大家,就只给江副队抱抱?!偏心眼不要太明显!广大劳动人民表示也想要警花爱的抱抱QAQ
林匪石假装没看到同事们的幽怨光波,目光移到建华的身上,跟他对视了一眼,转头问江裴遗:是他?
在作案现场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可惜去的晚了,最后一个受害人没能救下来。祁连面色不善道,我先带人去审讯室,江队你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
江裴遗点点头,对林匪石道:上楼跟你说。
那么多人看着,林匪石没去拉他的手虽然他很想这么做只是抓着他的袖子,跟他一起回了办公室。
虽然他是个杀人犯,我喜欢他的眼神,一个小孩子眼里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太稀奇了。上楼的路上,林匪石有些惋惜地说,可惜走错了路,他今年多大?有十六岁了吗?
江裴遗轻声回答道:没有,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六周岁,不会判死刑,但是活罪难逃。
回到办公室,林匪石凝视他略显疲惫的脸庞,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的下眼睑,柔和地说:不管怎么说,凶手抓到了,总归是好消息,你也可以安心了。
建华已经落网,并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再后面的调查审讯工作就不需要江裴遗亲自出面了,最近几天那一直吊着他神经的东西总算落下去一些但没有完全落下,还有某种难以言描的危机感盘踞在江裴遗脑海深处挥之不去,他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不安。
他没有把这种感觉告诉林匪石,只是点点头:嗯,等他们审讯完犯罪经过,拿到足够的证据,剩下就是做结案报告准备移交检察院了。
顿了顿,江裴遗又低低地说:可是我们还是太晚了,如果再早一点,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最后一个受害人就不会死。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林匪石摸摸他乌黑柔软的头发,你的判断已经足够精准迅速,时光不能倒流,也没有那么多如果,现实就是最好的结局,不要在那些明知不可更改的事实身上浪费感情,嗯?
江裴遗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清凉的感觉从食管流到全身,然后坐到沙发上。
这一闲下来,江裴遗总感觉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但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一时又没想起来,林匪石又总是在跟他说话,打断他的思绪。
下午的时候,祁连打电话说法医那边有结果了,在凶案现场留下的基因证据跟建华完全匹配,再加上建华本人已经认罪,证据链充分完整,可以开始考虑做结案报告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看到手机屏幕的时候江裴遗才忽然想起,最近一段时间他都太忙了,没有跟李成均联系过而李成均一直没有回复他的信息,可能是看过之后忘记回了。
江裴遗想了想,感觉他毕竟那么大一个长辈,独自回家不至于出事,但是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又给李成均打了一个电话,不过没有人接。
林匪石拿着一块小饼干说:你跟谁打电话?
江裴遗抬眼看他,道:老师,但是没人接。
林匪石眨眼说:他不是走了吗?现在应该早就在省厅了,可能是在工作?等他看到会给你打回来的。
江裴遗没有继续打,他怕那边在开会不方便,把手机放到一边,单手拍了一下旁边的位置,说:过来。
林匪石坐过去,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正准备侧耳认真听,没想到江裴遗居然一言不发地伸手抱住了他,不是浅尝辄止的拥抱,是熊抱的那种抱法,林匪石震惊地睁大了好看的眼睛,满脑门问号这什么情况?江裴遗居然抱他了?向来都是他没脸没皮地黏糊人家,什么时候有冰山美人的投怀送抱这种优渥待遇了?!是不是他刚才眨眼的方式不对?
林匪石有些犹豫地把手放到江裴遗的后背上,温柔地问:宝贝,怎么啦?
江裴遗没说话,许久深吸一口气,用力收紧了手臂,好像这样抱着他才踏实,感受着人在自己怀里,然后江裴遗说:走吧。
林匪石:????
撩完就跑,渣男行为!
他问:你最近怎么回事?感觉总是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心事吗?
江裴遗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无由来的不安,摇了摇头,解释道:可能是有些累了,毕竟我今年都三十五岁了,体力也不如从前那么好,连轴转可能有点吃不消。
哪有,你的身体素质比我们这群现代骨质疏松好多了,而且你看起来这么年轻,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你跟我差不多大呢。林匪石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眼角,说:一道皱纹都没有,送给你年轻十岁的魔法!
江裴遗感觉他的男朋友是过于可爱了,有智障的嫌疑,懒得理他,起身出去听建华的审讯。
林匪石看他离开办公室,眼里的欢快感慢慢不见了,浮起一丝忧虑的心思。
建华的案子完成的十分顺利,基本上没费什么功夫,凶手毕竟是个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他痛痛快快地认了罪,也不吵闹,审讯完毕后在笔录上按了手印,被刑警送去了拘留所等待开庭宣判。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下班的时候了,江裴遗看了一眼手机,李成均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下班之后他又给李成均打了一个电话,依旧没有人接。
江裴遗的眼皮又跳了起来,他联系不到李成均本人,只好转而给郭启明打了一个电话,客客气气地问:郭厅,李老师今天回省里工作了吗?
不想郭启明完全不知道李成均已经回来的事,一头雾水道:老李回来了?我不知道啊?他今天没来省里,我以为他还在休年假呢!
江裴遗怔了一下,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说:老师昨天就应该回去了,我打他电话一直没人接。
郭启明不以为意道:可能出门钓鱼去了,老李头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我都找不着他!我打电话给嫂子问问,一会儿给你回消息。
江裴遗道:好的。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郭启明回味那句咬字清晰的好的,感叹时光真是个好东西,搁以前南风是万万不可能用这么软和的语气跟他说话的,南风是个出名的刺儿头,不好相处,居然也有收起浑身棱角的一天,估计林匪石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假如一个人的心都变得柔软了,语气又怎么会坚硬呢。
郭启明被无形秀了一把,闻着恋爱的酸臭味给李成均的老婆打了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郭启明的脸色轻微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要开始全文第一个高潮点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感谢评论呀谢谢每一条评论都有认真看!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1章
郭启明的电话来的很快,江裴遗听到对面说了两句话,本来向外走的脚步骤然停下来,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老师没有回家?
郭启明这时候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沉着嗓子道:对,嫂子说他根本没有回过家,并且这几天也没有联系到老李,她打不通老李的电话你们在那边怎么回事?不是你把他送到车站的?
江裴遗双眼低垂,神色严峻地解释道:老师走的时候市局来了一个连环杀人案,我走不开,没有去送他,是他一个人去坐的车。
这样,你先联系那边汽车站的工作人员,让他们查一下记录,看看老李到底上车没有,现在是回家了还是在重光,我这边也想办法联系一下他。郭启明想了想,有条不紊地说,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江裴遗额角抽跳,说:收到。
林匪石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办公室去找他的漂亮男朋友,就见到江裴遗匆匆而返,脸色很不好看,双眉紧蹙在一起,林匪石问:怎么了?
江裴遗望着他叹气道:李组长忽然联系不到了,师母说他根本没有回家我先打电话问问汽车站的人,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林匪石有些惊讶:李组没回家?可他不是
江裴遗摇摇头没说话,拿起座机拨通汽车站的号码,开门见山道:你好,这里是重光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我是支队长江裴遗,我想查询一个人的出入通行情况,麻烦你帮我转接到相关部门。
他们这些部门彼此间都是熟悉的,市局办案经常需要汽车站等交通部门的配合,对面做事很爽快,没一会儿就换了个人,问:江队,那人叫什么名字?
江裴遗:叫李成均,成功的成,平均的均,应该是昨天上午或者中午的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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